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葫芦峪 第44章 恶徒得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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佝偻白发的石大头只好诺喏地挪到教学楼前：“大宝啊！爷的乖孙子，你就听爷爷的，把人放了吧啊？政府说了，只要你放了人，他们就不难为你。都是乡里乡亲的，别让爷爷难做人。哈乖宝。”石大头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劝大宝。
“爷爷你回去，他们这都是骗你的。只要我一放了他们，你孙子一准完蛋，别听他们胡咧咧。”大宝高声回应。
“可你这也不是个法子啊？他们这么多人，长枪短炮的，你哪里能跑得了啊？”关键时刻，石大头仍忘不了替自己的宝贝孙子担心。
“想让我放人也可以。”大宝又冲外面大喊：“你们让他石柱子过来，他石柱子答应了我几个条件，我就放人，不然，出现一切后果，就都是他石柱子逼的。”
“石大宝，你不要负隅顽抗，如果还执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条。”县公安局长知道石总与省厅领导的关系，如果这件事还没办好，再节外生枝，那自己的前途也就可以划上句号了。
但听到大宝叫嚣的柱子却没有任何犹豫，就毅然放开秀兰走了出来。
“你给我老实待着，这不关你的事。”郑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极力阻止柱子的行动。
“我自己的孩子就在里面，还有那么多孩子，都是我的村民，你说关不关我这个村主任的事？”柱子笑对表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应该知道我的。”
郑凯无言，只好放柱子上前。但被市局长拦住了。
“还能用枪吗？”市公安局长知道柱子是个退伍军人。
“多年不用，手生了，还是给把刀吧。”柱子一脸淡定。
“你也曾是个军人，别的我不多说，见机行事，不行就结果了他。”市局长一边递给柱子一把警用匕首一边低声下着命令。
“好，我听您的。”
柱子昂然走上教学楼前。
“大宝，我来了，放了那些孩子。”柱子从容面对持枪的大宝。因为他知道在他背后的什么地方不止有十杆枪正在指着大宝，只要有半点儿机会，他们分分钟就能要了他大宝的小命，他石大宝根本没有抬手打枪的机会。
“好，你石大主任、大老总有种！你不是一直都是咱葫芦峪村的大救星吗？老子今天就给你个机会。你这就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子就把这些孩子放了。怎么样？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同样也证明你平时做的那一套都是他妈的装装孙子，是在收买人心。是狗屁。”大宝恨恨地向窗外吐了一口浓痰。
“大宝你说话算数？”柱子很是认真。
“我大宝从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来不来你弄虚作假的那一套。”大宝信誓旦旦。
“好！只要你大宝说话算数能够放了孩子们，让我柱子磕几个都没有关系。”柱子说着，没有任何犹豫，真就给大宝跪下了，还真的给大宝磕了三个响头。
在场的众人真的惊呆了。他贵为亿万富豪的老总真就给这个穷途末路的恶徒跪下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是为了更多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你石大老总也有今天啊！终于在老子面前跪下了。好！爽！痛快！”大宝疯狂地笑着。看来这个欲望压在他心底太久了，一朝得释，自己都快把控不住自己了。
“把孩子们放了。”柱子起身督促。
“好！其他小孩都可以走了，但你的孩子不能走。”大宝满脸嬉笑。
“大宝你不仗义，说好的事情你当场反悔，你不是男人。”柱子愤怒了。
“嘿嘿！是不是男人我等会儿就让你知道。”大宝一脸无耻样。
“爸爸！爸爸救我！”小妹撕心裂肺的呼喊让柱子心碎。
