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话长生 第十六章 王俊（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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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离平野之地的某处山谷内，一个半百老道与一名豆蔻少女隔空相望。
只凭面色来看，道人气势已弱三分。毕竟老道满脸凝重，而少女则是满不在乎的嬉笑。
白皙的皮肤，翠绿色的眼眸，还有一对尖尖细细的耳朵，这些不同于“常人”的因素，使得她笑起来非常好看。
至于所谓的“隔空”，是真的隔着一层空间。
毕竟是大乘，总会触及到空间之法。而慕容清此人，也是个不简单的大乘。
此前相遇不过一瞬，他便已凭着一口气将少女带到此地。顺手，还设下一重空间禁制。
不过来到这里之后，慕容清便停下了动作。至于理由……那是因为他没有能稳胜对方的信心。
所以他才这样严阵以待着，既没有解开术法，也没有趁着对方陷入术法而采取进攻。
毕竟先前受到的伤势太过严重，严重到身为元婴的他，差点身消道陨。
所幸之前王俊救他女儿的时候，也渡了一口灵力在他身上。否则先前的他，就算想从多人围攻中走掉，也终是力不从心。
方才众人脱困，同样是跨越空间而行，不过李子幽三者是靠着王俊的先手布置，而慕容清则是自己走出。
毕竟他的目的也只是救出三个晚辈而已，既然人已无事，那他自然没有继续拼杀的必要。
虽然不明白为何那名大乘救人之后，还下去参与杀伐，不过那已经不关他是事了。
他既不会感谢对方，也不会施以援手。毕竟……“帮”这个词的意思，本来就是在力有所及的情况下。
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出手，因为这事关他们的生死。
混战爆发不久，三名异者便强势而来。若说这里面没关系，他自然不信。而且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反正一战是免不了的。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之前两个没能下去参战的人，想来也该是王俊布置的后手。
既然是后手，那他们的任务就是挡住这三名异者。再联系王俊救人一事，自然能推断出这三名异者是为李子幽而来。
虽然不知道另外两人是谁，不过以其中一人的口气，听起来甚是强盛的样子。
那么他的任务就很简单了――拖延。
拖延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过以慕容清现在的状态，所能做的唯有对峙。
“老先生……”
对峙了片刻，忽起空灵之语荡开心扉，而道人闻言自是凝神以观。
对话也是拖延战术的一种，他之所以不用，就是因为他对她毫无了解。这也就意味着，信息不对等。
这样的情况，就会出现“他勾不起她的兴趣，导致谈话中断”这种境况。
不过现在，是对方说话了。所以道人思索对方用意间，不禁再次谨慎。
“……何必这么提防我呢？”
眨了眨眼眸，少女歪头询问。
不得不说，以对方的容貌，做出“歪头”这个动作是很可爱的。可爱到慕容清的眼里，竟然出现了一丝混浊。
少女自然看见了这丝蒙昧，于是脚步轻提，向着老者走去。翠绿的双眸不知何时已变得桃红，而桃红眸子深处，则满是戏谑。
“站住！”
正当少女即将踏出那重空间之时，老道忽的回复清明，发出喝止。
至于他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引少女前来诱杀，自是因为他没把握。
尽管修至大乘，但身体强度仍然有限，否则也不会有杀手这种臭名远扬的存在。
况且他还只是个元婴，离出窍还有一段距离。这距离并不长，不过就是这点距离，却足以将他的神魂死死禁锢在身体中。
所以身为元婴的他，在近身处被人伤及要害，仍会受创严重。而现在的他，已经承受不住。
而没把握完成瞬杀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对方身上的气息。
既不是道息，也不是妖力，而是另一种玄妙的气息。粗略感受起来和自然造化之气差不多，不过若是仔细感应便能发现其中蕴含的巨大力量。
那是他看不懂的力量，也是他忌惮的力量。所以这个濒死的大乘修士，只得站在较为安全的位置上。
