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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他被我玩弄于鼓掌 第370章 糟糕

    窗外碎雪已停,雪化时分尤为寒冷;屋内烧着的暖炭燃成灰烬。

    床上的两道身影,带着些许暧昧与禁忌。

    男人将女人抱在怀中,耳尖泛粉,下颌绷紧,浑身滚烫;若是仔细去瞧,便能发现他眸中压抑克制的欲望。

    可惜躺在他臂弯中的柳姒脑子乱得很,连看他一眼都不敢,注意力全都在自己指尖上。

    不会有比此刻还糟糕的事了吧。

    这样想着,她僵硬的指尖一颤。

    只听得耳边又是男人的一声闷哼。

    柳姒脑中一片空白,残存的理智令她慌乱撤开手,一只大掌适时将她手腕握住,周身满是柳承明的气息。

    喑哑的声音响在发顶:“小姒,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话一出,柳姒脸颊通红,直从耳根热到了脖颈。

    挣扎着抬眼,便撞入他茫然好奇又带着压抑的黑眸,这个时候,他还不忘语出惊人:“肿了。”

    肿了肿了肿了......

    这两个字仿佛钟声般,不停地在她脑中回荡。

    柳姒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甚至不曾去想他怎会出现在自己床榻上,将半张脸埋进被中,只露出一双眸子。

    “那个......”她妄图解释,“不小心……碰到了。”

    “是吗?”柳承明看着她,“我还以为小姒偷偷摸我。”

    听罢,柳姒脚趾蜷起。

    太尴尬了。

    怎会有这样尴尬的事情。

    一觉醒来,她又和柳弥月睡在一处不说,还......

    等等!

    昨夜他不是睡在小榻上的吗!怎会爬到她床上来?明明是他自己做的孽,竟让她窘迫了好一会儿。

    想到这儿,她一把将被子掀开,反客为主道:“你半夜偷爬我床上,竟还怪我!”

    说着,她朝他大腿狠踹一脚:“给我下去!”

    被她拆穿,柳承明眸中闪过一丝心虚,顺着她的力道滚下床,跌坐在地。

    再抬眸,眼里盈着泪花:“昨夜太冷了,一个人睡怎样都不暖和,所以我才想挨着小姒睡。”

    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就是半天落不下来。

    他容貌生得妖艳,是个实打实的妖精模样;此刻坐在地上,寝衣半开显出内里紧实精干的胸腹肌肉,朦朦胧胧,引人遐想。

    柔软的墨发披散在肩,几缕垂在胸前,倔强地抿着唇,巴巴望着她。

    又是这招。

    柳姒扶额:到底谁教的他。

    这话倒真真是冤枉人了,须知有些东西并非是后天学的,许是天生的也说不定。

    她撇开眼:“自己起来。”

    知道见好就收,柳承明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挪了步子走到她身侧。

    挑了挑她指尖:“小姒,你生气了吗?”

    “是。”柳姒坦然。

    这话弄得他心头发紧。

    “月月,有些事情别人做得,可我们做不得。你我应当有自己的分寸。从前的事我由着你,可像今日这样的事,不许再发生。

    若再让我晓得你偷爬到我床上,便回自己屋子睡去。”

    话音落下,屋子里陷入沉默。

    柳承明并未像从前那样应声,而是站在原地,垂眸不言。

    见状,柳姒只以为自己语气太重,心头又是一软。

    他如今就是个孩子,又哪里懂得这些。

    她放缓语气:“洛州刺史进贡了几株姚黄,等晌午过后我带你去看可好?”

    “好吧。”

    柳承明坐在床沿,靠在她肩上,一副乖巧模样。

    心中却是自嘲:谁愿意同她只做兄妹。

    继而又有些悲凉:可若非如此,只怕她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吧。

    -

    临近除夕,圣人想着宫里头热闹一番,顺便给柳姒冲冲晦气,便在麟德殿给她办了个接风宴。

    这场宫宴,来的人不少。

    这几日许多人都给镇国公主府递了帖子,想拜访公主;可除亲近之人外,俱都被公主给退了回去。

    如今有了机会,众人都想瞧瞧镇国公主近况如何。

    只见她外披玉色暗金百花纹袖衫,内搭烟粉襦裙;罩身的白狐大氅在进殿时便脱了下来。

    这场宴席的主角虽是她,但她在圣人面前大多低调内敛,是以穿得很是素雅。

    如今刚打了仗,国库不充盈。

    圣人瞧见柳姒这一身装扮后,随意夸赞了两句。

    席座上,太子与皇后都在,柳姒没能身死,令他们很是失望。

    听说她正派人去灵州搜寻柳承明下落时,东宫暗地里也派出人马,想赶在柳姒之前找到贤王,斩草除根。

    只是柳承明如今就在公主府,他们再找也是失望。

    太子的席位旁坐着淮王。

    淮王瞎了眼,面上戴着特制的眼罩,世子则坐在他身侧。

    自淮王妃惨死,他怕再出意外,对世子像眼珠子一样小心照护,寸步不离。

    静仪坐在淮王右侧,驸马迟章死后她颓丧了好一会儿,幸而在王季禾的陪伴中走了出来。

    毕竟只是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难过两日也就是了。

    说起王季禾,她与谢旭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

    王氏被太子打压后元气大伤,急需休养生息;王季纯假死,王谢两家联姻作废,如今又需新的结盟。

    王季禾与谢旭年岁相配,门当户对,是最合适的人选。

    估摸着等年后,趁着太后还在,两家就会将喜事给办了。

    说起亲事,又不免让人想到柳承安,他前世与乔家小表妹,乔叶荣的胞妹乔花盛两情相悦,只是不知这一世......

    想到此,柳姒目光望向柳承安。

    只见他盯着一个方向目不转睛,时不时痴笑两声。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对面之人果然是乔花盛。

    乔家小娘子人长得娇俏,看着文静端庄,实则同柳姒一样,也是个胆大包天的。

    在这宫宴之上,坐在乔夫人身侧与柳承安眉目传情,看着灵动得很。

    察觉到柳姒的目光,她才收了机灵的神色,乖乖坐着,却又按捺不住,像只小兽一样偷瞄。

    见乔花盛看向自己身侧,柳承安方才注意到柳姒,对上她戏谑的目光,他不自然轻咳两声。

    “阿姊,我、我和花盛表妹闹着玩呢。”

    “是吗?”柳姒故作正经,“你年岁渐长,也该成婚了,明日我便奏请圣人,让他为你择一门婚事。”

    话音落下,柳承安便着急道:“不要!”

    柳姒颇为不解:“子宁既无心上人,又何必这么急着反对?”

    明白她话中之意,柳承安一改方然羞容,正色道:“阿姊,我喜欢花盛表妹,此生非她不娶。”

    听他这样说,柳姒方才满意点头:“那她呢,也心悦你么?”

    提到此事,他也颇为苦恼:“我不知,我不敢问她。”

    他怕若是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人家却不喜欢他怎么办?

    “那我可帮不了你。”柳姒摇头,“你若连表达心意的勇气都没有,又怎配娶别人?”

    “勇气......”柳承安喃喃。

    突然间,他茅塞顿开,目光坚定。

    “等明日我便去问问花盛表妹,若她对我无意,我自不会再打搅她;若她也心悦我......”

    说到这儿,他颊上微红。

    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圣人身份尊贵,所以他这亲事,自然要柳姒这个阿姊带着媒人上门。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柳承安看不出乔花盛是否也心悦他,可柳姒这个局外人方才却瞧得清清楚楚。

    她想:若是准备得快些,这婚事说不定能与王谢两家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