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破局 第5章 当个合格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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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换上了一套黑色的高领针织衫，将后颈的阻隔贴完全遮挡住。
这感觉让他颇为不习惯，但怎么也好过受到公司里其余Alpha信息素的影响。
拿出手机解锁，又在空白一片的屏幕上盲点了几下，跳出的页面上就显示出了几串形似乱码的字符。
江帆瞥了一眼，发现破译后的署名是Verlierer。
‘Sn，昨天的竞技赛怎么没来？你不是怕了吧？’
江帆无意理会对方的挑衅，只敲着代码回了他一句：‘老子昨天生病了，下次一定血虐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为了在江谨深眼皮子底下攒钱，江帆经常会在黑客论坛上接一些竞技类比赛和合法悬赏，他的技术登峰造极，很快就在黑客榜上节节攀升，身价也是水涨船高，而这个Verlierer则是个妄图靠模仿他来超越他的黑客，每每见了自己都要纠缠一番，不过对于整日都危机四伏的江帆来说，这样无关紧要的纠缠倒也能算得上是一点消遣。
江帆甚至在对方上次来叫嚣的时候定了规矩，让他如果输了比赛就把圈内昵称换成跟自己的Sn（王者）对应的Verlierer（败者），结果很显然，对方就只能顶着这个屈辱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下战帖，论坛里还有人戏称Verlierer怕不是Sn的粉丝？毕竟俗话说得好，爱他，就要亲手打败他！
江帆对此一笑而过，他只把对方当做一个同样好胜但始终技不如人的对手，偶尔也会与他聊上两句。
不过今天，Verlierer倒是紧跟着问了个些不相干的话题：‘你病得很重么？’
江帆盯着那句代码看了好一会，确认自己没解错后才突然觉出几分荒唐来。
他昨天遭遇了那么多，可唯一一句算得上关心的问候，竟然来自网络上的挑衅者。
手指动了动，反常的回了句：‘还好，习惯了。’
对面又回：‘听你这动不动就生病的语气……你该不会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吧？’
江帆耸了耸肩，‘也可能是个没人管又一身病的可怜虫。’
隔着看不见的网络讯号，江帆那厚厚的铠甲终于不再无懈可击。
对面满是好奇的追问：‘你被人欺负了？’
江帆自嘲的笑了声，‘是啊，被喜欢的人扇了耳光呢，怎么样，有人替你报仇了，开心吗？’
敲完他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这么在意这件事。
舌尖扫过那半边脸颊，似乎还能尝到火辣的痛意。
回过神来了之后，页面上已经出现了新的回复：‘这样的人你还喜欢他干嘛？有病啊？’
江帆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挺有病的。
他没有再回，而是收了手机开门下楼。
餐桌上放着买回来的早餐，而黎烬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电话。
“昨晚怎么样？腺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又吐了？那我晚上给你买东街的小馄饨？”
“白天要出任务，江先生指派的。”
“不是约会。”
江帆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将椅子拉出刺耳的声响。
黎烬被迫收了声抬眼看他，江帆则皮笑肉不笑的回：“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当心噎死，还有，”他抬高了声音，刻意对着电话那头的江墨说：“大清早就对着别人的男朋友发骚，真要是发情可别忘了打抑制剂。”
但他说完才发现，黎烬不知何时将电话挂了，他的手机页面上显示的只是锁屏页面。
“小少爷的发情期很准时，每次都会提前打好抑制剂。”黎烬将手中的叉子放下，眼神戏谑道：“不像您大少爷，裹着一身信息素往别的Alpha屋子里跑。”
江帆就是江帆，哪怕内心千疮百孔，也能立刻反唇相讥：“所以他连一个临时标记都没让你给？黎烬，他放着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不用，非要去打抑制剂，难道也是怕江谨深找你算账？”
黎烬生生被气笑了出来，怎么会有人昨晚脆弱得像是快要承受不住，第二天一早就字字珠玑寸步不让的？
……看来，倒像是没事了的样子。
“小少爷的腺体很脆弱，经不起标记这么激烈的事情，不过我想，等做了腺体更换手术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哈，”江帆挑着眉翻了个白眼，旋即用叉子指着自己的后颈说：“既然你打定主意要标记这个腺体，那还管什么手术前手术后？不如现在就提前让它适应适应好了，话又说起来，你们以后真的打算用我的腺体做那种事？不会有种，”锐利的眼眸往下一压，恶意满满道：“我就在一边看着你们的感觉吗？”
