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话长生 第七十八章 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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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查了查族内资料，但结果恐怕是你不能接受。”
“也就是说，无法挽回了，是吗？”
……
距五正大会正式举行还有五个月。也就是说既李佑离开天机府，已经有了半年。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身处失落之境，倒是对外界之事毫无知悉。
不过这半年以来的付出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比如以爱丽丝为首的魔族愿意与他结盟，再如爱丽丝辞去族长之职，与他共同外出。
且不论整个魔族，单是现今恢复如常的爱丽丝便是一大助力，也为其接下来的行程提供一定保障。
至于他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当然是前往中州。
五正大会的准备之余，他还要去一趟柳家和张家，然后则是一寻锻造大师。
去柳家当然是因为柳文之事，而去张家只是为了寻找张逸虚，向其询问东流的住处。
魔域后山的那口泉水下必有异宝，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都必须拿到。
前两者都是较为简易之事，基本上走一走就能实现。不过锻造墨渊这件事却是十分重要，需要少年多施耐心。
对于他这个行程，爱丽丝当然表示没问题，正好她也想借此机会了解域外之事。
不过李佑倒是好奇整个魔族对于爱丽丝的态度。毕竟当爱丽丝决定与少年一同出游之后，竟然没有一个魔感到意外与过分挽留。
再联想到当日初见爱丽丝时，李佑所提的要求却被米拉代为答应来看，恐怕米拉早已成为这支魔族的实质族长，而爱丽丝不过是挂名而已。
但这些都是别人的私事，李佑也没有言谈的余地。所以在做客半年之后，这天清晨里，少年带着少女向着中州而行。
也就是这时候，爱丽丝告诉李佑她的第二个名字——曲无歆。
据她所说，“曲”这个姓是由一位人族赠送，而“歆”则是那人教予她的第一个字。
这是一个不怎么有趣的名字，不过也能从其中看出爱丽丝的心性——不过这也不关少年什么事罢了。
一路上曲无歆倒是多为惊叹，似乎这个世间和她所处的年代有不少出入。这让少年很好奇她究竟多大，不过曲无歆的回答却是不记得了。
如此想来要么是魔族寿元本来就悠久，要么就是曲无歆不想如实告诉李佑。
舍去这个无解的问题之外，其他的一切倒是在预料之中。甚至就在当天下午，两人就到了南域以北，准备前往中州。
不过也就在这时，意外突然降临——
一道人影从两人身旁极速而过，紧随随其来的却是一道猛烈的妖元气劲。
人来的突然，气劲更是突然。突然到少年堪堪撑开一道帷幕，便被迅猛妖气将其整个贯穿。
受此冲击，少年体内灵力流转一滞，鲜血横流长空，悬空之法瞬破。
“李佑！”
魔族少女眼疾手快，于半空将李佑截下。而后者却眯着眼，看向气劲传来的方向。
“大乘？”
与此同时，一声轻咦自远方而来，却在近处消散，随即化作雄浑一喝：“滚开！”
语落之际，高大人影已出现在眼前。其势磅礴，杀意流转。黑白面具上诡氛骇然，透过面具的双眼一如死神般冰冷。
而面对如此大妖，李佑在恢复灵能之后却再度凭虚上浮，站在大乘之前。
无话无语，灵力轻浮。在少女焦急的目光中，一位蓝袍少年聚能于指，看着眼前妖者。
“道者，当真要阻我？”
“是。我不可能坐视你对他出手。”
对于大妖的质问，李佑显得很平静。平静到眼中毫无波澜，平静到大妖感到一丝无趣。
“那就……”点了点头后，大妖伸出右手，掌纳十方玄力，汇聚一点妖元，“……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妖力滚滚，擒八方精粹。空间不载其道，惊现触目裂痕。
同时，妖者左手凭虚一抓，将少年禁锢其中。空间传来的压迫使得少年无法分心，而一旁想要帮忙的魔女却被另一股力量按下。
虽说这样一来曲无歆确实会没事，但当李佑感到到对面妖者又一次汇集妖气时，却不由心下一沉。
因为以对方的能为，只是杀他的话，完全没必要这样小题大作。但既然这样做了，那便有相应的理由。
简单来看应该是……自己的阻挡并没有实用，先前那名逃亡之人，仍然没能逃出大妖的攻击范围。
