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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磕cp我的爱 托马主篇二

    临近冬至,为了喜新厌旧、去除灾祸,托马打算将神里屋敷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一遍。

    望着刚擦完的长廊,光洁如新,托马心中倍感欣慰。抬眼间,目光不经意落在庭院墙角的椿花上,枝桠上已经结出几个花苞。空中飘来几片落叶,晃晃悠悠落在水池中。他仔细一瞧,水池边上竟然还摆放着两只半青半黄的草编螃蟹,显得格外突兀。

    或许是古田婆婆给小朋友们编的小玩意儿,忘记带走了吧。

    “托马,神里大人让你去书房一趟。”

    “好的,我马上去。”

    放下抹布,回房重新换了身衣服,托马这才有礼有矩的去到书房。敲了门,

    “…小姐,是我,托马。”

    “进来吧。”

    推门而入,茶桌上蓝色的泥狐狸正看向他,旁边的金橘色泥小狗吐着舌头笑得开心。

    托马移开视线,转身几步,坐垫子上,隔着矮书桌望向里面的人,

    “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神里绫华抬头,脸色带着一丝疲惫,“今晨,宫司大人来信,提议举办今年的试胆大会在镇守之森开展,由神里家提供场地,鸣神大社负责顾问,一些商人会募集资金。”

    “试胆大会?宫司大人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是因为最近民众中流传会迷惑,吸人精气的妖怪传言吗?”托马问。

    神里绫华摇头,“这更像是宫司大人突然心血来潮的提议。关于那则传言,宫司大人视察过,内容并非属实,无需介怀。”

    托马,“那您找我的原因是,是让我去负责这项活动的开办?”

    神里绫人说道,“是的。但与以往有些不同,这次活动分三轮,以寻宝得主次数最多者为胜,而宝物则由活动组织三方各自准备。大致的活动规划就是这样,剩下的细枝末节需要你费心一下。”

    “是个别出心裁的想法。”托马又好奇道,“神里家要准备的宝物,小姐你有什么想法?”

    “这正是让我感到奇怪之处,也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神里绫华解释道,“今晨,我收到宫司大人的来信外,赤色号信鸽也带了一封特殊的信件。据终末番的队长所言,她并未主动召唤信鸽,但信鸽却自行离开了笼子,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事。”

    托马闻言,更加惊讶,“自行离开?这…难道说,是有人暗中操控?”

    神里绫华摇了摇头,否定了托马的猜想,“不太可能。赤色号信鸽的保密性极高,除了你我,以及终末番队长,无人知晓其存在,更别提操控。”

    “而信中的内容只是告知我同意试胆大会的提议,以及神里家的宝物已经准备就绪,无需担心。但那样熟络的字行间距,独特的字迹暗号,我不会认错的……”

    托马心头猛地一跳,仿佛被无形的弦紧紧扯住,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小姐,你的意思是…”

    “这便是我找你的第二个原因,”

    神里绫华深吸一口气,那挂着温和笑容的面庞布满凝重之色,清澈的眼眸里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阴霾,透露出深深的哀伤与痛苦。她微微颤抖着嘴唇,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点明这些天他们苦苦追寻的真相,

    “托马,不是错觉。”

    “我们真的遗忘了一个人,”

    “一个对我们很重要的家人。”

    托马低头没有回应,只是拳头紧握得指节泛白。

    ——

    自那天和荒泷一斗分别后,日子照过。只是无时无刻,托马总会觉得自己的生活中存在着一个看不见的幽灵。

    早上喝茶的时候会下意识加入致死量的糖。中午做饭,下意识做出一份味增汤。晚上不知道吃什么好。回过神来,已经往火锅里丢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史莱姆。

    “你的做饭习惯好奇怪啊。”来蹭饭的小春忍不住指出,“难道托马大哥你其实是喜欢吃这种东西?”

    他只是笑,说不出个所以然。

    可小姐也这样做了,她也说不清,猜测可能是想玩火锅游戏。

    临时起意的两个人的火锅游戏,却完全没有以前的味道,只是白白糟蹋了一堆美食。

    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把乱七八糟的食物吃下,然后各自在床上躺了一天。

    为了弥补肠胃受到的迫害,他想做些甜品安慰,但反应过来时,手上已经多了杯加了海灵芝双倍甜的奶茶。

    味蕾再次受到暴击。

    面容扭曲的他下意识朝身旁看去……

    他想,自己可能是疯了,那里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看自己的失态,并以此取乐的人。

    重新做好甜点和正常口味的奶茶给小姐送去,小姐疑惑地从书案里抬起头,带着她自己都不明白的猜测,

    “这里面有海灵芝?”

