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破局 第27章 在他们俩里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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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江墨的心里燃起希望的火苗时，鸢罂的一声大笑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只见他一把攥住江帆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将其制住，而后盯着那被鲜血浸染的指尖啧啧摇头：“这双手可是你唯一的筹码，你不该用它来搏生机，况且——你真的觉得一个吸入了信息素分解剂的omage能从我手里逃出去？”
江帆直觉他所谓的游戏一定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承受的，于是反抗得格外激烈，手腕被捉着就用脚踢，甚至试图张嘴去咬鸢罂近在咫尺的手臂。
但在鸢罂眼里，他的反抗就好像家雀的垂死挣扎，瞧着可怜又无助。
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用另一只手撑住下颌，就着江帆的叫骂声开口：“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黎烬是他在父母出事之后改的名字，他原名叫做程耀，而他的父亲，叫做程-启-天。”
……程启天？cqt？
江帆所有的动作蓦地顿在了那里，被以这三个首字母命名的文件夹曾是他年少时最深的梦魇，也是他至今都不敢探究的真相。
久远的记忆不仅没有受到时间的磨损，反而在第一时间就将所有的一切都串连在了一起。
江帆维持着被擒住的姿势，发出了一声扭曲到变调的喘息。
黎烬……是那个文件夹主人的儿子？
‘什么视频？’
‘江谨深……杀了我的父母。’
‘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替我父母讨回公道。’
所以……我也是你的仇人，所以你才那般践踏我的感情，你在报复我这个害你迟迟不能报仇的人，是不是？
鸢罂用愉悦的目光看着他一点一点濒临崩溃的模样，“没错，如果不是你为了你那身为植物人的母亲删除掉了那段完全可以作为江谨深罪证的视频，黎烬也不用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先是假死逃过江谨深的耳目，而后又更名改姓装作孤儿进了地下拳场，还忍辱负重的潜伏在江谨深身边这么久，我看过他的治疗记录，啧啧，那可真是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啊。”
江帆的脑中一片嗡鸣，偏偏鸢罂的话像是一根根敲进他脑中的钉子，让他能够清醒的承受这份酷刑。
“哦，我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江谨深是用什么方式杀死他曾经的兄弟、最重要的合作伙伴的么？”鸢罂凑到江帆的颈侧耳语：“他在他们一家三口的车里动了手脚，让那辆车在跨江大桥上爆炸，所有的罪证、包括那两个人都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至于黎烬为什么能活下来，那可真是多亏了他有一对宁可活活烧死也要把他推出去的好父母啊。”
活活，烧死。
痛到极致时的泣音似哭也似笑，却原来这颗苦果是他当年亲手种下，他根本就没有怨天尤人的资格。
黎烬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他活该而已。
鸢罂的低语仍在继续：“那个自动上传的云端视频曾经是黎烬最后的希望，可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登上那个账号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这种有了希望又被浇灭的滋味应该很绝望吧？所以他才会起了黎烬这个名字。”
黎烬，黎烬，我在黎明之前化作灰烬，随风消散在永无曙光的黑夜。
在一旁听着这一切的江墨全然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什么视频什么报仇，黎烬……黎烬的身份竟然这么复杂？！
鸢罂讲完故事便收手一扔，满意的看着江帆无力的摔在地上，再没有一丝一毫挣扎的力气。
江墨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艰难的挪过去用腿蹭着对方说：“江帆？江帆！你、你怎么了？你振作一点啊!”
