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破局 第76章 真相与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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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觉得他这句话简直帅得没边，当场化身他哥的疯狂迷弟，黎烬则一直在盯着各家的动态，成为了江帆的另一双“眼”。
“如你所料，各家现在都在按兵不动。”
“正常。”江帆喝了一口热咖啡，倒是不见焦虑的模样，“他们会觉得被我摆了一道，会不服气的想，江帆能做的软件，他们凭什么不能？当然了，如果真有人能做出和我一样的软件，那我心服口服，如果不能，那这份钱我挣得也不心虚。”
不过，事情总不可能永远都一帆风顺。
江帆聘请的这些人虽然都经过了千挑万选，但也难免会有人被利益驱使动了歪心思。
“是腾翔的前技术总监，在例行检查的时候偷了防护网的母本卖给了天莎。”黎烬鹰隼般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他的侦查能力向来拔尖，否则江谨深也不会顶着忌惮也要重用他。
“知道了，可惜了他的技术。”江帆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买方重金购买的防护软件立刻变得漏洞百出，而再之后的狗咬狗则引得一众想绕过江帆得到防护软件的人唏嘘不已。
经历了一番撕扯和内卷，终于有人忍不住想要摆烂，乖乖来江帆这里交了钱，然后用着崭新的防护网好好补了个觉。
一时间卷生卷死饭都吃不好觉也睡不着生怕自己被“钥匙”的各种改良版本背刺的人纷纷沉默了。
他们终于想通，放弃了无谓的怄气，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多活两年比什么都强。
收钱收到手软的江帆在公司运营账号上发了一句话和一个表情包。
“谢谢惠顾（微笑）。”
这个白眼微笑脸的表情被誉为年度含金量最高的嘲讽。
等到防护网平稳运行之后，圈子里的人又不得不承认，江帆真的是个天才。
有头脑，有技术，有手段，还有个好Alpha。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能耐，想要同时兼顾搞软件和盯梢也是不可能的，圈子里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江帆正是立足的关键时期，既没有利益相关的合作伙伴给他通风报信，也没有值得信赖的人脉网，如果不是黎烬将所有动向及时又准确的告诉他以便他进行下一步安排，即便机敏如江帆也难免会陷入摸不清状况的窘境。
“各家现在都安分了，目前没有什么异常。”
江帆听着电话里黎烬疲惫的声线，指尖不停的翻弄着手里的U盘。“你……”
江帆很少有这样迟疑的时候，黎烬顿了顿，还以为他是觉得又欠了自己人情，于是主动提出：“我听舅舅说你们俩要带江墨去游乐园？可以带我一个么，我怕我舅舅又说错话。”
江帆的思绪被短暂的拉了回来，心说他这个理由倒是相当有说服力。
他哼笑着说：“好，那就这周末，公司和甜品店都休整一天……你一会方便过来一趟么？”
“嗯？方便啊，怎么了？”
江帆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心乱如麻，“有样东西……想交给你。”
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坐在电脑前，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把那U盘插到了电脑上。
U盘里是一段因为受损而有些缺帧和卡顿的视频——是程启天和黎明月出事时被行车记录仪录下来的那段血淋淋的真相，也是他当年被江谨深逼着粉碎掉的罪证。
点开视频前那一秒，江帆脑子里闪过了许多如果。
如果当年他没有删除掉这个视频，黎烬是不是就不用混进江家过刀尖舔血的生活了？
如果他顺利的报了仇，江谨深锒铛入狱，也许自己和江墨也能早些得救呢？
如果黎烬从始至终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那他们或许会以别的方式相遇，也可能这辈子都是陌生人。
人的每个选择都只能做一次，可只有这个选择生了效、产生了后果，你才能知道这个选择做得到底对不对，何其残忍。
他当年为了母亲毁掉黎家抓住真凶的希望，黎烬当时也不过是为了保护黎家利用了自己这个仇人的儿子而已，抛开其余的情感，这件事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自己格外倒霉，不仅摊上江谨深，还招惹了鸢罂。
说什么谁欠谁，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他终于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里是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还有一个跟现在的黎烬相去甚远、懵懵懂懂的小男孩。
黎明月的声音带着些哀愁，“启天，我们就这么跟江谨深闹翻真的没问题么？”
程启天沉吟着说：“江谨深要走的路简直是自取灭亡，我们绝不能跟他同流合污……我已经让人看着他的动作了，你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就去国外待一阵子吧。”
黎明月捋了捋鬓边的长发，“也只能这样了。”
后座上的小黎烬“啊？”了声，凑到两个驾驶位中间闷闷不乐的说：“可是我才跟同学约好假期要去夏令营的……”
黎明月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阿耀乖，等到了国外你可以时常跟他们通电话，实在想念的话也可以让他们来国外找你玩，妈妈出他们的机票钱。”
小黎烬欢呼雀跃的说了声：“好耶！妈妈我爱你！”
屏幕外的江帆眼眶骤红，在此之前他从未如此鲜明的意识到，江谨深毁掉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明月，你今天喷香水了吗？车里的味道好像有些浓。”
“没有啊，不是说夏天坐车的时候最好不要喷香水么。”
程启天的脸色骤然一变。
“轰！”
巨大的威力让整个车子都失了控，行车记录仪下的影像剧烈的抖动起来，不难想象在场的人经历了怎样的恐慌。
