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神 第85章 夜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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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之人亦是看见了她，身影一僵，转而立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身旁使徒若晴见此，茫然的抬眸向大祭司看去
“大祭司，您怎么了？”
男人未曾理会她，只是静静地，执着的看向眼前，颤抖得瞳孔之中倒映出琉璃像掌心之中的小蛇
一瞬，有滔天记忆席卷而来，灌入他躯体之中
他似乎，见过一个很像眼前小蛇的人
他似乎，在某个地方，簇拥在众生之中，仰头望向一位翩翩起舞得少女
那少女总是爱穿紫黑色的长裙，就像眼前通体呈现出紫黑色的华丽小蛇一般
她抬起头时，展开背后华丽羽翼，发间生出一对美丽龙角，眸光潋滟望向众生之时，含着绝顶的矜贵与典雅，高不可攀
埋藏在记忆之中的影子已经有些不清晰了，他亦是忘了许多事情，可唯有那一抹影子留滞在心底，挥之不去
万般思绪之下，他抬起头，望向眼前的小蛇，轻声呢喃道
“你…是谁？”
怡汐顿时愣住，有万般痛楚自躯体之上辗转而来
不记得了，他不记得了
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使徒若晴顺着大祭司目光望见了眼前小蛇，登时惊愕道
“此处为祭拜天主之处，你怎可冒犯天主圣容，还不快快下来！”
怡汐尚未从方才的惊愕之中反应过来，此刻被人贸然的呵斥了一句，却也不恼，只乖乖得点了点头，转而慢吞吞的从琉璃像上爬下来
使徒若晴本以为眼前小蛇是个不懂事的精怪，已然做好了将其训斥一番的准备，此刻见着这小蛇这样通灵性，却是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怡汐来至他们面前，转而扬起小脑袋看着他们二人
她此刻是小蛇姿态，通体紫黑色泽，身上亦是铭刻着绮丽金色图纹，脑袋上有一对尖尖的小角，一双眼睛大而明亮，透着些妖冶紫雾，此刻抬眸看着他们的模样，却是…有点乖
使徒若晴看了她半晌，不由自主的想
这小蛇，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她本就是女子，虽是畏惧蛇类，此刻见着这漂亮的小蛇却是生出了几分柔软心思，转而望向面色冷漠的大祭司道
“大祭司，我看这小蛇也不是故意的，不如…”
然，她话尚未说完，却被大祭司一瞬打断
“随你喜欢”
男人说罢，却也没转身就走，只死死的盯着怡汐，似乎很是纠结，目光叫人不自主的头皮发麻
使徒若晴不知他什么意思，只向怡汐伸出手
“小东西，别怕，来这里”
怡汐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瞥了一眼一旁的男人
这人身份不明，不如多留几日观察也好
等待了多年，如今她终于看到一丝希望，怎会就这样离开？
她想至此处，便是柔顺的爬至信使若晴掌心之上，蜷缩起身体来，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若晴
使徒若晴被她看的心头发软，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身躯
怡汐被她摸得不适应，却因如今局势没什么办法，只烦躁的用蛇尾巴不着痕迹的推开若晴得手指
大祭司望着他们二人举动，眉头不由自主的蹙起，眼底凝出几分燥郁神色
“没事便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他说道，声音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恼怒
使徒若晴闻得他此言，一时不知做错了什么
大祭司生活千年，便是清心寡欲之徒，亦不会随意呵斥别人，此刻却是说话语气有些不对劲
