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破局 第43章 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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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的记忆停留在了那场绚烂的日出中，至于之后是怎么回到病房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趴在黎烬的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依稀听见了医生略带责备的声音，而黎烬则一边道歉一边恳请医生小声一些。
这种做了坏事还有人背锅挨骂的感觉很好，江帆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这一次，梦里的世界终于不再是一片漆黑，他的脚下也生出了许多奇形怪状的路。
梦里的他一直在思考该往哪边走，脚腕上的锁链已经消失，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人可以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黎烬用了大半个晚上让“自由”在江帆的梦境里具象化，他看着终于能够安详睡着的江帆，抬手拨了拨他颊边的发丝，唇边漾起餍足的笑来，“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江帆日夜颠倒的睡了大半个白天，这还是中午医生要来注射腺体恢复剂时让黎烬把他给叫醒的。
长时间的深度睡眠让江帆难得有些发蒙，他茫然的看着医生手里的注射器，又下意识的扭头去寻黎烬。
Alpha在他睡着的时候已经迅速换好了一套休闲装，浑身上下清爽又干净，一旁还有个刚刚拿过来的行李箱。
“我在这。”黎烬对上江帆的视线，缓着声音解释：“这个制剂能帮助修复材料更好的跟腺体融合，一共三针，之前手术的时候已经打过一针了。”
又要打在腺体上？
虽然那时候意识不清，但那要命的疼依然让人想想就牙酸。
他被黎烬扶着手臂坐起来，尽管对方的动作已经足够轻缓，江帆还是觉得脑袋被晃得发晕。
后颈的纱布被摘下，棉签蘸了消毒碘伏在皮肤上擦拭，带来一股让人不适的凉意。
江帆下意识的攥住了黎烬的衣角，他滞后的思维总是会将要打在腺体上的针剂当做什么用来控制和压迫自己的东西。
黎烬释放了安抚信息素给他，“别担心，医生说这个的刺激性很小，只有注射的时候会稍微有点疼，嘶……”
哪想他话都还没说完，被他戴着手套虚虚拢着的江帆就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肩膀。
他咬得极其自然又顺理成章，黎烬的心口却因为这下意识的亲昵举动狂跳不已。
他面上丝毫不敢显露，只一边悄悄拍着江帆的后背一边止不住的安慰，“就快好了，再忍一忍。”
医生稳稳的将针头抽出，“好了，病人的腺体恢复得很好，但还需要观察一阵。”
直到医生走出了病房，江帆才慢慢清醒过来。
他缓缓松了口，有些迷茫的看着黎烬身上刚刚换过的衬衫再一次变得皱皱巴巴，甚至还留下了几道牙印。
这是……我咬的？我为什么要咬他？
黎烬小心的转移话题道：“我抱你去擦擦脸洗漱一下，然后吃点东西吧？”
江帆的思绪一偏，追着问了句：“……门口的烤地瓜，还有卖吗？”
黎烬见他终于肯提要求，自然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我一会出去看看他还在不在，你还想吃点别的吗？”
“……随便。”
于是黎烬就自作主张的买了许多吃的回来，江帆还在里面看到了两个金灿灿的柚子。
再被喂过来满是虾仁的馄饨时，江帆的抵触显然没有之前剧烈，大概这一场夜游总算让他意识到，他恨不恨黎烬是一说，但总不该用自己的身体来怄气。
……虽然看着眉眼弯弯、高兴得不知如何自处的Alpha时，他依旧还是牙根痒痒，很想抬手扇一耳光过去。
黎烬在这样的视线下越发的心虚起来，他喂完了半碗馄饨，终于挺不住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说：“……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代劳。”
江帆凉凉的打量着他，“好啊，那你现在扇自己十个耳光，响一点。”
“……”
Alpha的脸上登时布满了窘迫，但他没去询问江帆是不是认真的，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哀声叹了口气。
想想之前江帆在自己面前尊严尽失的模样，区区十个耳光，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眼见对方真的因为自己一句气话生疏的比量起角度来，那副生吞黄连的模样倒是让江帆小小的勾了下唇，“……算了，剥柚子吧，全都剥好，一根白丝都不要让我看见。”
……他果然还是那个心软的江帆啊。
“好。”黎烬不敢再笑，他翻出了那颗自己挑选了许久的柚子，又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江帆依旧进行着幼稚的报复：“不要用刀切，我要手剥的。”
他自觉自己这副颐指气使无理取闹的模样大概应该讨人厌得紧，但却依旧没有从黎烬脸上看到一点无奈或厌烦的神情。
Alpha甚至好像在享受照顾自己的过程，费力掰开柚子的姿态像极了一个受气包小媳妇。
