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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休书请拿稳 第187章 离人蛊(一)

    司徒陌不查欧阳异状,还兀自得意:“没必要再装了,你以为不承认我们就不知道了?狡猾的女人。”

    “你们知道什么了?”欧阳强自镇定,司徒陌误会她,她一直没弄清楚缘由。

    司徒陌接了陆凛的伤药,一面给自己看伤,一面道:“你也甭套爷话,你们父女俩,为了嫁入王府,一个敢下蛊,一个敢装懵,我们没拆穿你,只是不想你难堪罢了,识相就乖乖把蛊给解了,否则等孤兄耐性用尽,有你好果子吃。”

    又是解蛊,欧阳浑身一颤,下意识想到阴阳蛊,她可不想死。

    欧阳赶紧否认道:“我解不了这蛊。”

    司徒陌哪里肯信:“骗谁呢!种种迹象表明,你就是雌蛊宿主,你怎么解不了。”

    欧阳道:“我体内没有蛊虫。”

    说罢不自信似的,连按阳池尺桡合水三穴确认了一番,身体并无异状,这才放了心。

    司徒陌紧紧扎住伤口,头也不抬:“孤兄已试蛊,你就不要狡辩了。你也是风月场混惯的人,春风一度,孤兄的蛊便解了,于你算不得什么损失,你若赶早献身,趁着孤兄近日还稀罕你,捞个宫主夫人当当也未可知。”

    陆凛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终于忍不住插话了:“老听你们说什么离人蛊离人蛊,到底是什么?”

    司徒陌道:“离人蛊伤心蝉,双生的蛊虫,能管控男欢女爱,分雄雌两只,据说中了雄蛊的人会对雌蛊宿主情根深种,一但与雌蛊之外的人生情苟且,便会心悸爆体,死无全尸。”

    陆凛听罢,一针见血地总结:“怕也不能是真的情根深种吧,毕竟小命在对方手里头了。”

    司徒陌点头:“便是守心如一守身如玉,也还要及时与雌蛊宿主解蛊,若不然,待雄蛊最终长成,中蛊之人还是会心悸而死。”

    离人蛊离人蛊,人离蚕伤,爆心而亡。

    陆凛只觉不寒而栗,世间不乏痴男怨女,想想若大家都彼此种来种去,是风月场从此销声匿迹,还是情场从此腥风血雨?

    所以陆凛到底还保留了些清醒:“不过这东西听起来有点玄乎啊,既然这么好,缘何世人知之甚少?”

    司徒陌道:“蛊师早死了,制蛊术失传。”

    陆凛感叹:“那宫主运气还真好。”

    司徒陌白了眼欧阳:“可不好嘛,但凡当初雄蛊不是种在孤兄身上……”

    说来说去都在说雄蛊,欧阳不免有些着急,打断司徒陌毫无意义的语言攻击:“那解蛊后雌蛊宿主呢?”

    司徒陌被带偏了节奏,一时没反应过来:“雌蛊宿主什么?”

    欧阳道:“雌蛊宿主会怎样?”

    “能怎样,解就解了呗!”司徒陌道,“难道你爹会为了找个女婿,把闺女的命赔出去?”

    欧阳面色一松,原不是阴阳蛊那种。

    司徒陌似老太婆话闸一开就关不上了:“这就是我孤兄命太好的原因,蛊师就是他老丈人,种蛊的时候自然心疼亲生闺女,偏心把对人体无害的雌蛊给了你,却把要人命的雄蛊给了孤兄。”

    “我爹种的?”才堪放下的心肝又悬了起来,欧阳万万没想到,累孤行少受罪的的魁首竟是她那短命的爹。

    难怪孤行少试蛊时说蛊虫是家中长辈给的,又说他与那长辈严格说起来也不是特别熟稔。

    可是也不对,孤行少当时明明说是他自己练功出了岔子,才要试蛊的,他试蛊才多久的事,可她的短命爹货真价实死了十几年了。

    没有蛊师死了,蛊虫还能独活十几年的。

    若离人蛊是她爹种的,那得种了十好几个年头了,那之前孤行少试得哪门子的蛊?