“咳！”黎烬猝不及防呛了一口咖啡，抬眼看向江帆时还深觉离谱。
这人，真是为了恶心自己无所不用其极啊。
简直就像……一只挨了欺负之后变得牙尖嘴利、逮人就咬的猫。
平直的唇角莫名勾起了一丝微妙的弧度，却又被意识到的主人迅速收敛回去，“或许你也可以亲自站在旁边观摩，顺便学学怎么当个合格的替身。”
江帆脸色一黑。
他的确嘴损毒舌，但黎烬却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他输给的不是黎烬，而是自己的心。
早饭一口没动就被气了个饱，江帆起身将椅子踢到了一边，“我先去车上，你快点吃。”
闷了一夜的车里味道并不好，江帆有些烦躁的打开了窗户，目光却正对上了很快跟上来的黎烬。
他拎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是桌上没动的那半早餐。
江帆两手一抱怀，不等黎烬拉开车门就嘲道：“怎么，他江墨是少了这口吃的就会饿死、非得你大老远给送去……”
他话还没说完，那袋子东西就被丢到了自己腿上，黎烬则似笑非笑的启动了车子，“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让小少爷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心里的炮仗一下子哑了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是酸苦的……愉悦感。
江帆咬了一口那精致的面包，撑着脸颊细细的咀嚼。
他的胃原本不是很好，小时候家里的仆人很会看眼色，时常“不小心”漏掉他的早饭，不过自从江帆强行掰开她们的嘴、往里灌了烫嘴的热粥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了。
窗外的风景明明没什么变化，江帆却难得有耐性一点一点的看过去，只是在他目光不及之处，黎烬的视线却在他身上止不住的流连。
清晨澈亮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生生将那些阴沉驱除，只留下了一个面容平静凉薄、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贵气的江家大少爷。
如果不是生在江家，他也该跟那些天之骄子一样，掌心里握着权力，金钱，地位……总之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那一点点的恩惠而苦苦追寻一个身份低贱的保镖。
黎烬缓缓的收回了那些思绪，江谨深这时候给他们俩派任务，也不知道是为了试探江帆，还是试探自己。
到了腾翔，前台的女性bete问了声大少爷早，抬起头来时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探究，像是在疑惑这么优秀又出色的江帆，竟然真的是个omega吗？
如果是一A一o，老江总的偏颇还可以理解，毕竟富养o穷养A嘛，但如果两个都是omega却还这样区别对待……很难不让人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家族秘闻。
江帆用极具攻击性的视线看过每一个胆敢向他投来打量目光的人，淡淡的雪松味透过阻隔贴散发出来，因为味道寡淡，所以周遭的人只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一旁的黎烬却悄悄凝神感受着，信息素的威慑力取决于精神力的高低，精神力又受到遗传因素和后期训练的影响，但一个omega能练到这种程度，想来应该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直到将所有的目光都逼退，江帆才偃旗息鼓的踏进了电梯，而除了黎烬之外，自然没人会自讨没趣的跟他同乘一部电梯。
在腺体不稳定时还强行施压释放信息素的自虐行为终于被叫停，江帆抿着有些苍白的嘴唇，盯着电梯板里的自己阴测测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Alpha，生下来就是站在了掌控者的那一方，做什么都会得到优待和拥护，相比之下，我们omega甚至连起跑线在哪里都不知道。”
黎烬对此不置可否，“Alpha中也不乏靠苦力活养家糊口的下层平民，而你面前的我也不过是个高攀少爷的保镖罢了，Ao身份并不是阶级地位的决定因素，是你自己在钻牛角尖，江大少爷。”
“嗤，高攀？”江帆一脸的“你在开玩笑么”，而这时候，电梯已经停在了顶层，他的神情也立刻变为了如临大敌。
江谨深正坐在价值上万的老板椅上，用毒辣的眼神审视着自己这个叛骨横生的儿子，和他身边那个永远对自己低眉顺眼的保镖。
他并不关注江帆爱上了谁、又是把他从谁的身边抢过来的，但他绝不能容忍超脱掌控的感觉和一丝一毫遭到背叛的可能。
不过让他稍稍放下了心的是，根据这两天的消息来看，黎烬似乎对他这个大儿子并没有兴趣，反而厌恶的紧。
