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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被拯救过的男配缠上怎么办 第278章 阴鸷残疾太子(178)

    “当日派人来寻母后,母后为何不亲自去看?”嵇书勤站在皇后面前。

    丧礼前,他好几次让人,专程来皇后的宫中,请皇后去参加丧礼。

    可却都无功而返,连皇后的面儿都没有见到,便被宫人拦下了。

    “皇后娘娘如今在清修,不允许任何打扰,诸位还是请回吧。”

    嵇书勤并未强求。

    其实在筹备丧礼时,无论是礼部还是宫中,所有人好像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及皇后娘娘的事情。

    大皇子殿下没有说,他们就假装不知晓。按照没有皇后娘娘的流程操办下来……

    纵然皇后娘娘风光回宫,好像瞧着皇上与皇后之间嫌隙渐微,可当年之事,依然在经历过的每个人心中,好似众人都明了,皇后娘娘不参加大行皇帝的丧礼,并不是很突兀的事情。

    “但时哀家的清修,不愿受外界打扰。哀家也有为大行皇帝祈福,愿他早登极乐,不受所苦。”皇后轻声道。

    别人不知道,皇后又怎会不知晓。

    皇上最后心心念念的,从不是登上极乐,而是长生不老。

    为此,他甚至愿意将自己几个儿子的性命和鲜血,填进其中,以此换得,自己能继续在皇位上看着江山。

    但皇后不想看见,他有任何的得偿所愿。即使明知不可能,皇后在嘴上也不会说半分,顺着皇上心意的话。

    自从回宫之后,她违心地说了太多假意顺从的话,每次开口,她心中都会觉得恶心。现在她再也不用说了,也再也不用见到他了。

    “多谢母后的祈福,父皇在天之灵会感应得到的。”嵇书勤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说话,明知道自己这么说,会令皇后不快,可他就是脱口而出。

    果然,刚才还神色平静的皇后,猛的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儿子。

    目光冷冷:“勤儿可真是孝顺。”

    “那母后为何现在又决定结束清修,肯见儿臣了呢?”嵇书勤看了看皇后身上素淡的修士服,缓缓问道。

    “自是修行到时候了。”皇后想拉嵇书勤的手,却发觉他两只手都背在身后,于是抬起的手柔柔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如今也是帝王了,就像哀家从前说的那样。在那高位上行,行错一步,便会令天下人诟病!”

    她神色忽然变得有些热切,眼眸中似悦动着希冀的光:“你是母后教养出来的,母后对你再了解不过,也知道何是为你好……”

    “就像现在,勤儿你坐上那个位置后,应该就明白母后的用心良苦了吧!”

    她定定的注视着嵇书勤,仿佛在等着他给出自己肯定的答案。

    但嵇书勤却没有如她所愿。

    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仿佛对刚刚皇后问出的那个问题,没有任何触动。

    “母后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你的,也知道如何教导你,才能让你不会出错!”她急迫了些。

    “勤儿,你是母后此生中最大的盼头了。当年在那山寺中,母后瞧着你……那么小,那么一点点,那么可怜。母后就想着,要令你得到最好的,以弥补这么多年你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她一如从前般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摸上嵇书勤的脸颊。

    “你看,现在母后没有失言吧,勤儿!”

    许是太久没被这双手触摸过了,如今嵇书勤仿佛被凉的瑟缩了一下,又仿佛是因为皇后的话。

    嵇书勤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胸口处,沉沉的……令他每喘息一口都不顺畅。

    “我并未觉得苦楚。”嵇书勤闭了闭眼睛,实话实说,他的确未觉得自己多么可怜,多么苦难。

    自幼不愁吃穿,不短学识,不缺银钱。何谈苦难?

