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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宇唯 第130章 七极前后

    宇唯将有些烦躁不安的依纯击晕,一把抱起,跳回中宫,轻轻放下。

    绕着八门行了一圈,走马观花,看了个大概,忌命画诀现世!

    此刻水晶球外的匀佑骤然跳起,额前的青筋暴突,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他寻了二十几年的忌命画诀竟然又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宇唯身上,他不甘!他嫉妒!

    在场的怪祖,甜粿,迟春三人默不作声,且看匀佑如何排兵布阵。

    这是匀佑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渴望想要弄死宇唯,他招来九母陇,大尖,小硬,身旁的血人立马道:“去水晶球里阻止他们逆天改命。”

    “是!”三人准备领命而去。

    “不行,留璇妹一条命,我也去!”

    甜粿急切道。

    怪祖瞪了一眼甜粿,盯了一眼匀佑,笑道:“急什么匀佑大人,好戏才刚刚开始,你可别忘了我们的旷世之约。”

    匀佑只好做罢,血人干咳两声,叫回三人道:“等等,别让他们逃生得太容易,见好就收。”

    “是。”

    现在匪雷被押走,匀佑做的每一个决策都像钢丝表演,铤而走险。

    大尖和小硬似有更好的办法,只是苦于洞察人心的怪祖和甜粿在此,无法进一步告知,着实烦恼。

    却说宇唯站在中宫,紧闭双眼,脑海里随即出现死门的第二幕——依纯攻击盏璇,托城索命抛锤,自己上前化解。不由得心惊。

    忌命界的人事物虽说纷繁复杂,万变不离其宗,唯独这忌命万相高深莫测,又逼真得吓人。

    出现在伤门的第三幕——宇唯与他们辩论,得出残预相的推断,画上宇唯的表情又骇异又得意。

    紧接着杜门的第四幕——宇唯抱着依纯跳到中宫,盗墓三贼及托城开始了修改壁画计划。

    开门的第五幕是一个彪形大汉及两个威武大将闯入这里,宇唯还想再看下去,九母陇和大尖,小硬便出现了,他们来势汹汹,却有点虎头蛇尾。

    宇唯上回和他们较量过,知道弊病,使出人山人海各在四角,反将他们包围。

    本体在原地护着依纯姐弟,双眼却在绝境偷光。

    “快点!改第五幕!”印邪和妖冠上下其手,颇如阴谋诡谲的谋士,翻云覆雨影响着中宫的战局。

    只见印邪的弩机朝壁画上的九母陇射去,九母陇被爆头,手里的大刀被击碎了。

    与此同时中宫站着的九母陇就真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形似丧尸,手里的大刀犹如被一股神力牵引着掉落。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宇唯还是慨叹残预相的鬼斧神工。

    大尖小硬倒学聪明,马上跳去壁画边缘保护“自己”。

    托城的洛阳铲杀将上来,一时无解。

    这时徐苟也一脸懵逼警惕地闯入这里,身后跟着一大群金兵,快要将密室挤爆。而他选择站在九母陇之前的位置,一招风火流星锤让自己与周围的一切隔了开来,好似绝对防御。这便是惊门第六幕。

    宇唯不再关心战局,只一路看下去,生门第七幕——许鑫也从天而降,手旋薄壳枪,神采飞扬,大吼一声道:“好侄子我来救你。”只是看到依纯姐弟又变得暴戾乖张,怒发冲冠。

    好像到目前为止还未出现飞机失事的原因,宇唯做了个深呼吸,准备看最后一幕……

    “是许鑫伯手里的枪!”

    宇唯拥有忌命画诀的视角,已不是眼尖所能形容,所有的画质,哪怕细小如蚊,都肉眼可见。

    原来是许鑫的超强子弹轰爆了飞机的内部系统,估计迫降时就坠机了。

    “夺许鑫伯手里的枪!”宇唯大叫的同时有几人已不约而同地出手了,但夺一个神枪手手里的枪谈何容易,宇唯转而向第七幕望去,火眼神瞳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许鑫发狂般地准备射击,而宇唯双眼造出的火焰在画里他的手腕燃起,伴随着现实里的一声惨叫,薄壳枪脱离许鑫的手,危机解除!