江帆越看越不自在，于是他开口打断道：“我突然不想吃了，我要洗澡。”
黎烬只好简单的把柚子皮收了一下，又去找医生要防水贴。他仔细把江帆后颈包裹好，随后用商量的口吻问：“那……我先把眼睛蒙上，帮你脱了衣服再进浴室？”
江帆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好像每次他想报复黎烬，到头来倒霉的都是他自己。
但话已经说出了口，再加上江帆的确一直都想冲个澡，所以他只好梗着脖子点了下头。
Alpha用来遮住眼睛的东西换成了一个纯黑色眼罩，视线被完全遮挡后，黎烬只能摸索着确认江帆衣服上纽扣的位置。
正在被解开扣子的画面猛地跟记忆里的某一幕重叠，江帆激了一下，高声喝道：“等等！”
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的动作，还有那压得他无法反抗的信息素。
该死的反胃感如约而至，江帆抖着声音说：“把你的手拿回去。”
黎烬立刻收了动作，手足无措的问：“抱歉，是……让你想起了那次的事情吗？”
他没有再回避，而是将早就反省好的一切说给江帆听，“对不起，我当时其实很害怕你会因为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改变对我的看法、甚至不再喜欢我，我不是把那种事当做交易，我只是想要挽回你的心意让你继续站在我这边，也因为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喜欢你所以才找了个理由放纵自己……江帆，我为我的自私和自大向你道歉。”
江帆用一双应激得泛红的眼睛看向了对方那张可恨的嘴。
喜欢我？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喜欢我为什么要伤害践踏我？你的喜欢到底算什么？
说到底江帆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黎烬所谓的喜欢会不会只是同情演化出来的产物、因为自己这个原本一直在努力追求他的猎物突然抽身离去而产生的不满足感、又或者是单纯对契合性爱的追求？
Alpha的喜欢对他来说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选择接受并打开，就要面临里面未知的一切。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将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了对方，黎烬可以选择尊重呵护自己，也可以随时让当晚的事情重演。
艰难积蓄起来的信任顷刻间就变得岌岌可危，视线受阻的黎烬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不安，只好举起手一次又一次的保证，“江帆，这三个月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了回来，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是么。”江帆颤笑了一声，“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觉得这样的我让你感到很稀奇、或是只是想玩玩，然后等着看我更狼狈的模样？”
他在试图用最恶劣的心思来揣测黎烬，以此来保证自己不会再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从前是我自讨苦吃吃，是我一厢情愿，是我千方百计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亲手捧起破碎的自己送到了黎烬面前，而后又哽着声音威胁道：“如果你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者突然哪一天告诉我，你发现你对我并不是喜欢，那个时候……我真的会拉着你一起死的。”
“我……”江帆在等着他的答案，可心痛到了极点的黎烬却只想叫他不要那么伤心，“我可以抱抱你么？不做别的，就只是抱抱你，可以么？”
他问过之后江帆才发觉自己身上冷得厉害，原来即便蒙上了眼睛，黎烬也远比他还要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被小心的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黎烬的手不带任何暧昧的拍着他的后背，他抱得并不紧，却最大限度的把江帆拢在怀里，在他耳边郑重其事的说：“没有别的，更不是什么想玩玩，我的喜欢不是一时兴起，或许从很久以前，在我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不知何时沾了泪珠的眼睫倏地一抬，顷刻间抖落了无数星点。
Alpha像是在讲着什么动人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的开头沉闷得让人颇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遇见你之前，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捧燃尽了火光的灰烬，所以我给自己取了黎烬这个名字。”
“我活着就只是活着，为了报仇而活。”
“即便我现在能够想起当时发生的每一件事，但我却不记得那时的情绪，所有的喜怒哀乐，在我眼里都是一片黑白。”
