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垢 第79章 小铁柱
“桑二哥，真的不能再便宜了，小的还要养家糊口呢。“小摊贩手里捧着一个大白萝卜，将萝卜宝贝一样护在心口，生怕别人抢走了。
尤其是眼前这位年轻人，桑二。在这西市口摆摊的菜贩子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桑二虽看着年轻，比起那些老婆娘们开口还要狠，十文钱的东西对半开只要五文那都算他今天心情好，手下留情了了。
若是你不允他的价，他就上别家去买，可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桑二给出的价格有多低廉，总会有店家愿意卖给他，不仅如此，用不了多久，菜市口里所有的摊贩都会跟着降价，再过不了几日，菜价又会回到原来的价格，几个菜农们互相问起，可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开始跌的价。
来来去去几番，小摊贩们也都放弃了，只能按着桑二的路数来，他说是什么价，那就是什么价，反正最终无论如何，价格都会回到桑二最先说的那个价位上。
若是在平日，这价格再低，自己也就允了，就是几根白萝卜。可偏偏今日不行，这几根白萝卜是菜农的救命钱，家里的女儿高烧不退，正缺这救命药钱，这几根萝卜恰恰只够一服药钱，一文不多，一文不少，可万万不能再降价了。
“老伯，可是有什么难事。“看着眼前的老菜农抱着怀中的那根白萝卜怎么也不肯撒手，就仿佛自己是个抢孩子的恶人一般。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桑二又不傻，已经猜出来这老菜农定是家中出了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模样。
那老菜农脸上已经皱纹密布，满头白发却管自己这个黑发人叫哥，说来也并非自己所愿，自己也不是非要当这个恶人。只是这恶人与其让别人做，倒不如让自己来，至少这样，这些老菜农还能有些活路。
“桑二哥，真的不能再便宜了，家里就只有这些值钱的东西了，小女生了病，没钱买药。“老农说到此处时，已经是满脸老泪纵横，死死抱着怀中的希望，此时对他而言，这几根萝卜就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先起来吧。“桑二扶起眼前这个可怜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偷偷将手中的碎银子塞入老菜农的手中，好在并未有人注意到此处，在这菜市口，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这不前些日子还有几个赌坊的人来此处将人妻女掳走，尽管菜市口人山人海的一片，可还是一样没人管，大家还是各做各的事情。
“二哥，你这是。“先前桑二塞银子的时候，老菜农就感觉到手中的异物，拿起一看居然是一块银灿灿的的石头，老菜农一眼便能认出来这是碎银子，自己卖了一辈子菜还没见过几回。这碎银子虽然只有两小块，可用来买一服药绰绰有余了。
“谢谢恩公，谢谢二哥！“老菜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桑二打断。桑二还不想因为自己一个善举丢了饭碗，这片菜市口自己可不是真的话事人，最多算个上台唱戏的露面人。
“欠着以后慢慢还，去孙氏医馆去买药，能便宜点。“说完这些，桑二便转身离去，自己还要赶着回去那小院里陪自己的姐姐桑娘寻铁柱哥呢。
早先桑二一听到老人口中的生病二字，桑二就一切都明白了，只是这兀城里何止是菜价，就是看病就医的一切繁琐也都被人牢牢攥在手里。
这老菜农若是去寻常医馆，这点碎银子两服药下去就要花完了，还不一定买得到好药材，若是买到假的，别说病了，吃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这兀城里大大小小的医馆也就这孙氏医馆那老固执依旧坚持原来的价，用的也都是真材实料。先前受上边命令打压这孙老头，可不想这孙老头虽然顽固，但精明的很，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让上头愿意就这么放过了。
老菜农去孙氏医馆那边买药，这点银子就足以十天半个月的量了，绰绰有余。可惜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好命啊。
在兀城做生意的这些年，桑二不敢说看透，但也看清楚个七七八八。兀城里的人自打一出生就已经全在人家的盘算中了，若非一些天灾人祸，所有人在这座城里的一辈子都早已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说那孩子出生到长大，一天几个白馒头，几口菜，一年多少银钱，人家账算的明明白白。一个人活到死要吃的东西还填不下三间屋子来，比那骡子还能省吃俭用，可这辈子能干的活可比骡子马要多的多了。
