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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西游做天仙 第九十九章 扯虎皮,揍文殊

    文殊菩萨缓缓回头,扯出一个干涩笑意。

    青年报之以狞笑。

    轰隆!

    文殊菩萨被一巴掌掀翻在地,青年毫不留情面地一脚踹在他脸庞之上。

    皂靴挤压着菩萨面庞,遮住他的视线。

    滚烫银血在身躯之中翻滚澎湃,窥苦海的气息毫不掩饰地爆发出来。

    文殊的怒色刹那间化作一丝狐疑和愤恨。

    在他再一次被重重踹上半空,而后一脚踏在地面的关头里,文殊终于是瞧清楚了青年故意流露出来的东西。

    青年停下动作,掀起唇角,讥诮地盯着文殊的双瞳。

    “滚回你的五台山,这不是你的地盘。”青年霸道至极地碾着文殊的脸庞,话语噙着一缕不容置疑的狂妄。

    下一瞬,文殊眼底的灵动迅速消退。

    锦斓袈裟化作破碎金箔,血肉身躯的触感也化作冰凉铜塑。

    青年嘴角微掀,这虎皮扯得是真痛快。

    他顺了心意,麻烦也大概率找不上他。

    自己这回背靠的可是三界最庞大的势力,哪怕是在西洲佛土,佛门也得掂量着到底要不要撕破脸。

    青年收回皂靴,将目光投向瑟瑟发颤的僧人们。

    “你们还知罪吗?”青年将铜塑佛像踹倒一边,俯视群僧。

    那老僧默然不语,随后被青年攥着衣领,蛮横地朝着外庭拖拽而去。

    见老僧反抗不得地被拖出院门,众僧胆战心惊地跟了上去。

    外庭之中,几道拳脚碰撞之声响起后,赤发正神眼睁睁地看着那铺天盖地的佛光如潮水一般褪去。

    她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该不会……

    随即,那青年蛮横地扯着那寺庙主持跨出院门,让赤发正神略微发愣。

    “你……这……”赤发正神看看那面如死灰的老僧,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青年,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菩萨在?”

    青年瞄了她一眼,随口道:“我跟他讲了讲道理,他回五台山去了。”

    赤发正神尽管心中早已有预料,眼下还是为这结果惊得目瞪口呆。

    青年看了她一眼,心知她对自己此番误会有些大。

    许岁组织语言道:“是一具化身。”

    赤发正神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菩萨化身,那也是至少堪比太乙仙官者。

    更遑论文殊菩萨乃是位列禅门四大菩萨之一的大神通者。

    虽然没有先前想得那么吓人,但是四大菩萨的化身也绝对足矣降伏混世妖王。

    三拳两脚能让菩萨退却,也可以从中窥探出眼前青年的强悍战力。

    祁兰青忍不住盯着青年看,您有这本事儿,为何就喜欢在下三天混迹啊?

    哪怕是只想当个逍遥散仙,也完全能受个太乙之列的虚衔。

    许岁懒得跟她多话,将老僧一把拽到群匪跟前,随后朝院门口群僧招招手:“过来。”

    匪寇们眼见着平日里安享富贵,四体不勤的僧侣们被青年一眼瞪得哆哆嗦嗦,一个挨一个鹌鹑般列在众匪跟前。

    青年沉吟片刻,扫了一眼众匪寇:“你们一个个指认,但有为非作歹者,扭送官府。”

    匪徒们揉揉眼睛,对着这群瑟瑟发颤的僧人们露出一丝冷笑。

    那匪首则是狠狠地瞪了自家小弟们一眼:“不得胡乱言语,须知上仙明察秋毫,我等安能瞒欺!”

    底下的匪徒们应道:“大王,我们也不是不晓得恩义,怎会让上仙难做?”

    匪首点点头,道:“那好,弟兄们,咱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一事儿对一事儿。”

    群匪们一拥而上,将一个个面露怯意的僧人给按倒在地,用庙中的麻绳缚上。

    “就是你,带人占了李二家的田!”

    “你这厮强行逼得王四郎家独苗做和尚,你也该蹲大牢!”

    “你别跑,你也不是好东西!”

    许岁略微阖眸,抱臂立在原地。

    就算和尚侵占田地是官府不成文的规定,但是在许岁这儿他们就是有罪。

    此间天地依旧是封建王朝横行,他们认为兼并土地乃是稀松平常。

    和尚们就算谈不上死罪,也绝对能算个趁火打劫。

    纵然僧侣们人数其实远超匪寇们,但他们一瞧见青年的身影,就像漏气的皮球一般丧了胆魄。

    连菩萨都奈何不得这不知是妖是仙的青年,反被打得狼狈逃回道场。

    他们不过一群凡人,如何能反抗这鬼神一般的人物?

    直到群僧束手,只有一个年轻僧人立在原地。

    匪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将其绑住。

    匪首看向那年轻僧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年轻僧人略微睁眼,看向眼神中充斥着大仇得报快意的匪徒们,眼神中闪过愧意。

    “阿弥陀佛。”年轻僧人双掌合拢,朝着匪徒们长身一拜。

    虽然说得跟那群贼秃一个词儿,但匪徒们出奇地没有觉得厌恶。

    年轻僧人眼底蕴藏悲悯之色,不像是那群和尚眼底的假慈悲,倒像是真的悲天悯人。

    这种神色出现在一张如此年轻的面庞上,让许岁都觉得有些古怪。

    “你……”那匪首想说些什么,被那年轻僧人出言堵住。

    “小僧亦有罪。”年轻僧人缓缓将双膝跪地,认真地抬头看向匪徒们,将手掌伸出,束手就缚。

    匪首略显迟疑:“你有什么罪?”

    年轻僧人道:“小僧由老住持收养长大,受了庙中二十年不义水米,四体不勤不曾劳作,此小僧罪一。”

    “小僧眼见老住持与群僧所为,而不能加以劝诫,此小僧罪二。”

    “小僧只会念佛诵经,并无田产家业。如今这位施主想必不会留下镇海寺,小僧难以苟活。”

    “故此,小僧情愿往牢中受罚,至少有一口糠可吃。”

    匪首嘴角扯了扯,将目光望向青年。

    青年看向这年轻僧人,略微蹙眉。

    他其实一直觉得,这文殊菩萨在这西洲极东之地立庙塑身不是个好主意。

    南赡部洲香火繁盛,属于罗天大神,以及名列前茅的太乙群仙。

    至于五品之下的正神,其余大洲各种偏僻之处才能容纳他们的庙宇神像。

    西洲虽是佛土,但极东处一直不成文是天庭正神的地盘。

    文殊菩萨将寺庙延伸到这边来,可不仅仅是扩展信徒,而是明目张胆地跟天庭抢夺香火。

    也正是因为这个,许岁才敢直接出手将文殊的化身暴揍一顿。

    他思忖佛门决计不敢明目张胆地跟天庭争斗,这才敢略微伸张自己的正义。

    以文殊菩萨的地位,他的吃相不该如此难看才对。

    许岁看向那个面容清秀的僧人,心中有了些许计较。

    眼底金芒大盛,许岁略微挑眉。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