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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武士传说 第8章 我可是个有见识的人

    主营帐内聚集起不少人,甚至每一集团领导人都带着自己所信任的谋士在身边。

    营帐内一时闹哄哄的,对比于外头战士们的死气沉沉,一心一意求胜利的人们并没有陷入沮丧的迷宫中。

    九乡的领导人──欧立文·捷昆在伊瓦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进入主营帐内。

    一见帐内众人都是站在摊着地图的长桌旁,眉头就是一皱,彷佛在抱怨这群人穷酸到连几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只有两、三张破旧的木椅安置在角落。

    “诸位,这一位便是前来献策与支持的九乡护卫队指挥职,欧立文·捷昆骑士。”

    伊瓦向大家介绍着被六名骑士拱在身前的男子,浩大的声势算是帐内之最。

    夏姿娜也回想起有关对方的种种传闻。

    以出身自农奴的家庭,力争上游的他取得职业公会所认可的骑士资格,并获得九乡人民的信赖,就任护卫队的指挥职。

    虽号称由九位村长共管,却隐隐凌驾众人之上,而成为九乡的实质领导人。

    在世道纷乱的现在,称得上平静的九乡维持着蛮稳定的秩序。

    为人精明,头脑灵活,希望他这一回献上的策略符合他过往的传闻。

    自下属手中接过花束,欧立文·捷昆亲自送到夏姿娜面前。

    “配得上鲜花的唯有美人。现在虽不是盛产花卉的季节,四季如春的九乡却能产出和您一样娇美的花朵。

    但在您本人面前,九乡的名花却也相形失色许多。”

    自命风雅的骑士将花束交到女公爵手上,也依着礼节在仕女的手背留下轻轻一吻。

    可惜他的对手虽不是不解风情,但在这个时刻实在是没兴趣搞这些风花雪月。

    不过一张脸却是发烫起来,连着耳根与后颈。

    将花束交由J带走,夏姿娜收起应酬用的笑容。

    “欧立文·捷昆阁下,感谢您前来支持与之前对花园城输送队伍的礼遇。我仅代表所有人向您致意。”

    “这是我等份内之事。毫无疑问的,黑暗的势力威胁着九乡与所有人的生存空间。

    担负了过千户人家的性命,我等是责无旁贷,迟早须和不死怪物面对面。经过了万全的准备与思考,我毅然决然领军投入白列明公爵,您的阵营。

    希望我所带来的,能为所有人带来利益。这当然不包括了敌方,哈哈。”

    自以为说了什么俏皮话而笑着,夏姿娜眼见对方自然发散的笑容,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的幽默感消失了。

    花园城的女主人只得尴尬的陪笑,但脸颊却是更加红了。

    不过席上其它人的耐性可是随着时间快速消逝中。

    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笑声也都停止。

    大家心想总算要进入主题了。

    银白的铁手套在桌上的地图游移,众人的目光也随着指尖移动,最后停在一处森林的标示上。

    “谜欧罗密林,充满诅咒与邪恶之地,也吞没了无数冒险者的生命。只要能够将食尸鬼诱往该处,我们只须一把火,就能同时摧毁两者。

    这可是一石二鸟的优秀计策。”

    看着对方自信满满的表情,夏姿娜不雅地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口,呆望对方。

    是不是受伤的关系呢?

    现在的自己有点会意不过来对方话中的深意。

    他所说的应该不像字面般浅白吧,或许脑筋迟钝有相当的影响;

    另一方面胸口也十分气闷。

    首先起而反驳的是一向站在女公爵身侧边的火蜥族窟塔长老。

    矮小的身躯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反对这项提议。”

    突如其来的意见再让众人感到错愕,连欧立文·捷昆也是同样的表情。

    “你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说人话?就算会说话,也不过是白列明公爵的宠物吧。这种场合不是你该发声的时候呀。”

    第二阵愕然强袭帐内每一人,夏姿娜根本不相信那恶毒的语言是人嘴吐得出来的。

    未愈的伤势所影响的混乱思绪让女公爵渐趋失控。

    “欧立文·捷昆阁下,来自迷途熔岩森林的火蜥族人可是我花园城的一大助力。

    面对拥有火蜥族最崇高地位的一人,请保持您的礼貌。”

    花园城主人声色俱厉的指责换得了骑士的歉意,但有些说出口的话是很难收回的,不是道过歉就能解决的。

    伤势给夏姿娜带来浮躁与冲动的特质,现在的她只想好好骂对方一顿。

    任谁都不被允许污辱她所信任的友人。

    杏目圆睁,本要出口的脏字被身旁那只粗糙的小手制止。

    窟塔长老的表情像似在述说他已习惯这样的事情。

    周旋在各个城镇商贾之间的蓝保坚尼骑士团成员怎不懂得察言观色,罗西眼角的示意让大马克斯知道该出来岔开话题。

    “欧立文·捷昆阁下,您的提议的确有其可行之处。

    但暂且放下是否将对方诱向谜欧罗密林的议题,您可有好方法让对方改变行进方向,朝着我们所设想的地点前进。”