    嵇书勤想起,很久之前,弟弟同自己说过的话:“你看的太高了,甚至不曾垂下眼瞧瞧。你说的也太有道理了,可你连我喜怒悲欢都不知,又何谈要教导我,责备我。”

    当时的自己甚至,因为弟弟说的话而感到气愤,而感到不满……

    自命不凡的觉得,自己有道理,是为了他好。自己一腔心血想同他交付,想为他做些什么,可却被一盆凉水泼到头顶。

    嵇书悯太会察觉人心了,他自觉掩饰的平和,隐瞒的深沉,可嵇书悯还是一眼就能看穿。

    他言辞犀利,并不因为嵇书勤自认为的出自好心,而对h嵇书勤和颜悦色。

    他那般冷漠,甚至带着几分讥讽:“我并非是你想象中的模样,若因为我不领情,不对你感恩涕零,你便要生我的气。那到底我们,谁才是更不讲道理,更不知好歹的那个?”

    嵇书勤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神色。

    “皇兄你颇懂佛法,佛陀菩萨,可有哪个,因世人不信奉他,不听从他,不将他的言语奉为圭臬,便心生怨恨,加以报复,施之诅咒?”

    “若是那般……那哪里是神佛,那是邪道恶鬼,心中修罗。”

    嵇书勤当时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

    也许本不应该反驳。

    他从未将自己视作就是神佛,可嵇书悯那般直白的嘲讽,却令他思考,自己与他口中所说,到底有什么区别?

    因为多少年都未相处过的弟弟,未按照他想的那般 他便对弟弟生气,便责备他,想教导他……

    可他到底有什么理由为之生气愤怒?

    嵇书勤反思许久,才勘悟其中道理,抚平自己的心绪,自那时起,他便不觉得愤怒了。

    仿佛万事万物都有始终与循环,如今当他心觉无力,再次听到皇后说出那些话时,嵇书勤很想用嵇书悯曾经说过的话来问她。

    但到最后,他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晓,皇后如今迷障已深,从不是听他说话,便得以停步解脱。

    “你怎会不觉得苦楚?宫中的皇子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而你呢?”皇后提高声音。

    “你是嫡长子。你怎该过那样的日子?如今好了……一切都变得是该有的样子!因果循环,勤儿,该是你的,终究还是顺应天意,回到了你的手中!也不枉母后这么多年修行,拨开业力,求得好果!”

    因果循环并不是这么用的。

    “如今母后不在清修,要做什么?”嵇书勤语气平平地问。

    “母后自然要做你最好的助力!勤儿,如今一切都不同了!曾经过往都已经翻过去,如今一切都从头开始!”她热切地看向嵇书勤。

    “勤儿,母后会在你身边,陪伴你相助你,就如同你少时那般!你不会像你父皇……做那么多错事!母后不会让你那样的!母后会让你做一个最好的君主!”替我先皇时,皇后难掩厌恶。

    “勤儿,你最听母后的话了……你是最孝顺的孩子。当年你病重的时候,曾与母后说过,你说母后是待你最好的人,以后你要报答母后,要令母后以你为荣。母后一直在等着,在盼着……为了你母后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忍!好在,好在……”

    她似忽然有几分狂喜的癫状。,口中念念有词。

    她说出的那些话,让嵇书勤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母后心中是有自己的,她从自己小时,便在盼着这一天。

    在养育自己的这么多年中,她瞧着自己,瞧着究竟是什么?

    是弱小无助的孩童,还是她心目中最听他话最令她满意,最能被她操纵,被她影响的未来君主。

    “母后,你想如何帮我?”嵇书勤忽地看着她:“政事上,悯儿会帮我。”

    “后宫中,有太妃娘娘坐镇。”

    嵇书勤想告诉她,现在的她并非对自己有助力,自己也并不需要这种带着控制的助力。

    谁知,在提起嵇书悯的一瞬,皇后的表情猛然一变。

    变得厌恶而狰狞,她好像责备嵇书勤提起嵇书悯,又好像因为嵇书勤提起嵇书悯,而想到了什么事情。

    “悯儿现在,可以走路了吧?”她缓缓问。

    嵇书勤不知道她从哪儿知道的,凤仪宫这段时间似是与外界切断了联系,她又怎么知晓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

    “还真是……”她轻嗤一声。

    “母后如何得知?”