    但所有人都望向景门这最后一幕,可谁也没看清,有个黑影同时都从他们眼前闪过……

    “七极封印!”

    盗墓三贼齐声喝道。

    宇唯却只感觉四周人潮涌动,像是一下被推入了闹市,从荒漠回到了海洋,如鱼得水,惬意微凉。心想着怎么又冒出“七极封印”这个术诀,根据《反盗笔记》里的描述,这是一门可以与残预相并列的术诀,但至今了解颇少,没有详细记载,这里面玄机颇深。

    人潮里有人拍了拍宇唯,宇唯回头,却见七指摇晃着指头,咧嘴朝他真诚地笑着道:“八门壁画可信,但又不可尽信。”

    “指叔?你怎么在这?我们在哪?”

    “盟主,老奴我虽不才,但在守墓这块好歹也识得匀佑的邪术——他山攻玉,便与大峰厥设计在晦明岸救你,臭彪少主和理激少爷也前来执行任务,木锦首掌特派我前来接应,他们现在安全。”

    “原来在晦明岸那个背影是大峰厥,步论山可还好?”

    “盟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糟了!遁裴在哪?我还没救呢!”

    宇唯一拍脑门,愧疚之意涌上心头,就因为盗墓四贼,二姨,依纯与自己关系甚密,自己竟然把遁裴忘了……

    “救了救了,此刻已经安然无恙地在五巷七座休息了。”

    “谁救的?”

    “徐苟在悬魂屋的某个房间里救出了遁裴,但刚刚胸口中了“复活”的九母陇一刀。这就是你们想看的第八幕。”

    “二伯没事吧?”

    “此刻他在被白佳送往荷坪医院抢救中。”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其他人去哪了?”

    “他们都回家啦,再见盟主。”七指把宇唯一推,正打算离开,却见人海那头自己的孩子迟春正被匀佑画的孩子要挟着,不由得心神大乱,脑海中却响起木锦的话:“迟春是你唯一的软肋,但做什么是他的自由,路是他选的,他必须承担起来。”

    一想到迟春投奔斗奇派七指就不解,自己的孩子竟叛逆到与他的毕生事业为敌……

    “迟春!迟春!我的儿啊!”

    七指呐喊道。

    宇唯感觉前面有光,却听到身后七指的声音如此悲凉,就又转身,看看出了什么事。

    “快放开他!”

    七指掷出厚青钩,越过嘈杂的人海。

    迟春同血人却犹如泡沫幻影,就地蒸发。

    七指这才发觉自己中了幻诀,好在厚青钩镇住了阴邪,让幻诀原形毕露。

    水晶球外,迟春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不可一世到看得又羞又恼,麻木不仁。

    他以为七指一定会视而不见,不曾想还会担心他的安危。

    所以感觉有些耻辱。

    待想再看,水晶球里已是一片模糊。

    “可恶,还是被他们逃了。”

    怪祖有些口是心非,虽然迟春被挟持一幕是最后的孤注一掷,没想到厚青钩都出来了,不能解七极封印。

    “你又赌输啦,迟春。”

    匀佑身旁的血人提醒讥笑道。原来迟春在赌七指救不救他……

    “别扯到迟春身上,终究还是你的术诀不够厉害。现在除了千魔,所有人都逃了,皆大欢喜。”

    甜粿内心窃喜,盏璇没事,而那个轻浮的千魔也已除,少了个情敌。

    但看到那个托城——匀佑的表弟似与盏璇十分亲近暧昧,自己数次想追去,均被怪祖拦住,心里好不是滋味。

    且说宇唯这边没帮什么忙,却被七指再一推,看到眼前一道金光闪闪的门,便迈了过去。

    一抬头,晓风残月下,五巷七座的庭院已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虽显得狭小却让人安心。

    “谁?”

    宇唯一听到遁裴的声音,不由得大喜,看来七指没有骗他。

    “少主!你终于回来了!”

    遁裴说得言语有些哽咽。

    “是二伯救的你吗?”

    “对。徐苟大人。但我稀里糊涂地就到了这里,这两天被抓都没睡好。”

    遁裴拍了拍后颈,打了个哈欠。

    看来七指真的不打诳语,但如果真是这样,徐苟可能真中刀,此刻正在抢救中。

    刻不容缓,得星夜赶往荷坪医院,毕竟此事因他与生门合作引起。

    再者生门对二姨的处置自己也了解,别再酿出人命来。

    “但你不是机器做的!”