“好了，前情提要讲完了，游戏也该开始了。”鸢罂掏出手机，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江帆勉强找回了一丝神智，苍白着脸色对江墨说：“跑……跑……”
别落在这个人手里，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喂？”
电话被接通了，黎烬的声音从外放的听筒里传来，让江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你好啊，Ashes的主人，我是黑市的老板。”鸢罂却不许他逃避，而是扯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睁了眼睛，用口型对他说：“好好看，好好听。”
“你想怎么样？”黎烬的声音压着沉沉的怒火，听上去不像是鸢罂找人伪装的。
江帆不知道鸢罂又要玩什么把戏，却条件反射般抗拒起来。
“长话短说，江家这两个omega在我手里，江谨深跑了，我猜你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特意来跟你谈个交易。”鸢罂用不怀好意的视线在两个omega身上轮番打量，“我可以让你带走他们其中一个，如果你选江帆这个黑客高手，那么我会收下江墨和Ashes，至于你跟江谨深的事，我不会插手。反之如果你选江墨，我会扶持Ashes帮你对付江谨深，等你打败了他之后，只要掌控住这个花瓶omega，江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怎么样，我可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你意下如何？”
江帆好一会才明白鸢罂的意思。
他在问黎烬，你是要救江帆，还是要更大的复仇胜算。
一旁的江墨难得瞪大了眼睛炸毛道：“什……这是什么狗血小说里的二选一啊！而且我又不是那什么鬼的白月光！他怎么可能会选我啊！”
“闭嘴……”江帆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往日的桀骜骄矜此刻却像是被掐了电源线的灯，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直至失去所有的光亮。
他不敢信任黎烬，又或者说，他根本没资格信任黎烬。
他已经疲于从这份从头到尾都充斥着谎言与仇恨的关系中抽丝剥茧的辨认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黎烬此时的沉默好像在将他仅剩的空气全都给抽干。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十几秒的样子，电话那头才终于有了声音，“我选江墨。”
那声音不大，落在江帆耳中却犹如惊雷乍响，又像是一把重锤猛地敲打在了心上，要将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彻底击垮。
直到现在他才恍惚意识到，习惯并不代表麻木和无谓，就好比他虽然习惯了被抛弃，习惯了永远都不会成为被选择的那一个，但此刻他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次偏爱的机会，能够被坚定的、毫不迟疑的选择一次。
胸口传来绵延不绝的、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江帆的表情却格外木然，他好像被切断了传导情绪的神经，被人生生造成了一个精致又破碎的傀儡娃娃。
“……哈？”江墨一脸懵然的看着江帆呆坐在那里黯然垂泪的模样，手忙脚乱的想说些什么，鸢罂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很好，我会把江墨送到你手里。”
他挂断了电话，门外适时走进来两个人，立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吩咐。
鸢罂指着江墨说：“把他带出去，定位我会发给你们，送到位置就立刻回来，别逗留。”
两人微微点头，立刻朝着江墨走了过去。
江墨一下慌了神，“我、你们别过来！”
他拼命的要往江帆身后躲藏，不知为何，比起被放走，他更不想把江帆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怎么了啊，你可是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的江帆啊，站起来、快站起来啊！
江帆对此毫无反应。
他甚至没有去看江墨一眼，眼睫上星星点点的水珠好似快要将他压垮，然后埋在永无出头之日的废墟里。
江墨被一个人扯住小腿拽了出来，他敌不过那人的力气，只好拼命的扭头咬住江帆的衣袖，但很快，他又因为那两人的拉扯而不得不松了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江帆越来越远。
“江帆！”他被捂住了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一边挣扎一边发出模糊的呼喊声：“江帆！唔唔！江……”
屋子里唯一的发声源被连拉带扯的拽了出去，随后便恢复成了一片死寂。
就连鸢罂都收敛了刚才的轻浮和肆意，半跪在地上轻柔的捧起了江帆的脸颊。
他好像在透过江帆看着内心藏埋的故人，指腹轻轻抹过江帆眼角的泪痕，语气轻缓得近似呢喃：“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小东西，总是需要一点小小的教训。”
江帆任由他摆弄，竟生不出一丝的反抗之意。
鸢罂不虞的蹙了蹙眉。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被拔光尖牙利爪的小野猫。
