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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从落榜书生到一人之下 第18章 平天六客

    接收了三万官兵后,又征收了些百姓,队伍已经扩充到七万人,整个部队分为了四个部分,由唐义刘赞齐琛等人率领的三万越王军主力,由温德金书就等降将率领的三万五千余降将,由黄庭吴溪率领的五千余扬州自卫军,以及由高白溪于猛率领的桃源寨二千余人。

    众人集聚在大营里,吕玉,刘文权,安德几人前来。一见到周然便跪下。

    “末官刘文权,末官吕玉,末将安德,末将金书就,见过王爷!”

    “快快请起!今日诸位率众将士弃暗投明,实属我周然荣幸!”周然一个个的扶起来说。

    刘文权起身看向秦欢,欣然说道:“若不是这位秦公子指点迷津,我等还会为徐本忠老贼卖命。秦先生,受我等一拜!”

    “在下可受不起!”秦欢赶紧把他搀扶起来。

    “只是,我等妻儿老小,不知徐氏如何打算!”

    “将军大义,受周然一拜!”

    “殿下,我等可担待不起!”几人又把周然扶起来。

    “周然明白,诸位的不易,如此一来,我等有进无退,只得商议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等降将,王爷信的过?”

    “尔等率部诚心归降,我又何必遮遮掩掩?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你我等人,都是为了大周。何有信得过,信不过之说?”

    几人异口同声:“我等定当竭力辅佐王爷!”

    “依诸位之见,该如何行事?”

    刘文权站起身:“此刻长江对岸,朝廷定已安排重兵驻守镇江,若强渡长江,伤亡必然。驻守镇江的兵力,少则五万,多则十万。依我之见,镇江是必然要打的。”

    “难有两全之法。”温德说道:“长江是肯定要渡的,渡长江后,金陵城易守难攻,末将建议以守为攻,等朝廷先发制人。”

    “温将军此举是为保守。以守为攻,我等兵力薄弱,若被敌人重兵包围扬州,难以突围,容易全军覆没!”李寻舟将书放下,用手指画着地图:“如若等朝廷发兵,长江北岸失守,一旦越过长江,扬州城即刻间便被攻破。”

    “不打金陵如何?”唐义看着地图:“此刻朝廷兵力定往应天府集结,若王爷先攻宁国府呢,朝廷万万不会想到。”

    周然摇摇头:“水势湍急,无论是打应天上面的宁国府,还是下游的苏州府,位置不利,风险都是很大,不如直攻应天。”

    “唐义,战船情况如何?”周然继续问道。

    “哦,回王爷,加上朝廷的船,大船十余艘,可乘一千余人,小船百艘,可乘百人,更有渔船不计其数。”

    周然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秦欢:“舒颜,可有良计?”

    秦欢失落的摇头:“在下同刘大人所想,镇江虽易守难攻,然以曹半仙八卦为前军之盾,韩大哥青风剑为前军之矛,或可减少伤亡,用兵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两军交战,也是士气的较量。我等尽可虚张声势,号称有天降神兵,挥师百万,过江之时,可多挂旗。制成旌旗蔽空。朝廷整日被徐本忠所把持,定有良将贤臣敢怒不敢言朝廷百官,也定有心向王爷者,等其士气溃败,一鼓作气,攻克长江!”

    “可老夫的玄虚八卦,不能开那么大啊,老夫鼎盛时期,卦阵可开千里,如今已至暮年,内气衰败,尽全力,也只得开数百米吧。”

    “够了,半仙。主起威慑,足够吓死他们了。”

    周然大声的笑道:“好!半仙与无忧同乘大船,集中精力,打开突破口,定能挫败官兵!”

    天骤然的黑了,越军早已整顿好休息,今晚的月亮很亮,离除夕也只有两天了,可此时的周朝,完全没有过年的意味。

    “唉,秦欢长长的叹了口气,给叶林盖上被子,由于叶林中了一枪,虽无大碍,但也变得嗜睡了。走出大营,秦欢靠在树旁,独自喝着闷酒。

    “三哥。”

    听到有人喊叫,秦欢不自觉的回头,寻找一周后,依旧不见人影。

    “在这呢!”

    荀安倒挂在树上,猛地扎下来。

    “三哥,荀安。”

    “哦,荀安啊,这么晚不睡,挂在树上干什么,不冷吗?”秦欢轻轻的笑道。

    “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晚,一个人喝闷酒?”