也就是说，此时的大妖，是在计算着自己这一式要用几成的力量，才能在杀死李佑之后，余威亦能重创逃离之人。
察觉到这一点，李佑忽然静下了心。
“如果你现在退开，我仍会放你一条生路。”看着李佑闭上眼，大妖以为对方有所放弃。
却不料对方丝毫没有理会自己，反而自顾自的释放剑意。
那剑意悠远深邃，匆匆有感，仿若置身谭底，满是压抑。
眼见于此，大妖也没有继续劝说。只是掌起妖元，向着李佑击去。
妖元脱手而出，向着李佑极速逼近。经此途中，长啸不止，虚空悲鸣。
眼看无匹妖威即将与李佑接触，也就在此时，一声叹息自少年耳边响起，一个黑袍黑影于危难间带着李佑从中脱离。
“李兄，这事与你无关。”
“但与你有关不是吗。”看着回转而来的身影，李佑不解的问道：“药师？”
空间外，熟悉的黑袍下，正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张逸虚称其为药师，而此人又曾有恩于少年。
所以此前少年才会奋不顾身，才会无视两者根基差距。
没有回答李佑的问题，药师只是御剑向前，看向面具大乘：“妖者，真要如此相逼？”
“一式。”沉稳的说出这两个字，大妖便不再言语。只是同样的掌起妖元，但相比之前却是弱了不少。
“呵～”似是感慨又似嘲讽的一笑之后，药师同样以身聚力，灵能大开，“说真的，我从未见过你们这样的混蛋。”
话落，式出。面对妖者同样的一式，药师却没有选择再度避开，而是正面相迎。
术法毫无阻碍的击中药师，随即轰然炸开。
虽然看起来威势十足，不过这一式十分普通，所以李佑也没有出手相助。
也就在这时，出招的妖者看也不看结果，而是转身离去。空间之法再动，人影已消失天际。
眼见如此，李佑自然十分好奇。正想转头询问药师，却见尘埃中黑袍身影向着下方跌去。
……
“你醒了？”
不知沉睡多久，医者从恍惚中惊醒，而惊醒之后就听见一句熟悉话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大乘妖者追杀你，却又在功成之际转身离去？”
不过对于李佑的问题，药师充耳不闻，急忙问到：“这里是哪儿，我昏迷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不过距我们相遇的地方很远就是了。你昏迷了一刻钟，在此期间我为了检查了一下伤势。
你的内伤极重，甚至身体机能已经达到临界点。再不治疗，恐怕就不是落下病根这么简单了。
面具妖者的那一击绝对没有这样强度，也就是说你的伤是在之前所留。所以，药师，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为何那位大妖对你攻而不杀？”
此时他们正身处一颗大树底下。魔女自告奋勇的站在树梢警戒，而李佑则趁药师昏迷之时为其简单处理伤势。
对于有恩于自己的人，少年自然有所担忧。只是面对少年的疑惑，药师仅仅看着自己的手，随即摇了摇头：“无事。”
“无事便可，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是吗？若是说‘需要’的话……我确实有一事需要你做。”
“什么事？”
“把我送回你遇见我的地方。”
“这……好吧。”
虽然药师明显有事隐瞒，但对于药师的要求，李佑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从。
毕竟他现在还有其它事，也不能在药师身上多耽搁。况且以药师的能为，应该也不会出事。
“无歆，你在这里等着我。”
话音未落，此地唯有空间错乱，两人身影消失不见。
而在百里地外的东方地境，熟悉的空间波动之后，两道踉跄人影同时跌出。
“瞬移？”
“是。”
“李兄，恕我直言，此招不可太过多用，你应当知晓虚空对你带来的负担。”
“呵，多谢关心。”待少年稳定体内灵力乱流后，仅仅留下一句话，便向着西方急急奔去，“虽然不知你陷入了什么麻烦，不过你自有你的考量，我也无法干涉。不过你到底有恩于我，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容易死掉。”
目视少年身影消失于天际，药师这才回头看向身后。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蒙面人，而且观其气息，亦是……大乘！
……
“那人是谁？”
“不明底细，不过张逸虚说他是一名悬壶济世的医者。另外他曾赠簪予我，这个恩情不得不报。”
“嗯……两个问题。”
“请讲。”
“第一，张逸虚是谁？”
少年闻言一滞，随后带着魔女向着北方奔去：“这嘛，不久之后你就会见到了。”