    “考虑如何实行只是枝节小事。在场如此多人,每个人都动点脑筋,总能想出好方法的。真正困难的在于战略的创意与大方向的设定。

    假如问我实行的方法,我随随便便就能想出几十个。例如像以陷阱阻挡对方各个行进方向,只留下一个缺口,也就是我们希望他们走的路。

    又或是更简洁一点,我们以人海战术直接把对手的行进路线迫向他们该走的地方。就像面对飞来的球,我们用一脚就能把对方踢进死亡陷阱里。”

    来自九乡的骑士们满意于如此的构想。甚至露出鄙视目光环顾帐内众人,彷佛在嘲笑着其它人想不出如此优良的策略。

    但夏姿娜只有想吐血的感觉,听他们说话只会让自己伤上加伤。这群人是哪里来闹场的?

    蓝保坚尼的三名圣武士面面相觑。就算是下军棋,也得猜测一下对手的想法。

    假如这场仗真如九乡来的骑士们所描述般容易,那丧命在食尸鬼耗损之下的三十五名同袍还真是不值得,更别提数倍于此的伤者了。

    大马克斯谨慎的再提出问题:“欧立文·捷昆阁下,您是否有就敌人的习性想过这条计策的可行性?”

    “食尸鬼会有什么智能?它们终究是逃不出我们五指之间的玩物。”

    紧抓着右拳,欧立文·捷昆彷佛看见对手已深深陷入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我等近几日的苦战,在在都证明了对方非泛泛之辈。火线陷坑、纵深横阵、追击箭雨,没有任何方法能产生明显的效果。只有无意义的耗损……”

    举掌截住大马克斯的话头,欧立文·捷昆反问一句:“那你们试过力攻对手,迫使它们不得不转向的方法吗?”

    “不,我等并未试过。但以纵深横阵的退后防御法,我们仍承受不了来自敌方的强大压力。现在却要易守为攻,阁下可曾想过……”

    “这就是你们的问题所在。既然告诉了士兵后退战术,士气自然无法提振;人人存有侥幸之心,自然不肯奋力作战。

    以背水一战之势,将战事一口气解决才是上策。

    而非将宝贵的资源虚耗在这种无意义的战争中。

    况且你们不曾用过我所提的计策,又怎能断定无效呢。”

    大马克斯被对方近乎无限的信心打得哑口无言。

    要怎样才跟这个人说得通呢?

    身边的亲弟弟已按捺不住,刻薄的语气再从他的嘴里流出。

    “那欧立文·捷昆阁下,您认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露出个“终得靠我”的高傲神态,九乡的实质领导者抱胸浅笑。

    “现已过午,剩下的时间不多。我认为应该尽量让士兵们休养生息。等到夜晚时,再依我的计划行事。

    首要之务为鼓舞士兵们的士气,让他们理解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必须以强硬的攻势让敌人屈服。而胜利,就在眼前。”

    已经被吓傻的夏姿娜不发一语。

    她现在连脑子有没有在运作都是个问题。

    其它实际参与过战斗的人,不管是战过一天、两天,他们的经验都在告诉自己欧立文·捷昆只是在痴心妄想。

    “既然如此,委请阁下的生力军担任前锋,以仁者无敌的姿态教训敌人如何?”

    “哦,以勇名着称的蓝保坚尼骑士团躲在我们乡下护卫队的身后,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太好听吧。”

    巧妙的言论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反激怒了小马克斯。

    阻下冲动的同僚开骂亦或是动粗,罗西温和地面对一切。

    “欧立文·捷昆阁下,这和勇名与否无关。连日里的战斗一向以气力最为充沛的援军为主,多体谅些苦战已久的将士们吧。”

    “这我当然能够体会。我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小孩,自最低层打混起,一路力争上游才会有今日的地位。善待部属与知人擅用是我之所以成功的关键点。

    但今日的战斗并非你们原先的车轮战,而是直接展开总攻击。没有前锋、后阵之分,我们所要做的只有拼命一搏。”

    看着红彤彤的脸蛋,女公爵比往常更显得妖娇,且多了一分柔弱感。

    “前来的途中,我听说了天蝎团的损失;也听到了那无可被取代的男人,克拉克?

    卡达拉曼卡离开人世的消息,我深感惋惜。九乡的护卫队愿意毛遂自荐,担任白列明公爵的近侍队伍。”

    这根本就是趁火打劫嘛!