不论工钱给出多少，最终都会在这座城里全部花出去，真真正正消耗的无非就是养这帮人要用的粮食米肉而已。这座繁华的巨城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笼罩着人们的心底，那些亭台楼阁，胭脂粉黛让人们逐渐忘却了身为人最初的本心。
看着那群华服锦衣的公子哥们，有时候桑二甚至会觉得他们还不如自己的姐姐桑娘与铁柱在山里生活的快乐。
小木门被轻轻推开，桑二已经提着酒肉回到了住所，那个小庭院。此时庭院里已经没有了东三与旺财几人的身影。
“姐！我回来了！“桑二见庭院里没人，反倒是厨房里有炊烟升起，一猜便知道桑娘这会正在厨房里忙活呢，便只好大声喊了句，希望那锅里噼里啪啦的水汽声不要盖过自己的嗓音。
所幸没有，很快桑娘便领着一个稚童从屋内走了出来，满面春风朝着桑二笑着。
还以为自己去办事这么久，没人陪着姐姐会不高兴呢，看来是自己的担心多余了。这不还有个孩子作伴吗。
等会，孩子！哪来的孩子！桑二突然意识到事情有哪里不对劲，自己姐姐上哪找的这么个孩子出来。
桑二指着孩子一脸惊讶，一时半会说不出来话来，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这是铁柱哥呀！桑二你仔细看看！“桑娘上前一步一把拉过桑二的手将桑二拉近些，让人仔细瞧这孩子些。
“铁，铁柱？“桑娘这短短一句话给桑二弄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铁柱，姐姐不会是想铁柱哥想疯了吧。
不过就方才功夫，桑二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孩童，确实跟铁柱哥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姐姐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这我大外甥呢。“桑二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车轱辘高的孩子，嘴里一个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已经很小声了，却不想还是被耳尖的桑娘听到了
“说什么呢，你瞧仔细些！“桑娘用力打了一下桑二，以做教训，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好好好，我瞧，我瞧。“实在拗不过自己这个姐姐，看来姐姐是真的想铁柱哥都要想疯了，自己也只好配合一下，也不知道姐姐上哪里找的这么个大活宝，长的可真像铁柱哥。
“嗯嗯，这肤色，这眼睛，这就是铁柱啊，铁柱哥！你咋返老还童了！你教教我呗。“桑二一会抓起眼前这个迷你铁柱的小手细细端详，一会捧起对方的脸凑近一通嗅，演技浮夸得不能再浮夸了。桑娘自然一眼便能看出来自己这个弟弟的不相信。
桑二才不信这世上真的会有返老还童这一说，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八成是个没人要的小叫花子。
算你运气好，长在了桑娘的点上，这算不算老天爷赏饭吃。桑二内心默默念着，还不忘瞟向那稚童一眼，反正桑二这里还不至于穷到养不起一个孩子，大不了桌上再添双筷子多个碗。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这件事我回头给你慢慢解释，我们先吃饭吧。“桑娘也不管这桑二，回身走进房间内去端饭菜去。小铁柱一看桑娘去端菜，立马就跟着也要一起同去，却被桑二一把拉住。
“诶诶，你干啥去啊，你回来。“桑二将小铁柱一把拉过来，恶狠狠的盯着小铁柱的眼睛低声说道，他最讨厌这种骗吃骗喝的骗子了，尤其是眼前这个，居然都骗到桑娘的头上去了。
“你真当自己是一家人了呀，吃好喝好立马滚蛋，明白不，别在这里白吃白喝。“看到那小铁柱非但不理睬自己，反而挣脱开了自己的手，踩了自己一脚。
这小混蛋人小，力气挺大，还敢踩自己，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你俩说什么呢？唧唧歪歪的。“看到已经端菜出来的桑娘，桑二立马收回恶狠狠的表情，一脸春风和睦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啊，我跟铁柱哥交流感情呢。是不，铁柱哥。“桑二顶着一副笑脸强行将一旁的小铁柱抱过来，笑嘻嘻的说着。全然没察觉到小铁柱在自己的怀里朝着自己翻了个白眼。
铁柱此时也觉得一阵无语，自己只是身体，智商回到了孩童时候，可自己又不是真的五岁小儿，怎会看不懂桑二的一顿蜜汁操作。
“行了，别贫了，先吃饭吧。“桑娘也不多说什么，将盛好的饭碗递给二人面前，今日的菜很简单，正好桑二回来还带了酒，一起用来下酒菜正好。
桑娘每每看到小铁柱碗中的菜吃完了都会再夹起一些来放到小铁柱的碗中，一脸温柔的样子看得桑二心中一阵痒痒直挠。