    “哀家自然知晓,他自己写信告知我的!”皇后拧着眉:“悯儿被他那王妃迷惑了。”

    嵇书勤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前些日子,哀家命人请他的王妃来与本宫一同清修,为你父皇为悯儿祈福,若她多积德,多修行,兴许对悯儿的身子有助益,谁知她竟将此事同悯儿说了。”

    “哀家不知她如何所说,悯儿写信告知哀家,莫要同他那王妃联络,好似哀家会吃人一般!他自己写道如今身子大好,哀家猜到的。”她提起陆梨阮,更是没有好气儿。

    嵇书勤只觉得荒谬,此事他未曾听嵇书悯提起,但想来也知道,自己弟弟绝对不会让弟妹与母后单独相见,就连他都清楚,什么祈福积德。

    若非她所为,悯儿怎么会历经那么大的磨难。

    皇后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她应当并不是听嵇书悯说双腿已好,刚才只是找的借口。

    她应是另从别的渠道知晓的。

    嵇书勤闭了闭眼睛,他不是没有发现,母后在宫中命人探听消息,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闹出太大的风波,嵇书勤是在逃避,也不愿意计较。

    “母后别去寻弟妹了。”

    皇后没想到嵇书勤竟也向着陆梨阮说话,她冷笑一声:“悯儿是被那陆家姑娘迷惑住了。”

    “早晚有一日,悯儿会知晓,那姑娘于他而言,并不重要。”皇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令嵇书勤彻底皱起了眉头。

    他知晓弟弟并不是因为他如何,而是因为弟妹,才能在最痛苦的时候,有所慰藉,相互依靠。

    可母后似是轻描淡写,这么一句,不仅是不喜欢陆梨阮,更是侮辱他们之间相濡以沫的深情。

    “母后何出此言?难不成要悯儿同当年的父皇一样吗?”嵇书勤说完,才觉得不妥。

    看向皇后时,发觉皇后脸色已是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你在胡说什么?”

    “这不是母后说的吗?母后希望父皇不做错事,不疑心变情,不冷心寡义。是因为您知晓其中的不甘与苦楚。可你却这么说悯儿,要悯儿做那样的人,为了什么?”

    既然已经说了,嵇书勤便也不再将所有都压在心中。

    “只为了你不喜欢陆家姑娘?这想让她经历一切吗?您自己的受苦便是受苦,旁人的受苦便不是受苦!您顺心如意最重要,您吃不得半点委屈,可旁人都随便!无论是我是弟妹,还是悯儿都一样!我们只要听您的摆布,令您顺心顺意便是了!因为什么?只因为我们是您的孩子?”

    “您受了委屈,心有不甘,便可以报复,便可以气愤,便可以将一切迁怒于悯儿的身上!可旁人则随意。”嵇书勤实在是无法理解皇后的想法。

    “弟妹就算经历您的一切,您也只会冷笑置之,您盼着悯儿做错事,盼着他们之间生有嫌隙,就因为他们不听您的摆布,您就要他们倒霉,您看着那一切会高兴吗?会觉得爽利吗?”

    “若您只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觉得心生畅快,那您又修什么佛呢?您到底在清修什么?您在佛祖面前,说的都是诅咒之言吗?”

    皇后被嵇书勤一通毫不留情的话,说的目瞪口呆,她半晌从喉咙间发出“咯咯”的声音:“勤儿,这便是你对母后说的话吗?你被你弟弟蒙骗住心神了!”

    “他如今已经能行走了,你知晓他的狼子野心吗?他这般对你说,不过是想影响你。他不想让母后教导你,母后照料你!他自小便是心狠狡诈的性子!”皇后上前一步。

    “这么多年,他从未将我这个母后放在眼中!他与他父皇一脉相承,他那样的人……怎么能像勤儿你一样,坐上帝王之位呢?”

    她目光中闪过一抹决绝。

    “你不知晓母后要如何助你!母后为了你,会除掉他,不用勤儿你动手……母后会为你做一切!他是哀家生的,他该把……把命还给哀家!”

    皇后的话令嵇书勤骤然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