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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从落榜书生到一人之下 第95章 怜悯还是内心

    跟着余子洛,秦欢拿着个锄头,东跑来西跑去,走在田间地头上,忙活了老半天。太阳正当烈的时候,忽地刮来了一片云彩,南方的雨水说下就下。二人热的不行,又被浇了一瓢冷水。

    “今天忙完就差不多了吧?”秦欢边跑边说。

    “会里一千多口,这些户,加上前天分的,也够用了。”

    秦欢点头道:\"我最佩服子义的,就是这些,你们余家几百年的家产,都被他这么挥霍出去了,谁听说过,哪个地主干这种事情,要我在山东的时候,遇见个这种地主,我安安分分的给他干一辈子。”

    “要么说大哥能拉拢住人呢?现如今天下大势,得民心者得天下,说不定大哥还真能打出一片天呢。”

    “是啊,当不上天子,也不失为一方诸侯。”二人笑道。

    “你们两个笑什么呢?”

    乍一瞧见,余小亨抱着孩子站在屋檐底下。

    “还不进来避避雨?”

    二人相视一笑,捂着头冲了进去。

    “忙活的怎么样了?会长?”余小亨放下孩子,递给他们一块手巾。

    “你俩在这,我也不好意思让你们进来避雨,只是你俩这么一来,他们又要说闲话了!”余小亨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谁他妈再乱说!我扇他嘴巴子!”秦欢怒吼道。

    接着就传来孩子的啼哭声,秦欢没想到,下意识的就赶紧抱起这个小娃娃。

    “嗷嗷嗷,不哭不哭,叔叔错了。”秦欢轻轻的拍着孩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余小亨看着秦欢,呆住了,也许孩子父亲在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场景吧。秦欢也一样,如果自己不被“杀”的话,是不是也会哄着自己的孩子,和徐琳在家里悠闲。亦或者,是和陈意。

    他伤神了,看着怀中的孩子,竟不忍心放下了,他很喜欢小孩子。

    “你之前,有过孩子?”

    在余小亨的声音中,秦欢回过神来。

    “没有。”他狠狠心说了这么一句,又轻轻的把孩子给放在床上。

    “姐,你自己管的过来这些地吗?真不打算对付凑个户?咱们村找不上媳妇的有的是。很没看上个顺眼的?”

    余小亨早已对自己的生活失去了希望,唯一让她牵挂不舍的是她的儿子,毕竟她是一个母亲。她其实想过找人凑活过得了,但她还是对自己本就失败的人生有一些许的期待,她担心那些找不上媳妇的男人,只把自己当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并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好。

    被余子洛的这句话一点,她瞧了瞧眼前的齐山,这个男人的出现的确给自己落魄的生活带来丝丝的色彩。齐山的这些举动也结结实实的印刻在她的心上,这些日子来那些过往都浮现在眼前,从最开始的救了齐山,到齐山给自己带了的这些帮助,她好像能看的出齐山对自己不一样的情感,但是她分不清这种情感是出自于齐山的内心,还是对自己的怜悯,亦或者是身为强者的责任。

    余小亨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只要是她能扛得住生活带给她的不公,她就绝对不会向命运低头,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怜悯。她知道,自己是配不上齐山的,他能征善战,聪明伶俐,样貌不凡,寨子里谁都知道,余子洛的亲妹妹余风莲,早就对齐山有意思了,会里的那些有孩子的大妈们,都想着把自己的闺女说给齐山,也正因为如此,她们见不到齐山对她好,说着余小亨不守妇道的那些个话,这些话砸在余小亨的贞节牌坊上,让本就喘不过气来的她,更加难以下咽。她更难接受齐山的热情了。

    她心里是时不时会冒出些念头,但又被她给打消了,身为大同会二会长的齐山怎么会看得上她。

    然而对于同样对迷失了自我的秦欢,丧失掉生活目标的他,在此刻也有所转变,他知道,他回不去扬州和应天了,无法弥补之前的过错了,然而现在,余小亨的出现何尝不是一种慰藉。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捉摸。秦欢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优秀,他失去了他想要守护,想要抓住的一切。只有余子洛知道,他有多么的不堪,他负的人太多太多了,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总是想着陈意,欧阳朔,想着北伐,想着百姓,想着冥衣。自打赵让尘将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时,他就绝望了,那种绝望化作了一招深刻的力量,使得他变得疯狂,这种人性的颠覆也使得他集齐了贪嗔痴三种罪恶,将三把鬼刀合成了封魔。这一刻,他是孤寂的。

    离开应天,他的人生自此失去了方向,不知自己为谁而活着,于是他流浪了三年,直到遇见了余小亨,他正需要一个余小亨,不管他像不像陈意。负了太多人的他不想再负别人,甚至对女人产生些许的恐惧,但这种恐惧却又让他越渴望女性的温暖和体贴,余小亨是的,他想对她们娘俩好,不管是不是出于怜悯,还是出于自己的内心,他笑嘻嘻的看着孩子,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不死,自己和柳娇的孩子也该会叫爸爸,也该会跑了。这好像才是为自己而活,二十几年了,他的前二十年,是不堪回首的二十年,后面的三年,是疯狂离乱的三年。从对她产生感觉那天。他不在乎余小亨是不是个寡妇,是不是有孩子,正因为有这一切,他才被这种女人味所征服,才会被此所陶醉。

    “有会里的人帮衬着,肯定能行的。外面雨不怎么下了,也不留你们吃饭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们多担待,我一会也带着孩子到会里去。”

    余子洛赶紧站起身说:”村子里的人是不会乱说什么的,也就是新过来的不懂规矩,姐,别人他们也许会说,两个会长在这,你别害怕了,我俩这就走,是吧山哥。“

    ”好,要是忙不过来,你就和我说一声。“

    ”对对。我们先走了”

    看着二人在雨中的身影,她娇滴滴的坐在门前哭了,有时候,她多么想靠在这个男人坚硬厚实的肩膀上,和她诉说自己这些年所有的委屈,但是她不能,她不能亲手拆掉这个贞洁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