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秋水 第333章 此次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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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是“机会只青睐于那些有准备的人”，可不能错失良机啊！
那潘广孝一听之下，随即应答道：“小人知晓，这就留意着！”
对于他来说，此时此刻，留意一下这雨声、雨势，那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一想到自己的命运就操纵在这位柯姑娘手里，对于这样的吩咐，如何还敢不放在心上？
霎时，柯晨霜放下心来，继续思忖着：这场大雨，铺天盖地而来，也不知还要延续多长时间？这一刻，也该考虑一下相关的善后事宜了吧。接下来的事情，要说简单，那也很简单，也就是，雨晴之后，就将这潘广孝押回去。此外，还要叮嘱他，无论别人问什么，都不能吐露半点口风。否则的话，只怕就要惹祸上身。哦，再加上一句，有可能导致刑期加长。意识到这一层利害关系之后，他应该能够做到守口如瓶的吧。
这样的一个夜晚，临出门之际，对于可能出现的狂风暴雨，我也不是就没想过。然而，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也就是说，不怎么放在心上。
其实，另有一种心思，却是极为隐秘的，一般情况之下，就是我们本身，也不远往深里想。就这场大雨而言，就算想到了，那又怎样呢？平时，我们总习惯于这样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啊，没见到大雨之前，别人的那些预测，我们未必就会相信吧？当然，就算下雨，那又如何呢？深夜里，旷野外的亭子里，眼看着暴雨如注！这样的人生体验，此前可曾有过？由此看来，人的好奇心，还是难以抑制的。
眼前的这件事情，其中的玄机，又在哪儿呢？
此前，对于盗贼劫匪，我也算是有所耳闻的了。只是，在渡口遇袭之前，也仅仅是耳闻而已。因此，在前往渡口的路上，我就在不停地设想着，遐想着，要是自己真的遇见了，那又如何呢？当然，那一路上，我所能够想到的，着实有限，近乎瞎想！
当然，也不是说，那些想象，就真的毫无意义！毕竟，种种迹象表明，有一股盗匪，就在方圆数十里之内；我们没有遇见他们，其实只是因为，我们的视线有限，我们的活动范围有限，没能够遇见而已。说得积极一点，如果不能清除这些家伙，要想安居乐业，也是不现实的。因此，我们就要走出去，四处看一下。
一直以来，盗匪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因此，我们的处境，就有点被动、窘迫了。是啊，对于主动出击，我们要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最近这一段时间，蒙大人坐镇这十里八乡，一个重要的目的，自然就和这群盗贼有关了。当然，这货盗贼，来无影去无踪的，着实不容易铲除。如此一来，我们有意识地展开行动，其实也是迫在眉睫的了。
而今夜里，这位潘兄弟，也算是其中的一个突破口吧？
至于那令牌的事情嘛，拿回去之后，我就将它放回原处。父亲如果不曾问起，我就假装不知道。真的要询问起来，我就再想想办法。至于那些狱卒嘛，提醒一下，要他们不要多管闲事，也就可以了……
“柯姑娘，雨快停了！”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潘广孝的声音响起。
暗暗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柯晨霜这样回答道：“继续留意，留意一下雨势，再过一盏茶功夫，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再过了一些时候，大雨就变成了毛毛雨。柯晨霜不想再耽误，就押解着潘广孝，返回监区。
那值守的狱卒隐约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正待开口之际，只听柯晨霜这样说道：“潘广孝，这一趟，你的表现还不错。以后，可要服从监管，争取减刑！你，你听明白了没有？”
“是，小人知道！”潘广孝会意，大声回答道。
听了这两句话之后，那狱卒心下雪亮，也就不再多问了。
和狱卒对过令牌之后，柯晨霜踏上归途。
十多天以后，柯晨雪走出家门，要前往山上采药。
这个上午，为了此次山行，她的准备，还是较为充分的。先是饱餐一顿，出门之际，还带上了干粮和清水。这样一来，就算是有所耽误，这整个大白天的干粮，也勉强能够支撑到日落时分了。
那一大片群山，就位于村子北侧一里左右。
当年，金钗银钗姐妹初次到来，所处的地方，主要是位于这群山的偏西一侧。而这个上午，柯晨雪所走的，就是两处群山的中间地带。
扛着一把小锄头，柯晨雪边走边寻思着：我这次上山，也不知晓会不会有所收获？我所要寻找的那种草药，这一带地方，是很少见到的了，以至于那些中药铺，都用起替代品来了。这怎么说呢，如果我能够找到，那价钱，自然就不用多说的了。而如果能够发现那成片的生长之处，撇开银两不说，也能够造福于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吧？
当然，这上山找草药，只是堂而皇之的理由吧？要不然，平白无故的，我上山干什么呢？这最直接的原因，我是不便于说出口的。
十多天之前的那个夜晚，晨霜妹子干什么去了？
其实，那一次，在她夜里外出之前，我就隐隐地觉得，她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她时常会望着远处发呆，好像是在想着些什么？当你问起她的时候，她只是淡淡一笑，说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还叫旁人不要多心，不要胡乱猜测。
