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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今天又挨揍了 第123章 诚意

    但堇熙跟贺舒对朔关有再造之恩,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若是宸王有需要他能做的事,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曾县令虽然心中猜到贺舒的身份,但还是想亲口确认。

    曾夫人坐在贺舒身旁,不断给她夹菜,口中还嘟囔着,“楚妹妹,你太瘦了,多吃一点。”

    贺舒举起瓷碗去接曾夫人夹过来的菜,温柔道谢,“谢谢夫人。”

    曾县令想询问,却不知如何开口,倒是贺舒咽下一口菜后,放下筷子,“县令大人想问什么便问吧。”

    曾夫人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手中动作不停,继续给贺舒夹菜。

    曾县令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姑娘可是姓贺?”

    贺舒点点头,也不再隐瞒,“是,我是前刑部侍郎的女儿,贺舒,贺挽锦。”

    “去岁我来朔关,其实是有私事要办,所以不方便透露真实身份,还望大人和夫人见谅。”

    曾夫人夹菜的手一顿,她是听过贺舒这个名字的,贺舒状告生父一事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只是她并不知道贺舒就是眼前这位楚妹妹。

    “无碍,无碍。”曾县令摆手,端起酒杯饮酒,“宸王殿下可还安好?”

    “大人若是问宸王,那自然是极好的。”

    若是问堇熙这个人,那自然是不好的。一天之内痛失父母,背上反贼的骂名,被迫长大,承担责任。

    表面是雷厉风行,指点江山的宸王,实际上只是一个委屈了躲起来偷偷哭的小孩儿罢了。

    提起堇熙,贺舒手指微微蜷缩,多日不见,心中竟有些想他。

    曾县令如何听不出来贺舒话中的意思,微叹一口气,骄阳下恣意张扬的少年郎突逢变故,就怕会钻了牛角尖,“你我两人也算是曾患难与共,以后不要再唤我大人了,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大哥便好。”

    贺舒举起茶杯,敬曾县令,“曾大哥,你这个大哥我认了,还有嫂嫂,以后唤我名字便好。”

    三人举杯,其乐融融。

    曾县令说,“若宸王殿下有吩咐,我朔关上下定全力以赴。”

    贺舒笑着应好,她会原原本本转告堇熙,这已经是曾县令能拿出最大的诚意了,对于这份善意,她愿意接受。

    三人用过晚膳,在望江楼门口分别,贺舒乘着马车回府,书雅在外驾车,琴雪坐在贺舒身旁,贺舒让琴雪以后将若风跟侍墨带在身边,教一些珠算等,毕竟人都来了,总不能一直什么都不干。

    她不会一直待在朔关,打算以后往岭南幽州发展。

    幽州比朔关更大,生存环境更好,若是去幽州,她想带琴雪跟书雅前去,但朔关没人看着也不行,只希望若风跟侍墨能够聪慧些,早日上手。

    琴雪答应下来,她对若风印象还停留在贺府时,贺舒并未将若风在黄州所受的苦难告诉她,那些残破不堪的往事,应该深深埋葬。

    翌日一早,琴雪带着若风跟侍墨出门巡查,书雅收到黄州寄来的信,连忙送到贺舒面前。

    贺舒接过信,她才到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前脚刚走,堇熙后脚就开始写信往这边寄来了。

    果然,贺舒打开信封,信纸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全是诉说对贺舒的思念之情,看得贺舒面红耳赤。

    贺舒看完信后捂脸,开始给堇熙回信,将曾县令的态度原原本本写了进去,结尾写下一句,‘虽隔千里,心在咫尺。’然后让书雅将信寄出去。

    贺舒窝在小院好几天也未出门,但也没闲着,手中画着成衣的绣样,几天下来,成果斐然。

    贺舒在朔关呆了半月有余,若风跟侍墨对食肆跟客栈的各项事宜也渐渐上手,贺舒放心的将两人留在朔关,自己带着琴雪跟书雅往幽州而去。

    贺舒看着官道左右的参天大树,此时已是十月中旬,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贺舒心想,看来今年要在幽州过年了。

    马车在路上晃晃悠悠六日,三人总算到了幽州。

    贺舒三人都是第一次来幽州,幽州果然比朔关更加繁华,琴雪跟书雅先去租赁宅院,贺舒留在酒楼等待,她坐在窗边的位置,身上披着月白色斗篷,对着过路行人行注目礼。

    她留意着幽州人喜欢的头面样式和布料花样,对她来说,做成衣铺,首饰铺,脂粉铺是最简单的。

    因为她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可以从京城寄货物过来,但京城样式繁华贵重,不是所有都适合在幽州售卖,她还需要做一些新的样式。

    琴雪跟书雅回来得很快,两人租下一个江南庭院,已经拿到了钥匙,三人在酒楼用过膳才去租赁的院子。

    院子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是个典型的南方庭院,贺舒十分满意。

    庭院的主人明显十分爱惜这座庭院,院子里非常干净,三人略微收拾了一番,沐浴后便歇下了。

    ——

    北境,主帅府。

    北境的冬天来得比其他地方更早,这才十月底的天气,堇湛已经披上了厚厚的大氅。

    他性子沉静,堇熙在陇西,堇澜在外练兵,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房间窗户下,面前摆着棋盘,一手捧着手炉独自对弈,时不时捂嘴轻咳一声,肤色苍白,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半晌过去,倒是那暗处的人忍不住了。一抹玄色身影从窗口翻进,来人语气急躁不耐,“你要死了?”

    他那一剑下手有这么重吗?怎么四个月了他还是这么虚弱。

    堇湛眼眸眨了眨,又是轻咳两声,抬眼看向对面那人一眼,语气平淡,“只是受了风寒,让你失望了。”

    “呵呵。”陆宴辞嘲讽一笑,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玄色劲装,面容刚毅俊俏,英姿勃发。

    见堇湛对他的嘲讽置之不理,依旧自顾自观察着面前棋局,修长的食指跟中指间夹着一枚黑色棋子,似乎正在思考下一步棋路。

    陆宴辞皱眉,有意捣乱,抬手一把挥乱棋局,堇湛轻啧两声,这才抬眼正视陆宴辞,两人对视,陆宴辞率先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