当然，对他来说，就这样站着是极有好处的。除了神念依旧模糊之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灵能的回复。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意图已被发现，少女并没有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当老者发出喝止声后，少女就收起戏谑之色，转化为郑重。
翠绿色的眸子里忽的闪过一抹异色，同一时间，慕容清顿感天地玄力大变。
猛然退开，这才发现一根土刺从地底升起，正好在他之前所处的位置上。
“五行术法？不对……”
老者自顾自的念叨着，似乎在为眼前不合理的地方找寻合理的解释。
不需要捏诀，也不需要汇入灵力，便能制作出能威胁到他的术法……这，不是五行之法该有的威能。
“哦？你们管这叫五行术法？”
听见了老者轻语，美丽的少女不由发生嗤笑：“那就再来看看，我用的，是不是你所熟悉的五行术法。”
忽然间，少女动了。而这一次，慕容清也终于明白少女所使用的方法。
那是如同灵力妖力一样的“力量”，只不过不同于灵力，这种力量本身就与自然之气相通。
也就是说，虽然方才看起来少女没有捏诀，仅仅是玄力波动便完成了术法。但实际上，那是因为她与这片“自然”有了联系。
其中原理，大致与傀儡之道相差无几。都是事前使用灵力亦或是其它力量与某种东西建立联系，而后便能做出类似于仅靠眼神就能施展术法的情况。只不过傀儡之道连接的傀儡，而少女连接的是这片自然。
但见少女行动间，右手抬起做出一个“挥”的动作。而后一团烈火便从少女前方空地涌出，向着老者杀来。
其实少女的动作是没有丝毫暴露的，慕容清之所以能看出，仅仅是因为他眼界足够开阔，而境界也足够高深。
既然看穿了，那就很好解决。至少对于慕容清来说，相当简单。
烈火来临之际，老者一剑斩去。剑气流转间，便将火种覆灭。
再来，就是向前一踏，遁出突然变得松软的地面。手上灵力再起，一举破开从右方袭来的风刃。
而后身影转动间，正面接下对方斩来的冰刃，并一步步向着少女逼近。
天地玄力流动的越发澎湃，而少女的攻势也更为剧烈，不过老者依然坚定不移的逆着风刃而进。
鲜血，沾湿了老者的道袍。这是因为攻势密集造成的后果，而这，也在老者预料之内。
他知道他一旦向着对方逼近，也越容易遭受对方术法的攻击。毕竟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她与“造化”的联系就更为紧密。
剑华璀璨，灵力不绝。当老者逼近少女不足一尺之时，老者已被诸多术法搅成了血人。
而这，还是他有意避开对他影响最大的攻击的结果。
随后，姑娘玄能运转愈发剧烈，而在一尺之内，但见术法铺天盖地涌来。风、火、土、水，四种元素变化万千，向着老者轰去。
同一时间，如此数量的术法，即便是慕容清巅峰状态恐怕也避不开。
术法轰鸣不绝，漫天尘埃惊起，而尘埃里，却没有了老者的身影。
发现视野中丢失了老者身影，少女急忙转过身子。而这一回头，正好看见老者一剑刺来。
这是普通的一刺，没有剑气，也没有招式。因为唯有这样普通的一刺，才能在这么近距离内刺中少女。
不过老者还是没能料到，自己全无生息的一剑，竟被异法躲过。
看着剑身上的稻草人，老者扭动剑刃，便将草人撕的粉碎。不过他也注意到了，剑尖处的血迹。
那是同样鲜红的血液，在剑光下冒腾着蒸蒸热气。
而这时，消失的少女从一旁出现，捂着腹部满脸凝重：“你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便被老者打断：“不得不说，你们这种取巧之法还真是方便。”
看着这幅模样的少女，老者反而满不在乎的甩了甩剑。鲜血顺着剑尖而落，滴落在泥土深处。
“不过，却有着严重的弊端。”
没错，十分严重的弊端，这也是少女移形换位之后没有出手，而且慕容清也默契般的没有继续动手的原因。
因为方才，老者一个剑步瞬间跨过一尺之地攻向少女之时，他便已然踏入了另一重空间。
这是之前用于“关押”少女的术，却不想竟成了他的临时避难之所。
这是新创立的空间，虽然即将消散，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灵力再度布置，但这也够了。
够他拖延到那两人那边分出胜负。
同理，也因为这是一方新的空间，少女自然没机会与这片空间建立联系，而这样一来，她想要攻击到自己，就得花费额外的气力。
“弊端？哼！”少女闻言，一声冷哼。不知她是嘲讽，还是因为老者说出了实情。
“诚然，你们这种方法可以建立足够大的优势。不只是面对结丹，甚至是普通的元婴，也架不住你的术法轰炸……”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普通了？”
