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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天下,从召唤奸臣开始! 第258章 何等可笑?!何等可笑!

    刘治的面色同样不好。

    方才能维持笑容。

    只是谈判需要他与曹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这会儿王玄策离开,他也当即变了脸色。

    “哼!”

    “说得简单!”

    他冷冷地扫视下方群臣:“那你们自己说说,到底该怎么办?!”

    “陛下何出此问?”兵部侍郎赵秀一脸不解,“我大魏如此强盛,为何要与南梁求和?!”

    “直接迎战不就是了?!”

    “以大魏诸部强军的实力,难道还不能将南梁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早先就不同意刘治与曹行定下的方针。

    觉得那样太过软弱。

    南梁要战,他们大魏便战!

    从立国以来,便一直是这般作风,哪位皇帝怕过?

    这就是大魏的立国之本啊!

    偏偏如今这位,要听信曹行老贼的谗言,做下如此晦气事情!

    刘治听得一肚子火气。

    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应战是最好的办法?

    可内部不稳,前线将士如何能安心应战?

    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拖前线后腿!

    到时再败,可就不是区区求和能够结果了!

    他当然不可能同意这赵秀的建议。

    双眼扫视过下方每一个臣子,淡淡道:“好啊!”

    “如今前线兵员用度十分窘迫,大魏国库早已支撑不住。”

    “朕准备在整个洛京募捐,给养前线,尔等既然如此好战,便做个表率,先出些银钱如何?”

    问完,刘治便看着下面群臣,等着他们反应。

    果不其然,这群人面面相觑,皆是有些退缩。

    最后推了个倒霉蛋站出来,一脸难色地拱手道:

    “陛下!”

    “按理来说,此等国之大事,臣等自当支应。”

    “缺银两,捐一些也是应该。”

    “但…实在是拿不出啊!”

    他双眼噙着泪水:“臣家里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待哺婴童。”

    “这么一大家子人,月俸却只有三五十石!”

    “养家尚且不足,如何有余力捐出银两呢?!”

    他刚一说完,便要跪下磕头请求陛下饶过他。

    边上立马有另外的大臣站出来。

    手肘微不可察地肘了他一下。

    指着他呵斥道:“你全千秋世受国恩,吃了多少好处?!”

    “如今陛下有命,国家有需,你便开始推诿了?!”

    “这般行事,你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大魏的栽培吗?!”

    “如何做得万民表率?!”

    他愤然转过身,朝刘治拱手道:

    “臣愿以身作则!捐出白银三百两援助前线!”

    方才喊难的大臣迟疑了下。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立刻朝刘治下拜拱手道:

    “是臣自私了!”

    “国家有需,臣等岂可只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臣愿节衣缩食,捐出二百两,援助前线!”

    两人带头,其他反应慢些的臣子纷纷应声,踊跃捐钱。

    看起来热闹非常。

    而龙椅上的刘治看得只想笑。

    这便是自己的臣子啊。

    只顾门户私计。

    从未曾想过国事。

    别看他们现在踊跃捐钱,但心里怎么想的,刘治还不清楚?

    官员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

    无非如此而已。

    到时百姓钱捐了。

    前线有没得到援助。

    真正肥了的仍是他们。

    而自己这个皇帝,却要背负穷兵黩武的千古骂名。

    甚至说,就算如此,他们钓鱼的捐银也不愿意多出些。

    区区二三百两,相比起他们那富可敌国的家产,哪是九牛一毛能比拟的?

    何等可笑?!

    何等可笑!

    要不是你们这般模样,朕何曾想过去与南梁谈和?

    他有些意兴阑珊,摆摆手:

    “算了,既然诸臣都这般艰难。”

    “那朕便不好强求了。”

    “且继续谈和吧!”

    “想办法算算账,看看最多能挤出来多少银钱。”

    “若是南梁不答应,再去应战也不迟。”

    下面诸臣仍记得前段时间“六贼”覆灭的恐怖。

    倒也不敢跟明面上刘治唱对台戏。

    当即只能作罢,遵命行事。

    皇帝离开,诸臣自然也要退去。

    唯有刚刚从禁卫手下整好衣冠的张览,仍是没走。

    反而截住了同样要离开的曹行,问道:

    “曹相。”

    “那南梁贼子要一千万才肯交还我儿尸骨,不知曹相与陛下是如何想的?”

    曹行心道不妙,面上也叹气摇头:“张尚书稍安毋躁。”

    “那般数额的银钱,明显是那王玄策在信口开河。”

    “他清楚这些钱我大魏不可能出。”

    “如今情况,只是两边在角力而已。”

    “看得就是谁更有耐心,张尚书暂且等待便是。”

    “可…”

    张览红着眼眶:“南梁贼子那般嚣狂,万一他们收不到钱财,使我儿尸骨受辱怎么办?!”

    “应当不会。”

    曹行理性分析道:“那尸骨在南梁手里就相当于人质。”

    “他们还指着这人质要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这人质出问题的。”

    张览当然也知道这些。

    可知道归知道,他又如何能真个放下不管?!

    自己最宠爱的嫡子无端丢了性命,已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如今连收殓尸骨,都要看别人脸色。

    那他做到这尚书之位还有什么意思?!

    他抿着嘴唇,朝曹行拱手道:

    “抱歉,曹相。”

    “下官还是不放心大洪尸骨留在梁人手里。”

    “请曹相准许下官用自己的方式夺回尸骨。”

    说罢,便坚定地大步转身离去了。

    “唉…”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曹行又叹了口气。

    这已是他今天不知第几次叹气。

    从听闻张大洪尸骨被带来时,他就预想过这般情况,已经在极力避免。

    但那王玄策着实奸猾,肆无忌惮,愣是在他好不容易拉起的治国班子里撕了一道口子出来。

    经此一事,爱子心切的张览,不说与他离心离德,势必也会不再那么信任。

    难得定下来的洛京局势,如今逐渐开始朝着不可控的边缘划去。

    他对身边跟着的卷帘人副统领吴修挥了挥手,说道:

    “且去盯着些,莫要出了意外。”

    “遵命。”

    吴修拱手应下,同样大步转身离开。

    唯有曹行仍站在这大殿前的步道上,望着天空。

    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