他太了解江帆，知道他那些偏执的渴求，更知道他这副眼睛浮肿、面色发白、双唇紧抿的样子并没有染上哪怕一点点的坠入爱河的兴奋和愉悦，再看一旁的黎烬，也跟上次求着自己答应他跟江墨在一起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心里有了数，江谨深开口时便只是不轻不重的批评：“小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改不掉爱抢弟弟东西的毛病。”
“父亲多虑了。”江帆漠然开口：“只是最近要调理腺体，经常有身体无力的情况，所以想在身边放个保镖用来保证安全……保证这个腺体的安全罢了。”
“是么。”这样的说辞并没有打消江谨深的顾虑，他转而点向黎烬道：“小帆这孩子性子倔，阿烬你多担待些，如果放心不下墨墨想去陪他几天的话签个假条就好，我派别人跟着小帆。”
江帆就知道他要插手这件事，心里烦躁的“啧”了一声，正准备找个说辞，却听黎烬颇有契约精神的道：“不必了江总，您能答应我和小少爷的事已经是恩赐，总不好再因为情情爱爱耽误工作。”
江谨深眉心那道深深的沟壑像是开了天眼般，能将一切都看透：“……好吧，你们都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现在又一个个出落得这么聪慧，我是真的很欣慰，只是年轻人容易血气方刚，所以做事啊，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他话里满含着警告之意，随后抬手将一份文件推了过去，“这次‘当铺’的买主要求获取敌对公司关于一块地皮的竞标数额，有关的资料都在这里面了。”
江帆眉头一跳，立刻发出了尖锐的质问：“现在‘当铺’连政府招标的生意都接了？”
江谨深两指敲了敲桌上密封的文件袋，“现在哪行哪业都不好做，黑市更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新起的一家名叫‘Ashes’的小作坊用低价竞争的方式抢走了我们近三分之一的客户，我们急需证明‘当铺’的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
Ashes？灰烬？
江帆觉得这事有些诡异，首先国内顶尖的黑客他心中都有数，他们大多不屑于掺和到这些灰色交易中，再者说‘当铺’的名声也算是他一点一点打起来的，就算真有高手，效率也不该如此之高。
难道……是那个刻意模仿自己的Verlierer？
一旁的黎烬依旧恭顺的低垂着脑袋，只是眸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就要狗急跳墙了么？这还只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呢。
这感觉让他颇为不习惯，但怎么也好过受到公司里其余Alpha信息素的影响。
拿出手机解锁，又在空白一片的屏幕上盲点了几下，跳出的页面上就显示出了几串形似乱码的字符。
江帆瞥了一眼，发现破译后的署名是Verlierer。
‘Sn，昨天的竞技赛怎么没来？你不是怕了吧？’
江帆无意理会对方的挑衅，只敲着代码回了他一句：‘老子昨天生病了，下次一定血虐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为了在江谨深眼皮子底下攒钱，江帆经常会在黑客论坛上接一些竞技类比赛和合法悬赏，他的技术登峰造极，很快就在黑客榜上节节攀升，身价也是水涨船高，而这个Verlierer则是个妄图靠模仿他来超越他的黑客，每每见了自己都要纠缠一番，不过对于整日都危机四伏的江帆来说，这样无关紧要的纠缠倒也能算得上是一点消遣。
江帆甚至在对方上次来叫嚣的时候定了规矩，让他如果输了比赛就把圈内昵称换成跟自己的Sn（王者）对应的Verlierer（败者），结果很显然，对方就只能顶着这个屈辱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下战帖，论坛里还有人戏称Verlierer怕不是Sn的粉丝？毕竟俗话说得好，爱他，就要亲手打败他！
江帆对此一笑而过，他只把对方当做一个同样好胜但始终技不如人的对手，偶尔也会与他聊上两句。
不过今天，Verlierer倒是紧跟着问了个些不相干的话题：‘你病得很重么？’
江帆盯着那句代码看了好一会，确认自己没解错后才突然觉出几分荒唐来。
他昨天遭遇了那么多，可唯一一句算得上关心的问候，竟然来自网络上的挑衅者。
手指动了动，反常的回了句：‘还好，习惯了。’
对面又回：‘听你这动不动就生病的语气……你该不会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吧？’
江帆耸了耸肩，‘也可能是个没人管又一身病的可怜虫。’
隔着看不见的网络讯号，江帆那厚厚的铠甲终于不再无懈可击。
对面满是好奇的追问：‘你被人欺负了？’
江帆自嘲的笑了声，‘是啊，被喜欢的人扇了耳光呢，怎么样，有人替你报仇了，开心吗？’
敲完他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这么在意这件事。
舌尖扫过那半边脸颊，似乎还能尝到火辣的痛意。
