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从落榜书生到一人之下 第51章 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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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秦欢的心也已被打磨的干净，又隔了几天，身上的伤已经全部痊愈了，早上西月见晴来送饭，他安慰打发走二人，随便吃了一点，没什么胃口，这些日子，他就这么坐在秦府的后花园里，一座就是一整天，谁来也没有用，连大理寺他都没有心情去。
时至夜幕，柳娇端着一碟点心来到秦欢的身旁，秦欢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听到动静的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柳娇，什么也没有说，便继续坐在亭子里发呆。
“老爷，您大病初愈，可不能这样，再熬坏了身体啊。”柳娇细声说道，这些天的相处，她对秦欢的感情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是这种感情，与自己的身份相比较，就显得不言而喻了。
“嗯，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出去吧。”
本想在这里陪陪秦欢的柳娇，见秦欢如此说道，也只能失落的走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听秦欢的轻声细语，也喜欢躺在秦欢的怀里。
“三哥在这儿吗？”
“嗯，在这。”柳娇答应道：“荀大人，你可算来了，公子闷了一天了，也不和我们这些人说些什么，您赶紧跟公子聊聊吧。”
“三哥，出去溜溜吧！”
秦欢没有回应，只是朝着门外走。
一路上秦欢没有说什么话，荀安也只是跟着他，不紧不慢的来到江边。秦欢坐的岸旁，才舒坦了一点。
“看你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有劳你们了。”
“三哥，我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情，陈意姐死了，你心里不好受，可人死不能复生，也得朝前面看，做大事的人，不能总想着这些。”
“荀安，我不想做大事了！我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见到陈意！可是她已经死了啊！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沾了哪样都成不了大事，这我知道，可我偏偏就不想了啊！”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吗？站在了一个没几个人达到的高度上了吗？我们离北伐已经很近了！这难道不是我们共同的愿望，就当是为了陈意姐。”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拯救天下的那个人，可每个人都不是。荀安，我累了，我打不下去了，我太累了。”
“那边有个卖酒的，我去买点酒。”荀安没有回答他，只是起身去买酒，不一会儿，荀安抱着一坛酒和两个碗来到秦欢跟前：“三哥，没下酒菜，就这样干喝吧，我记得上次这样喝酒，还是在军营里呢。”
秦欢点点头，在酒中寻找那个真正的自己。
“啊！”荀安痛饮一大口，说道：“三哥，你活着太累，可天底下的百姓呢？那些被冥衣杀掉的那些文臣武将呢？那些被胡人宰割的百姓呢！”
秦欢低着头，初升的月亮映照着他新的生命，他看着清澈见底江水，又看看江水荡漾着的明月，这个天下，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知道答案了，荀安，我这次晕厥，三魂七魄缺失了一魄。”他掏出了曹疑修留给自己的玄虚八卦。
“啊？哪个一魄？”荀安惊讶的站起来。
“叶林跟我说是非毒，然而缺失了这一魄，我的尸狗却是大大的增强了，空气中，我仿佛嗅到了杀气。”
秦欢这么一席话，把荀安搞得晕头转向，什么非毒，什么尸狗，什么叶林，他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三哥，叶林叶姑娘，话说她在哪？又和她什么关系。”
秦欢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这次借尸还魂，完全是因为叶林，若不是叶林，我可能就永远的回不来了，是时候跟你说句实话了，叶林，他在皇宫，在皇上的旁边。”
“啊！”荀安听得晕头转向，他感觉眼前的三哥秦欢好像那么陌生了，这次回来他真的变了，他开始犹豫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三哥。
“你先坐下。听我说，在我们四人结拜之后，扬州的百姓乃至天下的人怎么称呼我们的，你是知道的吧？”
“是，我知道，不是扬州四士吗，和曾经的平天六客齐名，我倒是觉得，只有三哥能和他们齐名。”
秦欢挥挥手继续说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我们四个人中，其实是二二分的。”
