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拐弯 第91章 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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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一直不太顺利。
郑老四将此归结为——冤魂作祟。
不过，颇令人欣慰的是，紧赶慢赶，工程总算如期交付了。
这一回，郑老四改信了佛教，不再信基督了。
他说他跟佛有缘。
那晚在工地上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以后，时不时地，总被噩梦困扰。
那些梦，都很恐怖。
直到他在床头摆了那个铜铸的佛像，他才获得了宁静。
从那时候起，他心底就萌生了改信佛教的想法。
郑老四不再被噩梦困扰，除了得益于那个佛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个地方，刚好是旗杆所在的位置。
旗杆犹如镇妖塔，那冤魂被镇住了。
没机会再兴风作浪。
规划图纸是提前做好的，郑老四并没有为了这个目的，而刻意做出任何改动。
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从来没在他脑海里出现过。
工人们按照图纸施工，旗杆正好就在那里。
不偏不倚，精心测算过的一样。
郑老四说，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姻缘。
那个冤魂找错人了，不该找他。
所以才会在冥冥之中，被那个旗杆所镇压。
这就叫果报......冤有头，债有主嘛，即便是鬼，也不能胡来的......
那个冤魂，它该去找孙越，而不是来找他。
当然，这些话，郑老四除了跟周婷婷说过，没跟任何人说过。
说事情不顺，就是因为先前，工地上连着出了几次事故，工程交付以后，审计验收什么的，该走的程序，全走了，可是工程款，却一拖再拖。
一年多了，还没兑现。
郑老四每次到政府去讨要说法，相关人员总是推脱说，上面还没有拨钱，要他再等一等。
郑老四等得，都失去了耐性。
政府里相关负责人，也怕见到他，他们采取的态度是，能躲就躲，尽量不见，让郑老四找不着。
郑老四知道，这些人，明显是故意为难他。
他找人打听过，余款县里面是还没有拨付，但是，百分之六十的先期工程款项，早就拨付到乡镇了的。
估计是被挪用了。
不过，那时候，专款专用，管得还不是那么严格，大多数乡镇都是这个样子，拆东墙补西墙，有钱了，哪里急就往哪里去......
那段时间，郑老四隔三差五地，就往政府跑。
郑老四最后没耐性跟分管领导玩捉迷藏了，最后就直接找唐宁。
唐宁态度很好。
但是，却从来不给明确的答复。
被逼急了，他就说，“你去找汪涵吧，这事由他负责。”
郑老四说，“唐书记，你们这是要把我当球踢是吧？”
“不是这么个意思，郑老板。”唐宁说，“你也看到了，现在，煤井关了，烤烟去年遭了冰炮，政府确实很困难。”
郑老四说，“一码归一码，你们困难是你们困难，不能拉我做垫背的啊，这样不厚道。”
“老郑啊，你这样纠缠着我，我也没办法啊。”唐宁无奈地说，“你做的是公家的事，政府现在没钱付给你，不是我不给你啊，更不是我欠你钱。”
他给郑老四又倒杯水。
郑老四说，“唐书记，我这，都被你们逼上绝路了！”
唐宁说，“老郑，你再给我们点时间。”
“唐书记，我已经给你们一年多的时间了，一年多了，还不够吗？”郑老四说，“你说，我不该找你，可你是书记，牵头管总的，会是你开的，章盖的是政府的章，我不找你，我找不着人啊。”
唐宁深深叹了口气，说，“我并不是说，你不该找我，而是你找我，现在我也没有办法。”
郑老四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他明知道是徒劳的，可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去找唐宁。
唐宁拿话搪塞他，他就不给唐宁清静。
这段时间，郑老四心底也在踌躇，踌躇要不要往上面找人......
唐宁是油盐不进的。
刚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不想再自讨没趣。
他现在找他，目的纯粹是为了烦他，不给他清净。
这事，再找刘国良，肯定不行的......
再说，为了这样的小事，他也不会这么做。
那是他的底牌，他不会轻易翻的。
他考虑的是县里的另外几个领导......
