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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休书请拿稳 第229章 先兆

    孤行少与欧阳大婚于贺兰山,宴天下群豪。

    没等江沉剑想到办法,大婚的消息却已经先一步海内皆知,似是知道他心底的盘算,莲峤连发三道青玉莲花佩,急招他回苍山。

    他虽知道师父不愿意将欧阳嫁给他,却没想到能防他到这个地步。

    江沉剑走时,是孤行少和欧阳一道送走的,贺兰山各山道警哨罗列,严阵以待。

    随着江沉剑一起走的,还有沧海月明。

    完成了任务,欧阳一时愉悦,还同江松烟笑称,说贺兰山的阵势整得像押送犯人似的,也太草木皆兵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婚礼迫在眉睫,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欧阳主仆二人不日也开始忙得如火如荼。

    江松烟一面清点着莲峤山庄抬来的嫁妆,一面纳闷道:“这阵仗看起来像是真要把你嫁了似的。”

    不必说成抬的金玉东珠,古玩字画,就是欧阳日常会用到的杯盘碗盏被褥鞋袜,看起来都能用少说三十年。

    摞得满满一院子的嫁妆,摆起来也能铺他个十里八里的。

    欧阳忧郁地想,还得是知子莫若母。

    把她的举动算得一清二楚,这结果,怕是母亲一开始就估算到的了。

    欧阳也是好奇,她足不出户的母亲,是怎么算到的。

    “江松烟,本主拿到沧海月明了。”欧阳道。

    江松烟点头:“少爷已经带回去了。”

    “看来本主是真想嫁。”欧阳也点头,指的是东西到手,她人还没溜。

    江松烟老实不客气提醒道:“是大公子向蟒神起了誓,少主,你本来就该对他负责。”

    没有什么比听说孤行少起誓更让江松烟高兴了,这誓不仅是一赌生死,更是将少姑爷的身份做实。

    欧阳,和少爷,再没有任何可能了。

    抱着嫁妆册子的江松烟头一回主动卖力又心甘情愿的替欧阳做事,任劳任怨。

    欧阳对这个说法也深表认同,于是兴致勃勃站起来:“嫁衣是不是这两日送来?也不知道孤行少满意不,要不我们去看看,问一问孤行少的意见?”

    她主动将孤行少带入到赘婿的身份,因此觉得自己该对他上心一点,完全忽略了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有什么意见也轮不到她去查问。

    不过招来人一问,得,宫主很忙,无暇他顾。

    于是欧阳留了话,请孤行少择空前来一叙。

    却不料,这一等,直等到成婚前夜,也没见到准新郎。

    中途倒是撞见过钟於期和陆凛,二人行色匆匆忙得脚不沾地,似乎接了什么大生意,具体欧阳也没能问出来。

    不过孤行少倒是让他身边的休论来传过话,说什么一则大婚事务多,二则为了吉利婚前两人也该避嫌云云。

    总之就是让欧阳克服相思。

    说得欧阳多想他似的。

    不过欧阳和休论之间本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龃龉,欧阳便自动忽略休论言语中的轻慢,当真一心一意待嫁起来。

    江松烟这几日替欧阳发过几次牢骚,毕竟不再把欧阳当成假想敌,终于想起用平常心来对待主子了。

    欧阳摆弄着礼冠,想到婚后自己就是无痕宫的宫主夫人,也算是有话语权的人了,按这个忙法,那她岂不是也不得闲?

    “无痕宫的生意真好。”欧阳啧啧。

    “也不知道是多大一桩,赶巧遇上宫主大婚还能让宫主亲自出马。”江松烟道。

    “你说话不要这么酸,左右咱们也无甚要事。”欧阳一颗颗给礼冠上的流珠对色,还不忘空出手来对江松烟摆手。

    大婚的行头,欧阳最中意这副红宝流珠冠,冠上镶嵌的每一颗宝石不仅圆润剔透大小一致,最绝的是这些宝石能在光照下变化浓淡不一的色度,根据光的明灭,时而热烈深邃,时而温婉莹润。

    大婚是在晚上举行,因此欧阳正模拟着烛光的亮度,来仔细调整每一颗宝石的角度。

    “那个休论,门神似的守着我们,无痕宫从上到下一家子都奇奇怪怪。”江松烟道。

    欧阳当然听出江松烟的意思来,这几日某人都在以点概面,知道改变不了她的习惯,只能道:“他是暗卫,吃的就是这碗饭,男女主人守谁不是守。”

    江松烟浑若未觉:“我这几天留意他,觉得他像是在监视我们。”

    若不是看在江松烟好容易放下敌意,欧阳真想一个白眼翻给她:“都说了是本主和他不对付,却又不能奈我何,就只能在态度上找回点场子。你多心了。”

    江松烟却不觉得是那么回事,还要据理力争:“那你不怕他找机会机对你下黑手?”

    欧阳放下礼冠,有些无奈:“原来你和本主也不对付,你找机会下黑手了吗?”

    “……”江松烟顿时一口老血咔在心口,这能相提并论?

    她原来倒是想,但是她不敢。

    欧阳心里门儿清,自觉接过话头:“你们都不敢,他的命在他主子手里,而他主子的命在我手里呢。”

    关于蟒神契这事,让欧阳最近有点飘飘然。

    原本忌惮的人,突然反转过来被自己拿捏在手里,而且是永久性拿捏的感觉,实在不要太好。

    谁来,不飘?

    江松烟咬牙,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结舌半晌,最后只得干瘪地说:“无痕宫就是怪怪的。”

    欧阳都快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听江松烟说这话了,实在懒得答她话,一扭头,对着外面喊道:“休论,明天的仪程出来了吗?让人赶紧报过来。”

    按说仪程应该一早报给欧阳熟悉的,但无痕宫事多,掌事的似乎都要事缠身,因此直拖到今日还没报来。

    欧阳每日一问,得到的回复都是,还在排布。

    像是要办得顶盛大似的。

    休论立时招来护卫,耳语了几句,护卫便麻利地办事去了。

    欧阳回头便对江松烟道:“这不挺听话么。”

    江松烟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欧阳,休论看她的眼神,可不像是听话的眼神。

    漫不经心还冷漠淡然,像是看的一截枯木、一束飞蓬……

    不多时,那护卫前来回话,说仪程明晨宫主还要再核对一次,对好了才能拿过来。

    欧阳主仆虽觉得离谱,但欧阳习惯了替孤行少开脱,还是体谅他诸事缠身,只嘱咐江松烟明日多盯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