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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第408章 茅坑里的…季家

    “春耕被毁,一年无收。”

    季有道说完见季博常点头接着说道。

    “定远和东海比不得江南一年两收,但东海和定远田亩更肥,一年一收也足够三地百姓和大军所用。”

    “北境无田,但少主以北夷所得牛羊奖励百姓开荒,只待秋收时节,北境虽还最不到自给自足,但东海和定远的压力骤减,少主也能借此填充粮仓继续扩军。”

    “更重要的是少主下令砍去诸多赋税,令百姓热情高涨,田里所得粮食大部归己所有,必让百姓憧憬未来之富足无忧。”

    季有道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

    “若是此时毁了春耕,断的不止少主粮道,更断的是少主建立的民心根基。”

    季博常微微点头。

    “而且你还少说了一点,若我粮道被断,为防民心思变便只剩下了一条路可走 。”

    “打!”

    季博常说着微微揽了揽衣袖。

    “而以现今局势去打的最好对象就是东南。”

    “东南现在败相已露又富庶无比,有钱有粮乃是出兵强抢最合适的对象。”

    季博常说着呵呵一笑。

    “以东南现在的局势不打内部必然分裂,临孝君最后一定会落得和雍盛帝一样的下场。”

    “可一旦我前去攻打,分崩离析的东南就会再次抱成一团。”

    说着对东南的方向指了指。

    “而且以临孝君的为人,他一定在自知不敌之下会向江南求援。”

    “那时战场变成了东南,江南军不但能轻易进军东南,和东南人一起,将我这无粮又身处他人腹地的大军慢慢耗死。”

    “我死,临孝君再也没有和左相叫板的实力。”

    “他这盘棋也到了要收尾的时候。”

    季博常说完拿起桌上的小鱼干,放进口中慢慢咀嚼。

    这鱼干是姑姑给的,是用新鲜海鱼晒干的,虽是鱼干但滋味很是鲜美。

    而且这鱼,很补腰子。

    将一根小鱼干吃完后,季博常看向季有道。

    “我在北境回返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如果我是申逐鹿,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毁我根基。”

    “而在看了庆云城的种种之后方才明白,原来这天下有太多他不喜之人。”

    “比如尹布衣 ,比如临孝君,也比如庆云城里那些自命不凡的东西。”

    说着又拿起一根桌上的小鱼在眼前晃了晃。

    “他曾指着书房外鱼塘里的鱼说过 ,这些鱼太懒,就连投喂的鱼食扔的远了些都不愿去取,原因就在这些鱼习惯了不劳而获。”

    “他说这不对,这违背了物竞天择的生存之道,不劳而获很可耻。”

    季博常的视线看着手中的小鱼接着开口。

    “他问我为何猫会有九条命?”

    “他说猫乃是世间最不忠之物,有了新主便会背叛旧主,所以世间有了狗不嫌家贫这句话,但猫没有。”

    “而猫的九条命是因为背叛的主人太多,被打杀太多次所致。”

    说着季博常把视线从小鱼干上收回,看向季有道。

    “而他告诉我,就算猫有一百条命,只要他想杀就一定要死。”

    季有道听到这里脸色陡然一变:“少主,你是说....”

    季博常点点头。

    “没错,他口中那些习惯不劳而获的肥鱼是朝臣,更是世家。”

    “定远原是雍盛帝驻军之所,后被临孝君所占,最后归入我的麾下。”

    “所以他口中的猫,就是定远百姓。”

    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他要毁的不单单是我的根基,还有整个定远上千万之民。”

    “而且他要杀的也不仅仅是他不喜之民,还有天下世家。”

    将小鱼干扔进嘴里后季博常再次开口。

    “所以他这盘棋要的就是重组,皇族重组,就连这瓜分天下利益的世家也要重组。”

    “借我之手毁掉定远世家,让闫不求做大毁西南不入流世家根基,现在轮到了东南。”

    “我灭,吴家和季家自然不存,东海也干净了。”

    “而在他收起棋盘时,帝都内那些世家出身的朝臣也会被他屠戮一空。”

    说着季博常微微一叹。

    “那时的大雍还叫大雍,但那时的大雍世家只剩一个 ,乃为真正的天下之主。”

    说完嘴角微微一勾 。

    “但爷爷说过,咱季家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想把季家吞了就要做好崩了门牙的准备。”

    随后对季有道招招手:“说说你发现了些什么?”

    季有道闻言嘿嘿一笑。

    “咱季家可不止茅坑的石头,而是茅坑的铁坨子,崩碎他满口黄牙也休想啃动咱家一点。”

    说完季有道笑容一敛看向季博常。

    “申逐鹿布局,就是用类似少主之前所用的通胀通缩之法毁我春耕。”

    说着对桌上的一摞纸张轻轻一指。

    “老奴来到定远后转了一圈,随后看了下边人送上来的所有典册 ,这里详细记载了之前从帝都跑来定远的商贾名单。”

    “在少主欲要拿北境之前,这些商贾害怕战火从而慌忙逃离,但却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

    “这些留下来的人并非出自大商号,做的也不是什么暴力的行当,而是酿酒。”

    季有道说着,从桌上那摞纸张里挑出一部分放在季博常面前。

    “这些人的出身要么本就在定远,要么来自帝都,他们酿的酒也不是什么名酒,但生意却是极为红火。”

    “而且所酿之酒全部卖去了江南。”

    季有道又拿出一份纸张放在季博常面前。

    “这些酒坊看似毫无关联,所在方位也是各自不同,但却隐隐成了带动当地民生稳步增长之势,定远赋税有近两成来自这些酒坊。”

    季博常拿起季有道放在面前的纸张,看了上面的内容后微微挑眉。

    “连锁加盟,倒是把我的招数用了个通透。”

    这份纸张上记录很详细,那些分布在定远各地的酒坊生意极好。

    他们收购当地百姓的粮食酿酒的价钱,高出市场价一成且雇佣了不少当地百姓。

    而且只收当地百姓之粮 ,外来粮食要么不收要么平价,在当地百姓心中口碑极佳 。

    虽然酒坊的规模一扩在扩,但奈何生意太好 ,所产酒水根本就完不成来自江南的订单。

    所以季博常之前为细盐和铁器弄出的加盟模式,被这些酒坊就地套用。

    当地百姓加盟酒坊后可自建酒坊,只负责生产便可,售卖根本不用他们操心。

    酒坊越来越多,但那来自江南的订单依旧多如雪花,还是供不应求。

    短短数月时间内,定远酒坊的数量暴涨百倍之巨。

    而且没有赔钱的,每家酒坊的生意皆是红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