回过神来了之后，页面上已经出现了新的回复：‘这样的人你还喜欢他干嘛？有病啊？’
江帆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挺有病的。
他没有再回，而是收了手机开门下楼。
餐桌上放着买回来的早餐，而黎烬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电话。
“昨晚怎么样？腺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又吐了？那我晚上给你买东街的小馄饨？”
“白天要出任务，江先生指派的。”
“不是约会。”
江帆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将椅子拉出刺耳的声响。
黎烬被迫收了声抬眼看他，江帆则皮笑肉不笑的回：“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当心噎死，还有，”他抬高了声音，刻意对着电话那头的江墨说：“大清早就对着别人的男朋友发骚，真要是发情可别忘了打抑制剂。”
但他说完才发现，黎烬不知何时将电话挂了，他的手机页面上显示的只是锁屏页面。
“小少爷的发情期很准时，每次都会提前打好抑制剂。”黎烬将手中的叉子放下，眼神戏谑道：“不像您大少爷，裹着一身信息素往别的Alpha屋子里跑。”
江帆就是江帆，哪怕内心千疮百孔，也能立刻反唇相讥：“所以他连一个临时标记都没让你给？黎烬，他放着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不用，非要去打抑制剂，难道也是怕江谨深找你算账？”
黎烬生生被气笑了出来，怎么会有人昨晚脆弱得像是快要承受不住，第二天一早就字字珠玑寸步不让的？
……看来，倒像是没事了的样子。
“小少爷的腺体很脆弱，经不起标记这么激烈的事情，不过我想，等做了腺体更换手术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哈，”江帆挑着眉翻了个白眼，旋即用叉子指着自己的后颈说：“既然你打定主意要标记这个腺体，那还管什么手术前手术后？不如现在就提前让它适应适应好了，话又说起来，你们以后真的打算用我的腺体做那种事？不会有种，”锐利的眼眸往下一压，恶意满满道：“我就在一边看着你们的感觉吗？”
“咳！”黎烬猝不及防呛了一口咖啡，抬眼看向江帆时还深觉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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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输给的不是黎烬，而是自己的心。
早饭一口没动就被气了个饱，江帆起身将椅子踢到了一边，“我先去车上，你快点吃。”
闷了一夜的车里味道并不好，江帆有些烦躁的打开了窗户，目光却正对上了很快跟上来的黎烬。
他拎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是桌上没动的那半早餐。
江帆两手一抱怀，不等黎烬拉开车门就嘲道：“怎么，他江墨是少了这口吃的就会饿死、非得你大老远给送去……”
他话还没说完，那袋子东西就被丢到了自己腿上，黎烬则似笑非笑的启动了车子，“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让小少爷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心里的炮仗一下子哑了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是酸苦的……愉悦感。
江帆咬了一口那精致的面包，撑着脸颊细细的咀嚼。
他的胃原本不是很好，小时候家里的仆人很会看眼色，时常“不小心”漏掉他的早饭，不过自从江帆强行掰开她们的嘴、往里灌了烫嘴的热粥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了。
窗外的风景明明没什么变化，江帆却难得有耐性一点一点的看过去，只是在他目光不及之处，黎烬的视线却在他身上止不住的流连。
清晨澈亮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生生将那些阴沉驱除，只留下了一个面容平静凉薄、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贵气的江家大少爷。
如果不是生在江家，他也该跟那些天之骄子一样，掌心里握着权力，金钱，地位……总之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那一点点的恩惠而苦苦追寻一个身份低贱的保镖。
黎烬缓缓的收回了那些思绪，江谨深这时候给他们俩派任务，也不知道是为了试探江帆，还是试探自己。
到了腾翔，前台的女性bete问了声大少爷早，抬起头来时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探究，像是在疑惑这么优秀又出色的江帆，竟然真的是个omega吗？