    空气一下子沉默,他说,

    “这杯是没有的。”

    小姐也沉默着。

    后来家仆传信,一声“家主大人”,他们都愣着,没有回应。

    在家仆第四次呼唤时,小姐才后知后觉的应下,然后吩咐下去,以后依旧称她为小姐。

    家仆说,这不符礼数,不显其位。

    小姐说,那便称她为神里大人。

    他看出来,绫华小姐在下意识的避开那个称呼。

    虽陪小姐白手起家,唤了十余年的家主大人,但他却头一次不敬地认为那声称呼不属于小姐,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坦然地唤出那个称呼。

    绫华小姐同样注意到他的异常,屏退家仆后,在片言碎语的交谈中,他们拼凑起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位温柔而又狡黠,耐心且强大,却对奶茶情有独钟,尤其偏爱那些异常口味料理的人。

    形象在两人心中逐渐清晰,却又似乎遥不可及。

    他们试着逐一排查或征问身边的人,然而,无论是忠诚的侍卫、贴心的侍女,还是与他们共患难的伙伴,都否认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这样结果太令人困惑又失落。

    他们相互安慰,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而产生的错觉。然而,他们都明白自己是清醒的,错觉只是借口。

    在彼此默认的坚持下,他们执迷不悟地寻找着那个人曾存在的证明。

    但,一无所获。

    直到这封信的出现,为防止被外人模仿字迹口吻而独创的特殊句式暗号,那是只有家人才会知晓的答案。

    即便被遗忘,也能绝对信任的人。

    ——

    筹办一场三方组织的大型活动少不了酒会的洽谈合作,商定好活动细节,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烈起来。代表神里家的托马凭借着过人的酒量和圆滑的交际手腕,与商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尽兴而归。

    等酒会结束时,已经月上中天,夜色深沉。

    为不耽误明天的工作安排,托马咬牙坚持回神里屋敷休息,踉跄着走在野外,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

    月光如水,冰凉的晚风轻轻拂过,带着几分寒意,却也奇迹般地吹散了他不少酒意,让他的头脑逐渐清晰起来。

    但被酒精渲染后的情绪无法压抑,一想到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的心就空落落的,然后是止不住的疼。

    托马捂住胸口,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抬眼望着眼前的路,眼眶莫名一热,只觉得越发熟悉。

    手心骤然失衡的温度,让他不自然的回握手指,仍旧缺少的空白感觉像是曾握着某个人的手重复走过这条路无数遍。

    “为什么会忘记?那人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托马喃喃自语,没有人能回答他。

    从白天绫华小姐给的情况来看,这场试胆大会或许就是那人留给他们的线索,而那人说不定此刻就藏在稻妻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他们去发现。

    但问题在于,他们连那人的名字、模样甚至是与他的关系都记不清了,又如何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总不可能天上掉馅饼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吧,托马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

    万一馅饼有危险怎么办?

    万一馅饼被狗叼走了怎么办?

    万一馅饼生气了不愿意回来怎么办?

    万一……

    他找不着馅饼,馅饼不要他了怎么办?

    想着想着,酒意渐渐上头,心底却越发悲伤,盯着手心发愣的宝石绿眼眸里不知不觉地漫上水雾,

    “真是残忍。”

    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过分!

    眼前画面开始有些迷糊不清,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酒嗝打断,想不起来了,脑子又晕了。

    但有人突然叫他,

    “托马,过来。”

    出口的音色优雅而从容,托马并不熟悉,但他觉得很好听,尤其当那个声音喊他的名字,那一刻他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恍若鼓擂。

    他抬头,离他一百米不到的路灯下,站了一个人。

    那人有一头浅蓝色的头发,在光下还看得出些形。走近一些才发现这个人长得好漂亮,有型的狐狸眼,但是下睫毛又长又黑,这样一来眼角往上勾,就好像怎么都含着一口笑意。嘴巴底下有一颗痣,可能是因为托马喝醉了,它显得又黑又浅的,一下一个样子。

    托马被惊艳到了。明明是一样的五官是眼睛鼻子嘴巴,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好看。

    “我们……认识?”

    蓝发美人皱起眉头,那眉头蹙起的模样亦是极为优雅,“喝了这么多?怎么还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托马禽着泪愣愣地看着他,说话的嗓音里还带着点哽咽,脑子转不过弯的诚实道,

    “是我找不到馅饼了。”

    蓝发美人没有取笑他,眼睛波光流转,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柔地拾去他眼角的湿润,“没关系,我请你吃馅饼。”

    托马迟钝地意识到对方与自己一般高,是位与他旗鼓相当的健康男性,但他对眼前的美人依旧提不起防备心,仿佛他对这副容貌有着天生的好感。

    他握着对方略微冰凉的手,微微皱眉,嘴上乖乖应下,“好,”

    蓝发美人笑了,上扬的嘴角弧度里像是盛满了酒,勾引着他的视线,“我们先回家,明天我再带你去吃馅饼。”

    托马只是盯着他一个劲的看,蓝发美人也随他看。良久,他才吐出一个好字,然后牵起蓝发美人的手就直直地往家的方向走。

    他要带他回家,他们要回家,要回家……

    没撑过两分钟,托马搭上蓝发美人的肩膀,由蓝发美人搂着他的腰带着他向前走。

    鼻间的传来淡淡的香味,像是椿花的味道,雅致又让人安心,他是喜欢椿花的,小姐也喜欢椿花,还有谁来着?

    他想不起来了。

    眼皮子越发沉重,他用力的嗅了嗅,凑近蓝发美人耳边,问他,

    “你…喜欢…椿花吗?”

    蓝发美人回答,“喜欢,”

    他果然喜欢,得到回应的托马欢喜地蹭了蹭他的脸,“我也喜欢。”

    然后安心的闭上眼睛,意识正在沉沦,耳边模糊地传来蓝发美人的后半句话,

    “但我更喜欢你。”

    “这样啊…那我也喜欢……”

    声音越来越小,蓝发美人的唇角越来越上扬,抱紧他稳稳向前走,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