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远无归期 第24章 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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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你的成绩怎么下滑这么多，是不是有什么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今日放晚学，班主任把风无意叫去办公室，因为他们班老师都反映他最近上课心不在焉，常常走神。
这次的月考从年级的前五十名直跌一百名以后，便叫他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风无意自然不能把心里的秘密告诉老师，他是因为思念她而影响学习，只是承诺以后一定注意。
初中的学业相比小学来说重了些，落下的进度要补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幸好泽川振泰在同班级，语文数学相对英语容易补上，英语这门课一要语感二要强记，不管他怎么勤奋去补，分数始终徘徊在八十分左右。
今日的体育课，老师让几位同学去搬运动器材，含颜跟在风无意后面，两人手里一人拿着一把羽毛球拍，其他同学有拿着乒乓球拍，有拿着篮球足球。含颜左右见无人，走快两步，向风无意靠前一些，始终正视前方说：“无意，你的成绩下滑很多，老师找你是不是这个事？”
含颜坐在风无意后面，性格开朗又带有些强势，在班上很活跃，也是他们班的副班长。她对他似乎很热心，在学习上经常找他一起讨论。含颜的语文数学虽不是最出众的，但英语却很好。风无意在英语上有不懂的也是找她，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比别的同学好些。
他嗯了一声，继续走。她也发现他最近上课上着上着就发呆，只是没想到这成绩竟然下滑到百名之后，是班里下滑最多的一个。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含颜问。
“啊？不是不是。”他急急说耳根微热，一个女孩子关心他的家事，让他有些不自在，除了在学习上，他几乎不同别人说起自己任何事。含颜也没想过会是因为异性的问题影响到他，便不再说话。
初中的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来临，振泰的成绩已居于泽川风无意两人之上，风无意的成绩又回升至八十名以内。比明格中学一班名列前茅的同学还略逊一筹。而明格中学原本由楚长思与萧臣然两人的角逐之战升级到四人之战，蓝英蓝雅也乘势追击，成绩一出，全班哗然。
我的成绩与萧臣然的仅差两分，我依然是位居榜首，而蓝英排第三，与我差十分，蓝雅排第四，与我差五分。全年级排名，我和萧臣然依旧排在一二，她们两姐妹往后靠些。
寒假一放，年就近了，年少的我们最喜欢的是随着父母去镇上采购过年的年货，鞭炮烟花糖果饼干对联灯笼，镇上满是眼花缭乱的年货，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想大饱口福才有机会。
年前三天，圩日，我和妈妈一早在候车处候着公交车。车来了，我们挥挥手，车停下，门开，车上已经满人，开车师傅说人满了，等下一班，又合上门。
天气很冷，我哈着手。眼角余光瞥见车后座靠窗处，坐着风无意。他也看见了我，我对他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我们顺利坐上下一班，十五分钟后在镇上的候车处下了车。
来到镇中心的街道上，妈妈买一样，我拎一样，慢慢的我手上堆满了年货，有红包纸有对联有米饼有米花，太阳升到老高，热得我汗流满面，双颊通红。妈妈把我带到一个糖水小店里，买了两碗凉粉，她吃完一碗，对我说让我坐在这里等她，她再去买些香蜡纸钱就回去，我便很乖的坐在那里等着。
我虽然在村里生活快三年，镇上倒是少来，对这里也不甚熟悉，无事便盯着店门外的行人，来来往往，人人手里都拿些物品，脸上都挂着过年的喜悦。
店的斜对面种有一棵很大的榕树，看它的躯干应是很老很老了，下面的树根处都空出一个大洞，粗细程度至少两个大人才环抱得过。