这臭小子何德何能让自己姐姐这么温柔的对待，要知道桑娘对自己这个亲弟弟向来都是一个简单的滚字或者一个去字。
“姐，你别光顾着给他夹菜啊，你也吃，这肉全让他给吃了。“不一会的功夫碟子里的肉片就见底了，桑二都还没来得及吃上几片，看到桑娘还在继续给小铁柱夹菜连忙喊到。
“说什么呢，铁柱哥今天回来多吃点肉怎么了。“桑娘非但不领情，还给了桑二一记脑瓜崩让其闭嘴。
看到吃蔫的桑二，那小铁柱的嘴已经笑歪了，就差指着桑二的鼻子捧腹大笑了，可偏偏就是小铁柱现在这副努力憋笑的样子在桑二眼里看来更加可恶万分。
“我跟你说了，他真是铁柱，是一个树精救的他，就院子中间那棵银杏，这都是我亲眼所见。“桑娘趁着吃饭的功夫将今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桑二，桑二本来还不信，什么树精的乱七八糟的，那棵老银杏陪着自己这么几年从来没有异常，咋今个儿桑娘头一回来就有这等奇遇。
可听到后面，桑娘说道那银杏树精是一位高大的俊朗道人，脸上还有一道醒目的伤疤时，桑二这才反应过来，桑娘这是把那个神仙当成了树精。
要不是村长老头子提前与自己描述过那救命神仙的长相，自己还真信不了桑娘这番说辞。听村长说早先让桑娘去兀城来寻铁柱正是这位神仙的安排。
照桑娘这么说，难道那这小子还真是铁柱哥？不行不行，万一搞错了呢，桑二还是不愿意放下戒心轻易相信眼前这个小孩子，万一有歹人借此发挥戏耍桑娘该如何是好。
除非这小孩子真如桑娘所说的那样，只需几天功夫就能长成一个半大小子，到那时候自己才肯相信。
“我去洗碗了，你们好好相处。“桑娘话罢，转身离开，她知道桑二还未完全相信自己的话，这也不怪他，一切还需要时间来印证。
“我真是铁柱，你客气点知不知道。“只见那小铁柱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将酒抱过来仰起脖子就要灌下去，被桑二一把拦住。
“你多大你就喝酒，你要证明你是铁柱过几天看你身高就知道了，在此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桑二对眼前的小毛孩丝毫不客气，将酒抢了过来自己喝下，饮痛快了还不忘摸摸小铁柱的脑袋。
“你等着，看回头我怎么收拾你。“看着眼前嚣张的桑二，小铁柱一副气凶凶的样子叉腰放狠话，只可惜脸上肉嘟嘟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一点没有威慑到桑二，反而引得桑二一阵大笑。
“好好好，等到时候你真能证明自己是铁柱，我给你表演倒立洗脑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尤其是眼前这位年轻人，桑二。在这西市口摆摊的菜贩子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桑二虽看着年轻，比起那些老婆娘们开口还要狠，十文钱的东西对半开只要五文那都算他今天心情好，手下留情了了。
若是你不允他的价，他就上别家去买，可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桑二给出的价格有多低廉，总会有店家愿意卖给他，不仅如此，用不了多久，菜市口里所有的摊贩都会跟着降价，再过不了几日，菜价又会回到原来的价格，几个菜农们互相问起，可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开始跌的价。
来来去去几番，小摊贩们也都放弃了，只能按着桑二的路数来，他说是什么价，那就是什么价，反正最终无论如何，价格都会回到桑二最先说的那个价位上。
若是在平日，这价格再低，自己也就允了，就是几根白萝卜。可偏偏今日不行，这几根白萝卜是菜农的救命钱，家里的女儿高烧不退，正缺这救命药钱，这几根萝卜恰恰只够一服药钱，一文不多，一文不少，可万万不能再降价了。
“老伯，可是有什么难事。“看着眼前的老菜农抱着怀中的那根白萝卜怎么也不肯撒手，就仿佛自己是个抢孩子的恶人一般。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桑二又不傻，已经猜出来这老菜农定是家中出了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模样。
那老菜农脸上已经皱纹密布，满头白发却管自己这个黑发人叫哥，说来也并非自己所愿，自己也不是非要当这个恶人。只是这恶人与其让别人做，倒不如让自己来，至少这样，这些老菜农还能有些活路。
“桑二哥，真的不能再便宜了，家里就只有这些值钱的东西了，小女生了病，没钱买药。“老农说到此处时，已经是满脸老泪纵横，死死抱着怀中的希望，此时对他而言，这几根萝卜就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先起来吧。“桑二扶起眼前这个可怜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偷偷将手中的碎银子塞入老菜农的手中，好在并未有人注意到此处，在这菜市口，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这不前些日子还有几个赌坊的人来此处将人妻女掳走，尽管菜市口人山人海的一片，可还是一样没人管，大家还是各做各的事情。