    简直把剩下来的天蝎团成员当然不存在。

    伊瓦已经无法忍受对方的论调,就要破口大骂之际,夏姿娜早开始吐出恶毒的咒诅。

    像是烧烫着的脸蛋比过往红润,伤势与愤怒加成后的影响是扯下了女公爵一贯的理智。

    跟随已久的骑士发现自家女主人的状况,赶忙在她说出连在场男性都会为之脸红的粗口之前,伙同窟塔长老将夏姿娜劝出帐外。

    当然了,拉扯的动作在所难免。

    “窟塔长老,夏姿娜小姐暂时拜托您了。至于帐内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好了。您也无须再进去了。”

    “没问题吧,小伙子。”

    “应该没问题吧!至少大多数人都还明理。J也在,应该没问题吧。”

    伊瓦无奈的摇摆头,回到那另一处战场。

    也是他的同伴──话术师所擅长的战场。

    靠在树荫底下,炙毒的阳光遍照大地,树下是难得阴凉的地方。

    但夏姿娜的体内却像是展开一场大战,热气不断窜升脑顶。

    远处走来的赤红火蜥族人拄着木杖,来到窟塔与女公爵身边。

    “夜玛,你那里没问题吧。”

    “那群三脚猫医生还算信得过我;但那群走运逃出来的难民,可就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了,老以为我会下毒害他们。总有一天真让他们尝尝我的手段。”

    火蜥族的巫师不满地抱怨着无知的人们。

    察觉到夏姿娜的异状,趋前细看。

    一双布满鳞甲的手往那冒出涔涔汗珠的额上摸。

    “哎呀!你发烧了。”

    窟塔闻言也是伸手一摸。

    “没有呀,有点凉呢。”

    “不要拿你习惯的温度来跟人模拟!”

    大骂一句,夜玛急忙掏着短袍内的衣袋。

    寻出炼制好的药草,连着羊皮水囊递给夏姿娜。

    “吃了它吧,会舒服些。”

    吞下诡异的药草,那口感如同嚼蜡,味道是苦不堪言。

    夏姿娜皱着眉梢,吐出半截舌头问:“这是什么药呀?”

    “我特制的独门配方。至于材料,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古怪的笑容让夏姿娜拉下了一张脸。

    哭丧的模样让夜玛笑着说:“这只是一种增强体力的配方。有了气力,吃得好、睡得饱,自然百病不侵。”

    “嗯,是觉得好多了。”

    勉强的站起身,夏姿娜打算回到主营帐内。

    窟塔一把拉下她。

    “我知道夜玛做的药不可能是仙丹,你现在进去不过是徒增心烦的,不如把事情交给伊瓦与J吧。”

    “可是……”

    面带难色的女公爵望着帐内。

    心里不停告诉自己,有些事情不能不做呀!

    声音稍尖的火蜥族巫师也开了口:“假如真要虐待自己,不如去巡巡营地吧,特别是那一群难民。

    从早上到刚才为止,恐怕我所听到的抱怨量远大于今天以前的总和。简直比打鸟还要聒噪。”

    看着矮小的赤色女巫师,夏姿娜不禁苦笑。

    但夜玛接着的内容却引起了夏姿娜的注意。

    “不过在难民之中,我还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男人。原本我以为他已死亡,但没想到他又突然出现生命迹象,在其它医生手中活过来。

    连医疗他的那个小伙子自己都感到奇怪。不过那男人似乎失去了记忆,活着的村民也说没见过他。

    但村人也说,他们村庄是近一两年开垦的,还持续有人迁入。可能是不知道哪里来拓荒的倒霉鬼,刚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我看他的体格,过去可能是位高强的战士。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

    走向逃离家园的难民处,无处可归的他们大多跟在花园城队伍的身边。

    正如夜玛所说,聆听他们的抱怨不比营帐内进行的另类战争还要轻松。

    女公爵不厌其烦地安抚每一个民众。

    也幸好有两名大红色的火蜥族人在旁,支撑着夏姿娜的身体,否则她早被人海所淹没。

    只懂得抱怨的人们比食尸鬼还要难缠。

    千辛万苦的排开人群,夏姿娜总算见到夜玛口中那位可能是“高强战士”的男人。

    靠着用扭曲生长的木材所作成的怪异木杖,满身伤痕的男人茫然地坐在树荫下。

    头上的绷带还看得见干掉的血渍,而眼神却是毫无生气。

    高鼓的肌肉满布着无数条深浅伤痕,彷佛随时可以撑开一条裂缝,流出浓稠的鲜红血液。

    走近身旁,男子的目光才慢慢聚焦,望向摇摇欲坠的女公爵。

    费劲站稳身体,夏姿娜报以亲切的微笑。

    “没事吧,陌生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的名字是……”