她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再停留在此处，只点点头
“是”
使徒若晴说罢，便是带着怡汐转身离开
怡汐自她掌心上探出头来，向她身后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是男人立在琉璃像前，躬身叩拜得身影
他立在一片圣洁宁静之处之中，却化为这圣庙之中唯一斑驳的色彩
然，越是色彩鲜明，他的身姿却越是显得孤寂，仿佛沉浸在千年之中，也未曾寻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怡汐目光一闪，转而收回了目光
且不说霆筱这混小子无法无天，将她强行带到此处，但这圣庙之处立着她的雕像，若说这大祭司与他没有关系，她是不信的
只是方才大祭司得反应，怎么像是…丢失了记忆？
使徒若晴低下头，却见掌心之中的小蛇以蛇尾巴尖支在脑袋下，眼眸之中透出几分思索之意，样子倒是颇像人类支起下颌思索的模样
偏偏怡汐一副认真的模样，看起来倒是着实有几分有趣
她看着怡汐这般姿态，忍不住笑
怡汐不知她笑什么，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惹得使徒若晴愈加喜欢起来了，捉住她的小脑袋便是亲了一口
怡汐：…
她僵硬的看了使徒若晴一眼，转而不自在的拿着蛇尾巴去擦脸上信使若晴停留的气息
这人怎么随便亲人啊？！
使徒若晴见眼前小蛇憋憋曲曲的将身体围成圈，头埋在里面，只露出一双不安的眼睛看着她，显然是不想被她亲
然，眼前小东西实在没什么威慑力，便是又被使徒若晴揪起来又亲又抱
怡汐：…想跑
她随使徒若晴回到其房间后，又见若晴小心翼翼的拿出绢布做了个小床，放在自己枕头边，然后把怡汐放在上面
怡汐如今已是被她折腾得没了力气，软踏踏的趴在若晴旁边
折腾了一晚上，若晴终是睡着了
怡汐见她睡着，便是松了口气，转而稍稍打量四周
见没有他人之后，怡汐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若晴，转而轻轻将自己的尾巴从若晴手中抽出来，动作极轻，却是没惊动若晴
见从若晴手中挣脱出来，怡汐下意识的便是想要化为人形
然，霆筱不知给她喝的是个什么东西，不论她如何使力，都不能化为人形
堂堂天主，竟然被自家弟弟欺负成这个样子
怡汐叹了口气
但还好，好在她这个姿态虽是有些不太适应，但的确很适合偷偷混进来
她心中迫切想知道大祭司得身份，正欲寻找之际，却是闻得轻微脚步声
怡汐反应飞快，便是藏在一旁，偷偷探出头来
却见几名身着使徒服装的男女脚步轻轻的自她面前略过，边走边说道
其中的男子道，“我还是第一次侍奉大祭司呢，不知大祭司可有什么习惯？”
另一名女子模样的使徒走在男子身边道
“我们虽是侍奉大祭司，但到底还是天主的使徒，且大祭司为人和善，没有什么要求，我们只需要将沐浴的用品放在大祭司门前便好”
男子闻言，叹了口气
“就这样？”
女子见他这样说，笑着打趣
“大祭司可是男子，便是容貌极美，也不要对他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来”
男子白了她一眼
“胡说八道什么，大祭司是天主最为虔诚的使徒，在此处生存千年，我心中除了对于大祭司得敬仰之外，再无其他感情，只是大祭司这样神秘，我便有些好奇罢了”
女子点点头
“谁说不是呢，同为天主使徒，大祭司对我们很是放纵，允许我们退出圣庙，与人共结连理，自己却是孤独了千年，也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
男子叹了口气
“想必大祭司自有打算吧，不多说了，我们快些去吧”
女子闻言点点头，便是加快了步伐
怡汐躲在暗处听着这些话，便明白了他们要去大祭司所在之处
方才在圣庙之中不方便试探大祭司身份，现在倒是一个可以试探的好机会
她想至此处，便是轻轻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步伐匆匆，却是并未发现跟在身后的怡汐
怡汐见他们来至一座位于圣庙偏僻之处的阁楼前停下步伐，转而来至一处门前，轻轻扣响三声后道