我盯着那株大树，突然有四个背影两前两后，从旁边走入我的视线，两位男生两位女生，他们手里提满年货，估计走累了，他们停在榕树下，坐在凳子上。很熟悉的背影，又想起刚才那公交车上的风无意，想来其中一个便是他，我没有走过去。
他们有说有笑，风无意旁边坐的是萧臣然，另外两位女生很陌生，一高一矮，她们坐另一个长椅上，话有些少，只见矮的那位女生盯着风无意这边时不时插两句话。
不知是第六感还是心有灵犀，他回过头寻找某物，左右前面巡视着，寻了许久，待他终于寻到我，眼里即放光，站起来唤：“长思。”我也不避讳，对他笑笑。他放下手中的物品，跑到我跟前说：“出来跟我们聊天。”
我想一个人坐着也是一个人，就点点头，我低头拿起我的年货，他看见就过来帮忙一起提出去。
走到那个长椅处，我看见萧臣然，与他打招呼：“萧臣然，你也来了。”他爱理不理，不吭声，我纳闷。
风无意说把东西放这，你坐这里。他把他的位置让出来，那俩女生依然坐着不动。我有些尴尬，对风无意说：“这是你的同学？”
他指着高那位女生说：“这是我姐姐，风可清。”又指另外一个说：“这是我的初中同学，含颜。”又说：“含颜家就在这附近，刚才在街上碰到的，顺便来玩玩。”我哦一声。他忘记把我介绍给她们，我便自己说：“我是风无意和萧臣然的同学楚长思，你们好。”
风可清哦了长长一声说：“你就是楚长思啊，他们两个老是提起你。”她指了指风无意又指指萧臣然。
“啊？哦。”我惊讶又疑惑，他们还会讨论我什么，应该是上次那副画的事吧。他们两个被风可清这么一说，都不好意思摸头笑笑，笑里含羞，我也略有尴尬，便替他们找个理由：“可能是因为那副画的事，画已经画好，下学期开学我再拿给萧臣然。”
风无意急忙说：“长思，拿给我，你给臣然，估计我都没得过目，画都没影了。”萧臣然嗔他一眼，说：“我才不会。”
我也做不了主，那幅画是他们两人，给谁其实都一样，既然风无意提出，我便应下给他。萧臣然见我改了主意，又剐了我一眼，我故意回避他，当他看空气。风可清在一旁取笑他们，旁边那位女生却一直不说话，只是眼里带有些些忧郁。
“无意，你期末成绩怎么样？”含颜始终插不进我们的话题，便直接截住我们的话。风无意说：“还行，比月考好一些，六十多名。”
含颜继续说：“还是比期中考试差了一截，你要继续努力，不然班主任又叫你去问话。”
萧臣然凑过来，问风无意：“无意，你还被老师叫去问话，怎么可能？”
风无意是谁，那可是五好学生，德智体美劳。
我也插了一句：“我觉得也不可能。”
这时，风无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像故意隐瞒什么。风可清也坐不住，问：“无意，你怎么会被老师叫去问话呢？”
大家见他不说话，似有秘密，萧臣然突然想起什么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是不是因为……”。风无意怒他一眼，喝到：“不要乱说。”
含颜倒好奇起来，转向萧臣然问：“你知道原因？”
萧臣然在风无意的眼神威胁下说：“不知道不知道。”嘴上说不知道，眼睛却往我这边瞄。
风可清已经高一，看萧臣然的眼神，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倒也不说破，只留下我一个尴尬留在现场，我也只好装聋作哑看风声。
含颜似有所思，看我的眼神马上变了样，我赶紧说：“我该走了，等下妈妈回来找不到我。”说完，妈妈及时出现在店门口帮我破了这个僵局。
风无意还是帮我把货品一起提到妈妈那里，看到妈妈，也问候一声：“阿姨好。”我顺口接话：“妈妈，这是我的同学风无意，你见过的，上次你和我去过他们家。”
三年前见过一次 ，妈妈似乎把他忘记，久久想不起来。风无意说：“我妈妈是罗娟。”妈妈呵呵起来说：“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容易忘事。你妈妈呢，不和你一起出来。”
“我妈妈不在家，我和姐姐一起出来的。”他指了指风可清，妈妈见还有四个孩子在那边，又问：“还有同学呢？”他说：“还有两个同学。”“哦，你们的年货买全没？”妈妈又问。
“嗯，买全了。我们在这边休息一下就回去。”风无意说。
妈妈见他满脸通红，又帮忙提东西，便说：“长思，你们先去那里等一会。”她走进糖水小店跟老板说了几句，我和风无意先回了榕树底下。
约莫过了五分钟，老板手里端两碗糖水，妈妈手里端两碗，给风无意他们一人一碗，他们接过糖水，跟老板道了谢。我已经吃过，便不再吃了。看着他们脸上充满喜悦，我内心也是喜滋滋的，在这一刻，这份糖水终于冲淡了某个人对我的“不满”。