“可你是那么鲜活，你坚韧又勇敢，就算踩在泥沼里也满身傲骨，”黎烬小心的触着手下振翅欲飞的蝴蝶骨，“我每天都在看着你，就这么看着看着，好像自己也被重新点燃了似的。”
“江帆，是你让我死灰复燃的。”
只是趴在黎烬的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依稀听见了医生略带责备的声音，而黎烬则一边道歉一边恳请医生小声一些。
这种做了坏事还有人背锅挨骂的感觉很好，江帆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这一次，梦里的世界终于不再是一片漆黑，他的脚下也生出了许多奇形怪状的路。
梦里的他一直在思考该往哪边走，脚腕上的锁链已经消失，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人可以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黎烬用了大半个晚上让“自由”在江帆的梦境里具象化，他看着终于能够安详睡着的江帆，抬手拨了拨他颊边的发丝，唇边漾起餍足的笑来，“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江帆日夜颠倒的睡了大半个白天，这还是中午医生要来注射腺体恢复剂时让黎烬把他给叫醒的。
长时间的深度睡眠让江帆难得有些发蒙，他茫然的看着医生手里的注射器，又下意识的扭头去寻黎烬。
Alpha在他睡着的时候已经迅速换好了一套休闲装，浑身上下清爽又干净，一旁还有个刚刚拿过来的行李箱。
“我在这。”黎烬对上江帆的视线，缓着声音解释：“这个制剂能帮助修复材料更好的跟腺体融合，一共三针，之前手术的时候已经打过一针了。”
又要打在腺体上？
虽然那时候意识不清，但那要命的疼依然让人想想就牙酸。
他被黎烬扶着手臂坐起来，尽管对方的动作已经足够轻缓，江帆还是觉得脑袋被晃得发晕。
后颈的纱布被摘下，棉签蘸了消毒碘伏在皮肤上擦拭，带来一股让人不适的凉意。
江帆下意识的攥住了黎烬的衣角，他滞后的思维总是会将要打在腺体上的针剂当做什么用来控制和压迫自己的东西。
黎烬释放了安抚信息素给他，“别担心，医生说这个的刺激性很小，只有注射的时候会稍微有点疼，嘶……”
哪想他话都还没说完，被他戴着手套虚虚拢着的江帆就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肩膀。
他咬得极其自然又顺理成章，黎烬的心口却因为这下意识的亲昵举动狂跳不已。
他面上丝毫不敢显露，只一边悄悄拍着江帆的后背一边止不住的安慰，“就快好了，再忍一忍。”
医生稳稳的将针头抽出，“好了，病人的腺体恢复得很好，但还需要观察一阵。”
直到医生走出了病房，江帆才慢慢清醒过来。
他缓缓松了口，有些迷茫的看着黎烬身上刚刚换过的衬衫再一次变得皱皱巴巴，甚至还留下了几道牙印。
这是……我咬的？我为什么要咬他？
黎烬小心的转移话题道：“我抱你去擦擦脸洗漱一下，然后吃点东西吧？”
江帆的思绪一偏，追着问了句：“……门口的烤地瓜，还有卖吗？”
黎烬见他终于肯提要求，自然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我一会出去看看他还在不在，你还想吃点别的吗？”
“……随便。”
于是黎烬就自作主张的买了许多吃的回来，江帆还在里面看到了两个金灿灿的柚子。
再被喂过来满是虾仁的馄饨时，江帆的抵触显然没有之前剧烈，大概这一场夜游总算让他意识到，他恨不恨黎烬是一说，但总不该用自己的身体来怄气。
……虽然看着眉眼弯弯、高兴得不知如何自处的Alpha时，他依旧还是牙根痒痒，很想抬手扇一耳光过去。
黎烬在这样的视线下越发的心虚起来，他喂完了半碗馄饨，终于挺不住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说：“……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代劳。”
江帆凉凉的打量着他，“好啊，那你现在扇自己十个耳光，响一点。”
“……”
Alpha的脸上登时布满了窘迫，但他没去询问江帆是不是认真的，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哀声叹了口气。
想想之前江帆在自己面前尊严尽失的模样，区区十个耳光，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眼见对方真的因为自己一句气话生疏的比量起角度来，那副生吞黄连的模样倒是让江帆小小的勾了下唇，“……算了，剥柚子吧，全都剥好，一根白丝都不要让我看见。”
……他果然还是那个心软的江帆啊。
“好。”黎烬不敢再笑，他翻出了那颗自己挑选了许久的柚子，又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江帆依旧进行着幼稚的报复：“不要用刀切，我要手剥的。”
他自觉自己这副颐指气使无理取闹的模样大概应该讨人厌得紧，但却依旧没有从黎烬脸上看到一点无奈或厌烦的神情。
Alpha甚至好像在享受照顾自己的过程，费力掰开柚子的姿态像极了一个受气包小媳妇。
江帆越看越不自在，于是他开口打断道：“我突然不想吃了，我要洗澡。”
黎烬只好简单的把柚子皮收了一下，又去找医生要防水贴。他仔细把江帆后颈包裹好，随后用商量的口吻问：“那……我先把眼睛蒙上，帮你脱了衣服再进浴室？”
江帆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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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已经说出了口，再加上江帆的确一直都想冲个澡，所以他只好梗着脖子点了下头。