“好女儿，别怕，爸爸来了。”柱子毅然冲进了教学楼。走进已经空荡荡乱糟糟的二楼教室，柱子看见大宝正挟持着小妹躲在黑板前的墙角里。穷凶极恶的大宝虽然狂躁但仍没有失去冷静，他知道此时一定有很多支枪都在指着他，寻找着下手的机会。小妹这个挡箭牌他是万万不能丢掉的。
“放了孩子，我知道你想要的是我。今天咱两个男人就放开手较量一回，谁死谁活就看他自己的能耐了。你敢不敢？”柱子坦然面对大宝。
“你少糊弄我，你会跟我决斗？我一放开你的宝贝女儿，指不定有多少枪就会把我打成筛子。”大宝的手枪始终紧紧抵在小妹的头上。
“小妹不要怕！乖女儿，好宝贝，你听爸爸说，你大宝哥在跟你闹着玩儿呐！平常你是怎么跟哥哥一起玩儿的？还记得吗？别怕！爸爸在这里呐。”柱子不停地安慰并暗示着小妹。
也正是爸爸的安慰，让只有十一岁的小妹逐渐冷静了下来。平日里，她可没少跟哥哥小山进行过擒拿格斗的训练。
“你少给我弄这些雷格楞，老子今天也清楚是个什么阵势，活着出去是没有可能了，老子临死也要拉你这个大对头垫背！老子忍你好久了，今天也是你倒霉，碰到老子的手里，你就去死吧！”狂吼的大宝突然就把枪口指向了柱子。大宝持枪的右手有伤才刚刚好，一用力还有些疼。为了保证射击的准确性，他松开了紧抓住小妹肩头的左手以便双手握枪。机灵的小妹就趁机挣脱了。但刚走出一步，她就看见了大宝指向爸爸的枪。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小妹一个俯身后撩踢，坚硬的鞋后跟直奔大宝的下阴。与此同时，柱子也出手了。侧身躲闪的同时，一直藏在手中的警用刀出手了，目标是大宝握枪的手腕。
大宝的枪响了。但严重偏离了目标。真如当初卖枪给大宝的那个枪贩所说的，十一发子弹，连靶子都找不着。而大宝却连中两击，虽然他只来得及痛叫了一声。前不久刚刚恢复的右手前臂又再一次被柱子飞出的警用刀击中。虽然小妹的年龄比较小、力量弱，但硬硬的鞋后跟击中的是软脆的卵蛋，效果就很不一般了。而大宝应该得到的还远不止这些。就在飞出警用刀的同时，柱子飞步向前。短短六米的距离，柱子只跨出了两步。紧接着一个右勾拳，正正击在大宝的左下颌上。大宝被击飞离开了墙角，歪靠在了紧邻的窗台上。柱子没停，又紧接着一个右脚侧踹，早已经昏迷的大宝粗壮的身躯就撞碎了二楼窗户的玻璃直接飞到了楼外的冬青带上。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
柱子俯身抱起小妹，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从破碎的窗口，柱子冲下面揪心等待的亲人们招了招手。秀兰见了，哭喊着冲了上来。而大宝，被一拥而上的众警察死死按在了地上，但半天才发觉大宝早已经不动分毫。
右手抱着小妹，左手拥着秀兰的柱子回到校园里，众人都纷纷围了上来。奶奶一把拉过小妹全身上下检查起来，见小妹无恙又把目光转向柱子。
“我没事奶奶，都没事，挺好的。”柱子首先安慰奶奶。
“没事就好，我可怜的妹伢子。吓死老奶奶了。”奶奶不住地安抚着小妹。
郑凯过来了，擂了柱子一拳：“好样的，这么多年也没把功夫撂了。”
市公安局长过来了：“到底是特种兵，真有两下子。”
县公安局长也过来了：“石总真是了不起，赤手空拳勇斗持枪歹徒，而且是生擒，真让人佩服。”
于是众人纷纷夸赞柱子的神勇，现场热闹成一片。
其实，别说是大宝这样的生瓜蛋子，就是一个用惯了枪的人，在近距离，想轻易击中一个像柱子这样经过特种训练的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而被冷落在一旁的石大头却在自家儿孙的搀扶下默默离开了。他真的不能再在葫芦峪住下去了，他确实再也没脸见这些一同生活了多年的众乡亲了。自己的亲孙子，却在被警察围堵的紧急关头劫持众乡亲们的孩子来当挡箭牌，而且还扬言临死拉几个来垫背。这不是公然跟乡亲们为敌吗？哪里还有半分乡亲的情分？此情此景下，如果自己还舔着脸继续在葫芦峪过活，那众乡亲的白眼和唾沫星子也把自己淹死了。唉!走吧！早早离开这个伤心地才好。
第二天，想到祖坟上祭拜一番就离开葫芦峪的石大头却惊讶地发现自家的祖坟上出现了一个洞——一个兔子洞。
自家的祖坟被兔子给挖了！
怪不得自己处处不顺。祖宗被扰，真神离位，真是天亡我啊！
石大头恨火攻心，心口一阵阵疼痛，一口气没有上来。嘎嘣一声，中风倒地!