“想要亲手解决你痛苦的根源么？”鸢罂松了手，尝试唤醒他翻滚的情绪，“为了你，我可以再毁一次约。”
被黑布条分别蒙住眼睛、勒住嘴巴的江墨背靠着一棵大树，反绑的姿势让他无法移动分毫，内心更是慌得无以复加。
万一没有人找到自己，那江帆……不、不行，绝对不能让江帆一个人留在那里，他还从没见过江帆那副模样，那个人会毁掉江帆的！
江墨病急乱投医的学着江帆用指甲磨起了绳子，但那疼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没磨两下就吸起气来，一边委屈一边埋怨自己怎么什么都干不好。
却是突然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随即他脸上的布就被人一把扯下，逐渐适应了光线的视野里出现了黎烬溢满焦急的脸，“江帆呢？他没跟你在一起？”
江墨被布条拉扯得嘴巴都疼，闻言莫名其妙的问：“什么啊！不是你在电话里选了我的吗？现在又在问什么啊？精神分裂吧你！”
黎烬指尖一松，手里的布条掉落在地上，看起来颇有些飘渺无依，“你说……他让我在你和江帆中里一个？”
对方看起来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江墨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电话里的那个人不是你？”
“我只来得及说两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先不说这个，你还记得自己是从哪儿过来的吗？”黎烬用刀割断江墨背后的绳子，语气急促的问道。
江墨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思维并跟不上他们这个事实，但在哪里都会被轻视这一点却总能让他找到空子可钻，就比如那两人在把他扛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怎么绕弯，所以他立刻抬手指着一个方向说：“应该是那边！遇到一块大石头的时候右拐！”
黎烬见他语气笃定，片刻不敢耽搁的朝着他指的方向奔去。
两人跑了一会，江墨远远的看见了那个木屋，激动的指给黎烬看：“就是这！诶！”
他话音未落就见黎烬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对着木屋的门抬脚一踹，年久失修的合页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没几下就和门一起被踹飞出去，屋内的景象骤然呈现在眼中，可里面哪还有江帆的身影？
黎烬艰难的移动着目光，不肯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可随即，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枪响却让他浑身一麻。
江墨才刚跑到门口，来不及把气儿喘匀就吓得哭了出来，“这、不会是……”
黎烬又一次朝着枪响的位置跑了过去。
脚下的路好像没有尽头，而他像是被人提着的牵线木偶，只能按照鸢罂规划好的路线，一步一步的走到被人为设定好的终点。
是他抱着观望态度眼睁睁看着江帆被逼入绝境不得不跟黑市合作，是他不惜用那种方式逼着江帆跟自己一起欺瞒黑市，也是他创建了Ashes逼得黑市要出手抢夺江帆，这些明明都是他的错，可为什么总要江帆来承受？
不要再伤害江帆了，他已经……快要碎掉了。
警笛声，血腥气，人头攒动，细雨连绵，以及一颗无止境下沉的心。
即便警方再怎么想压下消息，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也还是被江氏父子占领得满满当当。
“知名企业腾翔的现任董事长江谨深继被亲生儿子举报挪动公司资金、前往警局路上被不明歹徒劫持后，最终被发现死在郊外的一座荒山上，据传，死者头部骨折，身上有多处枪伤，警方初步判定致死伤为头部的撞击伤，此外，江谨深的小儿子江墨平安归来，大儿子江帆却神秘失踪，江谨深挪用资产一事到底是真是假？神秘歹徒究竟是何人？绑架江帆又是为了什么？本台将持续跟踪报道。”
只见他一把攥住江帆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将其制住，而后盯着那被鲜血浸染的指尖啧啧摇头：“这双手可是你唯一的筹码，你不该用它来搏生机，况且——你真的觉得一个吸入了信息素分解剂的omage能从我手里逃出去？”
江帆直觉他所谓的游戏一定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承受的，于是反抗得格外激烈，手腕被捉着就用脚踢，甚至试图张嘴去咬鸢罂近在咫尺的手臂。
但在鸢罂眼里，他的反抗就好像家雀的垂死挣扎，瞧着可怜又无助。
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用另一只手撑住下颌，就着江帆的叫骂声开口：“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黎烬是他在父母出事之后改的名字，他原名叫做程耀，而他的父亲，叫做程-启-天。”
……程启天？cqt？
江帆所有的动作蓦地顿在了那里，被以这三个首字母命名的文件夹曾是他年少时最深的梦魇，也是他至今都不敢探究的真相。
久远的记忆不仅没有受到时间的磨损，反而在第一时间就将所有的一切都串连在了一起。
江帆维持着被擒住的姿势，发出了一声扭曲到变调的喘息。
黎烬……是那个文件夹主人的儿子？
‘什么视频？’
‘江谨深……杀了我的父母。’
‘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替我父母讨回公道。’
所以……我也是你的仇人，所以你才那般践踏我的感情，你在报复我这个害你迟迟不能报仇的人，是不是？