“二哥，你这是。“先前桑二塞银子的时候，老菜农就感觉到手中的异物，拿起一看居然是一块银灿灿的的石头，老菜农一眼便能认出来这是碎银子，自己卖了一辈子菜还没见过几回。这碎银子虽然只有两小块，可用来买一服药绰绰有余了。
“谢谢恩公，谢谢二哥！“老菜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桑二打断。桑二还不想因为自己一个善举丢了饭碗，这片菜市口自己可不是真的话事人，最多算个上台唱戏的露面人。
“欠着以后慢慢还，去孙氏医馆去买药，能便宜点。“说完这些，桑二便转身离去，自己还要赶着回去那小院里陪自己的姐姐桑娘寻铁柱哥呢。
早先桑二一听到老人口中的生病二字，桑二就一切都明白了，只是这兀城里何止是菜价，就是看病就医的一切繁琐也都被人牢牢攥在手里。
这老菜农若是去寻常医馆，这点碎银子两服药下去就要花完了，还不一定买得到好药材，若是买到假的，别说病了，吃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这兀城里大大小小的医馆也就这孙氏医馆那老固执依旧坚持原来的价，用的也都是真材实料。先前受上边命令打压这孙老头，可不想这孙老头虽然顽固，但精明的很，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让上头愿意就这么放过了。
老菜农去孙氏医馆那边买药，这点银子就足以十天半个月的量了，绰绰有余。可惜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好命啊。
在兀城做生意的这些年，桑二不敢说看透，但也看清楚个七七八八。兀城里的人自打一出生就已经全在人家的盘算中了，若非一些天灾人祸，所有人在这座城里的一辈子都早已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说那孩子出生到长大，一天几个白馒头，几口菜，一年多少银钱，人家账算的明明白白。一个人活到死要吃的东西还填不下三间屋子来，比那骡子还能省吃俭用，可这辈子能干的活可比骡子马要多的多了。
不论工钱给出多少，最终都会在这座城里全部花出去，真真正正消耗的无非就是养这帮人要用的粮食米肉而已。这座繁华的巨城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笼罩着人们的心底，那些亭台楼阁，胭脂粉黛让人们逐渐忘却了身为人最初的本心。
看着那群华服锦衣的公子哥们，有时候桑二甚至会觉得他们还不如自己的姐姐桑娘与铁柱在山里生活的快乐。
小木门被轻轻推开，桑二已经提着酒肉回到了住所，那个小庭院。此时庭院里已经没有了东三与旺财几人的身影。
“姐！我回来了！“桑二见庭院里没人，反倒是厨房里有炊烟升起，一猜便知道桑娘这会正在厨房里忙活呢，便只好大声喊了句，希望那锅里噼里啪啦的水汽声不要盖过自己的嗓音。
所幸没有，很快桑娘便领着一个稚童从屋内走了出来，满面春风朝着桑二笑着。
还以为自己去办事这么久，没人陪着姐姐会不高兴呢，看来是自己的担心多余了。这不还有个孩子作伴吗。
等会，孩子！哪来的孩子！桑二突然意识到事情有哪里不对劲，自己姐姐上哪找的这么个孩子出来。
桑二指着孩子一脸惊讶，一时半会说不出来话来，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这是铁柱哥呀！桑二你仔细看看！“桑娘上前一步一把拉过桑二的手将桑二拉近些，让人仔细瞧这孩子些。
“铁，铁柱？“桑娘这短短一句话给桑二弄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铁柱，姐姐不会是想铁柱哥想疯了吧。
不过就方才功夫，桑二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孩童，确实跟铁柱哥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姐姐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这我大外甥呢。“桑二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车轱辘高的孩子，嘴里一个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已经很小声了，却不想还是被耳尖的桑娘听到了
“说什么呢，你瞧仔细些！“桑娘用力打了一下桑二，以做教训，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好好好，我瞧，我瞧。“实在拗不过自己这个姐姐，看来姐姐是真的想铁柱哥都要想疯了，自己也只好配合一下，也不知道姐姐上哪里找的这么个大活宝，长的可真像铁柱哥。