石大头死了。死在自家的祖坟地上。
石大头的葬礼就在西山自家的豪华别墅前举行。但有气无力的哀乐声中，来送行的人并不多。五个儿子中石老四没有来，他因谋杀未遂的嫌疑被公安拘押了。十几个孙子中最大的两个孙子铁蛋和大宝也没有来。大宝没来是因为直到现在他仍然还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昏迷着。而铁蛋没来是因为他曾电话通知了大宝导致大宝逃跑而犯了协助罪犯嫌疑人逃跑妨害执行公务，据说还有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事情。这对于一个有过前科的人来说是不可原谅的。而石大头家的这三个人，正是支撑起西山老石家的三根顶梁柱子。自己家的子孙缺席石大头的葬礼是有原因的，而葫芦峪的众乡亲不来也是有原因的，你西山老石家的人做事太绝，不是柱子当面给他大宝跪下了，说不定他会让多少家庭现在正在举办葬礼呐。这样的人家今后再也不能跟他们有任何来往了。还有一个原因众乡亲们不来是因为“老懒”。“老懒”是葫芦峪村法定的丧葬重要参与人。全村老少爷们的坟穴都得由他来给堪舆界定。而就在西山石大头的堪舆中，“老懒”说石大头家的祖坟上正有煞气在外泄，谁染上可大不吉利。这本来是“老懒”借机在众人中确立自己神仙地位的一个好借口。因为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西山老石家正在走着霉运。可正是“老懒”的这句话，让更多的人更加坚定了远离西山石家的念头。因此，石大头的葬礼就很冷清。不过有石老大、石老二和石老四媳妇的震天哀嚎，葬礼还勉强过得去。号称葫芦峪第一泼妇的石老太也亲自来给老伴儿送行。但她最拿手的就是骂人。不过这次骂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丈夫石大头——这个老不死的太没良心，不管自己撒手就走了，留下她孤苦一人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其实，西山石家的今天，都是他石大头一手造成的。他石大头骨子里就是欺男霸女的恶人。在他年轻时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他脑子里整日想的就是如何掠夺弱小的乡亲们。在他的心中，葫芦峪是他的，乡亲们的一切财富都是他的，连漂亮的女人也都是他的。如果不是由共产党的律法在那里摆着，他就是葫芦峪的土皇帝，是葫芦峪的天。但天不随人愿的是，在这蛮荒的葫芦峪里，偏偏来了个城里的二奶奶。这些年里，就是这个文弱的城里女子，用智慧生生压了他一辈子。在他石大头的意识里，不好事情的产生，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是自己的问题，他始终认为都是“地主婆”一家在整他，在找他的麻烦。他强奸小脚妹子的事情是“地主婆”揭发的，如果她“地主婆”不揭发，他石大头就不会进监狱，自然也就不会失去控制葫芦峪的权力，自然也不会让“地主婆”一家在后来翻了身，当然也就不会有自己的几个儿子面临那么大的困难。其实，如果他石大头能自我反省，能与人为善，他们西山石家根本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悲惨的地步。他平日里教育儿子、孙子的，都是如何如何巧取豪夺，如何如何欺男霸女。而这些，说到底，是在给自己的子孙种祸根。人们常说的吃斋行善积阴德，才是给后代种福报。而现实中，我们身边又有多少为子孙后代埋祸根的恶人、强人？
“爷爷你回去，他们这都是骗你的。只要我一放了他们，你孙子一准完蛋，别听他们胡咧咧。”大宝高声回应。
“可你这也不是个法子啊？他们这么多人，长枪短炮的，你哪里能跑得了啊？”关键时刻，石大头仍忘不了替自己的宝贝孙子担心。
“想让我放人也可以。”大宝又冲外面大喊：“你们让他石柱子过来，他石柱子答应了我几个条件，我就放人，不然，出现一切后果，就都是他石柱子逼的。”
“石大宝，你不要负隅顽抗，如果还执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条。”县公安局长知道石总与省厅领导的关系，如果这件事还没办好，再节外生枝，那自己的前途也就可以划上句号了。
但听到大宝叫嚣的柱子却没有任何犹豫，就毅然放开秀兰走了出来。
“你给我老实待着，这不关你的事。”郑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极力阻止柱子的行动。
“我自己的孩子就在里面，还有那么多孩子，都是我的村民，你说关不关我这个村主任的事？”柱子笑对表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应该知道我的。”
郑凯无言，只好放柱子上前。但被市局长拦住了。
“还能用枪吗？”市公安局长知道柱子是个退伍军人。
“多年不用，手生了，还是给把刀吧。”柱子一脸淡定。
“你也曾是个军人，别的我不多说，见机行事，不行就结果了他。”市局长一边递给柱子一把警用匕首一边低声下着命令。