最后决定，还是暂时不去找了。
去找那些人，少不了烧香拜佛，而且，政府拿不出钱来的话，找谁都没用的。
他不想花那个冤枉钱。
唐宁被他纠缠得受不了了，就找汪涵，吩咐他想办法。
汪涵承诺三个月以后给。
汪涵说，“唐书记，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三个月后，征地补偿款到了，先付郑老板这里。”
唐宁当着汪涵的面问郑老四，“老郑啊，三个月，你能不能等？”
郑老四说，“好，但是，得说话算数啊。”
唐宁说，“放心，这次肯定兑现。”
三个月后，郑老四请汪涵等人在三回头吃羊肉。
这时，征地补偿款已经拨到乡镇，汪涵于是变得财大气粗起来。
郑老四向汪涵敬酒，汪涵笑着说，“郑老板，我不管钱，你该敬耿所长，钱是他管。”
财政所所长耿忠仁，四十岁出头，已经秃顶，一双眼睛像鱼眼，往外凸着，满口黄牙，嘴唇很厚，跟汪涵一样，鼻梁上架着个眼镜。
郑老四除了请游本昌作陪，没再带别的人。
“汪镇长，你没管钱，但是你管着人啊。”游本昌笑着说，“耿所长虽然管着钱，还得听你的，四爷应该先敬你。”
汪涵冷哼一声，慢腾腾地说，“我说的话，不管用是吧？”
“那不至于。”郑老四朝游本昌使了个眼色，把酒杯举向耿忠仁说，“耿所......”
话刚出口，又被汪涵打断。
“郑老板，你这么大的老板，拿这么个小杯子喝酒，我看着都小气。”汪涵浮夸地笑着说，“我听说，以前街上那帮混混喝酒，都是用大碗，郑老板你这么大的老板，就用这么小的杯子，没诚意啊。”
郑老四放下酒杯，换了大碗，倒上满满一碗酒。
他早就知道，今天晚上，汪涵肯定会想尽办法侮辱他收拾他......汪涵肯定会把郑辉欠他的账，全算到他头上......
这是汪涵实施报复的最好时机了。
郑老四将此归结为——冤魂作祟。
不过，颇令人欣慰的是，紧赶慢赶，工程总算如期交付了。
这一回，郑老四改信了佛教，不再信基督了。
他说他跟佛有缘。
那晚在工地上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以后，时不时地，总被噩梦困扰。
那些梦，都很恐怖。
直到他在床头摆了那个铜铸的佛像，他才获得了宁静。
从那时候起，他心底就萌生了改信佛教的想法。
郑老四不再被噩梦困扰，除了得益于那个佛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个地方，刚好是旗杆所在的位置。
旗杆犹如镇妖塔，那冤魂被镇住了。
没机会再兴风作浪。
规划图纸是提前做好的，郑老四并没有为了这个目的，而刻意做出任何改动。
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从来没在他脑海里出现过。
工人们按照图纸施工，旗杆正好就在那里。
不偏不倚，精心测算过的一样。
郑老四说，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姻缘。
那个冤魂找错人了，不该找他。
所以才会在冥冥之中，被那个旗杆所镇压。
这就叫果报......冤有头，债有主嘛，即便是鬼，也不能胡来的......
那个冤魂，它该去找孙越，而不是来找他。
当然，这些话，郑老四除了跟周婷婷说过，没跟任何人说过。
说事情不顺，就是因为先前，工地上连着出了几次事故，工程交付以后，审计验收什么的，该走的程序，全走了，可是工程款，却一拖再拖。
一年多了，还没兑现。
郑老四每次到政府去讨要说法，相关人员总是推脱说，上面还没有拨钱，要他再等一等。
郑老四等得，都失去了耐性。
政府里相关负责人，也怕见到他，他们采取的态度是，能躲就躲，尽量不见，让郑老四找不着。
郑老四知道，这些人，明显是故意为难他。
他找人打听过，余款县里面是还没有拨付，但是，百分之六十的先期工程款项，早就拨付到乡镇了的。
估计是被挪用了。
不过，那时候，专款专用，管得还不是那么严格，大多数乡镇都是这个样子，拆东墙补西墙，有钱了，哪里急就往哪里去......
