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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第二十八章 杀戮的理由

    随着奥地利帝国政府正式向匈牙利地区下达通知,要求严惩“马匪”,其后包括匪首在内一共十六人被判处绞刑,标志着此次内乱的结束。

    但实际上这个数目远远低于实际参与者的人数。自马匪之乱拉开序幕后,迄今为止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在匈牙利大平原上,至少歼灭了上名万“马匪”,而遭到这群浑蛋戕害的平民更是不计其数。

    然而奥匈双方却都不想这起丑闻扩大化,所以十六人是一个相对合理的数字,毕竟人太少了没有说服力,如果太多了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下会凸显出奥地利残忍的同时,将匈牙利一方的责任洗的干干净净。

    而被执行绞刑的倒霉蛋,原本就是毫无生还希望的死刑犯,所以也不是错杀,算是一个大家都还能接受的结果。

    经过此次事件的熏陶,科苏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大贵族们的不可靠。而中小贵族相当有限的实力,导致面对正规军时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只有发动农奴和市民阶级才是战胜强大军队的法宝。

    同时,大贵族对于科苏特的反感也在与日俱增。之前由于这个家伙两面三刀的嘴脸,让很多有名望的家族受到了损失,甚至部分的“乡村贵族”为了泄愤还曾派人追杀过他。

    匈牙利的城市贵族代表住在奥地利和国外的大贵族,乡村贵族则是代表土生土长的地方势力,不要和波兰的贵族体系混为一谈。

    熟知法国大革命催发出欧陆民族觉醒运动的科苏特深知民族主义是增加凝聚力和战胜强敌的不二法宝,因此他这次决定和一些大马扎尔主义学者联手,将他们的祖籍从欧洲定到了亚洲。

    他们的本意是想将自己和欧洲的其他民族区别开,但是由于不久前奥地利帝国成功收复了西波斯尼亚这一伟大壮举,让桀骜不驯的克罗地亚人信心空前膨胀。

    有克罗地亚学者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指出,是马扎尔人抢占了克罗地亚人的地盘,才将他们从平原赶到了山区,这让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更可怕的是,此语一出立刻在克罗地亚地区引起了激烈反应,因为数百年来马扎尔人一直都在压迫克罗地亚人。

    近些年来大马扎尔主义的盛行,更是让克罗地亚人如坐针毡。马扎尔人的同化手段,实在太过残暴。不只要在精神上消灭其他种族,更是要让其肉体也随之消亡。

    这股马扎尔风最先是被塞切尼掀起来的,他的终极理念是让贵族们认同并接受农奴,通过这种渠道进而最终让他们成为与贵族一样平等的人。

    不幸的是本来好的理念很快就偏离了这位品质高尚的人的预想,变成了他们用来证明本民族高人一等的工具。

    而圣斯蒂芬王冠之下,最有发言权同时实力也是最强的克罗地亚人,首当其冲成了马扎尔人攻击的目标。

    克罗地亚内部一直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帝国派,主张效忠和依托于奥地利帝国,希望能通过帝国和皇室的周旋,让其免受压迫。

    另一个派系是王国派,主张向匈牙利王国效忠,然后通过全员主动拥抱马扎尔化,成为真正的匈牙利人,这样就能免遭压迫。

    这两个派系都将科罗拉夫伯爵视为其精神领袖,但这位苛刻的吝啬鬼对他的同胞们完全不感兴趣,甚至还不止一次地澄清过自身和他们的关系。

    历史上克罗地亚人在最后才做出选择,而此时由于西波斯尼亚的回归,让他们感觉到了几百年都没有过的受重视的感觉。

    于是乎那名克罗地亚学者受到了来自同胞们的强烈支持,而这种情况正是梅特涅想看到的。

    他觉得可以利用克罗地亚人来制衡匈牙利人,最好让双方打得两败俱伤,这样才方便奥地利的统治。

    科罗拉夫伯爵虽然很鄙视自己的同胞,甚至经常嘲讽他们不够聪明,但他确实是个克罗地亚人,自然不希望梅特涅拿那些可怜虫当枪使。

    作为多年的老对手,科罗拉夫伯爵是十分了解梅特涅的,后者开出的那些空头支票绝大多数都无法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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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让自己的同胞为了看不到的梦想而白白牺牲,还不如做个快乐的白痴更好。

    这两位的互相扯皮,让摄政议会再次陷入僵局。路易大公爵属于政治上的冷漠派,只要他们不威胁到哈布斯堡皇室的根本利益,他就乐得放任自流。

    弗兰茨倒是对现在的局面比较满意,克罗地亚是早晚要和匈牙利做切割的,因为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太大了,对于奥地利来说实在是难以控制。

    斯洛伐克可以晚一点动,但是民族矛盾尖锐的克罗地亚和特兰西瓦尼亚都应该尽早从中分割出去。

    斯洛伐克地形以山地为主,特点是北高南低,从南面作为进攻方向,犹如在一马平川的平原上横冲直撞,而且这里集中着约80%的人口,让其很难形成单独割据一方的势力。

    至于加利西亚以波兰人和乌克兰人为主,他们和帝国境内的其他民族不和,并且地势同样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外加几乎为零的工业能力,让其很难获得独立。

    因为此时收回了贝尔格来德,奥地利帝国政府就能名正言顺地以派兵的理由在匈牙利的身后再安插一颗钉子。

    之前诺德萨维要塞守军总数不过一个团而已,如果真发生战争的话,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而贝尔格来德地处塞尔维亚的包围之中,在一处战略险要之地驻军五六万人并无什么不妥。

    真到了紧要关头,这股力量可以在关键时刻,借用多瑙河的运输便利掌握战场主动权,前往绝大多数他们应该出现的位置。

    美泉宫,皇家花园。

    时隔多日,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两兄弟再次聚首,后者恭喜了自己的兄长在“大平原”上取得的光辉战绩。

    “怎么样,兄长?弗兰茨的特种作战方式对你来说受益匪浅吧?听那帮**说,你们靠着它经常能打出几十、上百比0这种极度夸张的战绩。”

    弗里德里希越说越显得十分兴奋,他十分了解长兄的才华,此时是由衷地为了对方能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感到高兴。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看起来似乎兴致不高,他并没有回答弗里德里希的话,而是对着弗兰茨说道。

    “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没用上。”

    弗兰茨看到对方的表情,大致知道了情况,毕竟他在第一见到死人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只不过他没想到会在一个注定名留史册的将军身上看到。

    而且上次在匈牙利的时候,阿尔布雷希特杀人贩子的时候根本毫不在意。

    “我很庆幸你没用上,如果用了那代表你陷入了绝境。该怎么说呢?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您不愧是陆军的未来之星。”

    弗里德里希对于弗兰茨的马屁嗤之以鼻,这种伎俩他都不屑为之。

    阿尔布雷希特将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我去之前,你可没告诉我,敌人都是平民。”

    弗兰茨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一饮而尽。

    “平民只要拿上了武器,骑上了战马便是敌人。”

    阿尔布雷希特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政治家为什么一定要打总体战。”

    弗兰茨叹了一口气。

    “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