听着少女愤懑般的话语，老者嘴角却是挂起一抹微笑：“当然……”
“……你见过有能瞬发空间术法的元婴吗……”
只凭面色来看，道人气势已弱三分。毕竟老道满脸凝重，而少女则是满不在乎的嬉笑。
白皙的皮肤，翠绿色的眼眸，还有一对尖尖细细的耳朵，这些不同于“常人”的因素，使得她笑起来非常好看。
至于所谓的“隔空”，是真的隔着一层空间。
毕竟是大乘，总会触及到空间之法。而慕容清此人，也是个不简单的大乘。
此前相遇不过一瞬，他便已凭着一口气将少女带到此地。顺手，还设下一重空间禁制。
不过来到这里之后，慕容清便停下了动作。至于理由……那是因为他没有能稳胜对方的信心。
所以他才这样严阵以待着，既没有解开术法，也没有趁着对方陷入术法而采取进攻。
毕竟先前受到的伤势太过严重，严重到身为元婴的他，差点身消道陨。
所幸之前王俊救他女儿的时候，也渡了一口灵力在他身上。否则先前的他，就算想从多人围攻中走掉，也终是力不从心。
方才众人脱困，同样是跨越空间而行，不过李子幽三者是靠着王俊的先手布置，而慕容清则是自己走出。
毕竟他的目的也只是救出三个晚辈而已，既然人已无事，那他自然没有继续拼杀的必要。
虽然不明白为何那名大乘救人之后，还下去参与杀伐，不过那已经不关他是事了。
他既不会感谢对方，也不会施以援手。毕竟……“帮”这个词的意思，本来就是在力有所及的情况下。
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出手，因为这事关他们的生死。
混战爆发不久，三名异者便强势而来。若说这里面没关系，他自然不信。而且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反正一战是免不了的。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之前两个没能下去参战的人，想来也该是王俊布置的后手。
既然是后手，那他们的任务就是挡住这三名异者。再联系王俊救人一事，自然能推断出这三名异者是为李子幽而来。
虽然不知道另外两人是谁，不过以其中一人的口气，听起来甚是强盛的样子。
那么他的任务就很简单了――拖延。
拖延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过以慕容清现在的状态，所能做的唯有对峙。
“老先生……”
对峙了片刻，忽起空灵之语荡开心扉，而道人闻言自是凝神以观。
对话也是拖延战术的一种，他之所以不用，就是因为他对她毫无了解。这也就意味着，信息不对等。
这样的情况，就会出现“他勾不起她的兴趣，导致谈话中断”这种境况。
不过现在，是对方说话了。所以道人思索对方用意间，不禁再次谨慎。
“……何必这么提防我呢？”
眨了眨眼眸，少女歪头询问。
不得不说，以对方的容貌，做出“歪头”这个动作是很可爱的。可爱到慕容清的眼里，竟然出现了一丝混浊。
少女自然看见了这丝蒙昧，于是脚步轻提，向着老者走去。翠绿的双眸不知何时已变得桃红，而桃红眸子深处，则满是戏谑。
“站住！”
正当少女即将踏出那重空间之时，老道忽的回复清明，发出喝止。
至于他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引少女前来诱杀，自是因为他没把握。
尽管修至大乘，但身体强度仍然有限，否则也不会有杀手这种臭名远扬的存在。
况且他还只是个元婴，离出窍还有一段距离。这距离并不长，不过就是这点距离，却足以将他的神魂死死禁锢在身体中。
所以身为元婴的他，在近身处被人伤及要害，仍会受创严重。而现在的他，已经承受不住。
而没把握完成瞬杀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对方身上的气息。
既不是道息，也不是妖力，而是另一种玄妙的气息。粗略感受起来和自然造化之气差不多，不过若是仔细感应便能发现其中蕴含的巨大力量。
那是他看不懂的力量，也是他忌惮的力量。所以这个濒死的大乘修士，只得站在较为安全的位置上。
当然，对他来说，就这样站着是极有好处的。除了神念依旧模糊之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灵能的回复。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意图已被发现，少女并没有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当老者发出喝止声后，少女就收起戏谑之色，转化为郑重。
