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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重生,侯府撒泼打滚求和离 第90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行川脸上挂不住。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昌平侯府哪儿比得上公主府家大业大,可以有大把的银子随意挥霍。

    再说了。

    如果不是陆宁先断了侯府的供养,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安郡王眼神里的鄙夷未消。

    “行,我会派人去追杀那个古滇人。”

    江行川提着的一颗心骤然落地。

    “谢安郡王,不过,还有件事需要麻烦您......”

    安郡王皱眉。

    “有什么话你直说,本郡王没工夫跟你兜圈子。”

    “在下还想让郡王派几个得力之人帮忙去监视一间宅子。”

    安郡王颇为不解。

    “这又是何故?”

    听江行川解释完,清隽的脸庞多了几分不耐。

    “区区一个嫖客失踪了,竟也值得你请本郡王出手?江行川,你把本郡王当成了什么?随你使唤的小厮?”

    若我手里有人,又哪用得着来求你?

    没办法。

    没有银子寸步难行,更别提招揽高手为自己做事了。

    江行川压下心头情绪,开始解释。

    “郡王息怒,实在是那赵宇知晓我在泉州太多事,若万一他被人抓住,那我这刑部员外郎的官帽还没戴够,就得摘了。”

    公主府之所以把江行川推到刑部员外郎的位子上,是为了让他在一桩案子上发挥作用。

    若他没了这个官职,公主府想要再插人,就难了。

    可并不代表安郡王要受他威胁。

    “你在威胁本郡王?”

    “不敢,在下只是不想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耽误了您和长公主殿下的大事。”

    安郡王深吸一口气。

    “这次本郡王可以出人,但本郡王也提醒你一句,自己收拾好烂摊子,下不为例!”

    江行川的态度低到了尘埃里。

    “郡王说的是,在下铭记心中。”

    江行川一走,长公主就从屏风后走出。

    安郡王一改先前的轻视,恭敬行礼。

    “见过母亲。”

    长公主抬抬手,慵懒的靠在了酸梨木软榻上。

    看向安郡王这个儿子时,美眸中似有不满。

    “你又何必对他如此疾言厉色?”

    安郡王沉声道:“儿子就是觉得此人太过小人,与之合作,难免会受其牵连。”

    一个为了银子连发妻都要加害的算什么男人?

    长公主垂眸把玩着葱白指尖染着的大红豆蔻。

    “越是小人才越好合作,只要有把柄牵制他,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说到这,她忽的一顿,抬头看向安郡王。

    明明还笑着,嗓音里却裹挟着万千冷意。

    “你对他这么重的敌意,不会是还想着那个陆家的小贱人吧?”

    陆宁才貌双全,未出嫁前是京城高门贵女的典范。

    曾惹得不少人为之心动。

    而安郡王也是其中一员。

    长公主最厌恶的就是沈清芝和陆宁, 安郡王哪儿敢违逆她的心思。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母亲明察,儿子绝无此意。”

    长公主定定的看了他几个呼吸。

    “我收养了这么多孩子,你是最得我心的,但愿你别犯蠢,明白吗?”

    “儿子的一切皆是母亲所赐,儿子绝不敢违逆母亲。”

    安郡王嘴上这样说着。

    一抹愤恨却在他眼底飞快划过,消失不见。

    江行川本以为安郡王借了人马给他,他定能抓到陆宁的小辫子。

    可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公主府的人在宅子外蹲守了三天三夜。

    别说找到赵宇,就连别院里的下人也陆续离开。

    直到第四天,江行川才从公主府那些人口中知晓,陆宁将别院挂在了牙行。

    江行川计划落空。

    他气急败坏的冲到了听雨轩。

    “陆宁!我问你,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卖宅子?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山茶早就说告诉陆宁说宅子外有人监视。

    既然别院暴露了,她以后继续用这见人就不安全了。

    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这宅子出手。

    所以对于江行川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陆宁将用帕子擦好的青梅放回果盘。

    才幽幽的回了他一句。

    “看来世子记性不好,这么快就忘了,那日你冲到宅子里发生了什么。”

    江行川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给陆宁下跪,对他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是以这几天他很少来后院。

    不管是江老夫人还是清秋、白秀青派人来请,都以公事繁忙为由拒绝。

    他怕的就是一见到陆宁,就想到那日的屈辱。

    “你少言左右而顾其他,我问你,那宅子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卖掉它?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宁笑了。

    “世子觉得那是好宅子,可对我来说,比那间院子好几倍的宅子我还有不下十间,区区一间宅子而已,住腻了换了卖了,有什么可稀奇的?”

    要知道只是那一间宅子市价都要五千两。

    这一刻财大气粗的陆宁毫不客气的用金钱又一次羞辱了江行川。

    尤其是看到陆宁手边果盘里都是当下最鲜最贵的青梅、樱桃,江行川的眼睛都要吃人了。

    陆宁再接再厉。

    “也对,世子如今刚在刑部走马上任,想来这个月的俸禄还没拿到手,自然将那宅子看成豪宅。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那宅子再不济也是在内城,就凭世子你在刑部的那点俸禄,大约两辈子也买不起。”

    “你!”