江帆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混乱中他听见程启天喊了句，“明月阿耀护住头！妈的！江谨深竟然真的动了手！”
视频里汽车轮胎和地面间刺耳的摩擦声、惊惧的尖叫声、爆炸的轰隆声混杂在了一起，车子翻转落地，倒转的影像里满是火光和血色。
在江帆这个看客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启天已经迅速用车上的锤子砸向玻璃，“阿耀！把手给我！”
爆炸的中心是车子前端，看起来江谨深半点都没有让这两个大人逃出去的打算，破碎的残骸牢牢将两人的下半身刺穿压牢，所以夫妻俩的第一反应都是：救孩子。
当时的黎烬哭个不停，可他的父母一直都没有放弃，而是拼命的拉住他，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速度把他从破碎的车窗送了出去。
黎烬的身上被玻璃碎片划出了许多伤口，他跪在柏油路上，稚嫩的双手奋力的拽着父亲的胳膊，“爸！妈！你们也逃啊！我们一起、一起逃出去啊！我们去国外！我不要同学们了！快出来啊！”
失血过多的夫妻俩勉强对他挤出一个笑容，而后把沾满血的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车上发生了第二次爆炸，火光从黎明月那边迅速的蔓延开来，让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程启天流下了一行沾满灰土的眼泪，用最后的力气猛推了黎烬一把，声嘶力竭的喊道：“跑！跑啊！活下去！”
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越来越大的火焰逐渐蔓延到了两人全身，在黎烬的嘶吼声中，深爱他的父母被火焰一点一点的吞噬，熟悉的脸庞扭曲变形，被牢牢困住的身体承受着灼烧的痛苦，而黎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除了呐喊和哭泣，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绝望的盯着那火光，根本来不及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十几年后的江帆好像穿过那段影像来到了年幼的黎烬身边，他很想捂住对方的眼睛对他说一声：“别看了，别看了……”
江帆回过神的时候，电脑屏幕已经自动熄了屏，漆黑的画面映出了他满是泪痕的脸。
他向来是个不愿意欠人情的人，所以在得知视频的归属后就有了将其恢复的想法，好在他当年的技术还没有那么成熟，也有意无意的在销毁程序里留了些漏洞，但即便是这样，要把已经粉碎过的东西重新拼回来也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江帆在防护系统收尾之后就一直在忙这件事，他成功了，也终于能够理解报仇对于黎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坦白说，要是换了江帆经历这种事，报仇的时候他只会更狠更决绝。
楼下传来了开门声，是他为了方便黎烬来，把备用钥匙交给了对方。
江帆拔下那枚U盘，把它珍之慎之的握进了手心里，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屋 。
他走到门口开了门的功夫，黎烬已经匆匆来到了楼上。
他一眼就瞧见了江帆脸上的泪痕，当下就是一片慌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帆就着对方想伸手过来却到底停在了空中的姿势拥了上去。
他抱着僵硬的Alpha想，自己虽然也算是帮黎烬报了仇，但好像从来都没有安慰过黎烬。
现在才安慰，会不会太晚了点？
“如你所料，各家现在都在按兵不动。”
“正常。”江帆喝了一口热咖啡，倒是不见焦虑的模样，“他们会觉得被我摆了一道，会不服气的想，江帆能做的软件，他们凭什么不能？当然了，如果真有人能做出和我一样的软件，那我心服口服，如果不能，那这份钱我挣得也不心虚。”
不过，事情总不可能永远都一帆风顺。
江帆聘请的这些人虽然都经过了千挑万选，但也难免会有人被利益驱使动了歪心思。
“是腾翔的前技术总监，在例行检查的时候偷了防护网的母本卖给了天莎。”黎烬鹰隼般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他的侦查能力向来拔尖，否则江谨深也不会顶着忌惮也要重用他。
“知道了，可惜了他的技术。”江帆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买方重金购买的防护软件立刻变得漏洞百出，而再之后的狗咬狗则引得一众想绕过江帆得到防护软件的人唏嘘不已。
经历了一番撕扯和内卷，终于有人忍不住想要摆烂，乖乖来江帆这里交了钱，然后用着崭新的防护网好好补了个觉。
一时间卷生卷死饭都吃不好觉也睡不着生怕自己被“钥匙”的各种改良版本背刺的人纷纷沉默了。
他们终于想通，放弃了无谓的怄气，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多活两年比什么都强。
收钱收到手软的江帆在公司运营账号上发了一句话和一个表情包。
“谢谢惠顾（微笑）。”
这个白眼微笑脸的表情被誉为年度含金量最高的嘲讽。
等到防护网平稳运行之后，圈子里的人又不得不承认，江帆真的是个天才。
有头脑，有技术，有手段，还有个好Alpha。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能耐，想要同时兼顾搞软件和盯梢也是不可能的，圈子里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江帆正是立足的关键时期，既没有利益相关的合作伙伴给他通风报信，也没有值得信赖的人脉网，如果不是黎烬将所有动向及时又准确的告诉他以便他进行下一步安排，即便机敏如江帆也难免会陷入摸不清状况的窘境。
“各家现在都安分了，目前没有什么异常。”
江帆听着电话里黎烬疲惫的声线，指尖不停的翻弄着手里的U盘。“你……”
江帆很少有这样迟疑的时候，黎烬顿了顿，还以为他是觉得又欠了自己人情，于是主动提出：“我听舅舅说你们俩要带江墨去游乐园？可以带我一个么，我怕我舅舅又说错话。”
江帆的思绪被短暂的拉了回来，心说他这个理由倒是相当有说服力。
他哼笑着说：“好，那就这周末，公司和甜品店都休整一天……你一会方便过来一趟么？”
“嗯？方便啊，怎么了？”
