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远无归期 第66章 论文
除了必要的活动策划出席，其余时间我都放在学习上，就如同高考前的拼搏。在最后一堂政治课，老师要求我们到社会上做调研，调查目前销售小车行业人员的薪水情况，回来再写一篇论文。
自由组合，我和梅子文珑胡简组成一队，一大早就骑自行车出发。安市是省会，我们又处在市中心周围，这销售小车的地方不知有多少，我们骑车出发，遇到卖小车的店就停下来，把问卷给销售小车的人，请他们帮忙做问卷调查。我们每组手里有二十张问卷，就是说我们要三十个人帮忙调查，刚开始还挺顺利，前面几张签得很快，后面的就艰难些，有的人听说是问卷调查，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有些善意的则花两分钟帮忙填写。
每填完一张，我们就觉得莫大的幸运，那个时候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与自豪，顶着烈日，我们继续前行，到了中午，梅子说：“长思，算了吧，我们自己胡乱填写，把剩下的填完就完事了，何必跑这么远，又热又累又喝。”我们三人坚决反对，这是老师给的论文题，也算在毕业积分内，怎么能作假呢。我们在树荫下休息一会，一人买了两个包子一瓶水，吃饱喝饱又继续出发。
中午，那些员工要休息，值班的人更少，愿意为我们填写的人少之又少，直到下午四点，我们才把手上的问卷调查完。他们回到校园，一个抛下一句：“长思，这论文就靠你了。”老师给我们的任务是组队调查，论文由谁写不指定，最后署上这个队伍的人员名字即可。
我也没意见，本来我也想着我要亲自写这篇论文的。周六出去调查，周一要上交论文。周六那日个个都累得趴下，我们吃过晚饭冲了凉，就躺在床上，该什么时候睡着就什么时候睡着。那时候已经有了手机，最便宜的那种，只能用来打电话发信息。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萧臣然打电话过来问：“今天的问卷怎么样？”我说：“很顺利，从早上起床到下午四点就搞定了。”他说：“小傻瓜，这还叫顺利，三十张问卷居然用了大半天，你们还四个人出去，平均一人不到八张，这效率‘一言难尽’啊。”
我反驳他：“臣然，你没有出去做过调查，怎么体会到我们的辛苦。”他说：“说得好像只有你们是大学生一样，我们的可比你们的难度大。”他说：“我们是学设计的，老师给我们的论文是在社会上找一家愿意请我们去帮他们绘一张产品图。”
我听了对比一下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又有些担心他，便问：“那你们组有没有找到愿意请你们的店？”他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叹气，我安慰他：“再接再厉，功夫不负有心人，总会找到的。”他在电话那边狂笑，我才知道被他耍了。
他笑停下来说：“我只想知道我的小傻瓜会不会安慰人。”我说：“这种玩笑不好笑。我想睡觉了，今天很累。”他嗯一声，我们挂了电话。挂电话后他发了一堆信息过来，都是关心的话，我已经找不到形容我此刻的幸福心情，只回他五个字：我爱你 臣然。他回了一句：“有你这句话，这辈子足矣。”我抱着手机睡着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好的时候就是情情爱爱一生一世山盟海誓之类的话，却不知真正的一辈子到底有多长，需要经历多少事才算过了一辈子。
周日我用了大半天才完成这篇论文，周一上交，周五就公布论文成绩，我的论文被老师当堂表扬，在打响期末考试的第一局之战，我就赢了任菱。她似乎更加气愤，在宿舍谁也不理，心情好的时候就说两句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噼噼啪啪扔东西，我们对她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难为于非是如何能忍受她这种火爆脾气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大学的考试不像中学的考试是集中在一两天内考完成，考试的时间是由各科老师自由安排的，除了考证的那种。科目陆陆续续考试完毕，我的期末总成绩胜出任菱的许多，她迟迟没有表示。我却没有忘记赌约，在期末放假前，我对她说：“任菱，愿赌服输，明日我男友过来，你就当面向他道个歉吧。”
