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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从落榜书生到一人之下 第3章 旧友

    深秋,渐入冬季,江南的天气酥酥凉凉的,从北方而来的冷风卷起地上的残叶,不知卷向何处。这些日子,徐隆的弟弟徐质留下了秦欢,当了个教书先生。

    放下书,看着徐家以及外面几个大家的孩子放学出去,秦欢拉来一张椅子,椅在门口上,几缕残阳还勉强照的到他,带来丝丝的温暖。

    他又掏出那封信,这些个日子,秦欢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越王府?倘若自己真去了,越王会不会仅凭着欧阳朔的一封信而接纳自己?倘若越王接纳了自己,自己又能干什么?秦欢抬头看着西边缓缓落下的太阳,心中一股悲凉戛然而生,这样安稳的生活不也是很好吗?

    可抛开这个不谈,早在胡人南下之前,在丞相徐本忠的蛊惑下,皇上就一直在削弱各地藩王的势力,几个藩王死的死,疯的疯,还有几个藩王被贬为了庶人,只有在扬州的越王周然和周必自小关系好,离得又远,才逃过一劫,撑到了文通之难。然而,真正的掌权人徐本忠,会放掉越王吗?

    秦欢又把信塞回了怀里,这段日子,他过的不踏实,他挺想这样踏实的度过一生,可转念一想,这平静一生的条件,是欧阳朔拼上性命给自己的,这生活原本是属于他的,眼下欧阳朔生死未卜,他怎能苟且偷生?

    走出书院,秦欢往自己的住处走着,远远的看见徐质急的焦头烂额,来回踱步。

    “小哥,老爷这是怎么了?”秦欢走到一个家眷旁问道。

    “害,先生有所不知,老爷的二公子,前几日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找了好些个郎中,都没办法,这些日子,二公子都快不行了!”家眷最后这句声音格外小。

    秦欢点了点头,朝着徐质走去:“老爷,二公子徐相亭的病,可否请秦欢一看?”早些年,在窝水村的时候,师傅范游那个白胡子老头教过自己不少东西,杂七杂八的,兵法,剑术,医术,多少都教过,而最重要的,是做人的道理。

    “快请!先生若治好了我儿的病,定当重金相报!”徐质也顾不得什么了,找了几个郎中,都治不好,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罢!

    走进徐相亭的卧室,徐夫人和徐家大小姐以及几个丫鬟围坐在徐相见的床前,徐质家大小姐徐琳前些日子,见过几次,长得倒是跟徐素相似,只是徐琳更有大家闺秀的味道。

    秦欢来到床前,只见徐相亭身上青筋全部鼓起,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红的发胀,胸腹肿胀的像翁一样。

    “啊,疼,啊......”徐相亭呻吟着:“先生救我!”

    “这!”秦欢眨了眨眼睛。

    徐夫人拉住秦欢的胳膊:“先生可识得此病?”

    秦欢点了点头:“不瞒老爷夫人,此病倒是见过,二公子,是中蛊了,此蛊乃金蚕蛊,二公子,得此症状几日了?”

    “已满五日!”徐琳回答说。

    秦欢连忙拉住徐质往外面走:“老爷,二公子的蛊毒,今已五日,若满七日,定当流血而死,欢,救不了二公子,但这金蚕蛊,并不是什么人都能下的,想必二公子,是遭了仇家的报复,找人来下蛊,老爷可在门口贴告示,就说千金求救,定能引出下蛊之人。”

    “我前几日在府前张贴重金求救,只来了几个破郎中,这一次如何引得?”

    “下蛊之人,也许是我山东的一个朋友,此人重钱重利,害人救人只认钱财宝物,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没有来,只是老爷开出的价钱太少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七日内,定在徐府周围,只要老爷贴出去,不出一个时辰,他定会到!”秦欢看了看徐府对面的楼顶。

    “好,好,汤吉,按先生说的去做!”

    果然不出所料,半个时辰后,施才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人勒!老子来解蛊了!”

    “全得兄,快请吧!”秦欢从病房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徐琳。

    “到底是拿的谁家的钱财,还请全得兄把二公子治好吧!”

    施才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秦欢,你还活着!”

    “不然呢!施才,来了扬州还是,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秦欢鄙夷的看着他。

    徐质见施才来了:“也不再问什么话,还请先生救救我儿子!”

    施才咧咧嘴,从怀里掏出刚刚贴的那张千金求救,不知廉耻的说:“看见没,老爷自己说的,黄金百两!”

    “施才,你别给脸不要脸!是你下蛊杀人,今儿找你来解毒,你不应当解吗?”秦欢怒斥着他。

    施才笑了笑,看了看周围的众人;“我施才只认钱,买家给钱下蛊,我也没办法啊,生意嘛,徐老爷要是给了钱,我自然会解毒的。”

    “好好好,汤吉,去账房取钱,给这位先生。”徐质皱着眉说道:“若是救不好,我让你人头落地!”

    施才还是那副老样子:“行,徐老爷,一定给您把公子就好!”

    片刻后汤吉端着黄金走了出来,施才眼睛瞪直了,直接把黄金塞进自己怀里。

    “嘿嘿,行嘞,徐老爷,二公子在哪呢?”

    施才跟着走进去,让下人都退下,拿出了一包用雄黄、蒜子、菖蒲,组的粉末让徐相见服下,不一会儿,徐相见的面色就好了许多,肚子也跟着消了下去。

    施才拍了拍手,笑道:“行,老爷,我可走了?”

    “多谢先生相救!敢问买家是何许人也?”

    “恕难从命,我江湖之人,虽注重钱财,但道上的规矩,可要求是不能说的,还请徐老爷谅解。”施才笑了笑,从墙头上翻了出去。

    秦欢吐了口气。

    “舒颜兄,改日请你到浮生若梦喝酒!”施才在墙头上喊,待秦欢反应过来,早已没了身影。

    秦欢看了看徐质;“老爷,浮生若梦是何处?”

    徐质见儿子好转,心情大好,笑了笑说道:“浮生若梦,扬州城最繁华的酒馆,老板是陈浮生,倒不知从何处来的。今日之事,多谢先生了。”

    “是啊,多亏先生,我弟弟才得以活命。”徐琳施礼谢道。

    “大小姐如此大礼,秦欢可受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