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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呀,知啊 第287章 我人麻了

    门外果然又响起了输入密码的声音。

    黄栀子这下真的吓得不敢动弹了,这个人真是丧心病狂啊,明显没希望的事还不死心,这简直就是想把她折磨死嘛。

    她暂时还不能报警,毕竟这个房间不隔音,她只要一打电话,对方听到屋内的动静,指定拔腿就跑。即使把附近的警察喊来,最后却只能无功而返,倒是把坏人给激怒了。

    她咬咬牙,想起自己之前把这些东西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好像用塑料袋装好,扔在了床底下吧。

    门外第二次密码输入还是提示不对。

    黄栀子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慌乱跳动着,这倒霉的夜晚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她将手伸向床底,那袋东西不知何时已经被推到了床底靠近墙边的最里面。她摸了下,袋子表面满是灰尘。

    此刻,顾不得这么多,她直接扯过袋子。还没等她完全将那脏袋子拿出床底,门外突然响起了“滴,门锁已打开!”的声音。

    什么?!怎么会?!

    我大脑放空,完全来不及思考,就在大门即将被推开之时,我胡乱按动塑料袋,霎那间一阵急促又瘆人的警报声从我怀中响起来。

    “呜——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呜——哇啦哇啦哇啦哇啦……”

    那声音刺得我耳朵疼,但却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胆量。

    我第一次不害怕影响到其他人了,我甚至渴望这“划破天际”的呐喊,吵醒的人越多越好,让他们都起来看看。在这座空荡荡的工厂里,有一个生命在害怕,在试图绝望地求救。

    我亲眼看着那门张开了一只胳膊的缝隙,透出点寒气和夜色,可是在警报声响起后,那门貌似恍惚了一下,只一秒门的工夫,门后便鬼使神差地又没了动静。

    不会吧,这就吓住他啦。

    我这才抓住机会,重重换了几口气。心上还是闷闷的,感觉像是胸腔内堵了一块巨沉无比的大石头,有棱有角的,卡在那里,扎得人心上疼。

    他为什么迟疑了,是听到动静,不敢露面了?

    那他绝对就是厂里的人,而且我们还见过面的。

    嗯,他真的逃掉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里面肯定有诈!

    他一定是想等我放松警惕,自己走过去,然后趁我不备,强行制服我,好关掉这恐怖的报警器,实施他进一步的犯罪行为。

    我的心脏在压抑了那几秒钟之后,现在开始“反抗性”的疯狂跳动。浑身都在发抖,我现在才意识到我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了。那么冰凉的水泥地面,完全承接住了我的惊恐万状。

    我异常后悔,早知道他真的能解开门锁密码,我就应该提前打开警报器的。我光在考虑自己会不会浪费警力,会不会打扰警察们夜间值班休息了,全然没有想到危险随时就要向我袭来。

    我平复好心情,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报警器不经意间滚落到一旁,尽管声音还在继续,可我仍旧惊住了,俯身抢起报警器,又赶忙朝门口紧盯着。

    算了,不躲了,跟他“正面较量”吧。

    我挪到桌边按亮电灯,这刺眼的光,不是光,是我重新燃起的斗志和希望。我不忘记拿过手机,敲开拨号页面,输入“110”。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等外面那人闯入时,我当即拨通电话。我就不信,那短短的几秒钟,他能把我怎么样。

    对啦,我的水果刀呢。我瞬间丢失了记忆,还好,我稍微缓冲了几秒,总算想起来了。

    我翻出水果刀,才发现我手里已经满满当当都是保命的东西,已经拿不下刀了。行吧,至少它放在我随手就能抓到的地方,我也安心不少。

    门外仍旧没有动静。

    忽然,一阵夜风吹过,木门被吹得更开了。

    我忍不住吓得大叫。

    门外依旧安静,对面的居民楼里亮起了好几盏灯光,应该是听到了我的警报声吧。

    我拔腿就向门边跑,不带任何犹豫地慌忙甩上了门。还是不放心,又扔下手里的“壮胆工具”,费劲力气将床边的写字桌推到了门边,死死抵住,不让坏人有一点可乘之机。

    哎——总算是躲过去了吧。

    我颤抖着双腿,走回床边,心有余悸地关掉了报警器。

    接下来要怎么办,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睡觉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抱起棉被,往身上一裹。紧接着,我跳上桌子,神经兮兮地团腿坐了上去。

    没过几分钟,我又担心力量不够,蜷缩起双腿,侧身躺了下来。

    老天保佑,今晚赶紧过去吧……

    或许是惊吓过度了,人的神经一旦得到放松,便更容易失去控制。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僵硬的身体极其难受,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一会儿冷风刺骨,一会儿又感觉燥热难忍。

    鼻子已然麻木,变得毫无感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脑袋还是那个脑袋,只不过四肢仿佛已经被剥离开我的身体,各自不知去向。

    “卡吱”一声痛响,我的脖子几乎要被一股神秘力量给捏碎了。

    “啊——啊呀——”

    完了完了,我怎么趴在桌上睡着了,被子一半披在我身上,一半垂向桌边。我说怎么刚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着我难以活动呢,原来就是它啊。

    “哎呀!”腿也麻了,糟糕,我不会因此而残疾了吧。怎么没知觉了呢,不可能吧。

    我将双腿慢慢松开,扯过早已脱落的冰冷的被子强作镇定地披在自己身上。双腿一动不敢再动,每动一下都是对我忍耐力地考验。

    不瞒各位,我已经在心里将我未来几十年的半瘫痪状态想了个遍。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才发现自己背后湿了一大块,倒不是现在湿的,而是昨天夜里。额头上此刻也是一阵凉意。整个脑袋就像挂了个大石头从天上往下落,又沉又轻松。上下晃动脑袋会痛,左右摆动时,则感觉里面空荡荡,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