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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忆曾为挽别离 第4章 她就是这么善变又疯批

    自从“关氏总号”搬来上京后,不仅豪购下喜惠楼,还买下整条东街的铺子。

    如今,喜惠楼焕然一新,延续着“关氏”一贯雅致阔煌的气派。

    一楼大堂,横梁高耸,绛柱端庄,青绸挂帘,霜纱坠珠,线刻浮云纹状的白玉石栏连着短桥小溪,流水划出三界,错落摆着黄梨木桌椅柜架,蜿蜒渟水间禅意了了。

    二楼,有十余间雅阁,移植了江南水乡的绿竹假石,背靠白墙玉壁,点缀着名家大作,虚实之间,和韵典雅。

    三楼是商号当家的住所,一般人上不去,即便用脚趾头想,花的钱和心思肯定只多不少。

    再看东街,本就是上京最热闹的地段,现在各个商铺都打上了“关氏”旗号——绣着“芝兰”的旗帜。

    这些商铺,搜罗了各地顶级首饰、古玩、字画、绸缎……

    因而有人上书赵挽华,对“关氏”商号这种独霸一街式的经商模式表示出深切不满,书中更是大为吐槽直接改名叫“关氏街”算了,还叫什么东街。

    此时此刻。

    刚和关涉吵完架的赵挽华边下楼边说:“我饿了,去二楼吃个饭再走。”

    云眷舒目光坦荡,回答:“好。”

    说完,两人进了雅阁。

    “……”跟在二人身后下楼的春宇,听完有些无语。

    他们这位赵城主,刚和人家吵完架。

    都决绝到要取人家性命、老死不复见的地步了,居然还能淡定的坐在人家商号里吃饭。

    阿仪最后一个出来,见春宇站着不动,四处环顾了一番,问:“我家小姐呢?”

    “拉着王...主子去二楼吃饭了,”春宇回,“你们那位狗头军师,他怎么没下楼?”

    “在楼上谈点事儿。”说完,阿仪径直越过他,准备往楼下去。

    “阿仪,”春宇叫住她,“赵城主她...”

    “你想说什么?”阿仪不耐打断他,手指挑了挑细碎的额发,“不该知道的事情别瞎打听,胆敢起什么小心思,就等着你们摄政王爆体而亡吧。”

    说完,自顾自下了楼。

    春宇摸了摸鼻子,不就是想问问今天市集上那些人还要不要受罚。

    这个女人平日看着挺正常,怎么一提到赵城主就跟炮仗似的,一点也不可爱!

    雅间里。

    赵挽华和云眷舒刚坐下,小二就低眉俯首地过来了,“小姐想吃些什么?”

    商号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鉴于赵挽华在商号的特殊地位,商号里的人都只能叫她“小姐”。

    这些突然被调来的新人,就算没见过赵挽华,那眼力劲也不少:能从三楼大摇大摆下来的女子,一身红装,除了她还能有谁?

    “红星兔丁、合浦还珠、天椒鸡丝、麻婆豆腐...”赵挽华想也不想,一堆菜名报的顺嘴。

    小二的脸色却越来越白,结结巴巴地说:“小姐,这……这些都是蜀菜,咱商楼恐怕暂时还做不出来…”言下之意,就是,楼里没请会做蜀菜的大师傅。

    毕竟,谁会如这位祖宗这般突发奇想,在口味偏鲜咸的云遥之地点泼天麻辣的蜀菜呢?

    这女人平时看着挺正常的,怎么一提到赵城主就跟点了炮仗似的,一点都不可爱!

    “怎么,区区几道菜而已,做不出来?”

    “能做!能做!我们立马找师傅做!”

    “顺便把今年的碧落春都拿上来。”

    “碧...碧落春...”小二声音发颤道,“全...全部吗?”

    赵挽华往椅子上一靠,挽手抱胸,嘴角勾起了冷讽的弧度。

    小二身躯抖了一下,他怎么忘了!管事三令五申,这位祖宗最不喜别人慢慢吐吐外加质疑...

    他不住点头哈腰地往后退,“小的这就去,这就去拿!”

    说完飞快转身,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阿仪和春宇。

    “诶,小心些!你这小二,是赶着投胎去?”春宇问。

    小二却连抱歉也未曾有时间讲,一溜烟儿跑了。

    赵挽华放松了身体,好歹刚把人家楼主喊打喊杀的骂了一顿,算了……懒得再同这小二计较。

    她神色缓和些许,指了指桌子,示意阿仪和春宇二人坐下。

    “这...不太好吧?”春宇犹豫着,他们几个,可从来没和王爷同桌吃过饭...

    没人回答他。

    阿仪朝春宇飞了一记白眼过去,然后淡定从袖中拿出白帕,走过去垫在木凳上……坐下了。

    见她动作,春宇干笑一声,也只好朝着最后的位置挪了过去。

    “小姐,你可点了碧落春?”阿仪问。

    “嗯。”

    “碧落..春??”凳子还没坐热,春宇立马又跳了起来,“这里怎么会有碧落春??”

    见众人都望向他,春宇干笑了一声,顶着炽热的视线再次坐下。

    阿仪坐姿笔直,十分傲气道:“春宇将军,您这意思..莫非是觉得我家小姐喝不起这酒?”

    将军...

    您...

    刚才在楼梯间对他大呼小叫加威胁的是谁?

    春宇觉得他牙根有点麻,“怎能呢,不过是惊讶罢了...惊讶罢了。”

    说完,自己也鄙视了自己一番,自己怎还是没习惯赵城主这种时不时“擅长给别人惊喜”的作风呢?

    对着非一般关系的关涉一个不顺心都可以喊打喊杀,转眼讹饭讹酒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转念一想,这回真不怪他总是大惊小怪!

    云眷舒看出了自家属下依然处于极度震惊中,他表情变得有些疑惑,“这酒,有何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