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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通房娇娇死遁出逃啦 第170章 不理,不应

    暗卫快马加鞭,消息快车队一步,传到了玉鹭镇。

    谢麟安得知原委,立刻让萧淮川准备心腹将领,应对长公主和首辅大人的到来。

    太子废黜的传言,得到证实。

    所有人心知肚明,眼前的宸王殿下将是下一任储君。

    云将军的孤女留在京城,他们总担心凶多吉少,小姑娘无法应对。

    如今却是摇身一变,成了宸王府的云王妃。

    可想而知,以后也是要跟着入主东宫,进皇宫的。

    一时间,众人心中不知是欣慰还是感慨。

    云将军在世时,与燕雪夫人极为宠溺爱女,天上星辰都恨不得摘下来,同时又管教严苛,纪律严明。

    小小的人儿,烈日当头,能扎好几个时辰的马步。

    不喊累,也不喊热。

    硬生生撑下来。

    有人逗趣,说带她买糖吃。

    小云苒还会生气,翘着嘴,学着云将军的口吻要给人罚军棍。

    因为,扰乱军心了!

    没想到啊,巾帼栋梁之才却要守在宫门之内了……

    免不了又是唏嘘。

    云苒对谢楠月私自离府,颇为担心。

    即便知道裴阶已经将人找到,知道徐卓光在一旁守着,也知道他们三人正快马加鞭赶往玉鹭镇,心依旧像是悬起的石头,空落落的。

    她不敢想谢楠月用了什么样的法子,逃出来?

    受皇太后的教导,谢楠月与府中的嬷嬷丫鬟并不亲近,可以说根本没有贴心体己的人。

    主是主,奴是奴。

    皇太后教的好,谢楠月自幼亲近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皇后薨了,永宁王薨了,废太子逃了……

    要好的她和郭太子妃也都假死,逃离……

    虽说活的好好的,但谢楠月并不知道啊!

    越想越揪心……

    云苒寝食难安,时不时就往营帐外张望,还时常向负责饮食的青峪打探情况。

    伙房每日都要去城里采买,接触的人多一些。

    可她不敢当着谢麟安的面,怕他太护着,不允许自己与可能沾染桃花癫的人往来。

    青峪身上的围裙是一天比一天花哨了。

    想当初,在王府时,云苒还总是记不住他的脸呢!

    帅气是帅气的。

    但和青柏一样,总是板着脸,冰山似的,从不忘记蒙面的黑纱或是面具,搞得神秘兮兮。

    就连说话也难得听见。

    谢麟安要找他,就打了响指。

    或是直接交代完,听见不知道哪里给谢麟安回一个响指。

    一度,云苒还以为青峪是哑奴呢!

    不曾想,他的爱好是做菜。

    马勺一拿,昔日的冰山暗卫荡然无存,脸上的笑是一天比一天灿烂。

    敢情是被暗卫职责耽误了的厨子啊!

    “想什么那么出神?”

    谢麟安对云苒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

    纯粹好奇,有什么好东西能让她又愁又乐的。

    桃花癫还没有完全控制,谢楠月和裴阶又来添乱,萧淮川应该分身乏术,没时间也不敢再来打扰云苒才对!

    “青峪他……”

    “嗯?!”谢麟安一愣,狐疑扭头,没料到会从云苒嘴里听到青峪的名字。

    为什么?!

    “……他怎么了?对你不敬?回头让青柏罚他!”

    谢麟安神色一凛,眉间不悦。

    云苒努努嘴,支着下巴,看向别处,怄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苒儿,苒儿……”

    谢麟安连声喊了两次,就闭嘴了。

    云苒悄悄一看。

    只见谢麟安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搭在桌案的手,默默握紧,复又松开。

    许久,再听到,是谢麟安息事宁人般的轻笑:“时辰不早了,饿不饿?今儿换了鱼汤,也该是好喝的。”

    没等她回答,谢麟安说完就起身。

    “阿兄……”

    不应。

    脚步还快了。

    云苒下意识追了一句:“夫君?!”

    居然还是不理。

    眼见着就要掀开帐帘出去了,云苒腾的起身,连名带姓喊道:“谢麟安!你站住!”

    谢麟安的手悬住。

    被掀开的帘子泄露了天光。

    很明显,外头的侍卫清楚地听见了云苒的声音。

    各个训练有素,全都绷着冰山脸。

    帘子落下。

    谢麟安转身:“苒儿叫我什么?”

    “喊阿兄不应,叫夫君不理,还能叫什么?”

    云苒气恼,走上前,抬眸不悦。

    “只是觉得苒儿并没有消气,留在我身边,不过是勉强。如今,人已经到了西南,周围又都是云将军的旧部……”

    他扫了一眼营帐内,多了不少解闷的小玩意,都是那日得知两人身份的将领私下送来的。

    风车,纸鸢,还有蹴鞠……

    鲜嫩的果子,制作考究的蜜饯,各式各样的糖……

    一看就是照着云苒小时候的喜好买的。

    戍边将领,非召不得回京。

    多年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感情早就融入骨血,断不开了。

    早在宸王府时,谢麟安看过萧青山寄来的家书,字里行间提到的人和事,隐隐有着旁人的影子。

    以前以为仅仅是萧淮川,但现在看可能是其他的叔伯们。

    “是不是又想说,萧淮川也在呢!我是为了他逃婚,离开京城,一心就是为了奔赴他!是不是还想豁达,还想放手,以后留我在西南,随心所欲,再也不管了!”

    云苒心中本就积压了不少的情绪。

    昏迷多日,醒来被困城中。

    还没有理清和谢麟安之间的头绪,又听闻爹爹可能在城中。

    本以为要始终隐藏身份,没想到谢楠月也跑来了,不得不亮了身份。

    亮了身份,更不能声张。

    军中以前的叔叔伯伯们惦念她,送些小时候的念想,反而又被埋怨了。

    她真的累了。

    每一次,在她以为与谢麟安水到渠成之际,总有条坎拦着。

    她的身世,她的奴籍文书,她的血海深仇……

    还有他的身世,他的野心,他的继承大统!

    受够了!

    受够了!

    她一把推开谢麟安,深吸一口气。

    “我不过在想,楠月阿姊如何从府中逃出,有没有受伤,会不会遭罪?一路颠簸,千金之躯吃不吃得消?

    “说了那么多日,怎么还没有到城内?我不过提了一句青峪,你就又说要罚他!

    “整个大营中,大家都在为了治疗桃花癫而努力,都在帮忙。只有我像金丝雀一般关着,和囚在浮岚院时,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帐篷顶上站不了人,侍卫都杵在眼前了!

    “我就想知道楠月阿姊什么时候能到?旁人问不得,想问问青峪而已!他在伙房,总要采买,消息灵通些。”

    谢麟安越听,眉头蹙得越紧。

    刚想开口说,为什么不问我时,又被反驳回来!

    “是不是想说为什么不问你?因为我怕你难过,怕你又想起我假死离开之时,怕你胡思乱想,怕你以为我还想逃,怕你不信我始终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