“那第二个问题，关于你所说的恩情。我很好奇，若是有恩于你的人已死，那这所谓的恩情岂不是两散。既然如此，为何你却好似不希望这样。”
“嗯……理智的魔者，这个问题，恐怕还要日后才能理清。”
“也就是说，无法挽回了，是吗？”
……
距五正大会正式举行还有五个月。也就是说既李佑离开天机府，已经有了半年。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身处失落之境，倒是对外界之事毫无知悉。
不过这半年以来的付出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比如以爱丽丝为首的魔族愿意与他结盟，再如爱丽丝辞去族长之职，与他共同外出。
且不论整个魔族，单是现今恢复如常的爱丽丝便是一大助力，也为其接下来的行程提供一定保障。
至于他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当然是前往中州。
五正大会的准备之余，他还要去一趟柳家和张家，然后则是一寻锻造大师。
去柳家当然是因为柳文之事，而去张家只是为了寻找张逸虚，向其询问东流的住处。
魔域后山的那口泉水下必有异宝，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都必须拿到。
前两者都是较为简易之事，基本上走一走就能实现。不过锻造墨渊这件事却是十分重要，需要少年多施耐心。
对于他这个行程，爱丽丝当然表示没问题，正好她也想借此机会了解域外之事。
不过李佑倒是好奇整个魔族对于爱丽丝的态度。毕竟当爱丽丝决定与少年一同出游之后，竟然没有一个魔感到意外与过分挽留。
再联想到当日初见爱丽丝时，李佑所提的要求却被米拉代为答应来看，恐怕米拉早已成为这支魔族的实质族长，而爱丽丝不过是挂名而已。
但这些都是别人的私事，李佑也没有言谈的余地。所以在做客半年之后，这天清晨里，少年带着少女向着中州而行。
也就是这时候，爱丽丝告诉李佑她的第二个名字——曲无歆。
据她所说，“曲”这个姓是由一位人族赠送，而“歆”则是那人教予她的第一个字。
这是一个不怎么有趣的名字，不过也能从其中看出爱丽丝的心性——不过这也不关少年什么事罢了。
一路上曲无歆倒是多为惊叹，似乎这个世间和她所处的年代有不少出入。这让少年很好奇她究竟多大，不过曲无歆的回答却是不记得了。
如此想来要么是魔族寿元本来就悠久，要么就是曲无歆不想如实告诉李佑。
舍去这个无解的问题之外，其他的一切倒是在预料之中。甚至就在当天下午，两人就到了南域以北，准备前往中州。
不过也就在这时，意外突然降临——
一道人影从两人身旁极速而过，紧随随其来的却是一道猛烈的妖元气劲。
人来的突然，气劲更是突然。突然到少年堪堪撑开一道帷幕，便被迅猛妖气将其整个贯穿。
受此冲击，少年体内灵力流转一滞，鲜血横流长空，悬空之法瞬破。
“李佑！”
魔族少女眼疾手快，于半空将李佑截下。而后者却眯着眼，看向气劲传来的方向。
“大乘？”
与此同时，一声轻咦自远方而来，却在近处消散，随即化作雄浑一喝：“滚开！”
语落之际，高大人影已出现在眼前。其势磅礴，杀意流转。黑白面具上诡氛骇然，透过面具的双眼一如死神般冰冷。
而面对如此大妖，李佑在恢复灵能之后却再度凭虚上浮，站在大乘之前。
无话无语，灵力轻浮。在少女焦急的目光中，一位蓝袍少年聚能于指，看着眼前妖者。
“道者，当真要阻我？”
“是。我不可能坐视你对他出手。”
对于大妖的质问，李佑显得很平静。平静到眼中毫无波澜，平静到大妖感到一丝无趣。
“那就……”点了点头后，大妖伸出右手，掌纳十方玄力，汇聚一点妖元，“……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妖力滚滚，擒八方精粹。空间不载其道，惊现触目裂痕。
同时，妖者左手凭虚一抓，将少年禁锢其中。空间传来的压迫使得少年无法分心，而一旁想要帮忙的魔女却被另一股力量按下。
虽说这样一来曲无歆确实会没事，但当李佑感到到对面妖者又一次汇集妖气时，却不由心下一沉。
因为以对方的能为，只是杀他的话，完全没必要这样小题大作。但既然这样做了，那便有相应的理由。
简单来看应该是……自己的阻挡并没有实用，先前那名逃亡之人，仍然没能逃出大妖的攻击范围。
也就是说，此时的大妖，是在计算着自己这一式要用几成的力量，才能在杀死李佑之后，余威亦能重创逃离之人。
察觉到这一点，李佑忽然静下了心。
“如果你现在退开，我仍会放你一条生路。”看着李佑闭上眼，大妖以为对方有所放弃。
却不料对方丝毫没有理会自己，反而自顾自的释放剑意。