就算是旁人多心，那么，天黑不久就出了门，回到家，天都快亮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都做什么去了？
这其中，真的就没有什么事情吗？
不过，如果她不说，我也不能勉强，总不能拿小刀撬开她的嘴巴吧？再说，好几个月之前，晓风姐姐就开了这个头，而且，还带了蒙大人回来！如此一来，我的父母，还会多说什么呢？最多就是这样吩咐：外出嘛，也是可以的。不过呢，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可不要步入歧途。
这样的一类话语，说与不说，其实都差不多的。要真是歧途，谁还会开眼去走呢？我们说一段路好不好，都是要经历一番，才能够得出结论的。
而这样的一个上午，我要到山上去，更多的是，要去散散心了。
那次夜出归来之后，我看得出来，晨霜妹子的神情，要比以前温婉、恬静多了，还不时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不难想象，对于她来说，那次单独夜行，收获满满啊！只是，到底出现了一些什么情况，她既然守口如瓶，作为一个旁人，我又能怎样呢？
有时候，我也曾经这样猜测：在那次从渡口回来之前，她脸上的那种神情，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如此说来，她最近的变化，倒是和监区里的那庞大哥或潘兄弟有关了？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出人意料，匪夷所思的了。当事人不说，外人就算是搔破头皮，也是猜不透的。但愿，她的那次夜行，不至于给她带来什么不堪回首的后果。但愿，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是多心了。但愿，和她有关的那一切，都能够顺心如意。
仔细想来，人的心思，确实是太过于微妙复杂、波谲云诡了。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次到渡口去，一路上，我也隐隐体会到，如果晓风姐姐和蒙大人，以及晓雨姐姐和袁护卫，能够喜结连理的话，我们自然也会为她们感到高兴、欣慰、自豪！只是，另一方面，我这个做妹子的，也不愿意生活在两个姐姐的光环之下啊！于是，我才和晨霜妹子外出，看看会有什么什么样的际遇？
此刻回想起来，要说“际遇”嘛，也不能说就没有。只不过，我和晨霜妹子所遇到的，却是当初柳江河畔的那两个劫匪。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那两个家伙多行不义，最终被捉拿归案了。而将他们绳之以法的，恰恰就是当事人的两个妹子！用那句套话来形容，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只是，这件事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这些天，晨霜妹子的变化，多半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只不过，其中的那些玄机和奥妙，我一时难以洞察，一时猜不透而已。
是啊，越是猜不透的事情，你才越会花费心思去猜。
对于我来说，此次山行，其实也有着这方面的想法：万一找到某种灵感，真的就猜出来了，那也是一件好事情吧？
当然，就算是猜不出来，也不妨先搁置一下。说不定会有那么一天，就算我不开口，晨霜妹子藏不住话，也会一吐为快的。
眼前，这一大片东西走向的群山，到了此处，向偏北方向凹了进去，几乎像是要被拦腰截断的样子。不过，视野尽头处，还是连在一起的。我的右手边，也就是偏东一侧，五个山头遥望相连，隐隐就像一个巨人张开的五个手指。那句诗说“造化钟神秀”，诚哉此言：如果不是造物主的有意安排，如何能够出现这样惟妙惟肖的“五指山”呢？
人说“十指连心”，本意是说，如果手指被刺痛了，心口也会隐隐作痛。不过，如果另换一个角度，这五指山，应该也是和造物主的心连在一起的吧？要不然，怎么会塑造得如此栩栩如生呢？
这一刻，我所走着的这山间小路，就位于五指山偏西一侧。
沿着这小路爬到最高处，过了那山顶，就可以向下走了。当然，要到达山顶，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幸好，这是一个阴天，不被太阳晒，爬起山来也没那么吃力……
柯晨雪就这样边走边想着，与此同时，还四处张望着，看看山路边有没有自己所要寻找的那种草药。然而，就这样走走停停，都快到山顶了，连那种草药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喝了一口清水之后，回望来路，她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如果在路边就能够找到，那么，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从这儿经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吧？人家的眼睛都是白长的？真的那么容易，早就给人挖光了！由此看来，在山这一边，是没什么指望的了……
自我解嘲一番之后，她先是爬到山顶，然后，再往下走。
然而，就是在这往下走的山路上，她的运气，也好不到哪儿去。依然是边走边望，望眼欲穿，那种草药，依然不见影踪。
下山之后，就是一片谷地了。如果沿着谷地继续往北走，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挡在前面的，依然是一大片绵延无尽的群山。
此前，柯晨雪也听祖辈父辈说过，如果能够翻过这一大片群山，再往北走上一段长路，是可以来到大河边的。