    秦欢将酒壶递给他:“想家了!”

    “我也想啊!日日夜夜去想!我天天盼着能回家去看看。”荀安接过酒壶,灌了一口。

    “但无论过多少年,我都会坚定我的信念,打回北方去,收复故土!”

    “好兄弟!”两人谈着话,在月影下,生起一堆火,噼里啪啦的响着,将士们都已经睡下了,帐篷里传来叶林打呼噜的声音,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都为在他乡遇到知己而欣慰。

    “三哥,你说,我们会赢吗?”荀安看着秦欢:“连王爷都没有把握,我们真的能赢吗。”

    秦欢靠着树,抬头看天上零零散散的星星,脑海里泛起点点滴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荀安这个问题。

    “会吧,我们会的。”

    秦欢仰头举起酒壶,酒壶里只落下了几滴。他失落的放下酒壶。

    “喝这个吧。”曹不迟带着一坛酒坐下,又放下几个碗。

    荀安吃惊的看着她:“曹姑娘也没睡吗?”

    “睡不着。”她将三只碗摆开,纷纷倒满。接着举起自己的一碗一饮而尽。

    “两位怕死吗?”曹不迟突然问道。

    “怕,谁不怕死呢?活着不好吗,谁又不想活着呢?倘若不怕死,就不会南下了,活着,是为了更好的复仇!”荀安回道。

    “你呢,秦欢?”

    秦欢慵懒的睁开眼睛:“自然也是,但是想想自己所做的事,想想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死亡,就不再显得那么可怕了。”

    他再次看向月亮,满脑子都是陈意。

    我那颠沛流离的故人啊,下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

    “说不怕死,都是假的,谁又不想跟喜欢的人好好的活着呢?荀安,你有什么打算?”

    “等杀了徐本忠,再去把突厥人揍回去,等天下太平了,在朝廷当个好官。”荀安惬意的笑道。

    秦欢转向曹不迟,她冰冷的背对着他,胳膊放在膝盖上,静静的品着酒,不知道在想什么?月光下显得格外凄美,几缕发丝在徐徐的冷风中飘荡,婉转悠扬。有种说不出的气质。片刻,她回过头,看着正在看她的秦欢,眼神还是那么清冷,似乎她只有这个表情一般。

    “你是想问我吗?我本想和爹在山上清闲的生活,找个如意郎君,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就这样过一辈子。”她将碗放下,音调大了几分,也许是上了几分酒意:“可是那天我救了你,你跟爹讲了那一席话,爹便跟你下山了,我不怕死,我怕我亲眼看见爹爹被人杀死!”她的脸涨红,瞪着秦欢,眼里饱含泪水。

    荀安拿起酒坛,竟已经空了,谈话间,她已然将那一坛酒喝光了!

    “呵呵,你还……你还......”说完便倒在了荀安的身上。

    “唉,酒鬼”

    “先把她抬进去吧。”秦欢和荀安对视一眼,一人拖着她的腋窝,一人抬着她的脚,将她抬进了一个大营内。

    替她把被子盖上后,秦欢回到了自己的营内,荀安也跟着进去了。

    荀安看着躺在床上的叶林,向秦欢问道:“三哥,这位姑娘是?一直没来的及问你。”

    秦欢摇摇头,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披上一件毛毯:“不是,来扬州的时候,在路上,救的一位姑娘。”

    “我还以为,三哥已经成亲了呢。”荀安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去睡了。”

    荀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劳累了几天,还没好好的睡上一宿,秦欢闭上了眼睛。

    鸡鸣三声后,天已开始亮了,秦欢睁开了眼睛,他瞧了一眼正在打呼噜的叶林,自言自语的说:“冬眠吗?这可要快过年了。”

    营外各个士兵都已经准备操练,火头军已经忙活着整个军队的伙食,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色还很阴沉。远远的看着周然和韩无忧在舞剑,曹疑修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周围了许多兵士,秦欢朝那边走了过去。

    “法术,不是每个人都能学的,无论是法术,还是操持灵器,都要消耗自身法力。而法力,则需要达到开窍才能达到,而开窍,十中有九便已经是上上签了。像我,以及无忧,便是开窍之人。”一棵树旁,曹疑修在给将士们说着什么。

    “那,老先生,开窍后就能操练法术了吗?要怎么才能开窍?”

