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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只想当王妃,不,你要当皇后 第6章 求生邪念

    厄运并不会消失,它只会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三妹被父亲拽走,去赴自己本来的命运,杨希儿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跟上去,被母亲拦了下来。

    “希儿,来抱住你弟弟,娘找个包袱。”

    今天说好了去城里买布,给两个即将出嫁的丫头做两身新衣裳。去城里正好经过郑屠夫的村。等到杨母忙碌完,杨希儿抱着弟弟跟母亲去郑屠夫村口等父亲和妹妹。

    杨希儿刚走到郑屠夫村口,就见父亲铁青着脸拽着妹妹出来,边拽边往妹妹身上招呼,“让你听话点,你给我这闹脾气,反了你了。”

    杨念儿倔强的咬着牙,死活不求饶。杨母见状,急忙上前将女儿拉到身后。

    杨铁柱最后呼了杨念儿一巴掌,气尤未消:“这死丫头,害我多陪嫁两床棉被。”

    那就是定下来了,杨母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当家的,我们快去城里吧。”

    “我就不去了。”杨铁柱边说边掏银子,自从知道媳妇好端端的祸害了三两银子后,他一直将银子随身带着。

    “来时听人说,朝廷要收税了,还是人头税。我得赶快去里正家里问问,争取在收之前将两个丫头嫁出去。”

    他说着,将一两银子递给老婆,想到答应郑屠夫的东西,又狠狠的剜了躲在老婆身后的三丫头一眼,添了半吊钱,嘱咐道:“省着点花。”

    城里很热闹,但除了杨家宝,没有人有心思逛街。杨母边买东西边跟人砍价,砍的面红脖子粗的。

    现在杨铁柱没追究那三两银子,是手里头有余钱。手里缺钱了,少不了再朝老婆要那三两银子。

    杨母狠狠砍价,不过是为了能存下些铜板。可那是三两银子呀,攒到什么时候能攒出来。

    杨希儿看着都有些心疼了,忍不住劝道:“娘,我知道你处处帮着舅舅是想以后有事的时候,有娘家兄弟撑腰。可这么多年,舅舅除了看咱们家有银子的时候过来占便宜,什么时候关心过你这个亲姐姐。”

    “他是我亲弟弟,真有事,他还能不管我。”

    杨母说着,在如此拮据的情况下,还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杨家宝,“你们也别怪娘偏心,有娘家兄弟,以后你们在夫家过的才能舒心。”

    舒心什么,要不是你那位娘家兄弟,你也不会在爹那受那么多气。可一个人的观念哪那么容易改变,杨希儿也再懒得跟母亲白费口舌。

    关城门的时辰快到了,一行人出城往家中走去。红彤彤的夕阳照在身上,杨母摸上自己的口袋,蓦然停下脚步。

    “坏了坏了,娘买的针线忘了拿,你们先回去。”她急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两个女儿,匆匆回城。

    两姐妹和弟弟沿着河边的小路往家中走去。

    一只黄色的蝴蝶扑闪着翅膀在河边飞舞,杨家宝扬起肥嘟嘟的小手去抓。眼看着弟弟追到了河边,杨念儿鬼使神差的走到他的身后。

    杨希儿背着的棉花有些下坠,她往上拖了拖,抬头看过去,就见三妹伸出手放在弟弟的后背上。而弟弟就站在河边,前面是湍急的河水。

    “念儿!”

    杨希儿急忙喊了一声,杨念儿的手僵在半空。杨家宝捏着蝴蝶转身,咧开小乳牙冲着杨念儿笑。

    “三姐,你看,好漂亮。”

    杨念儿夺过蝴蝶扔到河里,哭着跑开了。弟弟那么小,杨希儿也不敢留下他,急忙抱起弟弟去追妹妹。

    在距离家门口很近,还没有砍掉的苞米地里,杨希儿看到了坐在里面,埋头痛哭的妹妹。

    “三姐,你别哭了,我给你糖吃。”

    杨家宝从二姐身上蹦下来,胖嘟嘟的小手伸向杨念儿,掌心里是两颗雪白的莲子糖。

    这一场意外,谁都没有再提起。

    晚上吃过饭,杨念儿蹲在棚子里,默默刷碗,再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碗洗干净,塞进灶橱,人如一片枯黄的落叶飘进西屋。

    院中尘土飘飞,杨希儿握着笤帚的手深陷进肉里。

    门轻轻推开一道缝隙,一颗小石子落在杨希儿脚下,她放下笤帚走了出去。

    田青守在门外,看着心爱的姑娘,摊开手掌心。

    “豆膏饼!”

    杨希儿轻轻咬了一点,笑呵呵的背到身后,“我吃饱了,留着明早吃。”

    田青白她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豆膏饼砸到手心里,“给你妹妹留着呢,吃吧!”

    “青哥哥,你真好!”

    甜甜的豆膏饼充斥于口舌,渐渐发苦。杨希儿的泪涌了出来,“青哥哥,你找我爹把那十两银子要回去吧。”

    “你不想嫁给我了?”

    “不是!”杨希儿哭着摇头,“我不能让念儿嫁给郑屠夫。”

    “那你就要嫁给他吗?”

    田青急道:“希儿,你别犯糊涂,铁柱叔现在一门心思要银子。就算你嫁给郑屠夫,你能保证念儿以后嫁的人比郑屠夫强吗?”

    是啊,她不能。

    月光清冷,洒进墙内墙外。

    杨念儿靠在墙上,仰头擦去眼泪。听见田青离开的声音,她道:“二姐,我愿意嫁给郑屠夫。你也知道我馋,嫁给他我以后就不愁吃肉了,想想就美。”

    “二姐?”

    许久不见回应,杨念儿走了出去。只见银白的道路上,一道奔向远方的身影,手上还拎着一把铁锹。

    是二姐吗?

    杨念儿扭头见竖在墙头的铁锹不见了,急匆匆的奔向远去的背影。

    一望无际的苞米杆迎风招摇,成熟的苞米穗掉进脖颈,痒痒的难受。杨念儿拨开一颗又一颗苞米杆。

    苞米地深处,一座坟头高耸,一道瘦弱的人影一锹一锹的铲在坟头上。

    “二姐?”

    阴风阵阵,虫鸣啾啾。

    两人对视,一人瘫坐坟头,一人一屁股摔进苞米地里。

    “你怎么来了?”杨希儿拍着胸脯站起来,惊魂未定。

    “我还想问你呢,你在干什么?”杨念儿走过去,将背贴在二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