“好，我听您的。”
柱子昂然走上教学楼前。
“大宝，我来了，放了那些孩子。”柱子从容面对持枪的大宝。因为他知道在他背后的什么地方不止有十杆枪正在指着大宝，只要有半点儿机会，他们分分钟就能要了他大宝的小命，他石大宝根本没有抬手打枪的机会。
“好，你石大主任、大老总有种！你不是一直都是咱葫芦峪村的大救星吗？老子今天就给你个机会。你这就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子就把这些孩子放了。怎么样？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同样也证明你平时做的那一套都是他妈的装装孙子，是在收买人心。是狗屁。”大宝恨恨地向窗外吐了一口浓痰。
“大宝你说话算数？”柱子很是认真。
“我大宝从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来不来你弄虚作假的那一套。”大宝信誓旦旦。
“好！只要你大宝说话算数能够放了孩子们，让我柱子磕几个都没有关系。”柱子说着，没有任何犹豫，真就给大宝跪下了，还真的给大宝磕了三个响头。
在场的众人真的惊呆了。他贵为亿万富豪的老总真就给这个穷途末路的恶徒跪下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是为了更多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你石大老总也有今天啊！终于在老子面前跪下了。好！爽！痛快！”大宝疯狂地笑着。看来这个欲望压在他心底太久了，一朝得释，自己都快把控不住自己了。
“把孩子们放了。”柱子起身督促。
“好！其他小孩都可以走了，但你的孩子不能走。”大宝满脸嬉笑。
“大宝你不仗义，说好的事情你当场反悔，你不是男人。”柱子愤怒了。
“嘿嘿！是不是男人我等会儿就让你知道。”大宝一脸无耻样。
“爸爸！爸爸救我！”小妹撕心裂肺的呼喊让柱子心碎。
“好女儿，别怕，爸爸来了。”柱子毅然冲进了教学楼。走进已经空荡荡乱糟糟的二楼教室，柱子看见大宝正挟持着小妹躲在黑板前的墙角里。穷凶极恶的大宝虽然狂躁但仍没有失去冷静，他知道此时一定有很多支枪都在指着他，寻找着下手的机会。小妹这个挡箭牌他是万万不能丢掉的。
“放了孩子，我知道你想要的是我。今天咱两个男人就放开手较量一回，谁死谁活就看他自己的能耐了。你敢不敢？”柱子坦然面对大宝。
“你少糊弄我，你会跟我决斗？我一放开你的宝贝女儿，指不定有多少枪就会把我打成筛子。”大宝的手枪始终紧紧抵在小妹的头上。
“小妹不要怕！乖女儿，好宝贝，你听爸爸说，你大宝哥在跟你闹着玩儿呐！平常你是怎么跟哥哥一起玩儿的？还记得吗？别怕！爸爸在这里呐。”柱子不停地安慰并暗示着小妹。
也正是爸爸的安慰，让只有十一岁的小妹逐渐冷静了下来。平日里，她可没少跟哥哥小山进行过擒拿格斗的训练。
“你少给我弄这些雷格楞，老子今天也清楚是个什么阵势，活着出去是没有可能了，老子临死也要拉你这个大对头垫背！老子忍你好久了，今天也是你倒霉，碰到老子的手里，你就去死吧！”狂吼的大宝突然就把枪口指向了柱子。大宝持枪的右手有伤才刚刚好，一用力还有些疼。为了保证射击的准确性，他松开了紧抓住小妹肩头的左手以便双手握枪。机灵的小妹就趁机挣脱了。但刚走出一步，她就看见了大宝指向爸爸的枪。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小妹一个俯身后撩踢，坚硬的鞋后跟直奔大宝的下阴。与此同时，柱子也出手了。侧身躲闪的同时，一直藏在手中的警用刀出手了，目标是大宝握枪的手腕。
大宝的枪响了。但严重偏离了目标。真如当初卖枪给大宝的那个枪贩所说的，十一发子弹，连靶子都找不着。而大宝却连中两击，虽然他只来得及痛叫了一声。前不久刚刚恢复的右手前臂又再一次被柱子飞出的警用刀击中。虽然小妹的年龄比较小、力量弱，但硬硬的鞋后跟击中的是软脆的卵蛋，效果就很不一般了。而大宝应该得到的还远不止这些。就在飞出警用刀的同时，柱子飞步向前。短短六米的距离，柱子只跨出了两步。紧接着一个右勾拳，正正击在大宝的左下颌上。大宝被击飞离开了墙角，歪靠在了紧邻的窗台上。柱子没停，又紧接着一个右脚侧踹，早已经昏迷的大宝粗壮的身躯就撞碎了二楼窗户的玻璃直接飞到了楼外的冬青带上。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
柱子俯身抱起小妹，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从破碎的窗口，柱子冲下面揪心等待的亲人们招了招手。秀兰见了，哭喊着冲了上来。而大宝，被一拥而上的众警察死死按在了地上，但半天才发觉大宝早已经不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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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奶奶，都没事，挺好的。”柱子首先安慰奶奶。
