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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闺蜜:有我你还打什么工啊 七十、什么十年不晚,报仇要趁早

    成年人的打架,打赢了进局子,打输了进医院。

    小朋友的打架,打赢了叫家长挨训,打输了叫家长撑腰。

    总之无论如何,一个只有成年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打架的结果是第二天所有人一起进了办公室,隔壁班空了一大片,自己班空了两个座。

    吴启明人缘贼好,人还在桌上吃早饭呢,手机就已经收到了一串儿短信,各种好朋友好哥们儿迫不及待地给他发来信息。

    于是小胖子当即嗷呜一声,惊住了一桌子正在吃早饭的人。

    沈辞一个不留神,直接呛住了:“咳咳咳————”

    宋平清和沈辞的位置挨着,登时吓了一跳,一边帮忙顺气,一边儿冲着吴启明骂道:“吵吵吵吵,就知道吵吵,大清早的非要给人吓出点毛病是吗?”

    “不是,我——”吴启明正要狡辩,就被慕容雪飞来的一记冷眼给噎了回去,立刻老老实实认错,“我错了,我保证下次绝不咋呼了。”

    眼看着沈辞终于缓过气来,慕容雪才问:“说吧,什么事。”

    “隔壁班跟谢麟玩得好的那几个,一直在宿舍那边欺负建国。昨天他们动手了,建国没惯着,还手把人给打了,打得超级狠!!!”吴启明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宋平清,“大哥!比你更猛的同学出现了!”

    你再说什么屁话???

    宋平清被que的莫名其妙:“我一向以德服人!!!!!”

    那是因为别人都骂不过你。

    这话吴启明没敢说,他讪笑两声:“对面包括谢麟在内一共六个人,建国没动谢麟,其他几个人,骨折了两个,脑震荡了一个。”

    乖乖……

    怪不得吴启明那么震惊呢。

    这位谢冤·建国同学是真的够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这是伤了一片啊。

    “这会儿教导主任、年级长全都过去了。还通知了家长。今天的学校真热闹。”吴启明感慨。

    这厮,满脑子都是看热闹。

    宋平清翻了个白眼,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我吃饱了,先去收拾一下东西。”

    说罢直接起身回屋了,慕容雪看着宋平清餐盘中剩下的食物若有所思,十分淡定地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放下餐具去了宋平清的房间。

    她进屋没敲门,果然一进去就看见宋平清正在打电话。

    见到慕容雪进来,宋平清倒也没太惊讶,跟她摆了个手势示意她随便坐,便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大概就是这样,更多的我也不清楚,你如果要帮忙的话,赶紧去把宿舍的监控拷贝下来。”

    慕容雪坐在宋平清的书桌前,托腮看着她。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总之没多久宋平清就挂了电话。

    “你要帮忙。”慕容雪用的是肯定句,“电话是打给顾宗年的。”

    “嗯。”顾宗年在学校的人际关系比慕容雪的更庞大一些,只是宋平清心中另有一丝盘算,眼下还不到能说出口的时候。

    何况顾宗年一向敬佩武力值高的选手,谢冤·建国这个架一打,他算是彻底入了顾宗年的眼了。

    刚才电话里,顾宗年一听到建国一下子打伤了那么多人,神经不是一般的亢奋。

    “为了别人的事,连饭都不好好吃了。”慕容雪往桌上丢了两块小饼干,“怎么突然要管这个?”

    “有人都敢跑到咱们班里闹事儿了,还不能管管?”宋平清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种霸凌行为,她撕开小饼干的包装袋,“不管管的话,我这大哥还能当的下去么。”

    不,她就是膈应钟鸣这样的人,她不仅想管,还想把这些人都给整一遍。

    慕容雪冷笑一声:“看不惯就看不惯,说实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还能不能当得下去大哥,看给你嘚瑟的。

    “看破不说破嘛~给我留点台阶行不。”宋平清捻起一块小饼干,塞进慕容雪嘴里,“走吧,咱们去学校。”

    慕容雪把饼干吃了:“我还没答应要管呢。”

    “哎呦,我们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正义的化身慕容雪大小姐会放任这种霸凌行为吗?”