    “我不知道……”

    不断重复着同样的字眼,男子缩回了自己的世界。

    轻轻叹了一口气,夏姿娜朝着身旁的两位长者摇摇头,悄悄地离开了男子身边。

    “他可能是受了过大的惊吓吧。”

    识人无数的窟塔如是判断。

    倚靠着他的花园城女公爵持着同样的论调附和。

    “假如真的是如村人所说,是新迁入的居民,可能他有亲人丧生了吧。看到了那样的情景,没有多少人会习惯吧。”

    回望着那孤单的身影,夏姿娜想起了那位高壮的旧友。

    但火蜥族的巫师却是语带保留的应合。

    “是吗。”

    “夏姿娜小姐。”

    追上来的机工师耶容高呼着花园城女主人的名字。

    他喘吁吁的来到美人身旁,露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看着傻笑的机工师,夏姿娜回以浅笑。

    “你怎么跑出来了呢。洛克史东的机工师们不是委请你代表吗。”

    “里头乌烟瘴气的,闷也闷死人。出来透透气,顺便有事情告诉您。”

    提到事情与洛克史东,夏姿娜想起了一个女孩。

    “谢利斯呢?她不是帮我到洛克史东求援吗?”

    “她被黑袍学者抓去出公差了。不过也好,这样的场面也轮不到她出场。”

    “是吗,我有其它事情交代她的说。”

    夏姿娜失望的声音会让任何男人升起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不过对耶容嘛,他也只脸红了半秒钟就想起其它事情。

    “您交代谢利斯的问题,她有拜托我转答。她说根据她老师的印象,关于历史上对大型不死军队的描述──”

    夏姿娜集中起恍惚的精神,提起所有注意,

    “──完全没有。”

    让人错愕的答案。夏姿娜心中浮出无限多的疑问,但最多的还是“这怎么可能?”

    而耶容也没在意,搜寻起脑海里黑袍学者书虫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不过并不是没有死灵法师做过这等傻事,就连由吸血鬼所制造的怪物都曾祸害一时,但持续的时间都不长。

    简短的记载中,也从没提过详细的解决方法。但出现过最多次的描述,是‘等待不朽的使者通知他们尊贵的主人。’”

    “等待不朽使者通知尊贵的主人?”

    对这哑谜似的句子,没有一个人听得出所以然。

    耶容摸起了满是胡渣的粗糙下巴,回忆着书虫所做过的解释。

    “‘等待不朽的使者通知他们尊贵的主人’中,可以分成几个部分看。第一个重点就是‘等待’,静待时间的流逝,事情自然会解决的。”

    “这怎么可能?”

    夏姿娜总算对这莫名其妙的解释正式提出质疑。

    而机工师也笑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

    “第二个解释就在于‘不朽的使者’。跟这个名字相近的道具与武器,历史上总共出现了二十三样。

    我们假设‘通知尊贵的主人’意指着某种类似召唤术的功用,那就可以联想到一样神器。”

    “神器?”

    “没错!神器‘不朽使者’具有呼唤大地精灵并使之干枯的能力,精神力够强大的持有者甚至能操控被呼唤出的精灵。”

    “神器嘛。”

    “但是纯粹呼唤精灵,又与‘通知尊贵的主人’一句互有矛盾,因为神器不朽使者是凌驾于精灵之上的神明遗产。总不会连留下该器物的神灵都能呼唤出吧。”

    耶容自己同样无解,无可奈何的摇摇脑袋。

    但知道事关重大的女公爵赶忙追问:“那这样神器现在在何处?”

    “不知道。”

    微微一怔,夏姿娜生气的贴近耶容那张蠢脸。

    “你在耍我吗?”

    “夏……夏姿娜小姐。神器不朽使者可是几千年前出现过的东西呀,相关纪录并不多。

    我怎知道它长得是圆是扁,是方是斜,甚至详细功用都不晓得,更别提神器现在的下落了。”

    重重叹一口长气,夏姿娜直觉自己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露出疲惫的神态,回头朝主营帐走。

    “这样的消息有跟没有一样嘛。”

    耶容对两位火蜥族人耸肩一笑,连袂追上公爵的脚步。

    “其实有的时候不要想太多比较好。”

    温柔的机工师尝试着安慰人。

    花园城的女主人尴尬的一笑,关心起其它事情。

    “昨夜的战斗,还能适应吧。对手可不好欺侮。”

    “放心。我可是曾只身逃出被一群狂热者占领的洛克史东,还跟七武士见识过万人冲锋的大场面。

    再说跟我在沙漠中遇到的一群怪物相比,这些食尸鬼顶多算是会走动的肉干。想杀我,它们至少要比现在强上三万倍才行。”

    “三万倍?这个数字哪来的呀?”

    “我胡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