“这我知道，大哥跟二哥关系要好，咱们兄弟俩更要好。”
“是，所以我才对你说这么多交心的话，才让你出来和我一起走走，也不单单是因为这，大哥他为人恬静，二哥运筹帷幄。”
荀安喝了一碗酒，捡起一块石头扔到长江之中。
“我还是觉得你封的少了，还能有谁功劳比你大？反正我看不起唐义，要不是三哥献计，不打镇江，又设疑兵，攻破应天，而且应天城就是三哥攻破的。”荀安嘟囔着嘴说道。
秦欢笑了笑，说道：“无妨。”
“皇上这么做也有他的想法，皇上那么深谋远虑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呢？皇上他将身为武将的唐义，与原本是主簿的二哥，此二人的功劳，外人看去，确实是唐将军要高，而二哥官至丞相，以此用和二哥不和的大将军来限制二哥一带的文臣。”
荀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啊，近几日，皇上又下诏收天下窍人入养天寺，并命赵让尘率人打造一批窍人能用的武器。”
“皇上很喜欢赵让尘这个人，而且赵家是京城第一世家，赵家的势力连徐本忠都不敢乱动，赵让尘的养天寺已经具备了大理寺的职能，且凌驾于刑部之上，可以越过职权，先斩后奏，为的，就是防范冥衣再次像前朝一样作乱。不要出现洛浮这样的事情，我这人还是太慈悲，可洛浮确实是一个被蛊惑的人，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我不忍心，我对不起那些被冥衣杀了的人，荀安，我还是应了贾先生那句妇人之仁， 匹夫之勇，可能像我这样的人，永远难成大事吧。”
他颤巍巍的将碗里的酒喝光，低头看着江面里自己的倒影，感觉自己死而复生之后，周围的世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昨日早朝的时候，除了养天寺一事，皇上还筹备了一支五万人的铁甲军，作为一支皇上的亲军，你猜皇上他老人家让谁当了主将？”
“依我看，首先排除的是唐义，唐义需要在朝廷之中和二哥对峙，温德是降将，但为人和善，在军中颇有威望，也是降将的依靠，齐琛有勇有谋，善于用人，临危不乱，又是皇上在扬州做王爷时候的亲信忠臣，应该是从温德和齐琛这两位将军中选。”
“你还真猜错了，当时朝中大臣的有两派，一派是皇上原先的旧部，都是推举唐将军的。另一派是以二哥为代表的文臣，推举温德将军，然而皇上他都没有选择，而是选择了两位，主将是候载将军的儿子候生，副将是原先齐琛将军的部下，陈石。”
秦欢点了点头：“陈石？是哪个攻夺镇江的？”
“正是。”
“如此也好，皇上还真是深谋远虑。”
“三哥，咱们两个扯得老远老远了，我记得你刚刚不是说到叶姑娘了，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我想听听三哥和叶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姑娘是怎么把你从阴 间捞回来的？”荀安现在就像是一个话唠，嘴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停过，就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对着秦欢一直说。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跟荀安聊起天喝起酒来，坐在长江的岸前，望着一缕明月，清风徐徐吹来，把酒对月，对酒当歌，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我跟叶林的故事有点长，你可要仔细听好了，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这件事传到了外人口里，我的性命，绝对会不保了。”
荀安惊的一身冷汗，赶紧喝了一口酒压压惊，秦欢这么一说，更是吊起了荀安的好奇心。
“我荀安对天发誓，此事，绝不与外人相告，若有触犯，天诛地灭！”
“没那么严重。”秦欢笑笑说道：“这件事要追溯到文通十六年的九月份，那时的我刚刚跑到了扬州的郊外，一路上都是腐烂发臭的尸体，一天晚上我在一片竹林里睡觉的时候 ，突然发现我不远处的草丛在动，就是那么来回的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我那个时候是有点害怕的，毕竟我那时又不是什么窍人，武功也就那样，我不敢点火，就小心的凑过去，你猜怎么，那里面有一只带血的蛇。”
“蛇？”
“是，我本想吃了它，因为我太饿了，但终究我是于心不忍，我就将她救起，揣在怀里，那蛇也很有灵性，每天晚上都会和我嬉戏。再往后，我在路上救了徐老爷一家，留在了府里当一个教书先生，晚上吃完饭，我刚躺下，就有个女人的声音，我正诧异是不是有徐府的下人来，就发现有个女人站在了窗前，而那个女人，就是叶林。”
“叶林是个蛇妖？这跟救你又有什么关系？”荀安不解的问道。
“听我娓娓道来，是，叶林是一只蛇妖，但是也不是普通的蛇妖，她是一只玄妖，是地府里的彼岸玉蛇，原名唤作彼岸玉，也就是阴玺的化身。”
荀安的酒碗，一下没有拿稳掉到了地上，将酒撒了一地，好在碗还没有摔碎。
“叶林是只蛇妖？而且是阴玺？”
“是。“
“那这么说，叶姑娘，就是有阴玺的本事？”
