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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都在拖后腿,大帅追妻太难了 第150章 这么蠢,还想着算计人

    紧接着,火光一亮,桌上油灯徐徐亮了起来,映亮坐在黑暗里那人的脸。

    纪鸿洲脸上的痂痕几乎全部脱落,唯独还有很不起眼的两三片小痂。

    只是脱痂的肌肤并不平整,还需要恢复。

    此时他整张脸被昏暗跳跃的灯光一打,看起来斑驳不堪,加之一身血迹,显得格外森然骇人。

    杜揽月一下不敢动,吓得毛骨悚然僵跪原地。

    纪鸿洲染血的手伸过来,吓得她惊恐瞠目,下意识身体后缩。

    “唔唔...!”

    “怕什么?心虚?”

    纪鸿洲淡淡嗤笑,扯掉了她嘴里的布头。

    “表哥,表哥唔唔...,表哥你干什么?为什么这样...”

    杜揽月哆哆嗦嗦,直接吓哭了。

    纪鸿洲将布头丢在她脸上,手肘搭在膝头,上身微倾直视她。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杜揽月哭的梨花带雨,一脸茫然无辜地用力摇头。

    “我不知道,表哥我真的不知道!”

    “是么?”

    纪鸿洲摊开一只被血色染红的手,举在两人之间,漫不经心翻转打量。

    血迹已经干涸,但整只手依然红的骇人,军装袖口也被血色染的乌黑,昭示着手主人不久前是何等的残忍。

    “你说不知道,我抓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眼皮上挑,黑瞳幽幽盯着杜揽月:

    “那就下地牢,你们俩当面对峙对峙,嗯?”

    下地牢?!

    杜揽月彻底吓傻,还在淌泪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

    她怎么也没料到,下午通电话时,明明白贤珠还犹豫不决,怎么半夜她就被表哥绑过来审话?!

    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白贤珠按捺不住动了手,结果事情败露,就全部推到她头上来了?!

    表哥明显是对什么人用过酷刑,对方才牵扯出她的!

    几乎立刻的,她便意识到自己得开脱。

    因为她回来的时机不对,她跟秦音明面上又有很深的芥蒂,加之还可能被人泼了脏水!

    若不赶快替自己开脱,表哥真的会把她关进地牢,说不定也要动刑审讯!

    “表哥!表哥我真的不知道!”

    她立刻膝行上前,伏在纪鸿洲脚边大哭委屈。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什么人栽赃我!我一直守着姑母啊,我一步都没离开过帅府!你信我,你信我表哥...”

    纪鸿洲波澜不惊睨着她,“你不出门,不是还能通电话?还是你忘了,给谁通过电话?”

    杜揽月心头一跳,顿时心虚至极。

    表哥知道了。

    表哥真的知道了!

    她眼神飞快闪烁,死死咬住了唇,哽咽抽泣着解释:

    “...我只是打一通电话,其他我真的没做!是她逼我的,我真的只是告诉她表嫂的去向,仅此而已!”

    纪鸿洲半晌都没说话。

    章谨负手堵在堂屋门前,见杜揽月这么不惊吓,三下两下就被诓的交代了,不由也是叹气摇头。

    这么蠢,还想着算计人。

    真是勇气可嘉。

    “...表哥,表哥你饶了我,我还有孩子...”

    杜揽月哭哭啼啼,开始卖惨,卖柔弱:

    “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回来只是想陪陪姨母,想在唐家谋个正经名分!真的...,是白贤珠找到我,是她主动找我的!”

    “她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表哥你信我!”

    纪鸿洲腰背缓缓靠后,面色冷淡吩咐章谨。

    “带她去警署司,录口供,画押。”

    章谨低头,“是。”

    他上前来拎人,杜揽月顺从的站起身。

    “画押!我画押!”

    她看向纪鸿洲,眼里满怀期冀:

    “是不是我画押,表哥就能不予我追究?表哥,你去找白贤珠,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我明日还要照顾姨母,我还要照顾姨母......”

    章谨捞起地上的布头,便将她喋喋不休地嘴堵住。

    而后连拉带拽,将人重新拖了出去。

    这番动静,已经惊动一些佣人。

    没过一会儿,便有佣人小心翼翼送热水进来。

    纪鸿洲洗净手上血渍,倒头睡下了。

    *

    晨起八点钟,房门被叩响。

    纪鸿洲瞬间睁眼,起身过去开门。

    章谨捧着一身儿干净的军装立在门口,恭敬递给他:

    “大帅,老夫人那边在找表小姐。”

    “嗯,口供呢?”

    章谨掏兜,“在这儿。”

    纪鸿洲没说什么。

    他进屋穿戴齐整,便带着章谨去往清心斋,路上时交代他。

    “安排佣人回话,就说她夜里不小心摔跤,着急送去了军医院,怕惊扰老夫人,便交代瞒着这件事。”

    章谨点头,“是。”

    于是,到了清心斋后,纪鸿洲自顾去了偏厅拨一通电话。

    章谨则去善后封口,又做了一番交代。

    电话拨到纪公馆,他举着听筒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清柔语声。

    “大帅?”

    纪鸿洲心下柔软,不自觉语声温和:

    “受了惊吓,昨晚睡得可好?”

    “嗯,还好。”

    她一觉到天亮的,梦都没做。

    秦音一手举着听筒,顺手捡了粒牛肉丢给脚下的白白。

    “...昨夜那个短腿的杀手,我已经审过,钟淮泯在抓人,当面买凶的肯定不是幕后之人,不过今日会有个水落石出。”

    纪鸿洲缓声交代了一番。

    秦音轻嗯回应,“大帅现今在哪儿?”

    “在老宅,杜揽月招了,人在警署司,我陪母亲用过膳,安抚好这边,回来陪你。”

    秦音,“我没事,就在家不乱走动,大帅也别太累。”

    “筝筝。”

    纪鸿洲低柔唤她,“就算拿不到合理证据,我也会彻底解决后顾之忧,你等我好消息。”

    秦音笑了笑,“嗯。”

    挂断电话,她端起碟子里的牛肉粒,带着白白从小客厅出来。

    庭院里阴云密布,看样子快要下雨。

    秦音立在前厅门口,看了会儿天色,直到裙摆被白白咬住扯拽。

    她垂眼看了看,小东西急于吃肉,都急的失了体统,于是将碟子里的肉全都丢给它。

    白白立马趴在地上,摇着尾巴吃的无比欢快。

    看到这一幕,秦音嘴角牵起浅浅笑弧。

    昨晚那样惊心动魄,纪鸿洲定然也吓得不轻。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能让她出事。

    若他能为了她,不顾缘由便杀死对她不利的人,杀死自小一起长大又对他情深难舍的表妹,还有白贤珠。

    这个男人,便算非常乖了。

    她蹲下身,轻柔顺了顺白白得毛发。

    “乖,吃慢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