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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远无归期 第32章 毕业

    次日,早餐后,我们便找到自己考场的位置,在考场教室外候着。这栋教学楼一层有八间教室,共六层楼,我的考场在第二层。

    站在二楼走廊处,我目光四处张望,想寻得那抹思念已久的身影,走廊外站满了考生,人来人往,我内心希望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两年不见,这种勇气越发退缩,幸好最终见不到他,不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知等了多久,考试的铃声尚未响起,眼前却出现了两个很熟悉的背影,是泽川与振泰,他们长高了也变得更强壮,在隔壁教室前的走廊上,紧挨着聊天,他们不曾留意到我在注视着他们,再往四周环视,还是没看到风无意,考试铃声便响起。

    今日的语文数学顺顺利利过去,下午铃响,考试结束,我满意的交上答卷,满心期待着明日的到来。

    次日,我还是只见到泽川与振泰,这次他们也看见了我,三年了,我们都改变了许多,从熟悉变成了陌生人,见了面也问不出候来,便淡然一笑。我有许多问题想问他们,心藏了两年,今日却不合时宜,作罢。

    最后一日是物理化学共卷,考试一结束,全校学生都欢腾起来。不待吃完午饭,我们便回了明格。录取通知书要在一个礼拜后才有分晓。所以,今晚,我们要放开怀庆祝一番,不管考试结果如何。

    这是我们一班自发在萧臣然家聚会,为了庆祝中考结束,也为了明天的各奔东西。那天下午,五点左右我们全班同学陆续结伴到萧臣然家,我到他家的时候,很多同学已经到场,庭院露天的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大桌子的菜,到场的同学也依次坐在位置上。今晚我们不分男女,不再忸怩作态,共同举杯,只为明天的分离。

    十五岁,我初中毕业了,十五岁,我第一次喝了酒,十五岁,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十五岁,我体会到分离的滋味,十五岁,我懂得了惺惺相惜,十五岁,我知道了留恋。

    曾几何时,我盼着自己快些长大,曾几何时,我盼着快些毕业,曾几何时,夜里无数次梦到中考后的情形,今晚,将一一实现。

    今晚我们摒弃了传统的世俗,男女生都喝起了酒;今晚我们暂时忘却曾经的那些不愉快,全班女生手拉手一起唱着明天会更好;今晚我们彼此做着告别,希望明天的路更好走。

    这场欢宴一直闹到凌晨两点才停歇,我微醉,脑袋昏昏沉沉,只记得女生手挽手彼此挨着坐在室内长长的沙发上,听着精力充沛的男生坐在庭院外聊着天,直至破晓,大家才陆续离去。

    十五岁懂得分离的滋味,却不知分离后我们日后是否还会再相见,只晓得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在哪。分别很简单,只道声再见,便已分别,竟不知这声“再见”便是再也不见。

    萧臣然今日的日记写下:

    本想寻个机会与她坦白无意的事,又见她兴致高昂,不忍让她扫兴,仍把事情藏在心里,想着日后总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