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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生游戏 第66章 就怕坏人有文化,安慰人先念首诗

    猞猁又称林曳。

    王先生当场给丁屿宁指了花名白曳,意为白色的林曳。

    “王先生亲自取名,你是第一个。”顾皓冉这句,意味深长,不知是讥讽还是嫉妒。

    “名字,一个符号而已。如果你想另叫他名,也可以自己拟一个。”狮子发话,好声好气。

    丁屿宁收到麾下已成事实,狮子自然是春风得意:厚重的面罩,也挡不住他的喜悦。

    “不用改了,白曳取得好,谢谢王先生赐名。”丁屿宁摆低了姿态,字字慎微。

    “白曳你这个人很会说话啊,从进来开始到现在,句句都踩在我的心坎上,我总觉得跟你,投缘极了。”

    狮子侃侃而谈,说得好像是丁屿宁求着入会的一样。

    “白曳,你一入会就破格提级,王先生又亲自赐名。如此重用,前所未有,你可别辜负。”顾皓冉淡淡说道。

    “愿为效犬马之力。”丁屿宁答道。

    “黑豹,你跟白曳以后就是我的左臂右膀,咱们都是一荣俱荣的家人。”

    “白曳天资过人,我岂敢比肩?当年我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我跪在您面前求您收我,是您发善,我才有幸入会,从跳羚做起。”

    顾皓冉说着,慢慢晃起手中的香槟杯,语带苦涩。

    当初他跪了,是真,但求王先生收他,是假。

    自己的父亲被逼迫致死,自己跪着,只是求他饶了还活着的家人。

    这番忆苦,顾皓冉是想提醒狮子,得了新人,也别忘了他的旧功。

    狮子一听,当然明白,便幽幽开口:“好向明庭拾遗事,莫教玄豹老泉林。”

    这是谭用之的《寄徐拾遗》。

    玄豹,就是古时的黑豹。

    狮子念的这两句,浅显易懂:在明庭中寻找遗失之物,不让黑猫老死在泉水旁的深林。

    谭用之写的时候,说的是期待和徐拾遗相见,把他比作隐居的豹子。

    狮子念的时候,也意有所指,是在安慰顾皓冉,定不会遗忘旧好。

    顾皓冉心领神会,又敬了狮子一杯。

    三人一直坐到深夜,从maxbot聊到机器人开发。

    丁屿宁如坐针毡,他不知王先生的青睐,是福,还是孽。

    第二天中午,丁屿宁才从游轮下来,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脚踏陆地,丁屿宁如释重负。

    来机一看,全是未接提示消息,有几个陌生号码,最多的是夏煦。

    丁屿宁果断先给妹妹回拨了过去。

    “喂,哥,你跑哪儿去了?打你电话一直不接,我差点就报警了!”

    电话一通,就是夏煦心急火燎的声音。

    “加班呢,没看手机。什么事啊?”

    “好吧。”夏煦一下就信了,马上话题一转,“也没什么,就是你有几个快递到了,我都帮你收好了。”

    “谢谢!回来带你吃好吃的。”

    “还有个事儿。”

    “说!”

    “是余玲阿姨……她跟护理阿姨吵起来了。”夏煦吞吞吐吐地说。

    “怎么了呢?如果护理做的不好,就换一个吧!”

    丁屿宁的第一反应是余玲可能被护理苛待了。

    “没有!是余玲阿姨,她早上把护理阿姨赶出门了。”

    “那你快叫余烬回去一趟啊!”

    “你你你叫一下吧。”

    夏煦有些不耐烦。

    “还没和好呢?”丁屿宁轻笑一声,嗅到一丝八卦的气味。

    他知道他俩现在不对付的事。

    “是他先惹的我!把我东西弄坏了,到现在还没道过歉呢!”夏煦气呼呼地抱怨。

    “好,那我马上跟他说一下。”

    丁屿宁说完,转念一想,余烬最近既要推进项目,又要帮自己干私活调试大白,忙都忙死了。

    “哎,等会儿,你有时间吗?要不你先去看看余阿姨?”

    丁屿宁决定让妹妹抽空,帮自己还余烬人情。

    “我?我今天过周末呢。”夏煦答道,瞬间明白丁屿宁打的算盘。

    三人中唯一还在正常双休的,只有夏煦了,舍她其谁。

    “行,那我去一趟。不过你得记得跟余烬说啊!”

    夏煦不忘嘱咐,挂了电话。然后打了车,直奔家里。

    丁屿宁的家,也是自己半个家了,夏煦到了,直接用钥匙捅开家门。

    一进屋,就看到余玲痴痴地坐在沙发上,两手还在机械地梳着自己的垂发。

    早上护理给余玲洗漱完,又喂了早饭。

    看她头发太长了,护理提议说帮她理发。

    余玲瞬间激动,大喊不要。

    护理退而求其次,说那就简单修一下,看她好多头发都分叉了。

    余玲骂骂咧咧,开始找手边的东西,摸到什么,就往护理身上砸。

    护理懵了,赶紧道歉,安慰说不剪了不剪了。

    余玲却不依不饶,追着护理继续砸。

    护理没办法,一边躲,一边打电话求助。

    余烬没接,丁屿宁关机。

    联系人一共就三个,护理只好拨了夏煦的号码。

    现在夏煦来了,余玲居然还在梳理她那干枯毛躁的头发,像魔障了一样。

    夏煦见她失魂的样子,也不打算劝她理发,但是至少要让她消气,重新接受护理。

    夏煦走到余玲近前,半蹲下来。

    余玲这才回神,看到有人来。

    “煦煦,你什么时候来的?”

    确诊之后,余玲的记忆和心智每况日下,但是居然还能认识夏煦。

    两人见面加起来也才几次而已,夏煦也不知道为什么余玲阿姨对自己的印象这么深刻。

    不过,从余玲自己的视角来看,夏煦这个名字已经听了成千上万次了。

    因为儿子,给她讲过他们的故事,讲了很多很多次。

    “阿姨,我刚到呢,专门来看您。”

    夏煦扶余玲坐正,顺势坐在她身边。

    “哎呀,我有什么好看的,老太婆一个。”余玲感叹地说着,还不忘继续捋她的头发。

    “什么呀,阿姨您年轻着呢!我要是不认识余烬,见了您啊肯定是叫姐姐。”

    夏煦嘴甜着,她感觉余玲情绪挺稳定的,不像护理说的那样。

    “我知道你这是在恭维我!你看,好多白头发。”余玲一使劲,还拔下一根,有马尾那么长。

    她把白发直直地顺好,跟茶几上摆好的几根白丝放在一起。

    “阿姨,我帮您。”夏煦主动说道。

    “好。”余玲配合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