    冰檐棍慨叹宇唯那无私奉献,舍己为人的精神,有些感动和心疼地提醒道。

    这时五巷七座的里间传出一声奇怪的响动,像是小丑在狂欢,僵尸在跳舞。

    “鬼啊,有鬼啊!”

    遁裴虽声色皆惧道,但仍护在宇唯前面。

    宇唯不觉好笑,松弛道:“大惊小怪。且看少主如何捉鬼!”

    说完就径直往里间走去,客厅的麻将桌已用布盖好,卫生整洁。

    宇唯到了里间,黑不溜秋的,奇怪的是,刚刚还有动静,此刻却安静得让宇唯只听见自己的呼吸。

    宇唯正欲开灯,黑暗中一双纤细的小手搭在他肩膀,继而遮住他双眼,愉悦清脆地笑道:“巴啦巴啦,猜猜我是谁?”

    “雨薇!”

    宇唯欣喜若狂地抓住双手,一个转身后,就差没能将雨薇一把举起。

    还没等雨薇开口,宇唯率先问道:“你们没事吧?热丹呢?”

    “嘘!”雨薇煞有介事道,“她休息了。”

    “在哪?”

    “喏……”

    宇唯开了灯,虽有些昏暗,但仍看得分明,却是摆在木桌上的另一柄冰檐棍,闪着金光,似乎感应到了宇唯在此。

    “我去瞧瞧!”

    当宇唯和雨薇进入这另一柄冰檐棍的异度空间后,他胸前的棍太子好像有些不适,因为空间重叠了。

    却见眼前芳香四溢的十里桃林,树下一座小木屋,地上铺满月光,热丹正靠在一张挂在桃花树中间的睡榻上小憩,鼻尖轻轻地呼吸,让宇唯忍不住地想去咬上一口。

    “这样会不会着凉了?风餐露宿的。”

    宇唯关切道。

    “没事,十里桃林集天地之精华,在这里养胎是再好不过。”

    说完雨薇吐了吐舌头,才发现戳到宇唯的痛处。

    “那就好,那就好……”

    宇唯一时呆住,只心碎地重复着。就算是忌命之子,反盗盟主那又怎样?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被人捷足先登,好恨缘分,空留遗憾。

    “老哥你脖子怎么了?”

    雨薇转移话题道。

    “天天打架呗。”

    “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没事,皮外伤。”

    雨薇赶忙去将自己在小木屋磨好的草药拿来,又用木盆取了点清凉的溪水,扯下一点纱布,颇为小心地帮宇唯清醒,包扎。

    “老大说你们去民国了?”

    “对,路过。”

    “给我好好讲讲。”

    “老哥瘦了好多。”

    雨薇又心疼道。

    “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瘦才怪?”

    “今晚就在这好好歇息,我去给你做碗桃花羹当夜宵。”

    雨薇体贴道。

    “好吧,我晚饭还没吃呢。你们这阵子遇到了什么呢?讲给老哥听听。”

    “本来呢,我是想应吾铭之邀去仙广冥住些时日,只是热丹说她自己非亲非故寄人篱下终究不好。而托城的父亲韩汉令也派人来邀热丹去他家……”雨薇又一个不注意绕回来,忙话锋一转:“只是我又变成那个非亲非故的人了,所以我们就两边都没去。”

    “不去外公家吗?”

    “外婆他们搬家了。我也找不到。除了舅妈,谁都不欢迎我。”

    “极寒边境?”

    宇唯想起前天在电脑房看到的舅舅的画作。

    “什么?”

    看着雨薇一脸疑惑,宇唯确认她并不知情。

    “你和热丹感情挺好的,好像分不开。”

    “简直是一见如故!我们可以聊个三天三夜不睡觉的。”

    “搞得像你们在谈恋爱,没我什么事一样。”

    “这叫闺蜜。我也得去追求我的幸福了。”

    “什么幸福?”

    宇唯的肚子咕咕地响了几声。

    “我该去做点夜宵了,老哥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