鸢罂用愉悦的目光看着他一点一点濒临崩溃的模样，“没错，如果不是你为了你那身为植物人的母亲删除掉了那段完全可以作为江谨深罪证的视频，黎烬也不用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先是假死逃过江谨深的耳目，而后又更名改姓装作孤儿进了地下拳场，还忍辱负重的潜伏在江谨深身边这么久，我看过他的治疗记录，啧啧，那可真是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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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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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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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Ashes的主人，我是黑市的老板。”鸢罂却不许他逃避，而是扯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睁了眼睛，用口型对他说：“好好看，好好听。”
“你想怎么样？”黎烬的声音压着沉沉的怒火，听上去不像是鸢罂找人伪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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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话短说，江家这两个omega在我手里，江谨深跑了，我猜你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特意来跟你谈个交易。”鸢罂用不怀好意的视线在两个omega身上轮番打量，“我可以让你带走他们其中一个，如果你选江帆这个黑客高手，那么我会收下江墨和Ashes，至于你跟江谨深的事，我不会插手。反之如果你选江墨，我会扶持Ashes帮你对付江谨深，等你打败了他之后，只要掌控住这个花瓶omega，江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怎么样，我可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你意下如何？”
江帆好一会才明白鸢罂的意思。
他在问黎烬，你是要救江帆，还是要更大的复仇胜算。
一旁的江墨难得瞪大了眼睛炸毛道：“什……这是什么狗血小说里的二选一啊！而且我又不是那什么鬼的白月光！他怎么可能会选我啊！”
“闭嘴……”江帆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往日的桀骜骄矜此刻却像是被掐了电源线的灯，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直至失去所有的光亮。
他不敢信任黎烬，又或者说，他根本没资格信任黎烬。
他已经疲于从这份从头到尾都充斥着谎言与仇恨的关系中抽丝剥茧的辨认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黎烬此时的沉默好像在将他仅剩的空气全都给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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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不大，落在江帆耳中却犹如惊雷乍响，又像是一把重锤猛地敲打在了心上，要将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彻底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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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传来绵延不绝的、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江帆的表情却格外木然，他好像被切断了传导情绪的神经，被人生生造成了一个精致又破碎的傀儡娃娃。
“……哈？”江墨一脸懵然的看着江帆呆坐在那里黯然垂泪的模样，手忙脚乱的想说些什么，鸢罂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很好，我会把江墨送到你手里。”
他挂断了电话，门外适时走进来两个人，立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吩咐。
鸢罂指着江墨说：“把他带出去，定位我会发给你们，送到位置就立刻回来，别逗留。”
两人微微点头，立刻朝着江墨走了过去。
江墨一下慌了神，“我、你们别过来！”
他拼命的要往江帆身后躲藏，不知为何，比起被放走，他更不想把江帆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怎么了啊，你可是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的江帆啊，站起来、快站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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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去看江墨一眼，眼睫上星星点点的水珠好似快要将他压垮，然后埋在永无出头之日的废墟里。
