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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远无归期 第79章 日记

    春去夏来,我也过了两个月平静的生活,必考的科目陆陆续续完成,剩下的就是一些可考可不考的科目,过完这个学期,下个学期我们就要出去实习,对于外面的生活,我们充满了美好憧憬。在老师口中,“社会”两字出自老师的口也变得频繁起来。

    临近学期结束,班里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当然这件事并没有外传,而是亲近的几人知道而已。

    有一天,副班找个理由单独留下来与我聊天,他问:“学姐,你知道苏阑生病了吗?”我回:“不知道。”他说:“是心理上的问题。”我问:“他心理有什么问题?”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看着我的目光说:“学姐,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从来没对我说明过,我就当是不知道的。副班继续说:“你做我们的助班的时候已经开始了。”现在大三将近结束,而我又休学了一年,想来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现在他怎么样?”我问。副班说:“他去看心理医生了?”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心理医生离我最近的一次,虽然不是我的错,但是是因为“我”而让他“生病”,我良心多少有点过不去。“那他好些了吗?”我问。副班说:“还是那样子。”

    “那我现在能为他做什么?”我不知道副班告诉我这件事情为何,听到这个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要说感情上的事谁对谁错,那简直比当法官还难。副班说:“我也不知道要你能做些什么,但是除了告诉你,我没有其他的办法,看着自己的好朋友难受,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干着急。”

    一连几天,我情绪相当低落,副班又过来对我说:“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事情解决不了,反而增添你的烦恼。”既然我已经知道,那总不能当着不知道,这有些不近人情。这个时候,我想到了萧臣然,对于现在来说他算是我的学长了,有问题找前辈是我们那个青春年少时最基本的处理方法。

    好久没有主动找他,如今有了问题才想到他,又觉得自己太自私。几经思虑,我还是拨通了他的号码,现在是晚上七点,他应该下班了吧?电话“嘟嘟”的声音才两声,那边就传来他的声音:“长思。”我踢着脚下的泥土,心里忐忑不安。好久才回一声:“嗯,老同学。”他说:“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名字吧。”他喜欢这要求也不过分,我:“萧臣然。”他似乎感受到我的不安,很温柔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才说出几个字:“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他:“你说。”我不能直接告诉他这件事是有关我的,便换了一个身份说:“如果有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而那女生又不喜欢那个男生,男生为情所困,心理出现了问题,你说该怎么办?”他问:“你怎么想到这个问题问我呢?你想问那男生该怎么办?还是那女生该怎么办?”

    我说:“你不是男的吗?”他说:“我虽然是男的,但我也遇到的也不是他那种问题。”我想想也是,同样的问题发生在不同人的身上,处理的方法都不一样,何况是不同的人遇到不同的问题,更别提解决方式了。我有些失望,又听到他继续说:“虽然我没有遇到他那种问题,但是我可以给他一些建议。”我的精神马上上来:“真的,你有什么办法?”他说:“不能说是办法,只能说是参考。”我激动的说:“参考也行,总比没有办法好。”

    他问:“长思,你老实说那女生是不是你?”秘密被戳穿,我瞬间又蔫下来,细声问他:“你怎么知道?”他说:“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你才会纠结难过,我想此时你的内心也在煎熬。”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了解我,若是知道只怕没勇气打这通电话。

    我为自己的自私道歉:“萧臣然,对不起。”他笑着说:“你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为何要道歉?”我说:“上次在校门口我不应该利用你来做借口,这次又因为我的自私才找你说这种事,请你接受我的道歉。”他叹了一口气说:“长思,你知道吗,这就是你的可爱之处,你永远也做不出违背良心的事。从这件事看出,其实你参不参与都与你无关,而你自己良心不好受,想着替他分担一些,是吗?”

    我挂了电话蹲下来大哭,他怎么可以这么了解我,把我的心思都看个透。哭过一场,“叮”一声,是他发信息过来:你哭完了吗?哭完就打电话给我吧。我看着信息又笑起来,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让人哭都哭得不安心。我擦干眼泪再次拨通他的电话,他说:“哭完了?”我笑了笑。他说:“你有记日记的习惯,不知你以前的日记还能不能找到?”