    “听我娓娓道来。”曹疑修拿起一把剑边舞边说:“开窍,需看自身资质,分为天窍和死窍,天窍,则是出生就开了的,比如老夫,死窍,则是在将死之时而开启窍门,但开过死窍的,都是去过鬼门关的人。”

    “开窍,只能是最原始的境界,内力才刚刚凝聚。”曹疑修将剑还给周然,看见走过来的秦欢:“秦欢,前几日出王府时看你的剑法,不像是自己学的吧?”

    秦欢点点头:“曾在山上时,跟师父学的。”

    “你的剑法,悠然自得,形聚而神散,来无影去无踪,琢磨不透,谁叫你的师傅可是范游范明尊呐!”

    “正是!不知半仙如何认识我师父的。”秦欢有些不解,自己的师父,那个只知道喝酒的老头,竟然和曹疑修认识?

    曹疑修大笑:“岂止是认识?你师父范明尊,曾是绝籁堂人字门堂主,他自创的那套飘摇剑法,可曾救我一命。”

    “绝籁堂?飘摇剑法?”

    “看样子,明尊并没有同你说过,当年随太宗皇帝北伐时,有六位立下大功的窍人。”

    “平天六客?”

    “是,六客中有三天平,三地平,皆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曹疑修讲的入了神,士兵也听的入了神。

    “上三平第一平,乃我大周第一武将,常远山,人称常九爷。常九爷是我大周开国以来,最为高超的窍人,至今无人可近,九爷手持神兵,乃是神兵谱是排名第一的神击锏,与神兵谱上排名第九的无尽轮。第二平,乃定国公吴岸,手持神兵无昼。第三平,就是老夫啦。”

    曹疑修得意的笑了笑:“这第四,便是人称火鬼的易眉安,不知眉安还是否在世,兵器乃赤染,排名第十二。”

    “第五,乃七彩袍沈无秋,无秋自平乱后功成身退,江湖再未相见。”

    “第六平,便是白冰。使得一把和赤染齐名,位列第九的霜寒,也是一样,功成身退。”

    曹疑修盘膝而坐,意识,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当年我们六客陷入北胡的圈套,胡王哥舒穷极,以破法法阵困住我们,就在走投无路之际,绝籁堂堂主手持混沌剑,明尊手持随风剑,二人敌北胡十三死窍,杀六人伤七人,破阵将我等救出。”

    “我师傅,原来这么厉害!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他就是个江湖骗子呢!”秦欢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师傅,此刻的他又回想起那个老顽童的师傅,师傅虽然是个酒鬼,但是真的疼爱自己,那个一脸白发白须的老头,竟是如此高人。

    “秦欢,明尊兄可还健在?”

    秦欢黯然的低下了头:“师傅他在文通十四年便与世长眠了,剑法,我只习得了四式。”

    “也罢!”曹疑修长叹一声:“一切自有定数,飘摇剑法共有八式,你习得四式,已是上上签了。不知你可知你师傅的随风剑?”

    “师傅入葬时,将那柄剑留给了我,我给放进了棺材里,我只知道,那把剑,是师傅最喜欢的东西了!”

    “你啊!那把剑可是排名第八啊!”

    “啊!”秦欢大叫。

    “唉,也不怪你,且听我继续讲。”

    曹疑修若有所思的摸索着胡须,此刻的周然早已离开此地,他拿起拂尘说道:“绝籁堂,是在太祖皇帝起事前成立的民间匡扶正义的组织,太祖皇帝,我等六客,便是绝籁的弟子,然而在太宗继位,天下太平以后,害怕绝籁会对朝廷的统治产生威胁,便对绝籁展开了清剿,一时间,不少师出同门的朝廷官员不得不与绝籁上的同窗死战,朝廷与绝籁展开了十年的内斗,虽对绝籁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是太宗皇帝并没有达到解散绝籁堂的目的,反倒让绝籁堂的生名变得更远大。之后的绝籁堂,便就不拘束在一个地方了,分散在全国各地,隐蔽的招收弟子,但朝廷和绝籁堂还是有许多的恩怨。”

    秦欢听的入神,而此刻曹疑修也起身离开,他不禁回想起从前的时光。

    “吃食了!”火头军的人大喊一声,敲响了时钟。众人纷纷离开了。看着曹疑修离开,秦欢便去火头军那边打饭了,接了一碗米汤,拿了两个热干饼。靠在树旁独自啃着。

    太阳从东方升起了,暖阳撒在秦欢的脸上,他多么想此刻就能打到北方去啊,去看一眼欧阳朔,去看一眼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