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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屠烈 第4章 玄奇格桑

    秦风看到自己的格桑花的挂件,不禁就想立刻去找了齐老爷子给掌掌眼,真要是能知道这物件的来历和价值,自己也就安心了。

    值不值钱倒是次要,只是最近身上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使秦风不得不渴望能有个人给自己指点一下迷津。

    可惜的是,亮子和齐公子之间刚刚发生了“米芾真迹”这件不愉快的事,使秦风犹豫了。

    因为齐公子知道他和亮子是亲如兄弟,肯定认为是俩人合伙坑了他一道。

    保不齐齐老爷子也会如此认为。

    说起来,秦风和齐老爷子也算是认识,不过没有深交。

    下象棋,是齐老爷子的嗜好!棋艺不高,却是出了名的棋痴,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只要是愿意和他杀上一盘的,就会成为他的朋友,秦风就是在和他下了一下午的象棋,才算认识的。

    就想着该怎样化解了这个过节?毕竟和齐老爷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也不能从此就不再去古玩城了。

    再说,亮子是自己的兄弟,虽说齐公子是罪有应得,但是总觉得兔子不吃窝边草,打狗不还得看主人吗?

    不能让别人一说起这事,一边骂齐公子的混蛋,也会捎带上骂亮子的不地道。

    亮子没心没肺的说去废品收购站了,好东山再起还上欠红姐的钱。到现在秦风才知道,昨晚不知道红姐和老猫说了什么,老猫只收回了十万块钱的本金,利息一分都没要。

    秦风给夏雪宜打了一个电话,关机。

    喧嚣了一个白天的城市,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这一条小街的灯火也就渐渐迷离、暧昧了许多。

    秦风自己到了“烈焰红纯”酒吧,找了一个安静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

    酒吧里的人还不少,服务员已经和秦风很熟悉了,马上拿过来了两瓶啤酒和一盘坚果。

    一直关注着台上的歌手演唱,想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可惜,夏雪宜一直没有出现。

    秦风叫过了服务生,问有一个叫夏雪宜的歌手今天怎么没有来。

    服务生回答说,那个女歌手昨天晚上就没来,应该不在这里唱歌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回到工作室,感觉今天的酒有些上头,脑袋晕晕的。

    冲了一个凉水澡,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愣。

    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少了一点儿什么东西,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原来在冲澡的时候,把格桑花的挂件放在了卫生间洗手池上。

    起身到卫生间把挂件拿在手上,信步走到窗前,他摊开手掌,把挂件放在掌心,想看看在月光下,挂件是一种什么样子。

    看着看着,大概过了能有一分钟左右时间,秦风就发觉本来洁白的挂件,在他的视线里,渐渐由白变灰,再由灰变黑。

    以为花了眼,赶紧打开了室内的灯,没错,挂件的的确确变成了黝黑而又发亮的颜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物件真的是够神奇!

    秦风在心里不觉得一阵狂喜,他还不敢确信这瞬间的变化,又顺手拿过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挂件,看看挂件是不是因为沾了水而变色的,等擦干了水,挂件还是黑色。

    重新把挂件放在掌心,秦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生怕再有什么变化,被自己错过。

    过了好一会儿,挂件的色彩再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手掌上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白天把它放在手掌上,是一种寒意沁入掌心的感觉,也使自己体会到了在炎热的太阳光下,有一种消暑的功效。

    但是现在,挂件变成了黑色,手掌心却有了一种温润、暖意的感觉。

    但是那种热,却不是一种难忍的灼伤感。相反,感觉从掌心有一丝暖流缓缓地顺着胳膊往身体上涌入,就像有了一双柔软的小手在给自己做按摩一般,有一股说不出的舒服感。

    真是邪了门儿了!秦风不由得把挂件紧紧攥在手心,生怕它再长翅膀飞了。

    挂件在白天就会变成白色,到了夜晚,就会成了黑色?

    那为什么刚才放在洗手池上的时候,它没有变成黑色呢?难道是和自己的身体接触有关吗?想到此,他把挂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果然,一分钟左右,挂件慢慢由黑变灰,再由灰变白。

    秦风兴奋的真想从床上跳下来,又怕弄坏了挂件,强忍住高兴,把挂件挂在了脖子上,慢慢的,那种舒服、轻松的感觉又慢慢充盈了浑身,不知不觉就酣然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风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过压在脖子后的格桑花挂件,他要看看是不是变了颜色。

    果真,那挂件在白天来临的时候,变成了洁白的颜色。

    秦风确信了这挂件肯定是有故事的,或是一定有一个秘密的,他现在真的很想能够一探究竟。

    亮子买了早餐带过来,哥俩边吃边逗趣。

    问亮子那天晚上和他一起出去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亮子倒不好意思起来,这个趟过女人河的家伙也会脸红,倒使秦风觉得意外了。

    “唉,这女孩还真是不错,我出事那天,本来没她什么事,他朋友来接她回去,这小丫头却死活不肯,非得傻了吧唧的在大门口坐了一夜,非说要看到我没事才安心。这样的女孩,现在是死绝了吧!”

