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话长生 第八十五章 剑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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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中州极东之地，一位丹华儒衣的少年踏上了前往东州的传送阵。
与其同行的，还有邪道一流——皇甫一奇。
少年当然是从南域赶来的李佑，而皇甫一奇则是李佑在半途中偶遇的。
说是偶遇也不妥。因为数日前在中州某地，李佑有感不远处灵元翻滚，所以就去看了看。
走近之后发觉有人坐而悟道，更发觉那人正是之前曾与其一道的邪者。
事后李佑为其护道，而皇甫一奇清醒后也表示可以护送李佑一段路。
就这样，两人结伴同行，向着东洲而去。
途中两人自然有很多交谈，比如李佑就十分好奇当初不知原一会后皇甫一奇去了哪里，而后者又对前者前往东洲的目的有些在意。
对于李佑的提问，皇甫一奇也没隐瞒，只是说那时他的心境有变，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对于邪者的问题，李佑把地图给他看之后，后者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他可以陪他一起去，却被李佑好言拒绝。
一息之后，随着阵法启动，两人身影转化间，已来到东洲边城——巨峰。
“李兄，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请。”
邪者摆了摆手，淡然离去。李佑看着对方的身影，忽的有几分感叹。
至于对方的去向，他是知道的，而他也借此知道了皇甫一奇就是昔日盛名赫赫的先天剑胎——百里碧。
“嗯……按照地图所示，那座岛应该就在巨峰以北。只是巨峰的北边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难道逍易子的记忆有误，还是说逍易子只是从边上路过，并没有在意。”
自言自语中，少年已浮空而起，向着北边行去。
一个人的旅途固然无趣，不过也正如卡修所言，他是人，他们……不是。
而且他所担忧的两件事，卡修也一并为其解决——
其一是墨渊，当听闻李佑的请托之后，曲无歆当即表示他们一族都擅长练器。
如果以人族常用的“境界”来描述，他们全都是锻造大家。
当然，对于曲无歆的话，李佑自是有几分怀疑。毕竟他在失落之境做客的时候，可从未见过有魔者练器。
但曲无歆给的理由但也充分——没有需求，当然不会有制作。
就在李佑半信半疑中，墨渊经由卡修之手恢复如常，李佑也知晓曲无歆确实没有夸大其辞。
其二则是寻找东流一事。这件事被曲无歆主动揽下，而李佑思索片刻也随之同意。
目前东流与他并没有矛盾，所以东流不会对曲无歆出手。而他让曲无歆带去的消息，相信足够支付向东流索取定海珠的报酬。
后顾无忧之后，李佑这才只身来到巨峰，一睹卡修口中的荒岛。
一路无语，直至巨峰尽头。
放眼望去，晴空一片如洗，海天同色，明日长空。
“果然，这里‘什么都没有’。”
自嘲的笑了笑，李佑纵身而起，向着江水深处走去。
海风呼啸，浪潮阵阵。有感于此，少年忽觉内心空旷，心神为之一荡。
不久之后迷雾四起，幸好尚能识别方向。而行于水上的少年也没有受到阻碍，所以按照地图所示，不久之后顺利的上了岸。
岸后是异氛诡然，似鬼者之黯昏幽冥；细细感知，亦能感其间浩然清气。
“想不到巨峰以北，竟是这般模样。”至少经过此事，李佑也知道了逍易子的记忆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靠谱。
岛上气流无常，再加上还有能胜过卡修的圣人。所以李佑前行的十分小心，尽量避免与外人接触。
不过看起来卡修说的不错，这里真是一座荒岛。至少李佑探寻的时间里，没有旁人惊扰，也没有人为活动的迹象。
只是在靠近海水的另一边，李佑发现了一块看起来就很古老的碑石。
碑石材质不明，且最上端明显缺了一角。缺痕光滑平整，看上去像是被人一剑斩落。
而其余露出地面的部分，其上刻着三个字——无常天。
“无常天……是这座岛的名字吗？”李佑低头看着石碑，忍不住伸手触碰，“谓器世间山河大地及一切有为之法，迁流无暂停，终将变异，皆悉无常。