“大祭司，使徒乌致，使徒若雅来此，特将您需要的东西送来了”
怡汐闻得此言，方才知道男子名为乌致，女子名为若雅
没想到圣庙此处的使徒却是因为性别而分别取名
男子以乌为名，女子则以若为名
且说乌致与若雅扣响门后，自面前阁楼之中传来一道轻微声音
“知道了，退下吧”
男人得声音似是有些疲惫，含着些沙哑之意
乌致与若雅相视一眼，转而齐声道
“是”
两人说罢，便是找到一处躲藏起来，偷偷观望
“大祭司很快要出来了，等下我们可以偷偷在这里看…”，乌致轻声道
“不会被大祭司发现吗？”，若雅有些犹豫
乌致摇摇头
“不会的，我听乌庭说，大祭司接待来客之后，便会来此沐浴，只为以纯洁之身与天主进行沟通，方能满足来客们的祈愿，仪式过程之中大祭司只能听得见天主声音，不会发现我们的”
若雅闻言，亦是有些好奇
“既然如此，我们等下等大祭司拿了东西进去后，便是稍稍溜进去看”
怡汐闻得此言，顿觉无语
她怎么觉得，圣庙之中的这些使徒对于大祭司，有种近乎痴迷的信仰？
“啪嗒”，正当她思索之际，耳边传来一道轻微声音
怡汐忙侧过头，却见阁楼的门于此刻被轻轻推开，门缝之中溢出些升腾热气来
她抬起头，却见大祭司身上罩着素衣，似乎是刚刚从水中走出来，躯体之上有淡淡水汽，使得身上素衣格外的贴合躯体，勾出劲瘦有力的腰肢
他似是没发现怡汐与乌致等人，垂下银白色的湿润眼睫，白玉般的肌肤上泛着莹白的水光，此刻赤着足自楼阁之中走出来的模样，却像是一位飘逸仙人，不染世俗的清艳禁欲
怡汐因怕被人发现，便是躲在门的另一侧，恰好是大祭司开门后的死角，此刻离着大祭司却是极其近的，亦是可以看到男人远远强于他人的轮廓
她看的愣住了，一时不知躲闪目光，只脸庞发烫，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美好躯体
大祭司微微弯下身拿走乌致与若雅放在地面之上的盒子，手臂之上的水滴好巧不巧的落在怡汐的小脑袋上
怡汐吓了一跳，转而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慌乱的一甩尾巴，便是“滋溜”一下的钻进阁楼里面去
大祭司动作一顿，转而目光若有若无的略过怡汐原本所在之处，却是没说话，只轻轻提起盒子，转而缓缓关上门，将他与怡汐一同关在了屋子里面
怡汐见房门关闭，转而望向眼前一片漆黑的屋内，不知怎的有些害怕起来
这种感觉仿佛就是进入了一处魔窟，无边的紧张开始在心底蔓延
“啪嗒”，这时她闻得身后轻微脚步声，忙向偏僻地方躲去，转而偷偷观察眼前之人
男人手中提着一盏如若水晶的绮染灯，转而来至油灯前，将屋内油灯徐徐点亮起来
光线明亮之后，怡汐方才看见眼前这等场景，却是不由自主的怔住了
眼前之景，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此处为大祭司居所，有层层门窗重叠遮掩，纤薄白纱自房檐上垂下，将位于房间中央的一处露天清池掩映的愈加神秘起来
清池之中热气升腾，向上袅袅升起，却是打湿了露天房檐一侧斜斜支出头来得白玉海棠
海棠染了些露水，香气愈发蔓延起来
满屋生香之间，映的点点星火般的灯光，愈加梦幻迷离
怡汐望见那株白玉海棠，不禁有些失神
这个人，也很喜欢白玉海棠
她越是探索，越觉得这位圣庙的大祭司，像记忆之中的那个人
大祭司此刻将绮染灯放置在一旁，转而抬手一动，斑驳雾气便是掩住门窗
怡汐登时闻得门外传来两道惊愕声音
“咦，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门也打不开了？”
“哎呀，莫不是大祭司发现了我们，快走快走”
“知道了，别催”
怡汐认出这是乌致与若雅声音，不觉好笑
这两人本是想偷看大祭司得，却是被大祭司反将一军
不过，大祭司这般敏锐，不会也发现她了吧
她想至此处，便是更加努力的收敛身影，不被大祭司发现
立于房内的男人目光若有若无的略过怡汐躲藏之处，转而抬起手，于她惊愕目光之中，毫不避讳的脱下素衣
怡汐：…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大祭司那样美丽圣洁得一个人，某种意义上，竟然…强悍到让人恐惧
