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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通房娇娇死遁出逃啦 第175章 不跪储君,是杀头大罪

    城门外。

    裴阶的车队正在接受盘查。

    守城兵给每一个人都发了一面铜镜,铁面无私地问:“觉得自己美不美?”

    车队中,只有谢楠月一名女眷。

    男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蹙眉,撇嘴道:“不美还不能进城了?!”

    裴阶没有下马,居高临下斜睨众人,命令道:“问什么答什么。”

    “……是。”

    侍卫们扭捏地把镜子还了回去。

    “大老爷们,没长的好看的。”

    “……再好看,也比不上首辅大人。”

    “就是就是。西南民风也太特别了,涂脂抹粉才让进啊!”

    “……”

    侍卫们当着裴阶的面不敢造次,还镜子的时候难免嘀咕。

    结果守城兵抓住一个夸裴阶貌美的侍卫,三下五除二就卸了他的佩刀,哐一下将人压倒在地。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裴大人的侍卫。贴身侍卫!”

    侍卫鬼哭狼嚎。

    守城兵揪着他的发髻,抬起下巴,让他看向坐在马上的裴阶,又问了一遍:“裴大人美吗?”

    “美,美,美得很啊!啊啊啊啊——”

    话说了一半,守城兵二话不说就从腰间取了一条白布,让侍卫的嘴巴给缠绕封上了。

    相当训练有素,几乎没有耽搁多久。

    人就被押送去了专门治疗的营帐。

    “裴大人,多有得罪。城中桃花癫泛滥,为了各位的安危,只能出此下策。但请放心,萧大人已命全城郎中严阵以待,尽早找到解药。辛苦各位大人,随属下从小道到帅帐。”

    守城兵毕恭毕敬,作揖,领路。

    裴阶单手执着缰绳,微微颔首,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看不出悲喜。

    只是在城门打开的瞬间,闪过一丝惊喜。

    但很快又被掩饰过去了。

    “属下来接裴大人。”

    青峪躬身作揖。

    他身边的秋姑娘,仰脸看着高高在上的裴阶,面无表情,移开了视线。

    裴阶手里的缰绳握得更紧了。

    他远远地盯着人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只对青峪说了一句:“有劳。”

    唇角依旧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着人畜无害。

    但青峪却始终觉得身后有一束蜇人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他戳穿了。

    回头看去。

    裴阶高头大马坐着,并无异样。

    旁边跟着的徐卓光,舟车劳顿,满是憔悴之色,断然也使不出那样的目光。

    只有……

    马车的车帘,倏地落下。

    遮住了里面谢楠月的身影。

    大差不差了。

    长公主对殿下,恐怕来者不善。

    不得不防。

    正这么想着。

    不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喊声:

    “楠月阿姊——”

    云苒提着裙摆,急匆匆地朝着他们几人跑了过来。

    车队在玉鹭镇的一条空街停下。

    裴阶和徐卓光纷纷下马。

    云苒跑到跟前时,两人皆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拱手作揖:“云王妃金安。”

    云苒哪里顾得上这些,摆了摆手,便要往马车上冲。

    “楠月阿姊是不是在马车上?”

    “长公主一路疲惫……”

    裴阶见马车门没有打开,眉间微微蹙起,很快找了个解释的理由。

    但云苒的手已经拨开了厚重的车帘,朝里面看去。

    只一下,就那么一下。

    她的手僵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动,最终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将好落入谢麟安的怀里。

    “小心一些。”谢麟安担心她摔倒,扶了一把。

    云苒眼眶已经红了,无措地抬眸看向谢麟安,抿了抿嘴。

    谢麟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马车的帘子被挑起,里面跪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蓬头垢面,神情沮丧。

    见到有人看向自己,谢楠月双手扶额,磕头行礼。

    “宸王殿下金安,云王妃金安。”

    声音不算低,整个车队都能听见。

    不仅是谢麟安和云苒,一旁的裴阶和徐卓光也听得清楚。

    裴阶拧眉,重重提了一口气,无奈地看向谢麟安,给他递了个眼神。

    ……人是带来了,心结你们自己解吧。

    “长公主。”

    徐卓光听不得,走到马车前,柔声说道:“长公主,你看云姑……你看人还活着呢!你可以放心了。西南夜间雾气重,天凉,不要跪着了。”

    “徐御医不愧是宸王府的心腹,还能替宸王殿下免礼平身吗?”

    谢楠月冷哼一声,看向徐卓光的眼色,同样是冷冰冰的。

    “皇姐,你我之间何须行此大礼……”

    谢麟安上前一步,想要扶她起身。

    然而,谢楠月又哐的一声,磕了个头。

    “宸王殿下真是折煞我了。不过是囚禁在公主府里的罪人,父母亲友都不在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跪储君,是掉脑袋的大罪,保不齐还得株连九族呢!”

    “……”

    谢麟安扶额,揉揉眉间。

    他对谢楠月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一来,太子与永宁王的谋划里,谢楠月毫不知情。

    二来,她与苒儿,与淑贵妃交往也颇为和善,对于父皇更是尊崇,又与徐卓光情投意合,却知礼守节,从不恣意妄为,越雷池一步。

    只不过,她的出生是场龌龊的阴谋,生来便带了原罪。

    本打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时机成熟,他便让父皇赐婚,成全谢楠月和徐卓光的一场情谊。

    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晚了。

    他无论再做什么,都不会被领情了。

    谢麟安陷入沉默。

    云苒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她再次走到马车旁边,小心翼翼地劝道:“楠月阿姊,都是苒儿的错,是苒儿任性了,不该骗你们假死的。苒儿只是……”

    “云王妃何错之有?云王妃不是一早就和我说过了吗?倘若有天,你我之间闹了不愉快,便让两人不复相见。可是……即便我站在悬崖边,只差一步就能跳下去,也还是会有人告诉我,你还活着,去了就能找到。”

    “楠月阿姊……”

    “当真可笑!囚在公主府时,我日日诵经,为母后,为皇嫂,还有……为了你。念够了经,我想最后再看一眼皇兄,便可以了却余生。没想到,皇兄跑了,你也还活着……依旧没人告诉我。我就像是个傻子,被你们所有人无视,抛弃,就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不是的,不是的!楠月阿姊,楠月阿姊——”

    咚的一声!

    云苒哀求的哭声戛然而止,眼见着谢楠月双眼一闭,倒了下来。

    夜色浓重。

    徐卓光慌乱上前,将人一把搂起时,才注意到谢楠月的腹,留着半截金钗……

    娇俏的凤尾,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