所谓的无常天就是这个意思吗？”
自言自语中指尖触碰刻痕，似是想要顺着其纹理，感悟其上真意。
不过真意未明，忽感杀机临身！
但见红雾四起，遮住了眼前之境，更遮蔽了少年剑心。
红雾里一道朦胧身影执剑而立，惊世杀意毫无收敛，全数外放。
受此影响，李佑顿感行为不便，就连灵力流动也多了几分淤滞。
“剑境？”
仿佛受外力逼压，墨渊无主自现。也就是这时，李佑再感体内一松。
此时剑灵的话语声已从当初的孩童声线，蜕变为十三四岁少年的稚嫩声线。所以乍一听，还是有几分违和。
不过随之出现，但见血色剑境内黯能反复，如漆如墨。
“主人，看清楚了。”
一声提醒后，墨渊再次无主自浮，随之光华大作。半空中一柄漆黑长剑荡开玄力无边，露出幽暗诡秘之态。
“这便是，吾之剑境！”
随着剑灵话语落下，一道漆黑人影从剑中走出。人影身上之剑意与少年同出一源，但其势却若不测深渊！
意动，身动，剑动。一黑一红之剑，一黑一红之影，两者视少年如无物，在黑红交替的剑境内演绎着自己的道。
血色当杀，墨铅染华。前者有如暴君亲临，一行一动间但见气势汹汹，煞气如潮；后者却似无为无治，一瞬一步间可窥玄渊无迹，暗含深意。
两者你来我往，剑气纵横四方。李佑沉心凝神，观望两者之能。
剑灵说的不错，这场剑意与剑境的交锋，他确实需要注意。
因为自他上次体内剑意被清空之后，他便顺从剑灵的指示，感悟墨渊的剑意。
不过很可惜，他的天分限制了他的才能。所以他……不久之后就遇上了瓶颈。尽管他的剑意看起来多么暗墨如渊，但仍然没有剑灵十一。
而此回得到如此机缘，少年定然不会白白错失。甚至在观看途中，另以神识复刻。
剑境之内，有形之气分分合合，交于始终；无形之意彼此交融，骇然煞气中亦有玄渊无穷。
两者皆属世间之最，而少年居中所获，当然不弱。
识海外，一道人影聚漆黑长剑，另有紫色身影随之而显，凝杀意无限。
两者相拼相杀，所演轮廓竟与外界剑境一般无二。
少年沉醉其中，不知时光流转。直至某一时刻，紫色身影瞬时消散，漆黑长剑也随之淡然。
当少年回过神来，剑境已然消失殆尽，而墨渊已不知何时敛入其体内。
闭目，开眼。眼中锋芒流转，尽是寒渊难测之深。这一刻，受剑境所赠，李佑之剑意再次升华，终于恢复成原初的模样。
所谓原初，当然是指初时少年临摹古小雨之意。那时他的剑意虽然斑杂，但却强盛，胜到可伤大乘。
“这一剑……是何人所留。”道者看着眼前石碑，喃喃自语。不论如何，这道跨越时间洪流的一剑，让他受益匪浅。
少年收回抚碑的手，进而俯身一礼。对他而言，这一份机缘，远超所有。
收敛心神，少年向着荒岛中心而去。在那里他确实能感受到清圣之气，不过却也从其上感受到一抹孤冷之意。
那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气息，亦是凌驾一切有为法之清高。
仿佛其存在本身至高无上，不能容于凡尘。
有感于此，少年自然更感兴趣。因为这意味着那颗树，或许真是一件宝物。
悬浮之法再运，少年无声中接近荒岛之央。然而眼前所见，却出乎其预料。
“这是……”
但见姣姣荧光中，一棵七寸树苗生于五色土中。而在其旁有风雷孕育，更有虚无吞吐天地。
与此同时，少年识海外堤的岸边上，一件木质至宝传来阵阵波动，进而浮现于前。
这件一直不能为其所用之宝，今日无主自显，露出其貌。
原本朴实无华之身，在浩洁圣光中洗尽铅华，绽放瑰丽圣辉。洁白羽翼从上展开，苍黄之身更显命格之尊。
“……世界树！？”
眼前所见之景，超乎少年预期。一万年前就已倒塌的魔族圣树，今日竟出现在此处。
这样的发展让李佑感到错愕，而在错愕错愕之余也不禁思考，为何见过此树的卡修会认不得自己的母树。
不过随后少年摇了摇头，想来应该是卡修不愿告知李佑，以防李佑坐地起价。
毕竟身在此世，或许鲜有人听闻过世界树，但终究还是有人知晓其名。
“但当年那颗树有一半被魔族从冥界之门带回了魔域，而另一半则是被做成了一口棺柩，被埋葬在北海之滨。那么这一棵，又是来自哪里？”
自我反问，问而不得。这是见识之浅，让他不解其理。
“还是说有人早已预料世界树会倒塌，所以提前取其枝桠，并在此栽培？”
少年说完，再次摇了摇头，这个设想太过匪夷所思，不可尽现。反过来想，若真有人能做到这点，恐怕其手段非常，能为通天。
短暂的失神后，遥感七寸母树传出阵阵呼唤。少年知道，那是对魔根的呼唤。呼唤里，有久别重逢之喜，更有有感对方遭遇之悲。