“当年，伯母和娘亲，姐妹俩就是在那段大河偏西一侧上的岸，”她暗自思忖道，“不过，她们并不是翻山越岭才到我们洛满这一带的。她们所走的，是群山偏西一侧的小路。多少年以来，我们洛满这一边的人呢，如果想到大山的那一边去。不管是向西转还是往东绕，总而言之，都不会直接翻山越岭的。毕竟，路途艰难，风险太大。如此看来，人力有时而穷，翻不过大山就绕道，强攻不了就智取，这也是人之常情了。是啊，人生在世，光靠蛮力，还是不成的。只是，这一路上，我也不是瞎走，也是边走边看的，既然如此，那棵小草，怎么就没个影踪呢？又或许，我走的地方还不够多，还没找到那个地方，却想着长在那个地方的草药，这也是不现实的。那一句‘可遇而不可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我，我才走了几步路，就想着如愿以偿、满载而归了……”
这样想着，她心下释然，就扛着锄头，四处寻找起来。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阳光稍稍偏西了，依然是一无所获。
那潘广孝一听之下，随即应答道：“小人知晓，这就留意着！”
对于他来说，此时此刻，留意一下这雨声、雨势，那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一想到自己的命运就操纵在这位柯姑娘手里，对于这样的吩咐，如何还敢不放在心上？
霎时，柯晨霜放下心来，继续思忖着：这场大雨，铺天盖地而来，也不知还要延续多长时间？这一刻，也该考虑一下相关的善后事宜了吧。接下来的事情，要说简单，那也很简单，也就是，雨晴之后，就将这潘广孝押回去。此外，还要叮嘱他，无论别人问什么，都不能吐露半点口风。否则的话，只怕就要惹祸上身。哦，再加上一句，有可能导致刑期加长。意识到这一层利害关系之后，他应该能够做到守口如瓶的吧。
这样的一个夜晚，临出门之际，对于可能出现的狂风暴雨，我也不是就没想过。然而，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也就是说，不怎么放在心上。
其实，另有一种心思，却是极为隐秘的，一般情况之下，就是我们本身，也不远往深里想。就这场大雨而言，就算想到了，那又怎样呢？平时，我们总习惯于这样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啊，没见到大雨之前，别人的那些预测，我们未必就会相信吧？当然，就算下雨，那又如何呢？深夜里，旷野外的亭子里，眼看着暴雨如注！这样的人生体验，此前可曾有过？由此看来，人的好奇心，还是难以抑制的。
眼前的这件事情，其中的玄机，又在哪儿呢？
此前，对于盗贼劫匪，我也算是有所耳闻的了。只是，在渡口遇袭之前，也仅仅是耳闻而已。因此，在前往渡口的路上，我就在不停地设想着，遐想着，要是自己真的遇见了，那又如何呢？当然，那一路上，我所能够想到的，着实有限，近乎瞎想！
当然，也不是说，那些想象，就真的毫无意义！毕竟，种种迹象表明，有一股盗匪，就在方圆数十里之内；我们没有遇见他们，其实只是因为，我们的视线有限，我们的活动范围有限，没能够遇见而已。说得积极一点，如果不能清除这些家伙，要想安居乐业，也是不现实的。因此，我们就要走出去，四处看一下。
一直以来，盗匪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因此，我们的处境，就有点被动、窘迫了。是啊，对于主动出击，我们要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最近这一段时间，蒙大人坐镇这十里八乡，一个重要的目的，自然就和这群盗贼有关了。当然，这货盗贼，来无影去无踪的，着实不容易铲除。如此一来，我们有意识地展开行动，其实也是迫在眉睫的了。
而今夜里，这位潘兄弟，也算是其中的一个突破口吧？
至于那令牌的事情嘛，拿回去之后，我就将它放回原处。父亲如果不曾问起，我就假装不知道。真的要询问起来，我就再想想办法。至于那些狱卒嘛，提醒一下，要他们不要多管闲事，也就可以了……
“柯姑娘，雨快停了！”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潘广孝的声音响起。
暗暗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柯晨霜这样回答道：“继续留意，留意一下雨势，再过一盏茶功夫，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再过了一些时候，大雨就变成了毛毛雨。柯晨霜不想再耽误，就押解着潘广孝，返回监区。
那值守的狱卒隐约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正待开口之际，只听柯晨霜这样说道：“潘广孝，这一趟，你的表现还不错。以后，可要服从监管，争取减刑！你，你听明白了没有？”
“是，小人知道！”潘广孝会意，大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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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狱卒对过令牌之后，柯晨霜踏上归途。
十多天以后，柯晨雪走出家门，要前往山上采药。
这个上午，为了此次山行，她的准备，还是较为充分的。先是饱餐一顿，出门之际，还带上了干粮和清水。这样一来，就算是有所耽误，这整个大白天的干粮，也勉强能够支撑到日落时分了。
那一大片群山，就位于村子北侧一里左右。
当年，金钗银钗姐妹初次到来，所处的地方，主要是位于这群山的偏西一侧。而这个上午，柯晨雪所走的，就是两处群山的中间地带。
扛着一把小锄头，柯晨雪边走边寻思着：我这次上山，也不知晓会不会有所收获？我所要寻找的那种草药，这一带地方，是很少见到的了，以至于那些中药铺，都用起替代品来了。这怎么说呢，如果我能够找到，那价钱，自然就不用多说的了。而如果能够发现那成片的生长之处，撇开银两不说，也能够造福于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吧？
