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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单着过! 第八章 你的工资怎么没打我卡上?

    由于满载货物,船舶吃水变大,据了解这儿的珊瑚礁是活的哦,空船进来了没的事,

    一二个月后珊瑚礁蹭蹭长高了,满载出去时候可能就会会搁浅。

    石海洋小心翼翼的跟着小船行驶,出了狭窄的三角区后,长出了一口气,心神大定。

    他通知定速航行,到房间抽根烟奖励下自己。

    这次收获了四大满意!

    货量装到了最大值,租家满意。顺利进出装点,公司满意,货主也得到了好处很满意,

    石海洋第一次做船长算合格了,又挣了点钱,也很满意!

    开航后,轮机长马国庆经常来聊天吹牛,石海洋很大气的招待他华仔和芬达、啤酒、瓜子、水果糖。

    马国庆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一下子这么大方,我有点受不了!”

    石海洋怼道,“那你下次来我这里自带烟酒糖茶!”

    马国庆笑了笑,点上一支华仔,说,

    “你是不是有点醒悟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牛做马,给别人创造快乐,真的不值得!

    生活就是这样折磨老实人!

    我从学校毕业后,附近大学相处的女朋友就吹了,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和陪伴。

    跑船三年后又谈了个貌美如花的,我是花钱花精力讨她欢心,为了装笑,脸上褶子都出来了,

    可再次休假时候,她都怀孕了,孩子父亲不是我!

    我们这行啊,最好不要和女人谈爱,你爱了就输了。”

    这踏马的什么逻辑,爱了就输了。

    不过貌似也有点道理。

    石海洋分析了自己的过往,确实是输了,重感情的他一直都觉得,婚姻里面是需要爱的。

    “那你后来怎么结婚了?还生了娃。”石海洋问马国庆,

    “难道没有爱?没有爱还去干那事。”

    马国庆烟瘾比较重,一天能抽两包,他又拿出一根香烟,火机都不用,直接续上了,说,

    “三十岁,父母着急,天天催天天催,就给物色了老家一个知根知底的女人,我看看觉得比较顺眼,就答应了。

    结婚后除了生活费,经济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过的比较潇洒。

    你要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有钱了,思想也会发生重大改变。”

    “比如呢?”

    石海洋也在回忆自己的事情,结婚时候都是穷光蛋,

    自从他把挣的钱从父母那转到老婆手里后,一切都变了。

    房子都不是自己的名字,车子也是她的名字。

    她的生活方式和以前也不一样,经常去唱个歌,喝个酒,

    还义结金兰,处了很多八姐九妹,一起出去旅游,一起聚会喝酒,玩的那是一个嗨皮。

    石海洋休假在家时候也参加过一次她们的聚会,严重的不适应,

    八姐九妹的思想都很超前,和他心目中的贤妻良母相去甚远。

    世界变化太快,石海洋觉得自己落伍了,聚会时候不言不语,后来再聚会人家不带他了。

    说跟个闷葫芦一样的,杵在那里碍事扒拉。

    马国庆说,“我们这行的人,最好不要早结婚,等思想成熟了,腰包鼓起来了,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这又是为嘛!

    “三十几岁,职位提高,眼界也提高,可以用成熟的心态来和人相处,

    20来岁时候,都是荷尔蒙冲动,冲动起来就看不见潜在的危险,看不清对方的目的。”

    马国庆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晚结婚,职位高了,也有点钱,自身有那种优越感,对世界的态度跟年轻没钱是不一样的。

    我们这么多同事,年纪轻轻的就结婚的,有几个幸福的呢?

    所以啊,做海员,结婚一定要晚,越晚越好。”

    小时候,父母都说知识改变命运,石海洋就很用功的学习,希望长大后大富大贵有地位。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下学习的脚步。

    可混到这时候,不但不富贵,还没地位,包括职业的地位和在家庭的地位,都是辣么的低。

    不能想,想多了心里有点酸涩。

    马国庆的牛吹完了,就下机舱巡视去了。

    只留下石海洋在呆呆的发愣。

    不去想那些了,石海洋起身,穿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到甲板上去干活活动活动。

    ……

    如果你坐游轮旅游,大海上确实很美,日出日落很壮观,

    风平浪静,吹着海风,看着一望无际的如深蓝绸缎般的大海,忍不住的就会文思泉涌,吟诗作对。

    石海洋他们跑船靠近20年了,哪里的风景都见过,对这些熟视无睹麻木不仁。

    看多了,反而觉得有点烦躁。

    平静温柔的大海,不发怒,浪漫和美丽才会存在。

    大海很多时候是狂躁的!

    他们回航时间是12月下旬,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一波波的南下,岸上降温结冰,海上大风大浪,波涛汹涌,巨浪滔天。

    石海洋的船侧顶风航行,速度变慢,主机负荷很大。

    巨大的海浪一阵阵的拍打在船舷上,甲板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偶尔会有一个超级大浪,越过甲板pUA的打到驾驶台的窗户上来,撞击出无数的飞沫,到处飞溅。

    海面上,疾风把浪花狠狠的卷上来,扔在空中裂开,导致海空之间水蒙蒙的,视线变的很差。

    在海浪和涌浪的作用下,船舶也开始了横向和纵向摇晃,航海称为“筛子摇。”

    石海洋坚守驾驶台,马国庆去机舱坐镇,吃喝睡都在现场。

    三天后穿过巴士海峡,风浪渐渐变小,石海洋和马国庆才得以到房间睡个安稳觉。

    抵达轻江港锚地抛锚等泊位时,手机才若隐若无的有点信号。

    从上次出来到现在回来2个多月时间,手机只是作为闹钟使用,直到现在才恢复通信功能。

    信息好几条,移动提醒天气变化的信息,移动催话费的信息,还有一条是牛飞燕发来的:

    “有信号回个电话,你的工资,怎么没打到我的卡上?”

    收到了才怪,石海洋上船时候让陈依依换了自己名字的银行卡,卡在自己身上。

    等靠泊了再说吧,现在手机信号太不稳定,几个小伙子都跑到驾驶台顶部去,大声嘶吼着打电话,

    好像声音大点电话那头能听到一样的。

    他不想费那个劲。

    回到房间,发好邮件,石海洋做了下船账,打开保险箱数一数。

    哇,好几千美金,是属于自己的。

    有钱的感觉,有点不一样哎!

    他来到左舷马国庆的房间,深情的说,

    “老马,靠港了请你吃肯德基!”

    ???

    “不吃,垃圾食品,”马国庆也在做报表,他头都没抬的说,

    “要吃就吃大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