“没事就好，我可怜的妹伢子。吓死老奶奶了。”奶奶不住地安抚着小妹。
郑凯过来了，擂了柱子一拳：“好样的，这么多年也没把功夫撂了。”
市公安局长过来了：“到底是特种兵，真有两下子。”
县公安局长也过来了：“石总真是了不起，赤手空拳勇斗持枪歹徒，而且是生擒，真让人佩服。”
于是众人纷纷夸赞柱子的神勇，现场热闹成一片。
其实，别说是大宝这样的生瓜蛋子，就是一个用惯了枪的人，在近距离，想轻易击中一个像柱子这样经过特种训练的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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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想到祖坟上祭拜一番就离开葫芦峪的石大头却惊讶地发现自家的祖坟上出现了一个洞——一个兔子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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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头死了。死在自家的祖坟地上。
石大头的葬礼就在西山自家的豪华别墅前举行。但有气无力的哀乐声中，来送行的人并不多。五个儿子中石老四没有来，他因谋杀未遂的嫌疑被公安拘押了。十几个孙子中最大的两个孙子铁蛋和大宝也没有来。大宝没来是因为直到现在他仍然还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昏迷着。而铁蛋没来是因为他曾电话通知了大宝导致大宝逃跑而犯了协助罪犯嫌疑人逃跑妨害执行公务，据说还有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事情。这对于一个有过前科的人来说是不可原谅的。而石大头家的这三个人，正是支撑起西山老石家的三根顶梁柱子。自己家的子孙缺席石大头的葬礼是有原因的，而葫芦峪的众乡亲不来也是有原因的，你西山老石家的人做事太绝，不是柱子当面给他大宝跪下了，说不定他会让多少家庭现在正在举办葬礼呐。这样的人家今后再也不能跟他们有任何来往了。还有一个原因众乡亲们不来是因为“老懒”。“老懒”是葫芦峪村法定的丧葬重要参与人。全村老少爷们的坟穴都得由他来给堪舆界定。而就在西山石大头的堪舆中，“老懒”说石大头家的祖坟上正有煞气在外泄，谁染上可大不吉利。这本来是“老懒”借机在众人中确立自己神仙地位的一个好借口。因为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西山老石家正在走着霉运。可正是“老懒”的这句话，让更多的人更加坚定了远离西山石家的念头。因此，石大头的葬礼就很冷清。不过有石老大、石老二和石老四媳妇的震天哀嚎，葬礼还勉强过得去。号称葫芦峪第一泼妇的石老太也亲自来给老伴儿送行。但她最拿手的就是骂人。不过这次骂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丈夫石大头——这个老不死的太没良心，不管自己撒手就走了，留下她孤苦一人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其实，西山石家的今天，都是他石大头一手造成的。他石大头骨子里就是欺男霸女的恶人。在他年轻时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他脑子里整日想的就是如何掠夺弱小的乡亲们。在他的心中，葫芦峪是他的，乡亲们的一切财富都是他的，连漂亮的女人也都是他的。如果不是由共产党的律法在那里摆着，他就是葫芦峪的土皇帝，是葫芦峪的天。但天不随人愿的是，在这蛮荒的葫芦峪里，偏偏来了个城里的二奶奶。这些年里，就是这个文弱的城里女子，用智慧生生压了他一辈子。在他石大头的意识里，不好事情的产生，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是自己的问题，他始终认为都是“地主婆”一家在整他，在找他的麻烦。他强奸小脚妹子的事情是“地主婆”揭发的，如果她“地主婆”不揭发，他石大头就不会进监狱，自然也就不会失去控制葫芦峪的权力，自然也不会让“地主婆”一家在后来翻了身，当然也就不会有自己的几个儿子面临那么大的困难。其实，如果他石大头能自我反省，能与人为善，他们西山石家根本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悲惨的地步。他平日里教育儿子、孙子的，都是如何如何巧取豪夺，如何如何欺男霸女。而这些，说到底，是在给自己的子孙种祸根。人们常说的吃斋行善积阴德，才是给后代种福报。而现实中，我们身边又有多少为子孙后代埋祸根的恶人、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