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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休书请拿稳 第269章 潭州的热闹(三)

    不怪孤行少异想天开,新房里当年只一具尸骨,都说是欧阳的,但是江松烟却凭空消失了一般。

    原以为是江松烟逃回莲峤了,现在想来,若新房内的尸骨是江松烟,那逃回去的是不是就是欧阳?

    如果是欧阳,那就能解释,帝都那一面之缘的妇人为何嗓音会像欧阳了。

    六年了,和欧阳有一星半点相似的人他都没找着过。

    怎么就那么巧,她蒙着面,声音那么像,怀里的孩子对他也满含恨意。

    若是欧阳活着,六年都不来寻他,孩子的表情也不对,那定然是有误会的。

    孩子?

    孤行少僵立当场,不敢再细想,只强按捺住激动:“钟於期回来了没有。”

    暗卫落在孤行少身后:“王爷,钟大人与您一同回城,说没办成事情,怕您怪罪,这两日就不来王府了,等王爷气消了,他再来见您。”

    孤行少当即洞悉钟於期的盘算,冷笑一声:“告诉他,那日的人若是不能找来,别回来见本座。”

    暗卫领命去了。

    孤行少在屋中来回踱了两步,冷静下来,自己也觉得异想天开了:“算了,别找了,让钟於期来见本座。”

    那女子轻功那么俊,就是自己都不一定追得上,钟於期怎么找。

    可欧阳明明无法习武,怎么会是她呢?

    但孤行少就是魔怔了,觉得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都不能放过。

    如若那日司徒陌在,定然能认出那一身让人赞不绝口的扶摇轻功。

    孤行少的不确定就又会少一些。

    孤行少越想疑点越多,越只能证明一切都是猜测。

    他也不气馁,莲峤既然在帝都现身,当然也会来潭州。

    胡思乱想的功夫,钟於期已经来了。

    孤行少抢先问:“那日你去追了没?”

    钟於期面有异色,这怎么答?

    “没追不打紧,早晚见得上,先办这事。”孤行少抛出一份寸余厚的簿子。

    钟於期疑惑,反过来一看,封皮上书:出入记。

    钟於期拿着册子哗啦啦一顿走马观花:“这是小秦淮各家的来往记录?”

    看厚薄,当是最近一旬的。

    钟於期仔细翻看起来,越翻,眉头皱得越紧,翻完以后气笑了:“不是说只办家宴,怎么,脸都不要了,挤来一家亲?”

    这当然说的是姚曼歆请的那些厚着脸皮来,没有地方可住最后住到窑子里去的“名门正派”。

    骨头不够硬就算了,脸皮也不够薄。

    孤行少沉着性子敲了敲桌角:“再看,第七楼。”

    钟於期赶紧翻到对应的页码:“青黛、月见、杜若、白薇……中药?”

    孤行少不吱声。

    钟於期马上改口:“不对,都是女人。”

    房外的楚辞在听得孤行少说第七楼的时候便知道他查到了什么。

    果然。

    钟於期只用联想一下近日发生的事,便能猜中孤行少的想法:“您是觉得,她们是莲峤的人?”

    孤行少道:“她肯定会来潭州,也许已经来了,盯紧她们,本座要知道她在哪里。”

    钟於期当即傻眼:“王爷,您是不是要说,你要知道她们要干什么?”

    孤行少淡眼瞥过来:“这桩事办妥,也许你能顺便把上一桩答应本座的事一道了解。”

    钟於期震悚了:“您,您不是怀疑帝都那个女人是莲峤的吧。”

    孤行少却道:“本座的怀疑,不止这一点。顺道,姚曼歆要进城了,那她身边的爪牙,也该拔了。”

    “拔不拔的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人钉在属下眼皮子底下,翻不了风浪,倒是姚曼歆本身有些本事,防不胜防。”

    钟於期说的本事是指姚曼歆那一身的毒术,还有不知道被她藏在身上哪个位置的银环蛇。

    没一样是好惹的。

    况且她手上还拿捏着老王妃的,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足够他们投鼠忌器。

    “银环本座亲自搜,至于毒,有人解决。”孤行少道。

    钟於期闻言眼睛都亮了:“贴身的东西,怎么亲自搜?不怕那畜生给您一口。”

    孤行少垂眸看了看手,嗤笑一声:“什么脏东西,也值得本座亲自上手?你还是操心操心第七楼吧。”

    “您心里有数就行。”钟於期点头。并没有马上要行动起来的样子。

    孤行少有些恼了:“那还不去拔爪牙,杵着作甚,嫌事少?”

    “拔是没问题,但是您得先给个明白话,查第七楼,您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见孤行少蚌壳似的闭上嘴,气得钟於期指着他放狠话:“行,您憋着,永远别说。”

    等到人都走了,孤行少才自嘲地笑起来:“没有算盘,我只是在等她……一直都在等她。”

    楚辞觉得此刻的孤行少看起来莫名有些让人心疼,这形象,怎么也和负心汉拉不上关系吧。

    但是有人却不能苟同她的想法。

    去而复返的钟於期其实什么也没听到。

    孤行少一张脸却青了白,白了青:“你最好有事,否则……”

    狠话放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虚似的。

    楚辞瘪瘪嘴,不屑这种死鸭子嘴硬的行为,心里默默收回方才对孤行少的心疼。

    钟於期虽然不明就理,还是把事业放在第一位:“属下有个想法,就是回来问一嘴,可行不可行。”

    “有屁快放。”

    “咱们明面上和司徒家闹崩了,两家的关系肯定是要恢复的,要是不解释清楚,回头不成反复无常了。”钟於期道。

    “本座在意这些?”

    “您不在意,司徒陌他在意啊,”钟於期道,这直接关系着无痕宫英明神武的形象,要是被泼脏水,司徒陌能给他们耳朵都念出茧子来,“所以属下觉得,得将这事栽到谁头上。”

    栽,那便是不打算把莲峤的消息放在明面上来了。

    楚辞有些纳闷,他们是还有谁着急对付,还是对莲峤还有其他阴谋?

    孤行少挑眉,暗示钟於期赶紧放完屁走人。

    钟於期道:“正好司徒家让出了生意,不如趁机把姚曼歆在这边的产业也拔了,对外就说是她吃了司徒家的生意,导致司徒家和我们闹掰了。到时候你一休妻……”

    孤行少:“你果然是嫌事少了。”

    钟於期转身就往外冲:“不少了、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