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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你这也叫坐牢?老朱羡慕了 第117章 不能将太子牵扯进来!

    通商银行总办事厅。

    朱标和陈雍坐在这里,贺强上了两杯茶,朱标说道:“最近孤一直在为老四的事情伤神。”

    “北平是蒙元旧都,也正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打压,这次北伐为了凑出军费,父皇就连北城墙都给拆了卖钱。”

    大都城墙用的肯定是上好的青砖条石,这是很值钱的。

    “再加上北方被蒙元统治了百年,还屡次受到南方文人的打压,对我大明的归属感较低。”

    “想要发展北平,一时间孤还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老四很快就要就藩,在就藩前一定要将这个问题处理好。”

    陈雍差人拿了一张地图过来,“圣人说过一句话:”

    “要想富,先修路。”

    朱标听罢后一怔:“哪个圣人说的?”

    “什么时候说的?”

    陈雍答道:“以后的一个圣人,之后才会说。”

    “哈哈哈哈!”

    朱标只当是陈雍开了个玩笑:“话虽然粗糙,但道理却精准啊。”

    陈雍说道:“所以,要想发展北平,还是要将淤堵的运河全部挖通,最差也要达到当初刘秉忠,郭守敬的程度。”

    “我仔细研究过这件事,殿下您看。”

    他打开地图,差贺强挂到墙上,拿起一根棍子指着说道:“运河从杭州出发,折向东北,路过苏州,长江,镇江,在丹徒汇入长江。”

    “对面就是扬州,高邮,在淮安府的清江浦汇入黄河。”

    “徐州一段是运河最凶险的地方,因为黄河夺淮入海,黄河淮河运河共用一条河道,水量太大,再加泥沙堆积,船毁人亡的可能性很大。”

    “能走的船料数也很低。”

    “运河顺着黄河往上,路过吕梁洪两个最危险最湍急的地方,从徐州彭城北上山东。”

    “这一段走的是微山湖东面。”

    “可是,因为蒙元末年黄河泛滥的缘故,黄河在这里有一条支流。”

    “通过曹县,鱼台,进入塌场口。”

    “同样因为泥沙堆积的缘故,这条河流很容易决堤,导致微山湖西的运河也常常堵塞。”

    “我的意思,如今海上都是倭寇,用海运尚不保险,何况,运河乃国家经济命脉,就算有了海运也绝对缺不了运河。”

    “正好现在有钱,索性一次修好!”

    “不走最危险的吕梁洪,从下邳开凿一条新河,以骆马湖作为水源,联通珈河,经过台儿庄,汇入微山湖东面的夏村。”

    “然后将微山湖西面的运河也全部废弃,从东面新挖一条运河!”

    “大将军徐达此次北伐打开师家庄,以泗水灌注运河,此举使得在东面新挖运河的可能性变得很高,性价比也很高!”

    “性价比?”朱标听得入神,突然又听到一个新颖的词汇,忍不住复读了一遍。

    陈雍解释说道:“就是收货和价格的比例。”

    “当收获远大于价格时,这件事就能干!”

    “当花了太多钱却没得到什么时,这件事就要想想了。”

    “经济学原理,一个东西的成本其实是人们为了获得它而宁愿失去的东西!”

    朱标不断点头:“有理!有理!”

    陈雍指着地图继续向上:“山东段的运河不动,只是要多挖山泉和水柜,储水以供运河使用。”

    “现在的运河直到通州便已经是终点。”

    “所有的粮仓都在通州囤积,可以效仿蒙元,开挖通惠河,将通州和北平连接起来,所有的船只可以通过运河直接抵达北平城积水潭。”

    “只要这条河挖通,北平定然会成为南北交流枢纽。”

    “山西,辽东,河北之转运都要依仗北平,北平现在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到时候在北平开一所通商银行分行,将南方的资金调往北方,南北交往便会更加频繁。”

    朱标用毛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下,“千里大运河,靡费不小啊。”

    陈雍说道:“我一直认为,这种惠及地方的事情不能单独让朝廷出钱出力,要让各地的士绅和尚等有钱人都参与进来。”

    “自从元末乱世以来,山东河南遭灾无数,百姓与朝廷离心离德,再加科举受到南方打压,北方的士绅采取的大多是明哲保身的态度。”

    “殿下,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最重要的是让别人看到你解决问题的诚意。”

    “这才是正道!”

    “朝廷疏通运河,对北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只要得以适当的发动,北方士绅肯定举双手欢迎。”

    “特别是运河周边那些城镇的士绅。”

    “朝廷出钱,带动他们出钱。”

    “因为徐州之运河要绕道台儿庄,就算古河道依旧存在,徐州也免不了衰落,铁定会有一些人跳出来反对。”

    “朝廷要以雷霆之威将他们压下去!”

    “如此,北方士气更振。”

    “开凿运河当中肯定会挑选出很多实干官员,将他们提拔上来,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朝廷内部南方官员众多的局面也会有一定的改变。”

    “与这些好处相比,投入一点钱,实在不算什么。”

    陈雍一句句攻破朱标的防线,朱标被说动了。

    “孤这就让工部尚书薛祥去考察,看看你所提的从下邳开凿新运河绕道台儿庄是否可行。”

    “陈雍,你现在无官无职,着实有些委屈。”

    “这样吧, 孤授你太子宾客一官,正八品。”

    “平日里不需要负责其他事情,孤咨询的时候提出你的意见就是。”

    陈雍行礼如注:“微臣遵旨。”

    朱标让他坐下,亲自倒上茶水:“说了那么多,口渴了吧。”

    “孤有时候真想知道,你脑袋里面究竟装着多少东西啊?”