江帆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心乱如麻，“有样东西……想交给你。”
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坐在电脑前，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把那U盘插到了电脑上。
U盘里是一段因为受损而有些缺帧和卡顿的视频——是程启天和黎明月出事时被行车记录仪录下来的那段血淋淋的真相，也是他当年被江谨深逼着粉碎掉的罪证。
点开视频前那一秒，江帆脑子里闪过了许多如果。
如果当年他没有删除掉这个视频，黎烬是不是就不用混进江家过刀尖舔血的生活了？
如果他顺利的报了仇，江谨深锒铛入狱，也许自己和江墨也能早些得救呢？
如果黎烬从始至终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那他们或许会以别的方式相遇，也可能这辈子都是陌生人。
人的每个选择都只能做一次，可只有这个选择生了效、产生了后果，你才能知道这个选择做得到底对不对，何其残忍。
他当年为了母亲毁掉黎家抓住真凶的希望，黎烬当时也不过是为了保护黎家利用了自己这个仇人的儿子而已，抛开其余的情感，这件事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自己格外倒霉，不仅摊上江谨深，还招惹了鸢罂。
说什么谁欠谁，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他终于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里是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还有一个跟现在的黎烬相去甚远、懵懵懂懂的小男孩。
黎明月的声音带着些哀愁，“启天，我们就这么跟江谨深闹翻真的没问题么？”
程启天沉吟着说：“江谨深要走的路简直是自取灭亡，我们绝不能跟他同流合污……我已经让人看着他的动作了，你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就去国外待一阵子吧。”
黎明月捋了捋鬓边的长发，“也只能这样了。”
后座上的小黎烬“啊？”了声，凑到两个驾驶位中间闷闷不乐的说：“可是我才跟同学约好假期要去夏令营的……”
黎明月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阿耀乖，等到了国外你可以时常跟他们通电话，实在想念的话也可以让他们来国外找你玩，妈妈出他们的机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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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外的江帆眼眶骤红，在此之前他从未如此鲜明的意识到，江谨深毁掉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明月，你今天喷香水了吗？车里的味道好像有些浓。”
“没有啊，不是说夏天坐车的时候最好不要喷香水么。”
程启天的脸色骤然一变。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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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的夫妻俩勉强对他挤出一个笑容，而后把沾满血的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车上发生了第二次爆炸，火光从黎明月那边迅速的蔓延开来，让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程启天流下了一行沾满灰土的眼泪，用最后的力气猛推了黎烬一把，声嘶力竭的喊道：“跑！跑啊！活下去！”
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越来越大的火焰逐渐蔓延到了两人全身，在黎烬的嘶吼声中，深爱他的父母被火焰一点一点的吞噬，熟悉的脸庞扭曲变形，被牢牢困住的身体承受着灼烧的痛苦，而黎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除了呐喊和哭泣，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绝望的盯着那火光，根本来不及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十几年后的江帆好像穿过那段影像来到了年幼的黎烬身边，他很想捂住对方的眼睛对他说一声：“别看了，别看了……”
江帆回过神的时候，电脑屏幕已经自动熄了屏，漆黑的画面映出了他满是泪痕的脸。
他向来是个不愿意欠人情的人，所以在得知视频的归属后就有了将其恢复的想法，好在他当年的技术还没有那么成熟，也有意无意的在销毁程序里留了些漏洞，但即便是这样，要把已经粉碎过的东西重新拼回来也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江帆在防护系统收尾之后就一直在忙这件事，他成功了，也终于能够理解报仇对于黎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坦白说，要是换了江帆经历这种事，报仇的时候他只会更狠更决绝。
楼下传来了开门声，是他为了方便黎烬来，把备用钥匙交给了对方。
江帆拔下那枚U盘，把它珍之慎之的握进了手心里，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屋 。
他走到门口开了门的功夫，黎烬已经匆匆来到了楼上。
他一眼就瞧见了江帆脸上的泪痕，当下就是一片慌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帆就着对方想伸手过来却到底停在了空中的姿势拥了上去。
他抱着僵硬的Alpha想，自己虽然也算是帮黎烬报了仇，但好像从来都没有安慰过黎烬。
现在才安慰，会不会太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