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被吸了精气的人类，脑中的想法愈发不受控制了
怡汐低下头，用蛇尾巴死死捂住眼睛，另一只眼睛却是不受控制的向眼前之人看去
身旁使徒若晴见此，茫然的抬眸向大祭司看去
“大祭司，您怎么了？”
男人未曾理会她，只是静静地，执着的看向眼前，颤抖得瞳孔之中倒映出琉璃像掌心之中的小蛇
一瞬，有滔天记忆席卷而来，灌入他躯体之中
他似乎，见过一个很像眼前小蛇的人
他似乎，在某个地方，簇拥在众生之中，仰头望向一位翩翩起舞得少女
那少女总是爱穿紫黑色的长裙，就像眼前通体呈现出紫黑色的华丽小蛇一般
她抬起头时，展开背后华丽羽翼，发间生出一对美丽龙角，眸光潋滟望向众生之时，含着绝顶的矜贵与典雅，高不可攀
埋藏在记忆之中的影子已经有些不清晰了，他亦是忘了许多事情，可唯有那一抹影子留滞在心底，挥之不去
万般思绪之下，他抬起头，望向眼前的小蛇，轻声呢喃道
“你…是谁？”
怡汐顿时愣住，有万般痛楚自躯体之上辗转而来
不记得了，他不记得了
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使徒若晴顺着大祭司目光望见了眼前小蛇，登时惊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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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若晴本以为眼前小蛇是个不懂事的精怪，已然做好了将其训斥一番的准备，此刻见着这小蛇这样通灵性，却是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怡汐来至他们面前，转而扬起小脑袋看着他们二人
她此刻是小蛇姿态，通体紫黑色泽，身上亦是铭刻着绮丽金色图纹，脑袋上有一对尖尖的小角，一双眼睛大而明亮，透着些妖冶紫雾，此刻抬眸看着他们的模样，却是…有点乖
使徒若晴看了她半晌，不由自主的想
这小蛇，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她本就是女子，虽是畏惧蛇类，此刻见着这漂亮的小蛇却是生出了几分柔软心思，转而望向面色冷漠的大祭司道
“大祭司，我看这小蛇也不是故意的，不如…”
然，她话尚未说完，却被大祭司一瞬打断
“随你喜欢”
男人说罢，却也没转身就走，只死死的盯着怡汐，似乎很是纠结，目光叫人不自主的头皮发麻
使徒若晴不知他什么意思，只向怡汐伸出手
“小东西，别怕，来这里”
怡汐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瞥了一眼一旁的男人
这人身份不明，不如多留几日观察也好
等待了多年，如今她终于看到一丝希望，怎会就这样离开？
她想至此处，便是柔顺的爬至信使若晴掌心之上，蜷缩起身体来，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若晴
使徒若晴被她看的心头发软，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身躯
怡汐被她摸得不适应，却因如今局势没什么办法，只烦躁的用蛇尾巴不着痕迹的推开若晴得手指
大祭司望着他们二人举动，眉头不由自主的蹙起，眼底凝出几分燥郁神色
“没事便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他说道，声音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恼怒
使徒若晴闻得他此言，一时不知做错了什么
大祭司生活千年，便是清心寡欲之徒，亦不会随意呵斥别人，此刻却是说话语气有些不对劲
她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再停留在此处，只点点头
“是”
使徒若晴说罢，便是带着怡汐转身离开
怡汐自她掌心上探出头来，向她身后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是男人立在琉璃像前，躬身叩拜得身影