    若孤行少之前试的离人蛊,那便是他自己给自己种上的,不能说是她爹种的啊!

    是孤行少骗了她,还是司徒陌说了谎?

    欧阳一时迷茫,离人蛊的迷障,好像越来越乱了。

    司徒陌还在絮絮叨叨为他的孤兄打抱不平,顺带指责欧阳的冷血无情见死不救。

    陆凛却见欧阳神思不属,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于是一道拐子搁到司徒陌腰侧,暗示道:“看她好像不知情的样子,你别是浑说来气人的吧?”

    司徒陌捂着撞疼的腰子立时咋呼开了:“你给轻点!疼死爷了!她能不知道?”

    陆凛见欧阳望过来,显然是注意他们了,立时嘘声,示意司徒陌闭嘴。

    司徒陌嫌弃地远离陆凛一步才道:“你们这就是武人心思,单蠢!攀上平南王府这上好的亲事,天上的馅饼儿也不见得比这香,能不使点法子留住吗?”

    之前孤行少在,拦着他不让说,那厮命攥在这女人手里,孙子似的对人耳提命面。他可不吃这套,若依他的,直接霸王硬上弓这蛊就解了,哪里用受这腌臜气。

    还要他豁出命去保护这女人,他只想把这女人脑袋剽了,省得某些人色令智昏。

    今日好在没人拦着了,司徒陌噼里啪啦只顾将心里的不快宣泄扎实,哪里会顾忌欧阳的感想。

    司徒陌得寸进尺:“听爷的,你赶紧给我孤兄把蛊解了,日后江湖上,爷保你暗香绮罗殿也好莲峤也罢,生意都蒸蒸日上。”

    他说陆凛和孤行少是武人心思,他自己何尝不是商人心思,只道天下熙熙利来利往,什么都往坏了揣摩。

    听了半晌戏的江松烟在司徒陌言及莲峤时,蓦然发难了。

    先前饮了司徒陌血肉的锁鞭倏出,鞭梢针刺怒开,是奔着要司徒陌命去的:“司徒家的二世祖算什么东西,也敢置喙我莲峤山庄!”

    欧阳制止不及,险在陆凛推开了司徒陌,转身擒住了锁鞭。

    一夜的时间,足够陆凛恢复功法了。

    “江松烟住手,你发什么疯。”欧阳赶忙唤住江松烟。

    “他的话,少主难道听得下去?”江松烟反问。

    当然听不下去:“你把人打死了,本主找谁问话去?”

    江松烟不情不愿收了鞭,却仍斗鸡似的瞪着司徒陌,大有欧阳话一问完,立即杀人纳命的打算。

    确认雌蛊宿主不会有险,欧阳这才有心思来进一步关心孤行少:“你说中了雄蛊的人不能与旁人生情苟且,否则便是一死,可孤行少分明还活蹦乱跳的。”

    她这样问,自然是不排除对司徒陌所言添油加醋的猜测。

    司徒陌陆凛闻言俱是一悚,倒不觉得欧阳所虑有何不妥,只是此女那稍显惋惜的疑惑实在是有大刺刺诅咒无痕宫宫主的嫌疑。

    “难道孤兄不该活蹦乱跳?”

    “难道宫主不该活蹦乱跳?”

    两人异口同声。

    欧阳道:“他和曼歆公主爱的死去活来的,不是该……”心悸爆体,死无全尸?

    “你哪只眼睛看他们就爱的死去活来了?”司徒不屑道,“虽然爱是爱了吧,也还没至于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况且,那前提条件也得是“生情苟且”,四个字,重点是在后面!”

    欧阳脸色一涩,心中却不免有些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