江墨被一个人扯住小腿拽了出来，他敌不过那人的力气，只好拼命的扭头咬住江帆的衣袖，但很快，他又因为那两人的拉扯而不得不松了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江帆越来越远。
“江帆！”他被捂住了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一边挣扎一边发出模糊的呼喊声：“江帆！唔唔！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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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鸢罂都收敛了刚才的轻浮和肆意，半跪在地上轻柔的捧起了江帆的脸颊。
他好像在透过江帆看着内心藏埋的故人，指腹轻轻抹过江帆眼角的泪痕，语气轻缓得近似呢喃：“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小东西，总是需要一点小小的教训。”
江帆任由他摆弄，竟生不出一丝的反抗之意。
鸢罂不虞的蹙了蹙眉。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被拔光尖牙利爪的小野猫。
“想要亲手解决你痛苦的根源么？”鸢罂松了手，尝试唤醒他翻滚的情绪，“为了你，我可以再毁一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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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突然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随即他脸上的布就被人一把扯下，逐渐适应了光线的视野里出现了黎烬溢满焦急的脸，“江帆呢？他没跟你在一起？”
江墨被布条拉扯得嘴巴都疼，闻言莫名其妙的问：“什么啊！不是你在电话里选了我的吗？现在又在问什么啊？精神分裂吧你！”
黎烬指尖一松，手里的布条掉落在地上，看起来颇有些飘渺无依，“你说……他让我在你和江帆中里一个？”
对方看起来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江墨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电话里的那个人不是你？”
“我只来得及说两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先不说这个，你还记得自己是从哪儿过来的吗？”黎烬用刀割断江墨背后的绳子，语气急促的问道。
江墨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思维并跟不上他们这个事实，但在哪里都会被轻视这一点却总能让他找到空子可钻，就比如那两人在把他扛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怎么绕弯，所以他立刻抬手指着一个方向说：“应该是那边！遇到一块大石头的时候右拐！”
黎烬见他语气笃定，片刻不敢耽搁的朝着他指的方向奔去。
两人跑了一会，江墨远远的看见了那个木屋，激动的指给黎烬看：“就是这！诶！”
他话音未落就见黎烬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对着木屋的门抬脚一踹，年久失修的合页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没几下就和门一起被踹飞出去，屋内的景象骤然呈现在眼中，可里面哪还有江帆的身影？
黎烬艰难的移动着目光，不肯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可随即，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枪响却让他浑身一麻。
江墨才刚跑到门口，来不及把气儿喘匀就吓得哭了出来，“这、不会是……”
黎烬又一次朝着枪响的位置跑了过去。
脚下的路好像没有尽头，而他像是被人提着的牵线木偶，只能按照鸢罂规划好的路线，一步一步的走到被人为设定好的终点。
是他抱着观望态度眼睁睁看着江帆被逼入绝境不得不跟黑市合作，是他不惜用那种方式逼着江帆跟自己一起欺瞒黑市，也是他创建了Ashes逼得黑市要出手抢夺江帆，这些明明都是他的错，可为什么总要江帆来承受？
不要再伤害江帆了，他已经……快要碎掉了。
警笛声，血腥气，人头攒动，细雨连绵，以及一颗无止境下沉的心。
即便警方再怎么想压下消息，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也还是被江氏父子占领得满满当当。
“知名企业腾翔的现任董事长江谨深继被亲生儿子举报挪动公司资金、前往警局路上被不明歹徒劫持后，最终被发现死在郊外的一座荒山上，据传，死者头部骨折，身上有多处枪伤，警方初步判定致死伤为头部的撞击伤，此外，江谨深的小儿子江墨平安归来，大儿子江帆却神秘失踪，江谨深挪用资产一事到底是真是假？神秘歹徒究竟是何人？绑架江帆又是为了什么？本台将持续跟踪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