那段时间，郑老四隔三差五地，就往政府跑。
郑老四最后没耐性跟分管领导玩捉迷藏了，最后就直接找唐宁。
唐宁态度很好。
但是，却从来不给明确的答复。
被逼急了，他就说，“你去找汪涵吧，这事由他负责。”
郑老四说，“唐书记，你们这是要把我当球踢是吧？”
“不是这么个意思，郑老板。”唐宁说，“你也看到了，现在，煤井关了，烤烟去年遭了冰炮，政府确实很困难。”
郑老四说，“一码归一码，你们困难是你们困难，不能拉我做垫背的啊，这样不厚道。”
“老郑啊，你这样纠缠着我，我也没办法啊。”唐宁无奈地说，“你做的是公家的事，政府现在没钱付给你，不是我不给你啊，更不是我欠你钱。”
他给郑老四又倒杯水。
郑老四说，“唐书记，我这，都被你们逼上绝路了！”
唐宁说，“老郑，你再给我们点时间。”
“唐书记，我已经给你们一年多的时间了，一年多了，还不够吗？”郑老四说，“你说，我不该找你，可你是书记，牵头管总的，会是你开的，章盖的是政府的章，我不找你，我找不着人啊。”
唐宁深深叹了口气，说，“我并不是说，你不该找我，而是你找我，现在我也没有办法。”
郑老四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他明知道是徒劳的，可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去找唐宁。
唐宁拿话搪塞他，他就不给唐宁清静。
这段时间，郑老四心底也在踌躇，踌躇要不要往上面找人......
唐宁是油盐不进的。
刚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不想再自讨没趣。
他现在找他，目的纯粹是为了烦他，不给他清净。
这事，再找刘国良，肯定不行的......
再说，为了这样的小事，他也不会这么做。
那是他的底牌，他不会轻易翻的。
他考虑的是县里的另外几个领导......
最后决定，还是暂时不去找了。
去找那些人，少不了烧香拜佛，而且，政府拿不出钱来的话，找谁都没用的。
他不想花那个冤枉钱。
唐宁被他纠缠得受不了了，就找汪涵，吩咐他想办法。
汪涵承诺三个月以后给。
汪涵说，“唐书记，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三个月后，征地补偿款到了，先付郑老板这里。”
唐宁当着汪涵的面问郑老四，“老郑啊，三个月，你能不能等？”
郑老四说，“好，但是，得说话算数啊。”
唐宁说，“放心，这次肯定兑现。”
三个月后，郑老四请汪涵等人在三回头吃羊肉。
这时，征地补偿款已经拨到乡镇，汪涵于是变得财大气粗起来。
郑老四向汪涵敬酒，汪涵笑着说，“郑老板，我不管钱，你该敬耿所长，钱是他管。”
财政所所长耿忠仁，四十岁出头，已经秃顶，一双眼睛像鱼眼，往外凸着，满口黄牙，嘴唇很厚，跟汪涵一样，鼻梁上架着个眼镜。
郑老四除了请游本昌作陪，没再带别的人。
“汪镇长，你没管钱，但是你管着人啊。”游本昌笑着说，“耿所长虽然管着钱，还得听你的，四爷应该先敬你。”
汪涵冷哼一声，慢腾腾地说，“我说的话，不管用是吧？”
“那不至于。”郑老四朝游本昌使了个眼色，把酒杯举向耿忠仁说，“耿所......”
话刚出口，又被汪涵打断。
“郑老板，你这么大的老板，拿这么个小杯子喝酒，我看着都小气。”汪涵浮夸地笑着说，“我听说，以前街上那帮混混喝酒，都是用大碗，郑老板你这么大的老板，就用这么小的杯子，没诚意啊。”
郑老四放下酒杯，换了大碗，倒上满满一碗酒。
他早就知道，今天晚上，汪涵肯定会想尽办法侮辱他收拾他......汪涵肯定会把郑辉欠他的账，全算到他头上......
这是汪涵实施报复的最好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