如果是一A一o，老江总的偏颇还可以理解，毕竟富养o穷养A嘛，但如果两个都是omega却还这样区别对待……很难不让人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家族秘闻。
江帆用极具攻击性的视线看过每一个胆敢向他投来打量目光的人，淡淡的雪松味透过阻隔贴散发出来，因为味道寡淡，所以周遭的人只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一旁的黎烬却悄悄凝神感受着，信息素的威慑力取决于精神力的高低，精神力又受到遗传因素和后期训练的影响，但一个omega能练到这种程度，想来应该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直到将所有的目光都逼退，江帆才偃旗息鼓的踏进了电梯，而除了黎烬之外，自然没人会自讨没趣的跟他同乘一部电梯。
在腺体不稳定时还强行施压释放信息素的自虐行为终于被叫停，江帆抿着有些苍白的嘴唇，盯着电梯板里的自己阴测测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Alpha，生下来就是站在了掌控者的那一方，做什么都会得到优待和拥护，相比之下，我们omega甚至连起跑线在哪里都不知道。”
黎烬对此不置可否，“Alpha中也不乏靠苦力活养家糊口的下层平民，而你面前的我也不过是个高攀少爷的保镖罢了，Ao身份并不是阶级地位的决定因素，是你自己在钻牛角尖，江大少爷。”
“嗤，高攀？”江帆一脸的“你在开玩笑么”，而这时候，电梯已经停在了顶层，他的神情也立刻变为了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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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关注江帆爱上了谁、又是把他从谁的身边抢过来的，但他绝不能容忍超脱掌控的感觉和一丝一毫遭到背叛的可能。
不过让他稍稍放下了心的是，根据这两天的消息来看，黎烬似乎对他这个大儿子并没有兴趣，反而厌恶的紧。
他太了解江帆，知道他那些偏执的渴求，更知道他这副眼睛浮肿、面色发白、双唇紧抿的样子并没有染上哪怕一点点的坠入爱河的兴奋和愉悦，再看一旁的黎烬，也跟上次求着自己答应他跟江墨在一起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心里有了数，江谨深开口时便只是不轻不重的批评：“小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改不掉爱抢弟弟东西的毛病。”
“父亲多虑了。”江帆漠然开口：“只是最近要调理腺体，经常有身体无力的情况，所以想在身边放个保镖用来保证安全……保证这个腺体的安全罢了。”
“是么。”这样的说辞并没有打消江谨深的顾虑，他转而点向黎烬道：“小帆这孩子性子倔，阿烬你多担待些，如果放心不下墨墨想去陪他几天的话签个假条就好，我派别人跟着小帆。”
江帆就知道他要插手这件事，心里烦躁的“啧”了一声，正准备找个说辞，却听黎烬颇有契约精神的道：“不必了江总，您能答应我和小少爷的事已经是恩赐，总不好再因为情情爱爱耽误工作。”
江谨深眉心那道深深的沟壑像是开了天眼般，能将一切都看透：“……好吧，你们都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现在又一个个出落得这么聪慧，我是真的很欣慰，只是年轻人容易血气方刚，所以做事啊，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他话里满含着警告之意，随后抬手将一份文件推了过去，“这次‘当铺’的买主要求获取敌对公司关于一块地皮的竞标数额，有关的资料都在这里面了。”
江帆眉头一跳，立刻发出了尖锐的质问：“现在‘当铺’连政府招标的生意都接了？”
江谨深两指敲了敲桌上密封的文件袋，“现在哪行哪业都不好做，黑市更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新起的一家名叫‘Ashes’的小作坊用低价竞争的方式抢走了我们近三分之一的客户，我们急需证明‘当铺’的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
Ashes？灰烬？
江帆觉得这事有些诡异，首先国内顶尖的黑客他心中都有数，他们大多不屑于掺和到这些灰色交易中，再者说‘当铺’的名声也算是他一点一点打起来的，就算真有高手，效率也不该如此之高。
难道……是那个刻意模仿自己的Verlierer？
一旁的黎烬依旧恭顺的低垂着脑袋，只是眸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就要狗急跳墙了么？这还只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