    这帽子叠的,一层更比一层高。

    慕容雪:……麻了麻了人麻了,我爹当年为什么要给我选这个家伙当朋友。

    找监控这事儿不用他们几个露头,顾宗年一个人就能把事情办好。

    上午两节课过后,顾宗年怒气冲冲地回到了教室,拿起桌子上的水一顿猛灌。

    “咋地啦这是?”吴启明纳闷,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作证失败了?

    顾宗年冷笑一声:“小爷长这么大,真是第一次见到一点儿不疼孩子的家长。”

    吴启明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开心果,活脱脱一副家养猹在线吃瓜的样子:“细讲。”

    顾宗年劈手夺过:“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这话的语音语调着实太过熟悉,像极了面对八戒时恨铁不成钢的大师兄。

    宋平清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欺负我!你还笑?”吴启明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让人去帮忙调监控,人家回来的时候跟我说,差一点那监控就被删了!”顾宗年脸色铁青,“是谢家的人干的,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了。”

    “看见我拿着监控视频的U盘过去,那两口子居然还想抢过去摔了。”顾宗年提起那两人,只觉得晦气,“还想来抢我手里的东西!真不要脸!”

    “惹了小爷我,他们算踢到铁板了。”顾宗年咬牙切齿,“且等老子回家告状的。”

    宋平清强忍笑意,伸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把这辈子能想的糟心事想了一遍,然后发现自己好像也没经历过什么糟心事儿。

    无他,顾宗年说这话时候的样子,上一秒还是“霸道总裁,不服来干”,仿佛他手握日月乾坤,天上地下无所不能。

    结果下一秒变成了邻家臭小孩儿,流着鼻涕忍着眼泪,奶声奶气来一句:“我要回家告诉我爸!让我爸打你!”

    难不成你们这些身负气运的天道霸总都是这么长大的吗?

    好割裂,好魔幻。

    这么和顾宗年一比,慕容雪的精神状态简直健康太多。

    顾德碟在教育儿子方面,一向贯彻着“正人正己,育子育心”的原则。

    因此,当顾德碟听见顾宗年说自己为被霸凌的同学出头时,顾德碟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甚至认为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这刻在骨子里的正义感真棒。

    然而当顾德碟听到那句告状“他们居然想过来按着我,从我手里把证据抢走!”时,顾德碟的脸色变了。

    “格老子的,敢欺负我儿子!”顾德碟当即大怒。

    顾家能和慕容家并立,一大原因就是两家打根儿上起立身就正,慕容家延续多少代尚未考究,但顾家是实打实四代红色商人,爱国和身正这两点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谢家虽然也有些年头,但我顾家还如日中天着呢!轮得到你家人来欺负我家的孩子?

    瞧瞧你家乱的那上不了台面似得样子!

    于是顾德碟当即决定要抢谢家的生意。

    你丫的不是想开发景区吗?我就跟你竞标,适合投资建成红色景区的立刻联系当地,不适合我的就建成扶贫项目,扶贫景区。

    你不是想开发游乐园吗?我就跟你抢地皮,你管老子买回来干什么呢?我顾家有的是钱。

    一个合格的爸爸,就是要在该出手时就出手。

    然而当顾德碟满怀父爱告诉顾宗年他的计划时,顾宗年却犹豫了。

    “咋,这么安排你还不满意?还是你想让爸爸直接把谢家整破产?那倒也不是不行,但要布局的久一点,估计到时候你小学都要毕业了。”顾德碟的思路大开。

    “不是,我是因为建国。”顾宗年有些纠结,“建国挺难的,谢家在,他或许还有把书读完的机会,可是一旦谢家崩塌,建国就只能失学了。”

    在顾宗年的想法里,整垮一个家风不正的谢家不要紧,但建国归根结底实在无辜。

    “您要是把他们家整垮了,我费那么大心思护着这个同学干嘛呀。”这不是偏离原定目标了吗?