他立在一片圣洁宁静之处之中，却化为这圣庙之中唯一斑驳的色彩
然，越是色彩鲜明，他的身姿却越是显得孤寂，仿佛沉浸在千年之中，也未曾寻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怡汐目光一闪，转而收回了目光
且不说霆筱这混小子无法无天，将她强行带到此处，但这圣庙之处立着她的雕像，若说这大祭司与他没有关系，她是不信的
只是方才大祭司得反应，怎么像是…丢失了记忆？
使徒若晴低下头，却见掌心之中的小蛇以蛇尾巴尖支在脑袋下，眼眸之中透出几分思索之意，样子倒是颇像人类支起下颌思索的模样
偏偏怡汐一副认真的模样，看起来倒是着实有几分有趣
她看着怡汐这般姿态，忍不住笑
怡汐不知她笑什么，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惹得使徒若晴愈加喜欢起来了，捉住她的小脑袋便是亲了一口
怡汐：…
她僵硬的看了使徒若晴一眼，转而不自在的拿着蛇尾巴去擦脸上信使若晴停留的气息
这人怎么随便亲人啊？！
使徒若晴见眼前小蛇憋憋曲曲的将身体围成圈，头埋在里面，只露出一双不安的眼睛看着她，显然是不想被她亲
然，眼前小东西实在没什么威慑力，便是又被使徒若晴揪起来又亲又抱
怡汐：…想跑
她随使徒若晴回到其房间后，又见若晴小心翼翼的拿出绢布做了个小床，放在自己枕头边，然后把怡汐放在上面
怡汐如今已是被她折腾得没了力气，软踏踏的趴在若晴旁边
折腾了一晚上，若晴终是睡着了
怡汐见她睡着，便是松了口气，转而稍稍打量四周
见没有他人之后，怡汐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若晴，转而轻轻将自己的尾巴从若晴手中抽出来，动作极轻，却是没惊动若晴
见从若晴手中挣脱出来，怡汐下意识的便是想要化为人形
然，霆筱不知给她喝的是个什么东西，不论她如何使力，都不能化为人形
堂堂天主，竟然被自家弟弟欺负成这个样子
怡汐叹了口气
但还好，好在她这个姿态虽是有些不太适应，但的确很适合偷偷混进来
她心中迫切想知道大祭司得身份，正欲寻找之际，却是闻得轻微脚步声
怡汐反应飞快，便是藏在一旁，偷偷探出头来
却见几名身着使徒服装的男女脚步轻轻的自她面前略过，边走边说道
其中的男子道，“我还是第一次侍奉大祭司呢，不知大祭司可有什么习惯？”
另一名女子模样的使徒走在男子身边道
“我们虽是侍奉大祭司，但到底还是天主的使徒，且大祭司为人和善，没有什么要求，我们只需要将沐浴的用品放在大祭司门前便好”
男子闻言，叹了口气
“就这样？”
女子见他这样说，笑着打趣
“大祭司可是男子，便是容貌极美，也不要对他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来”
男子白了她一眼
“胡说八道什么，大祭司是天主最为虔诚的使徒，在此处生存千年，我心中除了对于大祭司得敬仰之外，再无其他感情，只是大祭司这样神秘，我便有些好奇罢了”
女子点点头
“谁说不是呢，同为天主使徒，大祭司对我们很是放纵，允许我们退出圣庙，与人共结连理，自己却是孤独了千年，也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
男子叹了口气
“想必大祭司自有打算吧，不多说了，我们快些去吧”
女子闻言点点头，便是加快了步伐
怡汐躲在暗处听着这些话，便明白了他们要去大祭司所在之处
方才在圣庙之中不方便试探大祭司身份，现在倒是一个可以试探的好机会
她想至此处，便是轻轻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步伐匆匆，却是并未发现跟在身后的怡汐
怡汐见他们来至一座位于圣庙偏僻之处的阁楼前停下步伐，转而来至一处门前，轻轻扣响三声后道
“大祭司，使徒乌致，使徒若雅来此，特将您需要的东西送来了”
怡汐闻得此言，方才知道男子名为乌致，女子名为若雅
没想到圣庙此处的使徒却是因为性别而分别取名
男子以乌为名，女子则以若为名
且说乌致与若雅扣响门后，自面前阁楼之中传来一道轻微声音
“知道了，退下吧”