第二天，我带着萧臣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和于非正在教室里收拾书本，教室里还有几个同学。她看了一眼我身边的萧臣然，没有出声，于非看着不对劲，对我说：“长思，都是同学算了吧。”我对于非说：“班长，她侮辱我我可以忍，可是她侮辱萧臣然就不行，我不允许。”于非见我不肯让步，便转向萧臣然：“同学，你就不要跟任菱计较，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其实她内心挺好的。”
萧臣然拉起我的手说：“走吧。”我不肯走。他说：“你已经赢了，至于她的错误就留给她自己吧。一个连自己的错误都不敢承认的人，你又指望她能担多大的责任呢。”我们走到门口，后面传来任菱的一大声音：“对不起。”我回头对她笑：“原谅你了。”我们手拉手出了教室门。
再过几天，就要放寒假，放假后我们在一起腻歪两天才回了南市，他问我要回老家吗，我说还不知道，他说如果你回去一定要去找我，我答应了他。
寒假不到一个月，我想我们会很快见面的，过年前，爸爸妈妈说他们回老家三天，除夕到初二，自从爷爷去世后，他们过年回去的时间也极少，就是回去与叔伯吃个饭拜个年。我想想很久没见灵夏还有那些堂姐妹，回去看看也好。
早上回到老家，就忙着与堂弟堂妹一起打扫卫生，爸妈也没闲着，与叔伯婶她们做饭洗菜。吃过午饭后，也没啥事，对联也贴好了。我便趁机去找灵夏，除夕日，一般都在家的，她也不例外。
我念到大三，她已就业三年，变得成熟稳重也亭亭玉立，她念的是护理专业，现在在镇上的医院做护士，我问：“工作怎么样？”她说：“挺好，只是这学历不高，只能从小护士做起，高学历的就直接考了护师，工资高些。你呢，读什么专业，听说你上了师范大学，出来做个老师也挺好。”
我说：“是挺好的，工作稳定些。”五伯见我们在聊天，也顺便问一句：“长思，有对象没有？”我笑笑说：“有了。”灵夏大吃一惊，忙问：“你有男朋友了？”我点点头问：“很意外吗？”她支支吾吾的问：“是不是…风无意？”我连连摇头说：“怎么可能，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
我问她：“你有男朋友没？”她说：“刚谈一个。”五伯笑哈哈道：“过了年就看日子办酒，你到时也回来喝灵夏的喜酒哈。”灵夏不好意思笑笑，我心想刚谈这么快就结婚不仓促吗。
灵夏见五伯走出去，低声问我：“风无意跟我说过他喜欢的是你，你知道么？”我说：“不知道。”她说：“念中专的时候我写信给他，还向他表白呢，不过他拒绝了我，我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我说：“那你还蛮大胆的，那现在这个是自己认识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她说：“是同事，也是在医院里工作的。”她问：“你的男朋友是大学同学吧。”我嗯一声，她没再往下问，我也没告诉是萧臣然。我问：“你和风无意现在还有联系吗？”她说：“没有了，毕业后就没有了。你想找他可以去他家，我可以陪你去。”我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想。”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就谈出了我的心里，留下的永远是那个小男孩的模样，他和萧臣然是老表，现在我们又在一起，见了面反而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聊了一会，我就回家了。除夕那日下午四五点就拜神，拜过神就吃饭咯。这是一年里国人最幸福的一日，因为那日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那晚餐是家家户户团圆餐。晚饭后，我们就没什么事，大人们就在准备明日大年初一的物品，比如说明日的利是和食物，大年初一不能杀生，必须在除夕这日把吃食都备好，还有香烛纸钱。
小孩窝在被窝里或者在烤火。突然有个电话过来，是萧臣然的。他问我现在在哪，我说在村里，他说不相信。挂了电话后十来分钟，我的手机又响起来，我说今晚这么得空，他说我在你家门口外面，我不相信，但还是出去看了一眼，真是他。
我回去告诉妈妈要去同学那里一会，她没追问。我坐上萧臣然的摩托车，从后面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背上，凌冽的寒风吹过，脸有些刺痛，我把外套上的风帽戴起来，双手插进他外套的口袋才暖和些。虽然我只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但是对周围的环境大致都有印象。他在一道河边停下来，脱下手套，双手替我搓搓我的双手，问我冷不冷。我抱着他说抱着你就不冷。他把我裹在怀里，我也不算矮，他竟然比我还高一个头，像个真正大人。