当然，这上山找草药，只是堂而皇之的理由吧？要不然，平白无故的，我上山干什么呢？这最直接的原因，我是不便于说出口的。
十多天之前的那个夜晚，晨霜妹子干什么去了？
其实，那一次，在她夜里外出之前，我就隐隐地觉得，她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她时常会望着远处发呆，好像是在想着些什么？当你问起她的时候，她只是淡淡一笑，说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还叫旁人不要多心，不要胡乱猜测。
就算是旁人多心，那么，天黑不久就出了门，回到家，天都快亮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都做什么去了？
这其中，真的就没有什么事情吗？
不过，如果她不说，我也不能勉强，总不能拿小刀撬开她的嘴巴吧？再说，好几个月之前，晓风姐姐就开了这个头，而且，还带了蒙大人回来！如此一来，我的父母，还会多说什么呢？最多就是这样吩咐：外出嘛，也是可以的。不过呢，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可不要步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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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一个上午，我要到山上去，更多的是，要去散散心了。
那次夜出归来之后，我看得出来，晨霜妹子的神情，要比以前温婉、恬静多了，还不时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不难想象，对于她来说，那次单独夜行，收获满满啊！只是，到底出现了一些什么情况，她既然守口如瓶，作为一个旁人，我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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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人的心思，确实是太过于微妙复杂、波谲云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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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回想起来，要说“际遇”嘛，也不能说就没有。只不过，我和晨霜妹子所遇到的，却是当初柳江河畔的那两个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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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晨霜妹子的变化，多半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只不过，其中的那些玄机和奥妙，我一时难以洞察，一时猜不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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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清水之后，回望来路，她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如果在路边就能够找到，那么，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从这儿经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吧？人家的眼睛都是白长的？真的那么容易，早就给人挖光了！由此看来，在山这一边，是没什么指望的了……
自我解嘲一番之后，她先是爬到山顶，然后，再往下走。
然而，就是在这往下走的山路上，她的运气，也好不到哪儿去。依然是边走边望，望眼欲穿，那种草药，依然不见影踪。
下山之后，就是一片谷地了。如果沿着谷地继续往北走，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挡在前面的，依然是一大片绵延无尽的群山。
此前，柯晨雪也听祖辈父辈说过，如果能够翻过这一大片群山，再往北走上一段长路，是可以来到大河边的。
“当年，伯母和娘亲，姐妹俩就是在那段大河偏西一侧上的岸，”她暗自思忖道，“不过，她们并不是翻山越岭才到我们洛满这一带的。她们所走的，是群山偏西一侧的小路。多少年以来，我们洛满这一边的人呢，如果想到大山的那一边去。不管是向西转还是往东绕，总而言之，都不会直接翻山越岭的。毕竟，路途艰难，风险太大。如此看来，人力有时而穷，翻不过大山就绕道，强攻不了就智取，这也是人之常情了。是啊，人生在世，光靠蛮力，还是不成的。只是，这一路上，我也不是瞎走，也是边走边看的，既然如此，那棵小草，怎么就没个影踪呢？又或许，我走的地方还不够多，还没找到那个地方，却想着长在那个地方的草药，这也是不现实的。那一句‘可遇而不可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我，我才走了几步路，就想着如愿以偿、满载而归了……”
这样想着，她心下释然，就扛着锄头，四处寻找起来。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阳光稍稍偏西了，依然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