男人得声音似是有些疲惫，含着些沙哑之意
乌致与若雅相视一眼，转而齐声道
“是”
两人说罢，便是找到一处躲藏起来，偷偷观望
“大祭司很快要出来了，等下我们可以偷偷在这里看…”，乌致轻声道
“不会被大祭司发现吗？”，若雅有些犹豫
乌致摇摇头
“不会的，我听乌庭说，大祭司接待来客之后，便会来此沐浴，只为以纯洁之身与天主进行沟通，方能满足来客们的祈愿，仪式过程之中大祭司只能听得见天主声音，不会发现我们的”
若雅闻言，亦是有些好奇
“既然如此，我们等下等大祭司拿了东西进去后，便是稍稍溜进去看”
怡汐闻得此言，顿觉无语
她怎么觉得，圣庙之中的这些使徒对于大祭司，有种近乎痴迷的信仰？
“啪嗒”，正当她思索之际，耳边传来一道轻微声音
怡汐忙侧过头，却见阁楼的门于此刻被轻轻推开，门缝之中溢出些升腾热气来
她抬起头，却见大祭司身上罩着素衣，似乎是刚刚从水中走出来，躯体之上有淡淡水汽，使得身上素衣格外的贴合躯体，勾出劲瘦有力的腰肢
他似是没发现怡汐与乌致等人，垂下银白色的湿润眼睫，白玉般的肌肤上泛着莹白的水光，此刻赤着足自楼阁之中走出来的模样，却像是一位飘逸仙人，不染世俗的清艳禁欲
怡汐因怕被人发现，便是躲在门的另一侧，恰好是大祭司开门后的死角，此刻离着大祭司却是极其近的，亦是可以看到男人远远强于他人的轮廓
她看的愣住了，一时不知躲闪目光，只脸庞发烫，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美好躯体
大祭司微微弯下身拿走乌致与若雅放在地面之上的盒子，手臂之上的水滴好巧不巧的落在怡汐的小脑袋上
怡汐吓了一跳，转而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慌乱的一甩尾巴，便是“滋溜”一下的钻进阁楼里面去
大祭司动作一顿，转而目光若有若无的略过怡汐原本所在之处，却是没说话，只轻轻提起盒子，转而缓缓关上门，将他与怡汐一同关在了屋子里面
怡汐见房门关闭，转而望向眼前一片漆黑的屋内，不知怎的有些害怕起来
这种感觉仿佛就是进入了一处魔窟，无边的紧张开始在心底蔓延
“啪嗒”，这时她闻得身后轻微脚步声，忙向偏僻地方躲去，转而偷偷观察眼前之人
男人手中提着一盏如若水晶的绮染灯，转而来至油灯前，将屋内油灯徐徐点亮起来
光线明亮之后，怡汐方才看见眼前这等场景，却是不由自主的怔住了
眼前之景，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此处为大祭司居所，有层层门窗重叠遮掩，纤薄白纱自房檐上垂下，将位于房间中央的一处露天清池掩映的愈加神秘起来
清池之中热气升腾，向上袅袅升起，却是打湿了露天房檐一侧斜斜支出头来得白玉海棠
海棠染了些露水，香气愈发蔓延起来
满屋生香之间，映的点点星火般的灯光，愈加梦幻迷离
怡汐望见那株白玉海棠，不禁有些失神
这个人，也很喜欢白玉海棠
她越是探索，越觉得这位圣庙的大祭司，像记忆之中的那个人
大祭司此刻将绮染灯放置在一旁，转而抬手一动，斑驳雾气便是掩住门窗
怡汐登时闻得门外传来两道惊愕声音
“咦，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门也打不开了？”
“哎呀，莫不是大祭司发现了我们，快走快走”
“知道了，别催”
怡汐认出这是乌致与若雅声音，不觉好笑
这两人本是想偷看大祭司得，却是被大祭司反将一军
不过，大祭司这般敏锐，不会也发现她了吧
她想至此处，便是更加努力的收敛身影，不被大祭司发现
立于房内的男人目光若有若无的略过怡汐躲藏之处，转而抬起手，于她惊愕目光之中，毫不避讳的脱下素衣
怡汐：…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大祭司那样美丽圣洁得一个人，某种意义上，竟然…强悍到让人恐惧
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被吸了精气的人类，脑中的想法愈发不受控制了
怡汐低下头，用蛇尾巴死死捂住眼睛，另一只眼睛却是不受控制的向眼前之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