自由组合，我和梅子文珑胡简组成一队，一大早就骑自行车出发。安市是省会，我们又处在市中心周围，这销售小车的地方不知有多少，我们骑车出发，遇到卖小车的店就停下来，把问卷给销售小车的人，请他们帮忙做问卷调查。我们每组手里有二十张问卷，就是说我们要三十个人帮忙调查，刚开始还挺顺利，前面几张签得很快，后面的就艰难些，有的人听说是问卷调查，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有些善意的则花两分钟帮忙填写。
每填完一张，我们就觉得莫大的幸运，那个时候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与自豪，顶着烈日，我们继续前行，到了中午，梅子说：“长思，算了吧，我们自己胡乱填写，把剩下的填完就完事了，何必跑这么远，又热又累又喝。”我们三人坚决反对，这是老师给的论文题，也算在毕业积分内，怎么能作假呢。我们在树荫下休息一会，一人买了两个包子一瓶水，吃饱喝饱又继续出发。
中午，那些员工要休息，值班的人更少，愿意为我们填写的人少之又少，直到下午四点，我们才把手上的问卷调查完。他们回到校园，一个抛下一句：“长思，这论文就靠你了。”老师给我们的任务是组队调查，论文由谁写不指定，最后署上这个队伍的人员名字即可。
我也没意见，本来我也想着我要亲自写这篇论文的。周六出去调查，周一要上交论文。周六那日个个都累得趴下，我们吃过晚饭冲了凉，就躺在床上，该什么时候睡着就什么时候睡着。那时候已经有了手机，最便宜的那种，只能用来打电话发信息。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萧臣然打电话过来问：“今天的问卷怎么样？”我说：“很顺利，从早上起床到下午四点就搞定了。”他说：“小傻瓜，这还叫顺利，三十张问卷居然用了大半天，你们还四个人出去，平均一人不到八张，这效率‘一言难尽’啊。”
我反驳他：“臣然，你没有出去做过调查，怎么体会到我们的辛苦。”他说：“说得好像只有你们是大学生一样，我们的可比你们的难度大。”他说：“我们是学设计的，老师给我们的论文是在社会上找一家愿意请我们去帮他们绘一张产品图。”
我听了对比一下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又有些担心他，便问：“那你们组有没有找到愿意请你们的店？”他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叹气，我安慰他：“再接再厉，功夫不负有心人，总会找到的。”他在电话那边狂笑，我才知道被他耍了。
他笑停下来说：“我只想知道我的小傻瓜会不会安慰人。”我说：“这种玩笑不好笑。我想睡觉了，今天很累。”他嗯一声，我们挂了电话。挂电话后他发了一堆信息过来，都是关心的话，我已经找不到形容我此刻的幸福心情，只回他五个字：我爱你 臣然。他回了一句：“有你这句话，这辈子足矣。”我抱着手机睡着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好的时候就是情情爱爱一生一世山盟海誓之类的话，却不知真正的一辈子到底有多长，需要经历多少事才算过了一辈子。
周日我用了大半天才完成这篇论文，周一上交，周五就公布论文成绩，我的论文被老师当堂表扬，在打响期末考试的第一局之战，我就赢了任菱。她似乎更加气愤，在宿舍谁也不理，心情好的时候就说两句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噼噼啪啪扔东西，我们对她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难为于非是如何能忍受她这种火爆脾气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大学的考试不像中学的考试是集中在一两天内考完成，考试的时间是由各科老师自由安排的，除了考证的那种。科目陆陆续续考试完毕，我的期末总成绩胜出任菱的许多，她迟迟没有表示。我却没有忘记赌约，在期末放假前，我对她说：“任菱，愿赌服输，明日我男友过来，你就当面向他道个歉吧。”
第二天，我带着萧臣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和于非正在教室里收拾书本，教室里还有几个同学。她看了一眼我身边的萧臣然，没有出声，于非看着不对劲，对我说：“长思，都是同学算了吧。”我对于非说：“班长，她侮辱我我可以忍，可是她侮辱萧臣然就不行，我不允许。”于非见我不肯让步，便转向萧臣然：“同学，你就不要跟任菱计较，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其实她内心挺好的。”