翠绿色的眸子里忽的闪过一抹异色，同一时间，慕容清顿感天地玄力大变。
猛然退开，这才发现一根土刺从地底升起，正好在他之前所处的位置上。
“五行术法？不对……”
老者自顾自的念叨着，似乎在为眼前不合理的地方找寻合理的解释。
不需要捏诀，也不需要汇入灵力，便能制作出能威胁到他的术法……这，不是五行之法该有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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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老者轻语，美丽的少女不由发生嗤笑：“那就再来看看，我用的，是不是你所熟悉的五行术法。”
忽然间，少女动了。而这一次，慕容清也终于明白少女所使用的方法。
那是如同灵力妖力一样的“力量”，只不过不同于灵力，这种力量本身就与自然之气相通。
也就是说，虽然方才看起来少女没有捏诀，仅仅是玄力波动便完成了术法。但实际上，那是因为她与这片“自然”有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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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来临之际，老者一剑斩去。剑气流转间，便将火种覆灭。
再来，就是向前一踏，遁出突然变得松软的地面。手上灵力再起，一举破开从右方袭来的风刃。
而后身影转动间，正面接下对方斩来的冰刃，并一步步向着少女逼近。
天地玄力流动的越发澎湃，而少女的攻势也更为剧烈，不过老者依然坚定不移的逆着风刃而进。
鲜血，沾湿了老者的道袍。这是因为攻势密集造成的后果，而这，也在老者预料之内。
他知道他一旦向着对方逼近，也越容易遭受对方术法的攻击。毕竟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她与“造化”的联系就更为紧密。
剑华璀璨，灵力不绝。当老者逼近少女不足一尺之时，老者已被诸多术法搅成了血人。
而这，还是他有意避开对他影响最大的攻击的结果。
随后，姑娘玄能运转愈发剧烈，而在一尺之内，但见术法铺天盖地涌来。风、火、土、水，四种元素变化万千，向着老者轰去。
同一时间，如此数量的术法，即便是慕容清巅峰状态恐怕也避不开。
术法轰鸣不绝，漫天尘埃惊起，而尘埃里，却没有了老者的身影。
发现视野中丢失了老者身影，少女急忙转过身子。而这一回头，正好看见老者一剑刺来。
这是普通的一刺，没有剑气，也没有招式。因为唯有这样普通的一刺，才能在这么近距离内刺中少女。
不过老者还是没能料到，自己全无生息的一剑，竟被异法躲过。
看着剑身上的稻草人，老者扭动剑刃，便将草人撕的粉碎。不过他也注意到了，剑尖处的血迹。
那是同样鲜红的血液，在剑光下冒腾着蒸蒸热气。
而这时，消失的少女从一旁出现，捂着腹部满脸凝重：“你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便被老者打断：“不得不说，你们这种取巧之法还真是方便。”
看着这幅模样的少女，老者反而满不在乎的甩了甩剑。鲜血顺着剑尖而落，滴落在泥土深处。
“不过，却有着严重的弊端。”
没错，十分严重的弊端，这也是少女移形换位之后没有出手，而且慕容清也默契般的没有继续动手的原因。
因为方才，老者一个剑步瞬间跨过一尺之地攻向少女之时，他便已然踏入了另一重空间。
这是之前用于“关押”少女的术，却不想竟成了他的临时避难之所。
这是新创立的空间，虽然即将消散，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灵力再度布置，但这也够了。
够他拖延到那两人那边分出胜负。
同理，也因为这是一方新的空间，少女自然没机会与这片空间建立联系，而这样一来，她想要攻击到自己，就得花费额外的气力。
“弊端？哼！”少女闻言，一声冷哼。不知她是嘲讽，还是因为老者说出了实情。
“诚然，你们这种方法可以建立足够大的优势。不只是面对结丹，甚至是普通的元婴，也架不住你的术法轰炸……”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普通了？”
听着少女愤懑般的话语，老者嘴角却是挂起一抹微笑：“当然……”
“……你见过有能瞬发空间术法的元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