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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办个同窗宴,满朝文武都来了? 第118章 许诗明驱邪

    休沐日,许诗明回家看望老爹,然而许铁嘴不在,估计又外出摆摊算卦去了。

    许诗明做好了饭,一个人在家里看书,没过一阵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许铁嘴在家吗?”

    许诗明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身深青色的细麻布衣,衣摆垂至脚面,略显宽大却不失庄重,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家丁。

    听说许铁嘴不在,那人脸上浮现失望之色,又不甘心地探头向屋里看了看。

    许诗明有些好奇,问他找许铁嘴什么事。

    那男人自我介绍,他是江州城里徐员外家的管家,最近家里的小少爷好像中邪了,想请许铁嘴去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东西。

    中邪?

    在红旗下长大,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许诗明当然不信,让那管家详细说说。

    “唉,说来奇怪,小少爷就在咱们城里的龙场书院念书,入学时成绩还挺好的,偏偏就这一年以来,考试成绩越来越差。

    这都掉到丁字班快半年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被退学啦。

    老爷说小少爷天资聪慧,每天都认真用功,结果现在学成这样,肯定是中邪了!”

    哦,还是自己的师弟,许诗明想着。

    管家上下打量许诗明一番,“你既然是许铁嘴的儿子,想必也懂点驱魔除妖的法子,能不能请你先去看看?我们老爷夫人最近都快急死了。”

    许诗明想了想,去看看倒也无妨,便随管家出了门。

    二人来到徐员外家,徐员外见来的不是许铁嘴,而是年纪轻轻的许诗明,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但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小少爷名叫徐业,个头不高,看起来有些腼腆,看向许诗明的目光里带着些怯意。

    龙场书院那么大,二人没见过也是正常,许诗明没有提书院的事,围着徐业转了一圈。

    徐老爷紧张地问:“如何,究竟是何方邪祟缠上我儿?”

    许诗明并不作答,提出到徐业的房间看一看。

    路上许诗明问起徐业平日是否常待在家里。

    管家答道:“小少爷打小身子不大好,夫人担心书院条件太差,影响小少爷的课业,这才让老爷置办了现在的这所宅子,就在书院的山脚下,小少爷平日都是住在家里的。”

    许诗明“哦”了一声,为了孩子的学业专门买套学区房,这当父母的也不容易。

    来到徐业的房间,入目便是填满了三面墙壁的书架,书架上经史子集什么都有,就连许诗明都有些吃惊。

    好家伙,上一次看见这么多书还是在书院的万卷阁。

    这徐老爷和夫人是真下了血本啊。

    许诗明在书架前转悠了一阵,目光落在一处,他略一沉思,翻着白眼掐算一番,声音换上一种神秘的深沉,对徐老爷道:

    “吾观此屋,有一股无形之气流转不息。欲察其中玄机,需凝神静心,不受外界干扰,还请诸位暂且回避片刻。”

    见他神态自若,仿佛真有些本事在身上,徐老爷好像看见了希望,忙不迭道:“好、好!”

    徐业被拽出自己的房间,一丝慌乱在脸上闪过。

    房里只剩下许诗明一人,他收起架势,伸手就去扒拉书柜上的书。

    光是书封上写着《千字文》的就有三本,又不是吃的,谁没事囤这个呀?

    他翻开一本《千字文》,第一页——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第二页——

    “话说那混沌初开天地分……”

    许诗明扬起嘴角,又随手翻了几本,果然,全都是伪装成四书五经的民间话本子,笑着摇摇头。

    徐老爷子夫妇只知道为了儿子的学业可劲砸钱,却连儿子平日里看的什么书都不知道。

    这书柜上名字重复的书少说也有十几本,但凡多几分留意,都不会发现不了。

    见许诗明从房里走出来,徐业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自己那些书若是被发现,爹娘会打死他的!

    徐老爷上前两步,“情况如何,宅中的不宁之气是否已经得到化解?”

    许诗明揶揄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小师弟,对徐老爷行了一礼,高深道:

    “此地的风水布局确实存在些许瑕疵。此屋的气场流动不畅,导致阴阳失调,容易招惹邪祟。然而,贵府的书房却是一块风水宝地,有文曲星庇佑。

    若将令公子的书案移至书房之中,并在温习课业之时有您或夫人陪伴在侧,则可借助贵府的吉气与家人的阳气,共同化解此劫。”

    “哎呀,太好了。”徐老爷一拍大腿,对管家道:“还不听许大师的,快搬!”

    说完,又命人取了几钱碎银子,算许诗明的辛苦费,说如果他的法子当真灵验,还会有重谢。

    许诗明没有推辞,临走时,还冲徐业眨了眨眼睛。

    ……

    次日清晨,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了知府宅邸的内院。

    阿绿慌慌张张地从公孙夫人房里跑了出来——

    “快,快去请大夫!!!”

    半柱香的时间后,李郎中被请到了府中,公孙芝坐在纱帐里,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阿绿和李郎中。

    阿绿面带惊恐地撩开帘子,露出公孙芝那张发红肿胀的脸。

    她身子都有些抖,不知是被自己的脸吓的还是气的。

    李郎中一惊,这症状,自己昨日才在韦氏的脸上见过。

    这可是知府夫人,李郎中哪里敢怠慢?

    他转过身,一眼看见了梳妆台上的那盒熟悉的胭脂。

    “夫人稍待片刻。”

    说完,他让阿绿取来白绢,又依昨天的法子,将白绢浸入放了药丸的水中,不消片刻,白绢上的胭脂果然变了颜色。

    “回禀夫人,是这胭脂中掺了一种含有毒素的花粉。”李郎中据实回道。

    公孙芝又惊又怒地看向阿绿,一张脸显得更加骇人。

    “夫人,这、这胭脂,真的是奴婢亲自去香莱儿的铺子里买的!”阿绿吓得跪在地上。

    毕枞原本在府衙中处理公务,听说夫人出了事,连忙赶回家,一进屋便听见阿绿这句话。

    再看自己夫人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现在两边脸颊红得像被开水烫过,不忍直视。

    跟着进门的毕文文更是被自己母亲当场吓得哭了出来。

    毕枞脸色铁青,阿绿是自己和夫人从小收进府上的,而且月钱拿的也比府上其他下人多,应当不会做出为了贪那点银子,买假货坑害主人的事情。

    李郎中连忙安抚:“夫人莫急,此花的毒素只会令您的皮肤发红发痒,并无其他害处,症状过几日便会消散。”

    公孙芝这才稍稍安了心,但这种事情,如何能不追究?

    毕枞沉着脸:

    “来人,将这家胭脂铺子给我围起来,所有人带回府衙严加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