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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兽世当猪猪,糙汉争着做兽夫 第96章 心头滴血

    最强悍、最顶级的巨熊勇士队伍,全军覆没了。

    达西接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没晕过去。

    “怎么会这样!”

    他守着这份基业,也有百年了。

    不论是他自己,还是祖上,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

    这个鹤伏夕,到底是什么东西!

    “鹤伏夕,鹤伏夕,鹤伏夕……”他团团乱走,已然被冲昏头脑。

    心腹急得要死,赶紧进言:

    “大人,这第九层,鹤伏夕进了便进了,里头除了个早就该死的老骨头,没什么可挂心的。眼下最重要的是,那个,不能留了……”

    正说着,地底虫突然发出尖锐的虫鸣。

    来信了。

    达西冲过去,接起地底虫。

    虫口一张一合,一个充满惊恐的哭泣之声,回荡在洞府里:

    “父亲!父亲救我!我看到那个鹤伏夕了,她已经进到第九层中,很快就会遇见他了……她、她!她若知道了,一定会来追杀我,挖心取血!父亲救我!”

    地底虫那头的兽人,涕泪俱下,语无伦次,已然吓破了胆。

    达西心中恨得不行,张口却是温和的慈父音:

    “别慌,有父亲在,你怕什么?”

    “我当然怕!你让我守在这第九层外面,我每一天都很害怕!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老二去?为什么不让老三老四老五去?你就是不待见我,一直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儿子!呜呜呜……”

    大王子大哭大叫,疯疯癫癫。

    达西厌恶得紧,但却不能表露,只好按下心中不快,继续温声劝慰: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的第一个儿子,为父怎么可能不待见你!第九层如此重要,为父正是看重你,才对你委以重任啊。”

    “我不信!”大王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嫉恨:“除非你马上接我出去,然后宣布让我继承族长之位……”

    “哦?”达西脸上满是狰狞,口气却一派轻松。

    甚至,还有点笑意。

    “那是自然。”他说。

    “我马上派勇士去接你,不过,你可要拿好手中的地底虫啊。万一它被炸死,勇士就联络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柔和缓,仿佛在哄孩子似的:

    “看到了吗?地底虫的屁股,有一点红色,那是它的信号器。你要紧紧捏住它,不让它掉落。紧紧的,最紧越好……”

    “啊!”

    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痛叫,然后便是咣当一声。

    转瞬之间,达西手里的地底虫,变成了干巴巴的两层皮。

    这意味着,另一头的地底虫,已经死了。

    灵羚赶到时,看到就是四肢扭曲,嘴唇乌黑,早已断气的大王子。

    “怎会如此?”灵羚满是懊恼:“当时我见他被压在这,四处无人,想来也逃不掉,便没管他……”

    鹤伏夕查看大王子的死状,又捡起地上已经干巴的地底虫。

    “尾部的毒腺被掐破了。”她说。

    “毒腺?”灵羚惊讶。

    地底虫是稀罕物,他这种低等奴隶,自是没有机会接触。

    故而,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虫身上有毒。

    “你不知道正常,因为这毒并非天生的,是被后天扎进去的。”

    鹤伏夕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熊人真是狡诈又多疑,故意将毒王蜂的毒腺,植入地底虫体内,防的是自己人。”

    灵羚更加震惊:

    “所以,大王子是被自己人给杀了?”

    鹤伏夕嗯了一声:

    “多半,还是被他那个所谓的父亲杀的。”

    灵羚唏嘘不已。

    巨熊族这兄不兄,父不父的,真是道德的沦丧。

    两人心情沉重地回到老狗身边。

    “怎么?那王子死了?”老狗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果然如此,巨熊自私自利,刀尖对着内部,也毫不手软。”

    灵羚沮丧:

    “如何是好?天已经大亮,不知外头战况如何,族人们在拼死守边境线,我却还在第十层外徘徊……”

    “无需担忧,我们已经做到了。”鹤伏夕拍拍他,口气很轻松:“你忘了么?一到八层的奴隶,尽皆解放了。没有他们作为人质,巨熊还怎么驱使其他部族作战?”

    她笑了笑:

    “恐怕他们现在,正为部族的反扑复仇,焦头烂额呢!”

    灵羚这才松了口气。

    却没想到,在一旁默默听着的老狗,突然眼眸微闪。

    “巨熊,不行了?”

    鹤伏夕比较谦虚:

    “应该元气大伤。”

    灵羚有啥说啥:

    “岂止大伤,这回,祖坟都得给它刨了!”

    “真的?”老狗垂老腐烂的脸,突然大亮。

    “哈哈哈哈!天道有轮回,巨熊族也有这么一天!我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

    然后他问鹤伏夕:

    “如今巨熊族的族长,是谁?”

    鹤伏夕答:“是黑熊达西。”

    “达西?没听过。”老狗轻蔑地哼了一声。

    “原来那些老东西,连我是谁也不曾告诉子孙后代。是怕被后代以为耻,还是一心觉得我已经死了?依我看,后者,更符合他们厚颜无耻的性情。可是!”

    他癫狂地大笑起来。

    “他们至死也想不到!是他们,死在了我的前头!”

    大笑之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活该,他们活该。熊人,永远无知,自大,自我毁灭!”

    “小姑娘!”他突然转向鹤伏夕:“你说,你要去第十层?”

    鹤伏夕点点头。

    老狗惨然一笑。

    “这一千年来,我无数次想过,这锢魂狱被轰开的那一天,我该有多痛快?可如今真的实现了,我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我受够了,也活够了。”

    “如今,我只剩下一件事……”

    他伸出自己残破不堪,白骨裸露的爪子。

    鹤伏夕心中抽痛,失声喊道:

    “老爷爷,不要——”

    “你别拦我。”老狗沉声说:“这是我与巨熊族的了断。就让这肮脏的血脉,在这里,终结吧!”

    说完,他穷尽这副衰弱身体的所有力气,将狗爪,狠狠地往胸口剜去!

    一颗带着热气,犹在跳动的心脏,血淋淋地出现在鹤伏夕面前。

    然后,用力一捏!

    鲜红的心脏爆裂开来,一滴滴血滴在地上,倏地形成妖异的纹路,爆发出灼目的光芒。

    “我以父系犬科之名,命令熊族!”老狗颤声道。

    他沐浴在金光中,透明得仿佛要消失。

    “第十层地狱之门,打开!”

    轰隆!

    伴随着庞然躯体倒下,一扇石门,徐徐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