“嗯嗯，这肤色，这眼睛，这就是铁柱啊，铁柱哥！你咋返老还童了！你教教我呗。“桑二一会抓起眼前这个迷你铁柱的小手细细端详，一会捧起对方的脸凑近一通嗅，演技浮夸得不能再浮夸了。桑娘自然一眼便能看出来自己这个弟弟的不相信。
桑二才不信这世上真的会有返老还童这一说，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八成是个没人要的小叫花子。
算你运气好，长在了桑娘的点上，这算不算老天爷赏饭吃。桑二内心默默念着，还不忘瞟向那稚童一眼，反正桑二这里还不至于穷到养不起一个孩子，大不了桌上再添双筷子多个碗。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这件事我回头给你慢慢解释，我们先吃饭吧。“桑娘也不管这桑二，回身走进房间内去端饭菜去。小铁柱一看桑娘去端菜，立马就跟着也要一起同去，却被桑二一把拉住。
“诶诶，你干啥去啊，你回来。“桑二将小铁柱一把拉过来，恶狠狠的盯着小铁柱的眼睛低声说道，他最讨厌这种骗吃骗喝的骗子了，尤其是眼前这个，居然都骗到桑娘的头上去了。
“你真当自己是一家人了呀，吃好喝好立马滚蛋，明白不，别在这里白吃白喝。“看到那小铁柱非但不理睬自己，反而挣脱开了自己的手，踩了自己一脚。
这小混蛋人小，力气挺大，还敢踩自己，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你俩说什么呢？唧唧歪歪的。“看到已经端菜出来的桑娘，桑二立马收回恶狠狠的表情，一脸春风和睦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啊，我跟铁柱哥交流感情呢。是不，铁柱哥。“桑二顶着一副笑脸强行将一旁的小铁柱抱过来，笑嘻嘻的说着。全然没察觉到小铁柱在自己的怀里朝着自己翻了个白眼。
铁柱此时也觉得一阵无语，自己只是身体，智商回到了孩童时候，可自己又不是真的五岁小儿，怎会看不懂桑二的一顿蜜汁操作。
“行了，别贫了，先吃饭吧。“桑娘也不多说什么，将盛好的饭碗递给二人面前，今日的菜很简单，正好桑二回来还带了酒，一起用来下酒菜正好。
桑娘每每看到小铁柱碗中的菜吃完了都会再夹起一些来放到小铁柱的碗中，一脸温柔的样子看得桑二心中一阵痒痒直挠。
这臭小子何德何能让自己姐姐这么温柔的对待，要知道桑娘对自己这个亲弟弟向来都是一个简单的滚字或者一个去字。
“姐，你别光顾着给他夹菜啊，你也吃，这肉全让他给吃了。“不一会的功夫碟子里的肉片就见底了，桑二都还没来得及吃上几片，看到桑娘还在继续给小铁柱夹菜连忙喊到。
“说什么呢，铁柱哥今天回来多吃点肉怎么了。“桑娘非但不领情，还给了桑二一记脑瓜崩让其闭嘴。
看到吃蔫的桑二，那小铁柱的嘴已经笑歪了，就差指着桑二的鼻子捧腹大笑了，可偏偏就是小铁柱现在这副努力憋笑的样子在桑二眼里看来更加可恶万分。
“我跟你说了，他真是铁柱，是一个树精救的他，就院子中间那棵银杏，这都是我亲眼所见。“桑娘趁着吃饭的功夫将今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桑二，桑二本来还不信，什么树精的乱七八糟的，那棵老银杏陪着自己这么几年从来没有异常，咋今个儿桑娘头一回来就有这等奇遇。
可听到后面，桑娘说道那银杏树精是一位高大的俊朗道人，脸上还有一道醒目的伤疤时，桑二这才反应过来，桑娘这是把那个神仙当成了树精。
要不是村长老头子提前与自己描述过那救命神仙的长相，自己还真信不了桑娘这番说辞。听村长说早先让桑娘去兀城来寻铁柱正是这位神仙的安排。
照桑娘这么说，难道那这小子还真是铁柱哥？不行不行，万一搞错了呢，桑二还是不愿意放下戒心轻易相信眼前这个小孩子，万一有歹人借此发挥戏耍桑娘该如何是好。
除非这小孩子真如桑娘所说的那样，只需几天功夫就能长成一个半大小子，到那时候自己才肯相信。
“我去洗碗了，你们好好相处。“桑娘话罢，转身离开，她知道桑二还未完全相信自己的话，这也不怪他，一切还需要时间来印证。
“我真是铁柱，你客气点知不知道。“只见那小铁柱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将酒抱过来仰起脖子就要灌下去，被桑二一把拦住。
“你多大你就喝酒，你要证明你是铁柱过几天看你身高就知道了，在此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桑二对眼前的小毛孩丝毫不客气，将酒抢了过来自己喝下，饮痛快了还不忘摸摸小铁柱的脑袋。
“你等着，看回头我怎么收拾你。“看着眼前嚣张的桑二，小铁柱一副气凶凶的样子叉腰放狠话，只可惜脸上肉嘟嘟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一点没有威慑到桑二，反而引得桑二一阵大笑。
“好好好，等到时候你真能证明自己是铁柱，我给你表演倒立洗脑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