吃过糖水，我们一起坐上回程的车，含颜回家前同我说：“长思，有空出来玩。”我点点头。
上车时，妈妈把他们的车费顺便补上，开车师傅问：“大嫂，这些都是你的孩子？”
妈妈笑的合不拢嘴，连忙摆手：“这个阿女就是我的，那三个是同学。”师傅哦了一声。我们四个都哈哈笑起来。
这次的月考从年级的前五十名直跌一百名以后，便叫他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风无意自然不能把心里的秘密告诉老师，他是因为思念她而影响学习，只是承诺以后一定注意。
初中的学业相比小学来说重了些，落下的进度要补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幸好泽川振泰在同班级，语文数学相对英语容易补上，英语这门课一要语感二要强记，不管他怎么勤奋去补，分数始终徘徊在八十分左右。
今日的体育课，老师让几位同学去搬运动器材，含颜跟在风无意后面，两人手里一人拿着一把羽毛球拍，其他同学有拿着乒乓球拍，有拿着篮球足球。含颜左右见无人，走快两步，向风无意靠前一些，始终正视前方说：“无意，你的成绩下滑很多，老师找你是不是这个事？”
含颜坐在风无意后面，性格开朗又带有些强势，在班上很活跃，也是他们班的副班长。她对他似乎很热心，在学习上经常找他一起讨论。含颜的语文数学虽不是最出众的，但英语却很好。风无意在英语上有不懂的也是找她，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比别的同学好些。
他嗯了一声，继续走。她也发现他最近上课上着上着就发呆，只是没想到这成绩竟然下滑到百名之后，是班里下滑最多的一个。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含颜问。
“啊？不是不是。”他急急说耳根微热，一个女孩子关心他的家事，让他有些不自在，除了在学习上，他几乎不同别人说起自己任何事。含颜也没想过会是因为异性的问题影响到他，便不再说话。
初中的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来临，振泰的成绩已居于泽川风无意两人之上，风无意的成绩又回升至八十名以内。比明格中学一班名列前茅的同学还略逊一筹。而明格中学原本由楚长思与萧臣然两人的角逐之战升级到四人之战，蓝英蓝雅也乘势追击，成绩一出，全班哗然。
我的成绩与萧臣然的仅差两分，我依然是位居榜首，而蓝英排第三，与我差十分，蓝雅排第四，与我差五分。全年级排名，我和萧臣然依旧排在一二，她们两姐妹往后靠些。
寒假一放，年就近了，年少的我们最喜欢的是随着父母去镇上采购过年的年货，鞭炮烟花糖果饼干对联灯笼，镇上满是眼花缭乱的年货，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想大饱口福才有机会。
年前三天，圩日，我和妈妈一早在候车处候着公交车。车来了，我们挥挥手，车停下，门开，车上已经满人，开车师傅说人满了，等下一班，又合上门。
天气很冷，我哈着手。眼角余光瞥见车后座靠窗处，坐着风无意。他也看见了我，我对他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我们顺利坐上下一班，十五分钟后在镇上的候车处下了车。
来到镇中心的街道上，妈妈买一样，我拎一样，慢慢的我手上堆满了年货，有红包纸有对联有米饼有米花，太阳升到老高，热得我汗流满面，双颊通红。妈妈把我带到一个糖水小店里，买了两碗凉粉，她吃完一碗，对我说让我坐在这里等她，她再去买些香蜡纸钱就回去，我便很乖的坐在那里等着。
我虽然在村里生活快三年，镇上倒是少来，对这里也不甚熟悉，无事便盯着店门外的行人，来来往往，人人手里都拿些物品，脸上都挂着过年的喜悦。
店的斜对面种有一棵很大的榕树，看它的躯干应是很老很老了，下面的树根处都空出一个大洞，粗细程度至少两个大人才环抱得过。
我盯着那株大树，突然有四个背影两前两后，从旁边走入我的视线，两位男生两位女生，他们手里提满年货，估计走累了，他们停在榕树下，坐在凳子上。很熟悉的背影，又想起刚才那公交车上的风无意，想来其中一个便是他，我没有走过去。
他们有说有笑，风无意旁边坐的是萧臣然，另外两位女生很陌生，一高一矮，她们坐另一个长椅上，话有些少，只见矮的那位女生盯着风无意这边时不时插两句话。