    陈雍哈哈一笑,在平易近人的朱标面前也显得很放松:“目前还有很多,一时半会拿不完的!”

    朱标笑道:“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呢。”

    陈雍言道:“要想让一个地方发展起来,那里就必须有一个支柱产业。”

    “就好比苏州松江的棉,扬州的盐,景德镇的瓷。”

    朱标问道:“那北平的支柱是什么呢?”

    陈雍说道:“这个现在不需要断定,等运河挖通之后,商贾们就会自发形成,他们更擅长寻找商机。”

    “朝廷所要做的,就是在商贾们找到之后,予以一定程度的扶持。”

    “不可超过限度,影响了农业发展,也不可因噎废食,杀鸡取卵。”

    朱标点点头:“金玉良言,孤记住了。”

    “这治国啊,孤还有很多向你学习的地方,越了解越发觉你的经济学之浩大。”

    “他不同于黄老或者理学,自成体系,并且也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事到临头才想主意。”

    “而是从大明基本出发,做出极其长远的规划!”

    “脚踏实地,一步步实践。”

    “孤虽是太子,但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啊。”

    陈雍赶忙行礼:“殿下言重了。”

    “哎!”朱标摆摆手,“不要这么客气。”

    “太子也要有老师,不然就变成晋惠帝了!”

    两人又谈论了片刻,朱标抬头研究陈雍说的那条运河,陈雍却突然看见贺强在门口探头探脑。

    “殿下,我出去一下。”

    “嗯,去吧!”

    陈雍走出门外问道:“怎么了?不进去说。”

    贺强说道:“先生,太医院院正戴大人来了。”

    “他是来找太子殿下的,说胡惟庸带着一个太医去找刘伯温了。”

    “什么?”

    陈雍猛地一怔,赶忙出门而去,看见戴思恭便问到:“大人,你说胡惟庸带着太医去找青田先生了?”

    戴思恭点点头:“对!”

    “胡惟庸什么时候那么好心思了,我感觉其中有些不对,于是就想着来告诉太子!”

    历史上刘伯温是怎么死的?

    胡惟庸带着太医去毒死的。

    陈雍马上问道:“皇后娘娘呢?”

    戴思恭不明白陈雍为什么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皇后那里,但还是如实回道:“娘娘今儿早上去凤阳祖陵了。”

    “今儿早上走的?”

    “对!”

    “胡惟庸什么时候去的?”

    “哎?你这么说,还就是皇后娘娘离京后没多久去的。”

    结合历史,陈雍瞬间就明白了,老朱动了杀心。

    是老朱要杀刘伯温,于是借了胡惟庸这把刀。

    不然不可能将马皇后支走。

    胡惟庸也很清楚朱元璋要杀刘伯温,更乐意当这把刀。

    因为扳倒了刘伯温,他在朝堂上就没有对手了!

    至于胡惟庸案发的时候御史中丞涂节告发他毒杀刘伯温,那应该是老朱在甩锅,让胡惟庸随着这个秘密进入地狱!

    戴思恭见陈雍陡然陷入沉思当中,好奇问道:“先生,你想到什么了?”

    陈雍说道:“胡惟庸要杀青田先生,那个太医开的药一定有问题!”

    戴思恭陡然大吃一惊,他觉得有问题,但完全没想到胡惟庸要动手。

    “不对啊!”

    “青田先生也懂药理,假如太医开的药有问题,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陈雍说道:“但那是皇上的圣旨,他不能不吃。”

    戴思恭倒吸一口凉气:“您的意思是...”

    陈雍猛地竖起一根手指:“别说!襟声!”

    “是是~”戴思恭瞬间将想说的话全都咽到了肚子里面。

    “可是为什么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做?”

    陈雍来回踱步,“十有八九是因为瓜布沉舟的事情。”

    “皇上崛起于布衣之间,开局一个碗创立大明王朝,这是何等的威风。”

    “直到目前他只有一个污点,那就是小明王之死。”

    戴思恭问道:“可这和青田先生有什么关系?”

    陈雍解释说道:“廖永忠是受到杨宪的指使,而杨宪,是伯温先生的学生!”

    戴思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难怪皇上没有去见廖永忠逼他上吊自杀呢,原来是还记得瓜布沉舟这件事!”

    “廖永忠,杨宪...”

    “这样说来,青田先生不是死定了吗?”

    “家师和青田先生是忘年交,临死之前还惦念着他的病,让我多照看一些,现在该怎么办啊?”

    “告诉太子殿下吧,也许殿下有办法。”

    “不行!”陈雍断然拒绝。

    戴思恭反问道:“为什么?”

    陈雍言道:“是皇上要杀他,太子殿下若是出言阻止这算怎么回事?”

    “太子和皇上是古往今来君臣父子的典范,皇上也以此为傲,难道因为这件事让他们大吵一架吗?”

    “假如我们将太子牵扯进去,伤了父子的感情,伯温先生也许会多活一阵,我们肯定活不过今年。”

    “别看你是太医院的院正,别看我是通商银行的总长,又是太子宾客。”

    “那也一样!”

    “利用太子来救臣子,这是枉上之罪!”

    “到了现在这个位子,更要如履薄冰才行。”

    戴思恭说道:“那,难道明知青田先生要死,我们也视而不见吗?”

    陈雍摇头说道:“那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