    “我的日记,这与日记有何关系?”我问。他说:“人都喜欢把自己说不出口的话写在日记里,你能找到以前的日记,或许能想到办法,还有你日记里肯定有‘我们’的过往,若你找不到日记,我再出出主意。”好像也是那么个理,我先找找看。

    听妈妈说我出事后,班里的同学已经帮我整理好我的物品,回南市那时一起带了回去。上次回学校,我只把书本带回来,其他紧要的东西都留在家里。即使很不想坐车,但为了同学还是跑一趟吧。

    妈妈问我何事回来,我说回来找些资料。翻开储物室所有的密封的箱子,在一个货架下发现一个纸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日记本,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都保留得整整齐齐的。为了尽快找到办法,我先从大一时候开始阅读。

    二零零八年八月二十八 军训第一日 今天是军训第一日......

    二零零八年八月二十九 军训第二日 今天是军训第二日......

    ......

    前面的日记都是记录了军训的日常,直到军训结束返校,竞选班干开始,我的大学生活才真正的拉开序幕。一个“江竟夕”的名字频繁出现在日记本里,根据日记本里的描写,他应该是样貌出众,各方面能力都比较强的男生,而且还当选了班长。能在一所本科大学竞选拉票第一的人,适应能力该是不错的。这种人有实力的人,我喜欢。

    我继续读下去,原来我们还有过一段“恋情”,他打篮球时,我总会跟在后面帮忙当“后勤”,那段时间应该是很开心的一段日子,因为那段日子记录的日记字体工整,想来是很用心记录的。虽然这段恋情“无疾而终”,但也没有“伤及无辜”,我对他的离去觉得很可惜,若不是因为炎朗颖姿,他的前途应该很光明,能在大学坐上学生会的,出来后一般都是比“普通”的人能力强上许多。

    根据我对他的描述,他应该是那种自理自立性很强的人,奈何“遇人不淑”,把自己拖下“深渊”,希望他在部队里能挣得自己的一片天地。

    萧臣然说的会不会就是这件事,我曾经也迷失过也渴望得到过,最终还是不能如愿。难道他想要我亲自去与苏阑谈谈,看能否解开他的心结。日记读到这里,我困了就去睡,第二天一早我返回安市。到了中午我已经到了师范,今日是周日,大多数同学都出去游玩,我也想休息一下,等有机会再与苏阑谈谈。

    周日晚上有班会课,例行开完班会课,我们就自由活动,有的人玩了一天想早些休息,有的人睡了一天又想看看书,我寻个理由找到副班,问他:“今日苏阑有没有出去玩?”副班说:“去了,和我们一起出去了。”我说:“你有空帮我约他出来,我有话和他说。”他答应了。

    我们约在周四晚上晚自习下课的篮球场上见面,他见到我,有些意外,我告诉他是我让副班这么做的,他表示理解。我说:“苏阑,上完这个学期,下个学期我们将要去实习,还没正式聊过呢。”我的话是真话,自从上次板报那次他帮忙递材料,后面就去了一次龙湖公园,再到萧臣然曝光,我们确实没有正式聊过。

    我们坐在篮球场的台阶上,篮球场还有一些同学在打篮球。我免去拐弯抹角:“你的事我听说了。”他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的嗯一声。“我身上有值得你欣赏的地方,我很高兴,说真的,你的性格也不错,我也喜欢,纯粹的喜欢,不含男女感情的那种喜欢。”

    “学姐,别说了。我懂。”他截住我的话。我没有停止继续说:“大一那会,我也喜欢我们班的班长,他现在已经在部队里,不知你对他还有没有印象。”他看着我,没说话。“但他喜欢的人不是我,他很好,性格学习能力还有样貌在整个专业里都算是出众的,而且篮球打得好,喜欢他的女生数不胜数,我也不例外,优秀的人谁不喜欢呢。”他问:“后来呢?”我想了想,即使我记不住以前的事,但从日记里可以看出我的想法:“后来我知道他有女朋友后,精神萎靡一段时间,我就想自己是一个这么优秀的人,他怎么就看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