声声切切，语语凄凄。是哀怨，更是凄凉。李佑不懂魔族之语，但却能从其间感受到惨淡悲凉。
海风吹拂，掀起儒衣翩跹。少年立于树前，任思绪飘荡，随晚风摇曳。
……
中州极东之地，一位丹华儒衣的少年踏上了前往东州的传送阵。
与其同行的，还有邪道一流——皇甫一奇。
少年当然是从南域赶来的李佑，而皇甫一奇则是李佑在半途中偶遇的。
说是偶遇也不妥。因为数日前在中州某地，李佑有感不远处灵元翻滚，所以就去看了看。
走近之后发觉有人坐而悟道，更发觉那人正是之前曾与其一道的邪者。
事后李佑为其护道，而皇甫一奇清醒后也表示可以护送李佑一段路。
就这样，两人结伴同行，向着东洲而去。
途中两人自然有很多交谈，比如李佑就十分好奇当初不知原一会后皇甫一奇去了哪里，而后者又对前者前往东洲的目的有些在意。
对于李佑的提问，皇甫一奇也没隐瞒，只是说那时他的心境有变，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对于邪者的问题，李佑把地图给他看之后，后者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他可以陪他一起去，却被李佑好言拒绝。
一息之后，随着阵法启动，两人身影转化间，已来到东洲边城——巨峰。
“李兄，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请。”
邪者摆了摆手，淡然离去。李佑看着对方的身影，忽的有几分感叹。
至于对方的去向，他是知道的，而他也借此知道了皇甫一奇就是昔日盛名赫赫的先天剑胎——百里碧。
“嗯……按照地图所示，那座岛应该就在巨峰以北。只是巨峰的北边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难道逍易子的记忆有误，还是说逍易子只是从边上路过，并没有在意。”
自言自语中，少年已浮空而起，向着北边行去。
一个人的旅途固然无趣，不过也正如卡修所言，他是人，他们……不是。
而且他所担忧的两件事，卡修也一并为其解决——
其一是墨渊，当听闻李佑的请托之后，曲无歆当即表示他们一族都擅长练器。
如果以人族常用的“境界”来描述，他们全都是锻造大家。
当然，对于曲无歆的话，李佑自是有几分怀疑。毕竟他在失落之境做客的时候，可从未见过有魔者练器。
但曲无歆给的理由但也充分——没有需求，当然不会有制作。
就在李佑半信半疑中，墨渊经由卡修之手恢复如常，李佑也知晓曲无歆确实没有夸大其辞。
其二则是寻找东流一事。这件事被曲无歆主动揽下，而李佑思索片刻也随之同意。
目前东流与他并没有矛盾，所以东流不会对曲无歆出手。而他让曲无歆带去的消息，相信足够支付向东流索取定海珠的报酬。
后顾无忧之后，李佑这才只身来到巨峰，一睹卡修口中的荒岛。
一路无语，直至巨峰尽头。
放眼望去，晴空一片如洗，海天同色，明日长空。
“果然，这里‘什么都没有’。”
自嘲的笑了笑，李佑纵身而起，向着江水深处走去。
海风呼啸，浪潮阵阵。有感于此，少年忽觉内心空旷，心神为之一荡。
不久之后迷雾四起，幸好尚能识别方向。而行于水上的少年也没有受到阻碍，所以按照地图所示，不久之后顺利的上了岸。
岸后是异氛诡然，似鬼者之黯昏幽冥；细细感知，亦能感其间浩然清气。
“想不到巨峰以北，竟是这般模样。”至少经过此事，李佑也知道了逍易子的记忆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靠谱。
岛上气流无常，再加上还有能胜过卡修的圣人。所以李佑前行的十分小心，尽量避免与外人接触。
不过看起来卡修说的不错，这里真是一座荒岛。至少李佑探寻的时间里，没有旁人惊扰，也没有人为活动的迹象。
只是在靠近海水的另一边，李佑发现了一块看起来就很古老的碑石。
碑石材质不明，且最上端明显缺了一角。缺痕光滑平整，看上去像是被人一剑斩落。
而其余露出地面的部分，其上刻着三个字——无常天。
“无常天……是这座岛的名字吗？”李佑低头看着石碑，忍不住伸手触碰，“谓器世间山河大地及一切有为之法，迁流无暂停，终将变异，皆悉无常。
所谓的无常天就是这个意思吗？”
自言自语中指尖触碰刻痕，似是想要顺着其纹理，感悟其上真意。
不过真意未明，忽感杀机临身！
但见红雾四起，遮住了眼前之境，更遮蔽了少年剑心。
红雾里一道朦胧身影执剑而立，惊世杀意毫无收敛，全数外放。
受此影响，李佑顿感行为不便，就连灵力流动也多了几分淤滞。