    “那你说怎么整,老子就怎么整,行不行?”顾德碟很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很好,自家的孩子教的就是好,不会为了给自己出气而放弃善良的本质。

    顾宗年想了一会儿,终于决定:“但那个钟鸣我不想看见了,他巴结谢家不是为了谢家的新项目会用到他们家的烟花吗,您把那几个项目截胡了就成。”

    如此,幼年期霸总完成了向成年期霸总告状的任务,两期霸总成功达成了“先折腾谢家一小下”的共识。

    欺负了顾家的儿子,顾家的老子还能干看着吗?那就商场上会一会吧。

    校外的事是成年人之间的事情,校内的事情还是要未成年人们来自己解决。

    对于这些学生的处分很快下来,主动寻衅的几个,包括谢麟在内,回家反思一个星期,再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做集体检讨,但谢冤毕竟伤人伤得太过,所以谢家赔付一半的医药费。

    顾宗年深觉苦恼,他帮了谢冤·建国很多次,却始终不能解决问题,这让顾宗年感到有些挫败。

    究竟怎么样才能帮到这个人?

    于是在处分公告的这天中午,六个人坐下一起吃午饭时,顾宗年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让谢冤去咱们的店里帮忙干活,给他发工资。”

    “可是按理来说,救急不救穷。”吴启明有些犹豫,“算了,我没意见。”

    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学饿死,报到半个月,这位新同学都低血糖晕倒两回了。

    “我也没意见。”沈辞经历过吃了上顿没下顿三天饿九顿的日子,赞成的毫不犹豫。

    “我也没有。”刘君曦是最随大流的一个。

    “月薪你打算开到多少。”慕容雪问。

    “五千?”顾宗年其实也不怎么确定。

    “差不多吧。”沈辞想了想,“要么工资低一点,包饭也行。”

    你们还真聊上怎么资助人家了。

    “别闹了,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宋平清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把众人从热烈探讨中拉出来的,是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赞同过资助行为的宋平清。

    众人一时都有些惊愕,没想到宋平清会在这件事情上持反对态度,不由得一时间齐齐停下筷子,目视于她。

    宋平清却仿佛没察觉到众人视线中的异样,夹了一筷子豆芽,语气十分冷漠:“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几个以这种方式行使正义了?”

    “不会吧,大哥,你居然要反对这件事?”顾宗年站起身,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置信,“为什么?!当初不还是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帮忙的吗?”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个憨瓜皮!”

    “你想问题的时候能不能大胆一点?大胆一点?”宋平清嗤笑一声:“都是学过法律的人,怎么真的到了该用的时候就想不起来了?”

    “父母…呸他们不配这个词,监护人抚养未成年子女,提供基础物质生存保障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真的想要帮他,最便捷高效的途径难道不是提供法律援助吗?????”

    “为什么要在给他花钱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为什么要承担不该自己承担的责任?”

    “他的问题,真的是每个月五千块钱就能解决的吗?难道你还准备养他到成年?”

    “就算是扶贫工作,也是要照顾被帮扶者的心理和自尊的,他付出不了等量的劳动,一个月却要拿走五千块钱,你们觉得以他的性格他会接受吗?”

    宋平清有心观察,这些日子里,谢冤·建国同学从来没有接受任何人的物质帮助,就连随手分享的小零食都不行。

    谢冤·建国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宋平清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慕容家所给予的资源,并且每个月拿走慕容霸总给的五万块零花钱,根本原因是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她就是来给大小姐当小跟班的,提供充分的情绪价值,立场坚定地站在大小姐身边,做好自己能做的该做的一切,这工资和资源她享受的心安理得。

    但对于谢冤·建国来说,这种类型的资助是他绝对不愿意承受的。

    “阳光应该以正确的方式照耀在大地上。”宋平清斩钉截铁。

    没有人能够替代太阳的光辉,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阳光倾泻在它原本该倾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