不知是第六感还是心有灵犀，他回过头寻找某物，左右前面巡视着，寻了许久，待他终于寻到我，眼里即放光，站起来唤：“长思。”我也不避讳，对他笑笑。他放下手中的物品，跑到我跟前说：“出来跟我们聊天。”
我想一个人坐着也是一个人，就点点头，我低头拿起我的年货，他看见就过来帮忙一起提出去。
走到那个长椅处，我看见萧臣然，与他打招呼：“萧臣然，你也来了。”他爱理不理，不吭声，我纳闷。
风无意说把东西放这，你坐这里。他把他的位置让出来，那俩女生依然坐着不动。我有些尴尬，对风无意说：“这是你的同学？”
他指着高那位女生说：“这是我姐姐，风可清。”又指另外一个说：“这是我的初中同学，含颜。”又说：“含颜家就在这附近，刚才在街上碰到的，顺便来玩玩。”我哦一声。他忘记把我介绍给她们，我便自己说：“我是风无意和萧臣然的同学楚长思，你们好。”
风可清哦了长长一声说：“你就是楚长思啊，他们两个老是提起你。”她指了指风无意又指指萧臣然。
“啊？哦。”我惊讶又疑惑，他们还会讨论我什么，应该是上次那副画的事吧。他们两个被风可清这么一说，都不好意思摸头笑笑，笑里含羞，我也略有尴尬，便替他们找个理由：“可能是因为那副画的事，画已经画好，下学期开学我再拿给萧臣然。”
风无意急忙说：“长思，拿给我，你给臣然，估计我都没得过目，画都没影了。”萧臣然嗔他一眼，说：“我才不会。”
我也做不了主，那幅画是他们两人，给谁其实都一样，既然风无意提出，我便应下给他。萧臣然见我改了主意，又剐了我一眼，我故意回避他，当他看空气。风可清在一旁取笑他们，旁边那位女生却一直不说话，只是眼里带有些些忧郁。
“无意，你期末成绩怎么样？”含颜始终插不进我们的话题，便直接截住我们的话。风无意说：“还行，比月考好一些，六十多名。”
含颜继续说：“还是比期中考试差了一截，你要继续努力，不然班主任又叫你去问话。”
萧臣然凑过来，问风无意：“无意，你还被老师叫去问话，怎么可能？”
风无意是谁，那可是五好学生，德智体美劳。
我也插了一句：“我觉得也不可能。”
这时，风无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像故意隐瞒什么。风可清也坐不住，问：“无意，你怎么会被老师叫去问话呢？”
大家见他不说话，似有秘密，萧臣然突然想起什么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是不是因为……”。风无意怒他一眼，喝到：“不要乱说。”
含颜倒好奇起来，转向萧臣然问：“你知道原因？”
萧臣然在风无意的眼神威胁下说：“不知道不知道。”嘴上说不知道，眼睛却往我这边瞄。
风可清已经高一，看萧臣然的眼神，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倒也不说破，只留下我一个尴尬留在现场，我也只好装聋作哑看风声。
含颜似有所思，看我的眼神马上变了样，我赶紧说：“我该走了，等下妈妈回来找不到我。”说完，妈妈及时出现在店门口帮我破了这个僵局。
风无意还是帮我把货品一起提到妈妈那里，看到妈妈，也问候一声：“阿姨好。”我顺口接话：“妈妈，这是我的同学风无意，你见过的，上次你和我去过他们家。”
三年前见过一次 ，妈妈似乎把他忘记，久久想不起来。风无意说：“我妈妈是罗娟。”妈妈呵呵起来说：“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容易忘事。你妈妈呢，不和你一起出来。”
“我妈妈不在家，我和姐姐一起出来的。”他指了指风可清，妈妈见还有四个孩子在那边，又问：“还有同学呢？”他说：“还有两个同学。”“哦，你们的年货买全没？”妈妈又问。
“嗯，买全了。我们在这边休息一下就回去。”风无意说。
妈妈见他满脸通红，又帮忙提东西，便说：“长思，你们先去那里等一会。”她走进糖水小店跟老板说了几句，我和风无意先回了榕树底下。
约莫过了五分钟，老板手里端两碗糖水，妈妈手里端两碗，给风无意他们一人一碗，他们接过糖水，跟老板道了谢。我已经吃过，便不再吃了。看着他们脸上充满喜悦，我内心也是喜滋滋的，在这一刻，这份糖水终于冲淡了某个人对我的“不满”。
吃过糖水，我们一起坐上回程的车，含颜回家前同我说：“长思，有空出来玩。”我点点头。
上车时，妈妈把他们的车费顺便补上，开车师傅问：“大嫂，这些都是你的孩子？”
妈妈笑的合不拢嘴，连忙摆手：“这个阿女就是我的，那三个是同学。”师傅哦了一声。我们四个都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