“对，我之所以能够开窍，既不是天窍，也不是死窍，而是和叶林达成的某种契约。”说罢秦欢就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刺青。
“看见了吗，这就是做了契约之后的标记，我可以用鲜血来跟叶林实现力量的使用，我现在能使用冥法，或者说我现在的一切，全都拜叶林所赐。”
“那，这种契约只能有一个人吗？”
“对，这种契约，只有我死了才能再去跟下一个人做契约，获得无上的力量，我这次去阴间，本想在阴间魂飞魄散的？”
“为什么？”
秦欢苦笑着喝了一口酒：“我见到了陈意，她没有选择去投胎，我在鬼市里碰到了她。”
“碰见了也好，这样也能了你一桩心愿了。”
“我本想和陈意，就不去投胎，不过鬼门关，就在鬼市里相守一生，不管死活人间，之后灰飞烟灭，然后因为这个契约，叶林得知了我的死讯，于是她回到了阴间，告诉我是假死的事实。”
荀安不再喝酒，直直的看着秦欢。
“那三哥当时心里肯定很矛盾吧，知道了自己并没有死，可心爱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唉！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叶林对着陈意她说了一大推大义的话，陈意也是想为了我，毅然决然的领了鬼心，越过了鬼门关，直直的去了望乡台喝孟婆汤，我当时被叶林给缠住了，在阴间是没有法力的，我愣了好一会，才想了过来，就让叶林松开了我，说不会去阻挠陈意的，会乖乖的跟着她回到人间的，就单纯的去送陈意最后一程。”
“那叶姑娘答应了吗？”荀安如同置身酒馆里听说书人讲故事一般。
“叶林她答应了，用她自身的能力，直接带着我越过了鬼门关，来到了望乡台前，正正好赶在了陈意投胎之前，她看见我，痛哭流涕的抱住了我，可是她是为了我！临行前， 她抱着我说，在黄泉路的时候，看见了一种没有叶子的花，她问我，秦欢，我在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种没有叶子的花，那是什么花啊，好美啊。”秦欢说着，眼泪早就已经挂满了脸。
秦欢哭着将酒倒进嘴里：“那是什么花啊？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止不住的想哭。叶林对他说，那是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直到失去的那一刻，我才后悔。”
荀安同情的点头，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他的三哥，活着是多么的痛苦：“原来，叶姑娘就是阴玺本身。”
“皇上忌惮我的能力，所以剥夺了我的阴玺，事实上，并非只有真龙天子可以使用阴玺的力量，达成契约的人依然可以使用阴玺。”
“原来如此。”他好像只能点头说答应的话了，荀安已经被震惊的张个老大的嘴。
“洛浮怎么样了？”
“哦，那日少卿大人上朝的时候，皇上已经同意她留在了大理寺。”
“罗毅。”秦欢笑了笑，这次是发自肺腑的笑，他们，终于能体会自己了
时至夜幕，柳娇端着一碟点心来到秦欢的身旁，秦欢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听到动静的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柳娇，什么也没有说，便继续坐在亭子里发呆。
“老爷，您大病初愈，可不能这样，再熬坏了身体啊。”柳娇细声说道，这些天的相处，她对秦欢的感情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是这种感情，与自己的身份相比较，就显得不言而喻了。
“嗯，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出去吧。”
本想在这里陪陪秦欢的柳娇，见秦欢如此说道，也只能失落的走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听秦欢的轻声细语，也喜欢躺在秦欢的怀里。
“三哥在这儿吗？”
“嗯，在这。”柳娇答应道：“荀大人，你可算来了，公子闷了一天了，也不和我们这些人说些什么，您赶紧跟公子聊聊吧。”
“三哥，出去溜溜吧！”
秦欢没有回应，只是朝着门外走。
一路上秦欢没有说什么话，荀安也只是跟着他，不紧不慢的来到江边。秦欢坐的岸旁，才舒坦了一点。
“看你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有劳你们了。”
“三哥，我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情，陈意姐死了，你心里不好受，可人死不能复生，也得朝前面看，做大事的人，不能总想着这些。”
“荀安，我不想做大事了！我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见到陈意！可是她已经死了啊！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沾了哪样都成不了大事，这我知道，可我偏偏就不想了啊！”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吗？站在了一个没几个人达到的高度上了吗？我们离北伐已经很近了！这难道不是我们共同的愿望，就当是为了陈意姐。”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拯救天下的那个人，可每个人都不是。荀安，我累了，我打不下去了，我太累了。”