    江行川铁青着脸刚想说什么,就被陆宁打断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世子如今背靠公主府,若上门打打秋风,公主府未必不肯施舍。”

    江行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安郡王知晓他为了银子给陆宁下蛊时的鄙视眼神。

    他怒火中烧,却又奈何不了陆宁。

    一脚踹翻了软榻旁的绣墩子,拂袖而去。

    陆宁心情大好。

    头一次觉得,用银子来羞辱江行川这样的穷鬼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巧不巧。

    江行川前脚在听雨轩吃了一肚子气回了前院的书房。

    后脚,公主府就来人了。

    来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内侍。

    进门就掏出了五万两银票放在了桌上。

    江行川不解。

    “公公这是何意?”

    年轻内侍皮笑肉不笑。

    “知晓世子银钱艰难,这不,长公主就吩咐咱家过来给世子送银子了。”

    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江行川当然想要,却也知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敢问公公,公主怎会突然赠银?”

    年轻内侍:“咱们长公主说了,但凡是给她做事的,就算是条狗也不能饿着肚子。世子是她的人,她自然要格外优待。”

    长公主这话里的拉拢和敲打兼有。

    却让江行川脑海里时时刻刻盘旋着刚才陆宁的羞辱。

    他咬着后槽牙:“谢长公主赏。”

    纵然胸腔内的怒火都要炸了。

    江行川还是恭恭敬敬的将年轻内侍送走了。

    可人一走,他就发了狂似的将桌上银票、笔墨纸砚全数扫落在地。

    噼里啪啦的巨响,惹得门口的随从都不停地缩脖子。

    好半天,江行川终于发泄完。

    他最终还是黑着脸,将银票一张又一张的捡了回来。

    终有一日,他会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千百倍的还回去!

    陆宁并没有骗江行川。

    她很快又找了一间院子当会见沈达等人的别院。

    这间院子比之前的要更精致更隐蔽。

    很快沈达就带来了新消息。

    经过他的一番查探。

    十五年前,城中勋贵乃至三品以上官员的后宅并无怀孕女子被赶出京。

    陆宁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是了。

    但凡高门勋贵对子嗣格外重视。

    纵然孩子的母亲有错,也会去母留子。

    这么查是查不出来什么。

    是她想错了方向。

    陆宁稍稍沉思。

    “沈叔,不妨去查一查十五年前这些后宅中死掉的姨娘。”

    陈姨娘能怀着孕出京。

    想来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而高门显贵来处理这种事情。

    极少用发卖的情况来处理姨娘,向来都是对外宣称当事人已死。

    人死灯灭。

    也算是给外面一个交代。

    沈达有些迟疑。

    “小姐,如果这么查下去的话,只怕难度会很大。”

    陆宁何尝不知这个时代的悲哀。

    女子命如草芥。

    尤其是后宅没名没分女子,她们的生命更是轻如鸿毛。

    可笑的是。

    有时候她们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比不过主人家的一只爱宠更重要。

    陆宁神色黯然。

    可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查。”

    沈达见她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

    随后沈达又汇报起了近来的生意。

    旁的生意稳中向好。

    其中以幽香阁的买卖做的最好。

    有了那位新制香师的加入。

    说是日进斗金都太过谦虚。

    陆宁满意颔首。

    “辛苦沈叔了。那位制香大师做的不错,回头给她的月银涨三成,莫要让人觉得咱们小气。回头心里再有了怨,咱们后悔都来不及。”

    这等人才,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店里的。

    只有她手里这样的人越多,才能帮她赚更多的银子。

    有了银子,她才能养得起诸如林南天这样的能人。

    沈达笑笑。

    “小姐这倒是不用担心,阿古丽从不在意这些,只要咱能帮她找到未婚夫,她一辈子都是咱们幽香阁的人。”

    陆宁听沈达说过,这位叫阿古丽的制香大师来京就是为了寻人。

    “行,多撒点人出去,帮她好好找找。”

    说完,陆宁忽的笑了。

    近来这段时间。

    她好像一直在寻人。

    从失踪的范老七到白秀青的亲生父亲,乃至阿古丽的未婚夫。

    这么多人怎么就这么巧。

    偏偏让她遇上了呢?

    可惜的是,找了这么久,无一所获。

    陆宁无声的叹了口气。

    谁知下一刻,云竹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小姐,好消息!范老七来信了!”

    她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好巧不巧和正要出门的沈达一头撞上。

    砰!

    一声脆响过后,两道闷哼同时响起。

    陆宁无奈扶额。

    沈达揉着撞红的额头,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在小姐这都伺候了多少年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

    云竹调皮的吐吐舌头。

    “对不起啦沈叔,我也没想到您老人家会在这啊。”

    沈达轻哼。

    “我看就是小姐太纵着你,让你没了规矩。”

    云竹求救的看向陆宁。

    陆宁无奈。

    “沈叔,回头我会好好让李嬷嬷给云竹立规矩的,您放心。”

    沈达这才松口、

    “既然小姐这么说了,我就不跟这丫头计较了。”

    “云竹,你不是做了沈叔最爱的栗子糕,快,还不给沈叔拿几块带回去?”

    云竹把信小心翼翼的送给陆宁,这才讨好的看向沈达。

    “沈叔,跟我走呗,我做的栗子糕保准让您老人家甜掉牙!”

    “我看你这小丫头片子就是想堵我的嘴!”

    沈达嘴上没好气,但还是步伐轻快的跟云竹走了。

    陆宁这才打开信封。

    这一次范老七寄来的信封很厚。

    里面装着足足有十张纸。

    陆宁花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终于看完。

    自从范老七失踪以来。

    她的心上一直压了一块大石头。

    当看完所有内容,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太好了。

    江行川终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