    亮子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包子,得意的对秦风说道。

    “你该不会是玩真的了吧?”

    秦风快要送到嘴边的包子停住了。

    “一切皆有可能!”

    “得了吧!你要是能来真的,公狗都不会发情了!”

    秦风就骂了亮子。

    “我还没问你呢,倒先审起我来了?老实交代,你和红姐到底有没有一腿?不然的话,那手眼通天的女人会帮我的忙?怎么的?你小子该不会不知道水有多深吧?别到时候淹死你?!”

    亮子一脸奸笑的看着秦风。

    秦风还以为亮子是知道了自己和夏雪宜的事,谁知道说的是红姐。

    “不狗嘴吐象牙,你能死啊!早知道你这样的不知好赖,我就不求人帮你了!”

    秦风狠狠踹了一脚亮子。

    亮子倒是嘻嘻的直笑,哥俩满嘴跑火车也习惯了。

    “奥,对了,那晚那个唱歌的妞儿,你勾上了没有?”

    亮子这货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问起了夏雪宜,不禁使秦风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夏雪宜不辞而别,秦风没有说出口,一切好像都结束了。夏雪宜对自己来说,也好像就是做了一个梦。

    梦醒时分,曲终人散。

    应付过去亮子,秦风急急忙忙的赶往古玩城,决定了要请古老爷子给看看挂件究竟有何玄妙之处。

    至于亮子和齐公子之间的事,如果齐老爷子真要是记恨了他和亮子,那么也不值得自己相求了。

    在古玩、艺术品转让、买卖交易之中,看走眼,只能说明你眼光不到家,与别人无关。正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忽然想了起来,遗物里还有一块皮革的物件呢,这几天的注意力光放在格桑花挂件上了,倒忘了那张皮子。

    也不知道这两个物件之间是否有关联?

    想到此,就想回去取,想想还是算了,先看一个是一个吧。

    齐老爷子的“古风斋”店铺在古玩城的五楼,齐老爷子应该属于古玩中的杂家,各项品类都有涉猎。

    今天不是休息日,整个古玩城卖家比买家多得多。

    到得齐老爷子的店铺前,老爷子并没在,只有他的老伴儿在百十来平的店铺里面坐着。

    四面的古董架上摆着林林种种的各类物件,店铺中间是一张书画案子,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老爷子没事的时候,也愿意写两笔,不过纯是爱好,修身养性而已。

    秦风就想进了店铺,询问一下老爷子去哪里了。

    这时候就看见在店铺玻璃门上,挂着一件四尺竖幅书法作品,不觉停下了脚步,站在这幅作品面前看起来。

    这是一幅行书作品,书写内容是一首七言诗句:

    送君不折都门柳,

    送君不设阳关酒。

    惟取西陵松树枝,

    与尔相看岁寒友。

    再看落款:米颠。

    眼睛一搭上这幅作品的时候,禁不住心里就是一动,因为这幅字就是亮子卖给齐公子的那幅米芾的作品,却不曾想挂在了这里。

    秦风学画之余,更痴迷的是书法,勤习也近了十年,历史上名家、名帖也临习了不少。尤其米芾的行书,一直是秦风的最爱之一,对于米芾书法的风格,他一目了然、烂熟于胸。

    不过看到这幅字的内容,秦风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这首诗本是和米芾同时代的一个“名人”所写,《水浒传》里所提到的大奸臣:蔡京。

    虽说米芾和蔡京也颇有交往,但是从没在典籍中有介绍过米芾书写过蔡京这首诗的作品存在过。

    不过也说不定,米芾还是十分推崇蔡京书法的。也可能是喜欢了这首诗,或是喜欢了蔡京的字,才自己写来。

    狂傲的米芾曾经表示,自己的书法不如蔡京。

    据说,有一次蔡京与米芾聊天,蔡京问米芾:“当今书法什么人最好?”米芾回答说:“从唐朝晚期的柳公权之后,就得算你和你的弟弟蔡卞了。”蔡京问:“其次呢?”米芾说:“当然是我。”