“那边有个卖酒的，我去买点酒。”荀安没有回答他，只是起身去买酒，不一会儿，荀安抱着一坛酒和两个碗来到秦欢跟前：“三哥，没下酒菜，就这样干喝吧，我记得上次这样喝酒，还是在军营里呢。”
秦欢点点头，在酒中寻找那个真正的自己。
“啊！”荀安痛饮一大口，说道：“三哥，你活着太累，可天底下的百姓呢？那些被冥衣杀掉的那些文臣武将呢？那些被胡人宰割的百姓呢！”
秦欢低着头，初升的月亮映照着他新的生命，他看着清澈见底江水，又看看江水荡漾着的明月，这个天下，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知道答案了，荀安，我这次晕厥，三魂七魄缺失了一魄。”他掏出了曹疑修留给自己的玄虚八卦。
“啊？哪个一魄？”荀安惊讶的站起来。
“叶林跟我说是非毒，然而缺失了这一魄，我的尸狗却是大大的增强了，空气中，我仿佛嗅到了杀气。”
秦欢这么一席话，把荀安搞得晕头转向，什么非毒，什么尸狗，什么叶林，他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三哥，叶林叶姑娘，话说她在哪？又和她什么关系。”
秦欢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这次借尸还魂，完全是因为叶林，若不是叶林，我可能就永远的回不来了，是时候跟你说句实话了，叶林，他在皇宫，在皇上的旁边。”
“啊！”荀安听得晕头转向，他感觉眼前的三哥秦欢好像那么陌生了，这次回来他真的变了，他开始犹豫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三哥。
“你先坐下。听我说，在我们四人结拜之后，扬州的百姓乃至天下的人怎么称呼我们的，你是知道的吧？”
“是，我知道，不是扬州四士吗，和曾经的平天六客齐名，我倒是觉得，只有三哥能和他们齐名。”
秦欢挥挥手继续说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我们四个人中，其实是二二分的。”
“这我知道，大哥跟二哥关系要好，咱们兄弟俩更要好。”
“是，所以我才对你说这么多交心的话，才让你出来和我一起走走，也不单单是因为这，大哥他为人恬静，二哥运筹帷幄。”
荀安喝了一碗酒，捡起一块石头扔到长江之中。
“我还是觉得你封的少了，还能有谁功劳比你大？反正我看不起唐义，要不是三哥献计，不打镇江，又设疑兵，攻破应天，而且应天城就是三哥攻破的。”荀安嘟囔着嘴说道。
秦欢笑了笑，说道：“无妨。”
“皇上这么做也有他的想法，皇上那么深谋远虑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呢？皇上他将身为武将的唐义，与原本是主簿的二哥，此二人的功劳，外人看去，确实是唐将军要高，而二哥官至丞相，以此用和二哥不和的大将军来限制二哥一带的文臣。”
荀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啊，近几日，皇上又下诏收天下窍人入养天寺，并命赵让尘率人打造一批窍人能用的武器。”
“皇上很喜欢赵让尘这个人，而且赵家是京城第一世家，赵家的势力连徐本忠都不敢乱动，赵让尘的养天寺已经具备了大理寺的职能，且凌驾于刑部之上，可以越过职权，先斩后奏，为的，就是防范冥衣再次像前朝一样作乱。不要出现洛浮这样的事情，我这人还是太慈悲，可洛浮确实是一个被蛊惑的人，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我不忍心，我对不起那些被冥衣杀了的人，荀安，我还是应了贾先生那句妇人之仁， 匹夫之勇，可能像我这样的人，永远难成大事吧。”
他颤巍巍的将碗里的酒喝光，低头看着江面里自己的倒影，感觉自己死而复生之后，周围的世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昨日早朝的时候，除了养天寺一事，皇上还筹备了一支五万人的铁甲军，作为一支皇上的亲军，你猜皇上他老人家让谁当了主将？”
“依我看，首先排除的是唐义，唐义需要在朝廷之中和二哥对峙，温德是降将，但为人和善，在军中颇有威望，也是降将的依靠，齐琛有勇有谋，善于用人，临危不乱，又是皇上在扬州做王爷时候的亲信忠臣，应该是从温德和齐琛这两位将军中选。”
“你还真猜错了，当时朝中大臣的有两派，一派是皇上原先的旧部，都是推举唐将军的。另一派是以二哥为代表的文臣，推举温德将军，然而皇上他都没有选择，而是选择了两位，主将是候载将军的儿子候生，副将是原先齐琛将军的部下，陈石。”
秦欢点了点头：“陈石？是哪个攻夺镇江的？”
“正是。”
“如此也好，皇上还真是深谋远虑。”