“剑境？”
仿佛受外力逼压，墨渊无主自现。也就是这时，李佑再感体内一松。
此时剑灵的话语声已从当初的孩童声线，蜕变为十三四岁少年的稚嫩声线。所以乍一听，还是有几分违和。
不过随之出现，但见血色剑境内黯能反复，如漆如墨。
“主人，看清楚了。”
一声提醒后，墨渊再次无主自浮，随之光华大作。半空中一柄漆黑长剑荡开玄力无边，露出幽暗诡秘之态。
“这便是，吾之剑境！”
随着剑灵话语落下，一道漆黑人影从剑中走出。人影身上之剑意与少年同出一源，但其势却若不测深渊！
意动，身动，剑动。一黑一红之剑，一黑一红之影，两者视少年如无物，在黑红交替的剑境内演绎着自己的道。
血色当杀，墨铅染华。前者有如暴君亲临，一行一动间但见气势汹汹，煞气如潮；后者却似无为无治，一瞬一步间可窥玄渊无迹，暗含深意。
两者你来我往，剑气纵横四方。李佑沉心凝神，观望两者之能。
剑灵说的不错，这场剑意与剑境的交锋，他确实需要注意。
因为自他上次体内剑意被清空之后，他便顺从剑灵的指示，感悟墨渊的剑意。
不过很可惜，他的天分限制了他的才能。所以他……不久之后就遇上了瓶颈。尽管他的剑意看起来多么暗墨如渊，但仍然没有剑灵十一。
而此回得到如此机缘，少年定然不会白白错失。甚至在观看途中，另以神识复刻。
剑境之内，有形之气分分合合，交于始终；无形之意彼此交融，骇然煞气中亦有玄渊无穷。
两者皆属世间之最，而少年居中所获，当然不弱。
识海外，一道人影聚漆黑长剑，另有紫色身影随之而显，凝杀意无限。
两者相拼相杀，所演轮廓竟与外界剑境一般无二。
少年沉醉其中，不知时光流转。直至某一时刻，紫色身影瞬时消散，漆黑长剑也随之淡然。
当少年回过神来，剑境已然消失殆尽，而墨渊已不知何时敛入其体内。
闭目，开眼。眼中锋芒流转，尽是寒渊难测之深。这一刻，受剑境所赠，李佑之剑意再次升华，终于恢复成原初的模样。
所谓原初，当然是指初时少年临摹古小雨之意。那时他的剑意虽然斑杂，但却强盛，胜到可伤大乘。
“这一剑……是何人所留。”道者看着眼前石碑，喃喃自语。不论如何，这道跨越时间洪流的一剑，让他受益匪浅。
少年收回抚碑的手，进而俯身一礼。对他而言，这一份机缘，远超所有。
收敛心神，少年向着荒岛中心而去。在那里他确实能感受到清圣之气，不过却也从其上感受到一抹孤冷之意。
那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气息，亦是凌驾一切有为法之清高。
仿佛其存在本身至高无上，不能容于凡尘。
有感于此，少年自然更感兴趣。因为这意味着那颗树，或许真是一件宝物。
悬浮之法再运，少年无声中接近荒岛之央。然而眼前所见，却出乎其预料。
“这是……”
但见姣姣荧光中，一棵七寸树苗生于五色土中。而在其旁有风雷孕育，更有虚无吞吐天地。
与此同时，少年识海外堤的岸边上，一件木质至宝传来阵阵波动，进而浮现于前。
这件一直不能为其所用之宝，今日无主自显，露出其貌。
原本朴实无华之身，在浩洁圣光中洗尽铅华，绽放瑰丽圣辉。洁白羽翼从上展开，苍黄之身更显命格之尊。
“……世界树！？”
眼前所见之景，超乎少年预期。一万年前就已倒塌的魔族圣树，今日竟出现在此处。
这样的发展让李佑感到错愕，而在错愕错愕之余也不禁思考，为何见过此树的卡修会认不得自己的母树。
不过随后少年摇了摇头，想来应该是卡修不愿告知李佑，以防李佑坐地起价。
毕竟身在此世，或许鲜有人听闻过世界树，但终究还是有人知晓其名。
“但当年那颗树有一半被魔族从冥界之门带回了魔域，而另一半则是被做成了一口棺柩，被埋葬在北海之滨。那么这一棵，又是来自哪里？”
自我反问，问而不得。这是见识之浅，让他不解其理。
“还是说有人早已预料世界树会倒塌，所以提前取其枝桠，并在此栽培？”
少年说完，再次摇了摇头，这个设想太过匪夷所思，不可尽现。反过来想，若真有人能做到这点，恐怕其手段非常，能为通天。
短暂的失神后，遥感七寸母树传出阵阵呼唤。少年知道，那是对魔根的呼唤。呼唤里，有久别重逢之喜，更有有感对方遭遇之悲。
声声切切，语语凄凄。是哀怨，更是凄凉。李佑不懂魔族之语，但却能从其间感受到惨淡悲凉。
海风吹拂，掀起儒衣翩跹。少年立于树前，任思绪飘荡，随晚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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