萧臣然拉起我的手说：“走吧。”我不肯走。他说：“你已经赢了，至于她的错误就留给她自己吧。一个连自己的错误都不敢承认的人，你又指望她能担多大的责任呢。”我们走到门口，后面传来任菱的一大声音：“对不起。”我回头对她笑：“原谅你了。”我们手拉手出了教室门。
再过几天，就要放寒假，放假后我们在一起腻歪两天才回了南市，他问我要回老家吗，我说还不知道，他说如果你回去一定要去找我，我答应了他。
寒假不到一个月，我想我们会很快见面的，过年前，爸爸妈妈说他们回老家三天，除夕到初二，自从爷爷去世后，他们过年回去的时间也极少，就是回去与叔伯吃个饭拜个年。我想想很久没见灵夏还有那些堂姐妹，回去看看也好。
早上回到老家，就忙着与堂弟堂妹一起打扫卫生，爸妈也没闲着，与叔伯婶她们做饭洗菜。吃过午饭后，也没啥事，对联也贴好了。我便趁机去找灵夏，除夕日，一般都在家的，她也不例外。
我念到大三，她已就业三年，变得成熟稳重也亭亭玉立，她念的是护理专业，现在在镇上的医院做护士，我问：“工作怎么样？”她说：“挺好，只是这学历不高，只能从小护士做起，高学历的就直接考了护师，工资高些。你呢，读什么专业，听说你上了师范大学，出来做个老师也挺好。”
我说：“是挺好的，工作稳定些。”五伯见我们在聊天，也顺便问一句：“长思，有对象没有？”我笑笑说：“有了。”灵夏大吃一惊，忙问：“你有男朋友了？”我点点头问：“很意外吗？”她支支吾吾的问：“是不是…风无意？”我连连摇头说：“怎么可能，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
我问她：“你有男朋友没？”她说：“刚谈一个。”五伯笑哈哈道：“过了年就看日子办酒，你到时也回来喝灵夏的喜酒哈。”灵夏不好意思笑笑，我心想刚谈这么快就结婚不仓促吗。
灵夏见五伯走出去，低声问我：“风无意跟我说过他喜欢的是你，你知道么？”我说：“不知道。”她说：“念中专的时候我写信给他，还向他表白呢，不过他拒绝了我，我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我说：“那你还蛮大胆的，那现在这个是自己认识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她说：“是同事，也是在医院里工作的。”她问：“你的男朋友是大学同学吧。”我嗯一声，她没再往下问，我也没告诉是萧臣然。我问：“你和风无意现在还有联系吗？”她说：“没有了，毕业后就没有了。你想找他可以去他家，我可以陪你去。”我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想。”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就谈出了我的心里，留下的永远是那个小男孩的模样，他和萧臣然是老表，现在我们又在一起，见了面反而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聊了一会，我就回家了。除夕那日下午四五点就拜神，拜过神就吃饭咯。这是一年里国人最幸福的一日，因为那日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那晚餐是家家户户团圆餐。晚饭后，我们就没什么事，大人们就在准备明日大年初一的物品，比如说明日的利是和食物，大年初一不能杀生，必须在除夕这日把吃食都备好，还有香烛纸钱。
小孩窝在被窝里或者在烤火。突然有个电话过来，是萧臣然的。他问我现在在哪，我说在村里，他说不相信。挂了电话后十来分钟，我的手机又响起来，我说今晚这么得空，他说我在你家门口外面，我不相信，但还是出去看了一眼，真是他。
我回去告诉妈妈要去同学那里一会，她没追问。我坐上萧臣然的摩托车，从后面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背上，凌冽的寒风吹过，脸有些刺痛，我把外套上的风帽戴起来，双手插进他外套的口袋才暖和些。虽然我只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但是对周围的环境大致都有印象。他在一道河边停下来，脱下手套，双手替我搓搓我的双手，问我冷不冷。我抱着他说抱着你就不冷。他把我裹在怀里，我也不算矮，他竟然比我还高一个头，像个真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