“三哥，咱们两个扯得老远老远了，我记得你刚刚不是说到叶姑娘了，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我想听听三哥和叶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姑娘是怎么把你从阴 间捞回来的？”荀安现在就像是一个话唠，嘴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停过，就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对着秦欢一直说。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跟荀安聊起天喝起酒来，坐在长江的岸前，望着一缕明月，清风徐徐吹来，把酒对月，对酒当歌，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我跟叶林的故事有点长，你可要仔细听好了，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这件事传到了外人口里，我的性命，绝对会不保了。”
荀安惊的一身冷汗，赶紧喝了一口酒压压惊，秦欢这么一说，更是吊起了荀安的好奇心。
“我荀安对天发誓，此事，绝不与外人相告，若有触犯，天诛地灭！”
“没那么严重。”秦欢笑笑说道：“这件事要追溯到文通十六年的九月份，那时的我刚刚跑到了扬州的郊外，一路上都是腐烂发臭的尸体，一天晚上我在一片竹林里睡觉的时候 ，突然发现我不远处的草丛在动，就是那么来回的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我那个时候是有点害怕的，毕竟我那时又不是什么窍人，武功也就那样，我不敢点火，就小心的凑过去，你猜怎么，那里面有一只带血的蛇。”
“蛇？”
“是，我本想吃了它，因为我太饿了，但终究我是于心不忍，我就将她救起，揣在怀里，那蛇也很有灵性，每天晚上都会和我嬉戏。再往后，我在路上救了徐老爷一家，留在了府里当一个教书先生，晚上吃完饭，我刚躺下，就有个女人的声音，我正诧异是不是有徐府的下人来，就发现有个女人站在了窗前，而那个女人，就是叶林。”
“叶林是个蛇妖？这跟救你又有什么关系？”荀安不解的问道。
“听我娓娓道来，是，叶林是一只蛇妖，但是也不是普通的蛇妖，她是一只玄妖，是地府里的彼岸玉蛇，原名唤作彼岸玉，也就是阴玺的化身。”
荀安的酒碗，一下没有拿稳掉到了地上，将酒撒了一地，好在碗还没有摔碎。
“叶林是只蛇妖？而且是阴玺？”
“是。“
“那这么说，叶姑娘，就是有阴玺的本事？”
“对，我之所以能够开窍，既不是天窍，也不是死窍，而是和叶林达成的某种契约。”说罢秦欢就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刺青。
“看见了吗，这就是做了契约之后的标记，我可以用鲜血来跟叶林实现力量的使用，我现在能使用冥法，或者说我现在的一切，全都拜叶林所赐。”
“那，这种契约只能有一个人吗？”
“对，这种契约，只有我死了才能再去跟下一个人做契约，获得无上的力量，我这次去阴间，本想在阴间魂飞魄散的？”
“为什么？”
秦欢苦笑着喝了一口酒：“我见到了陈意，她没有选择去投胎，我在鬼市里碰到了她。”
“碰见了也好，这样也能了你一桩心愿了。”
“我本想和陈意，就不去投胎，不过鬼门关，就在鬼市里相守一生，不管死活人间，之后灰飞烟灭，然后因为这个契约，叶林得知了我的死讯，于是她回到了阴间，告诉我是假死的事实。”
荀安不再喝酒，直直的看着秦欢。
“那三哥当时心里肯定很矛盾吧，知道了自己并没有死，可心爱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唉！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叶林对着陈意她说了一大推大义的话，陈意也是想为了我，毅然决然的领了鬼心，越过了鬼门关，直直的去了望乡台喝孟婆汤，我当时被叶林给缠住了，在阴间是没有法力的，我愣了好一会，才想了过来，就让叶林松开了我，说不会去阻挠陈意的，会乖乖的跟着她回到人间的，就单纯的去送陈意最后一程。”
“那叶姑娘答应了吗？”荀安如同置身酒馆里听说书人讲故事一般。
“叶林她答应了，用她自身的能力，直接带着我越过了鬼门关，来到了望乡台前，正正好赶在了陈意投胎之前，她看见我，痛哭流涕的抱住了我，可是她是为了我！临行前， 她抱着我说，在黄泉路的时候，看见了一种没有叶子的花，她问我，秦欢，我在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种没有叶子的花，那是什么花啊，好美啊。”秦欢说着，眼泪早就已经挂满了脸。
秦欢哭着将酒倒进嘴里：“那是什么花啊？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止不住的想哭。叶林对他说，那是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直到失去的那一刻，我才后悔。”
荀安同情的点头，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他的三哥，活着是多么的痛苦：“原来，叶姑娘就是阴玺本身。”
“皇上忌惮我的能力，所以剥夺了我的阴玺，事实上，并非只有真龙天子可以使用阴玺的力量，达成契约的人依然可以使用阴玺。”
“原来如此。”他好像只能点头说答应的话了，荀安已经被震惊的张个老大的嘴。
“洛浮怎么样了？”
“哦，那日少卿大人上朝的时候，皇上已经同意她留在了大理寺。”
“罗毅。”秦欢笑了笑，这次是发自肺腑的笑，他们，终于能体会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