Alpha用来遮住眼睛的东西换成了一个纯黑色眼罩，视线被完全遮挡后，黎烬只能摸索着确认江帆衣服上纽扣的位置。
正在被解开扣子的画面猛地跟记忆里的某一幕重叠，江帆激了一下，高声喝道：“等等！”
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的动作，还有那压得他无法反抗的信息素。
该死的反胃感如约而至，江帆抖着声音说：“把你的手拿回去。”
黎烬立刻收了动作，手足无措的问：“抱歉，是……让你想起了那次的事情吗？”
他没有再回避，而是将早就反省好的一切说给江帆听，“对不起，我当时其实很害怕你会因为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改变对我的看法、甚至不再喜欢我，我不是把那种事当做交易，我只是想要挽回你的心意让你继续站在我这边，也因为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喜欢你所以才找了个理由放纵自己……江帆，我为我的自私和自大向你道歉。”
江帆用一双应激得泛红的眼睛看向了对方那张可恨的嘴。
喜欢我？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喜欢我为什么要伤害践踏我？你的喜欢到底算什么？
说到底江帆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黎烬所谓的喜欢会不会只是同情演化出来的产物、因为自己这个原本一直在努力追求他的猎物突然抽身离去而产生的不满足感、又或者是单纯对契合性爱的追求？
Alpha的喜欢对他来说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选择接受并打开，就要面临里面未知的一切。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将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了对方，黎烬可以选择尊重呵护自己，也可以随时让当晚的事情重演。
艰难积蓄起来的信任顷刻间就变得岌岌可危，视线受阻的黎烬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不安，只好举起手一次又一次的保证，“江帆，这三个月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了回来，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是么。”江帆颤笑了一声，“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觉得这样的我让你感到很稀奇、或是只是想玩玩，然后等着看我更狼狈的模样？”
他在试图用最恶劣的心思来揣测黎烬，以此来保证自己不会再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从前是我自讨苦吃吃，是我一厢情愿，是我千方百计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亲手捧起破碎的自己送到了黎烬面前，而后又哽着声音威胁道：“如果你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者突然哪一天告诉我，你发现你对我并不是喜欢，那个时候……我真的会拉着你一起死的。”
“我……”江帆在等着他的答案，可心痛到了极点的黎烬却只想叫他不要那么伤心，“我可以抱抱你么？不做别的，就只是抱抱你，可以么？”
他问过之后江帆才发觉自己身上冷得厉害，原来即便蒙上了眼睛，黎烬也远比他还要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被小心的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黎烬的手不带任何暧昧的拍着他的后背，他抱得并不紧，却最大限度的把江帆拢在怀里，在他耳边郑重其事的说：“没有别的，更不是什么想玩玩，我的喜欢不是一时兴起，或许从很久以前，在我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不知何时沾了泪珠的眼睫倏地一抬，顷刻间抖落了无数星点。
Alpha像是在讲着什么动人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的开头沉闷得让人颇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遇见你之前，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捧燃尽了火光的灰烬，所以我给自己取了黎烬这个名字。”
“我活着就只是活着，为了报仇而活。”
“即便我现在能够想起当时发生的每一件事，但我却不记得那时的情绪，所有的喜怒哀乐，在我眼里都是一片黑白。”
“可你是那么鲜活，你坚韧又勇敢，就算踩在泥沼里也满身傲骨，”黎烬小心的触着手下振翅欲飞的蝴蝶骨，“我每天都在看着你，就这么看着看着，好像自己也被重新点燃了似的。”
“江帆，是你让我死灰复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