    现在挂在“古风斋”的这幅米芾的作品,要是真迹的话,就凭齐老爷子的眼光,也不会把它挂在这里出售了。

    秦风倒是觉得这幅作品至少有三分米芾书风的意思,不过一经推敲,就会看出来这幅作品的字与字之间的连带、牵丝生硬、死板,行笔迟滞、字形上多少还是更近于蔡京的书体。

    这仿者也挺有意思的,明明想仿造一幅米芾的作品,却偏偏书风近于了蔡京,而书写的内容又正好是了蔡京的诗句,还莫不如落了蔡京的款识好了,仿者的脑袋也真是被驴踢了。

    秦风站在这里看这幅字,也是在等齐老爷子现身。

    虽说和齐老爷子有两面之缘,但是和他老伴儿却不认识,秦风一时进退两难。

    也许是自己站在这里看得太久了,齐老爷子的老伴儿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问秦风是不是想买这幅字。

    秦风不觉心里一动,不如自己买下来这幅作品,也算是替亮子和齐公子解决了恩怨吧。

    想到这儿,就问了这幅字卖多少钱,自己也想好了,要是要价高于自己的心理价位的话,那么也只能作罢了。

    老人说,齐老吩咐了,虽然不是米芾的真迹,但是也是宋人仿的,说到底,也算是个古物,低于五千不会卖。

    对于秦风来说,能看出是不是米芾的书风,却断不出作品的年代来,这要真是宋人仿的,那也该是一件比较有意思的物件了。

    秦风不得不让老姚给转了五千块钱过来,老人把作品给包了起来,递到秦风的手里。

    看秦风坐在书画案子边的椅子上没有离开的意思,老人就问了他还有什么需要的?秦风就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齐老今天会不会来店里,自己有点儿事要请教。

    齐老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原来秦风买这幅字,许是作为相求老伴儿的人情费了。

    就告诉秦风说齐老在顺子的“玉石堂”下棋,有事的话可以到那里去找他。

    “玉石堂”的老板叫王中顺,有人叫他顺子,有人叫他顺哥,四十多岁,专营玉石类古玩及现代玉石品,是古玩城里象棋高手之一。

    齐老爷子这人很有意思,没事就逮到顺子,死磨硬泡非得陪着自己玩几盘才作罢。

    顺子就想了一个办法,只要齐老爷子找自己下棋,必须给自己拿上一盒好烟。

    齐老爷子也不含糊,徒子徒孙们孝敬的好烟倒是不少,为了自己一乐,心甘情愿赔上好烟。

    走进“玉石堂”,里面只有齐老爷子和顺哥两个人正分坐茶几两侧下着棋。

    一看那阵势就知道齐老爷子正陷入“长考”之中,而顺哥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在那儿优哉游哉的喝着茶。

    走到两个人旁边,正好还有一把椅子,也没有客气就坐了下来,观看起了棋盘上的形势。

    秦风的棋力虽说比不上顺哥,但是比起齐老爷子那是高了几个档次。一看棋局,就知道了齐老爷子的形势已是强弩之末。

    秦风和顺哥倒是不熟,“玉石堂”也是第一次来,顺哥见秦风坐下来观看棋局,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注视着棋盘了。

    外面接近三十度的高温,“玉石堂”里虽开着一个电风扇,但下棋的两个人此时都已是热得满头大汗。

    顺哥还好,把上身那t恤撩起来到了腋下,露出鼓鼓的大肚囊。

    而齐老爷子就惨了,黑白间杂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瘦削矍铄的身形,很是有了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尽管满头是汗,依然正襟威坐。

    而秦风由于有了格桑花挂件的消暑功能护体,却没有了一丝的酷热难耐之感。

    顺哥看齐老爷子一时也不走棋,索性念出了一句台词:杀他个干干净净!

    秦风也看了半天棋局了,也终于看出了一步胜负手。

    禁不住拿右手在棋盘上指了一手棋给齐老。

    “高!实在是高!”

    齐老爷子不由得叫出声来,虽胜之不武,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也回敬了顺哥一句“台词”。

    等齐老爷子走出秦风指出的那手棋,顺哥推棋子认输了。

    顺哥站起身,把座位让给秦风,意思是让秦风和齐老爷子来一盘。秦风也就没再推辞,站起身坐到了顺哥的位置,把卷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双手摆起了棋子。

    他却发现对面齐老爷子的目光停在了自己的胸前,并没有摆自己的棋子。

    不由得为自己的小计谋暗自心喜了,从进了“玉石堂”开始,就在想如何向齐老爷子开口请教。

    如果这个格桑花挂件果真是好东西的话,那么对于齐老爷子这个识货之人,肯定会不请自来的。

    甚至自己不把这物件给他上上手,掌掌眼的话,肯定他会睡不着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