那剑意悠远深邃，匆匆有感，仿若置身谭底，满是压抑。
眼见于此，大妖也没有继续劝说。只是掌起妖元，向着李佑击去。
妖元脱手而出，向着李佑极速逼近。经此途中，长啸不止，虚空悲鸣。
眼看无匹妖威即将与李佑接触，也就在此时，一声叹息自少年耳边响起，一个黑袍黑影于危难间带着李佑从中脱离。
“李兄，这事与你无关。”
“但与你有关不是吗。”看着回转而来的身影，李佑不解的问道：“药师？”
空间外，熟悉的黑袍下，正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张逸虚称其为药师，而此人又曾有恩于少年。
所以此前少年才会奋不顾身，才会无视两者根基差距。
没有回答李佑的问题，药师只是御剑向前，看向面具大乘：“妖者，真要如此相逼？”
“一式。”沉稳的说出这两个字，大妖便不再言语。只是同样的掌起妖元，但相比之前却是弱了不少。
“呵～”似是感慨又似嘲讽的一笑之后，药师同样以身聚力，灵能大开，“说真的，我从未见过你们这样的混蛋。”
话落，式出。面对妖者同样的一式，药师却没有选择再度避开，而是正面相迎。
术法毫无阻碍的击中药师，随即轰然炸开。
虽然看起来威势十足，不过这一式十分普通，所以李佑也没有出手相助。
也就在这时，出招的妖者看也不看结果，而是转身离去。空间之法再动，人影已消失天际。
眼见如此，李佑自然十分好奇。正想转头询问药师，却见尘埃中黑袍身影向着下方跌去。
……
“你醒了？”
不知沉睡多久，医者从恍惚中惊醒，而惊醒之后就听见一句熟悉话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大乘妖者追杀你，却又在功成之际转身离去？”
不过对于李佑的问题，药师充耳不闻，急忙问到：“这里是哪儿，我昏迷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不过距我们相遇的地方很远就是了。你昏迷了一刻钟，在此期间我为了检查了一下伤势。
你的内伤极重，甚至身体机能已经达到临界点。再不治疗，恐怕就不是落下病根这么简单了。
面具妖者的那一击绝对没有这样强度，也就是说你的伤是在之前所留。所以，药师，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为何那位大妖对你攻而不杀？”
此时他们正身处一颗大树底下。魔女自告奋勇的站在树梢警戒，而李佑则趁药师昏迷之时为其简单处理伤势。
对于有恩于自己的人，少年自然有所担忧。只是面对少年的疑惑，药师仅仅看着自己的手，随即摇了摇头：“无事。”
“无事便可，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是吗？若是说‘需要’的话……我确实有一事需要你做。”
“什么事？”
“把我送回你遇见我的地方。”
“这……好吧。”
虽然药师明显有事隐瞒，但对于药师的要求，李佑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从。
毕竟他现在还有其它事，也不能在药师身上多耽搁。况且以药师的能为，应该也不会出事。
“无歆，你在这里等着我。”
话音未落，此地唯有空间错乱，两人身影消失不见。
而在百里地外的东方地境，熟悉的空间波动之后，两道踉跄人影同时跌出。
“瞬移？”
“是。”
“李兄，恕我直言，此招不可太过多用，你应当知晓虚空对你带来的负担。”
“呵，多谢关心。”待少年稳定体内灵力乱流后，仅仅留下一句话，便向着西方急急奔去，“虽然不知你陷入了什么麻烦，不过你自有你的考量，我也无法干涉。不过你到底有恩于我，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容易死掉。”
目视少年身影消失于天际，药师这才回头看向身后。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蒙面人，而且观其气息，亦是……大乘！
……
“那人是谁？”
“不明底细，不过张逸虚说他是一名悬壶济世的医者。另外他曾赠簪予我，这个恩情不得不报。”
“嗯……两个问题。”
“请讲。”
“第一，张逸虚是谁？”
少年闻言一滞，随后带着魔女向着北方奔去：“这嘛，不久之后你就会见到了。”
“那第二个问题，关于你所说的恩情。我很好奇，若是有恩于你的人已死，那这所谓的恩情岂不是两散。既然如此，为何你却好似不希望这样。”
“嗯……理智的魔者，这个问题，恐怕还要日后才能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