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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酿星河 第76章 听我的

    范西月也是早起的,很快给她回了信息:【啥?】

    时柠:【注意那些白花,会害死人】

    范西月:【?】

    范西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本来我也不喜欢花这种东西,你之前说完我就扔了】

    【今天一早醒来这花又开到我房间里了】

    【开到了床尾】

    【我醒来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脚,好吓人】

    时柠蹙眉看着屏幕上的文字。

    范西月的灵魂精纯至洁,是千万人中也难以遇到那类,如果能被白蛇成功吸收那确实对他大有增益。

    白蛇肯定会打范西月的主意。

    很快,范西月打来了视频,她的房间里几个阿姨来来往往,一筐筐的白蛇信被从阳台扯下来运出去。

    摄像头抖了抖,像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有些沙哑地开口说道:“我跟你说,刚刚地板上爬满了藤蔓,阳台的那面墙上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长成这样的,昨晚还什么都没有,我还把阳台门锁了。”

    时柠退出视频,语音输入:【把雄黄酒洒在你家阳台上就可以了。】

    她放下手机,从锅里给自己舀了两大碗白粥,咕嘟咕嘟地喝下肚,就出门上学了。

    自从她周六早上把家附近的白蛇信都铲除掉,附近就再也没重新长过,白蛇也就敢试探那么一下子。

    隔了两天时间,她回到学校里,发现校园四处也都开满了白蛇信,甚至比外面街道上的还要热烈浓密。

    景兰的绿化做得特别好,给白蛇信的生长提供了优渥的环境。

    将明未明的青蓝色天幕下,校园里人影稀疏,寂寂无声。接近半透明的花瓣从树上抖落,新鲜地沾染着露水,未散的薄雾中花雨簌簌,林间透出来的空气像硬脆的薄荷糖。

    美丽的景象下是冷酷的杀意,花瓣和蛇鳞一样凉。

    她的皮鞋踏在柔软的花毯上,把花苞一个个踩碎。

    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在道路尽头举着摄像机,时柠走过来,他便拦住她,笑着说道:“同学,我刚刚冲着你拍了个镜头,不介意吧?”

    他拦住她的那只手上戴着一只张扬的银色骷髅戒指,即使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身上也有一股浓烈的烟味。

    时柠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因为她忽然认出这个人是在曲昭庭视频里出现过的那个举着摄像机的男生。

    “谁让你拍?!滚!”

    男生摔倒在潮湿的花道上,摄像机摔裂了,他一脸震惊地望着时柠离去。

    时柠打开教室门,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她从包里拿出那沓厚厚的道歉信,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虽然字丑,但越看越满意。

    等她再抬起头时窗外已经天光大亮,眼帘垂下,忽然在教室前方的一张课桌上看到了一个白色花束。

    时柠皱着眉头站起,慢慢地走过去。

    几天前搬来时就发现这张课桌没有人坐,听人说是校花萨文珊的位置,她请假了。

    花束洁白无瑕,用珠光质地的银色缎带系起,像被谁精心放在这的。

    时柠歪了歪头。

    景兰中学周一也有一个升旗仪式,时柠在教室里一直等到七点五十多分,没见着一个人,才想起人应该都直接去操场集合了。

    她于是赶紧下楼,往操场跑,终于看到了闹哄哄的大部队。

    宋祈安困倦着一张脸站在男生队伍的最后,时柠不知道站哪里,便跑去了他的身边。

    “不是按身高排的吗,你应该到前面去。”宋祈安瞥了她一眼,说道。

    “不要。”时柠甩头,“前面都站好了。”

    宋祈安笑了笑,伸懒腰打哈欠,顺势把手臂撑上时柠肩膀,仗着后排没人便把下巴也放到了女孩头顶上。

    他一颗脑袋晃了晃,蹭着时柠的发丝,“好困,我昨晚四点多才睡。”

    “我也四点多才睡呀。”时柠随口提了一嘴。

    宋祈安垂下眼认真看着她:“你那么晚睡做什么?”

    女孩整个人放空了一会儿,又像在思考什么东西,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要写道歉信。”

    “是吗?”宋祈安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他把脑袋从时柠头顶抬起。

    “你不问我干什么吗?”他挑了挑眉。

    时柠仰起脸,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挺听话的问道:“那你昨晚在做什么呀?”

    “我啊,”宋祈安鞋底在草地上碾了碾,狡黠地一转语气:“不告诉你。”

    他弯下腰,手指轻轻捏了下女孩柔软尖削的下巴,补充了一句:“这是惊喜。”

    只要做完这件事,他坚信手机上那个好感软件里的数字又会增大的。

    “哦……”时柠点了点头,并不怎么在意。

    宋祈安直起身,看得出真的很困,又打了个哈欠:“本来我好久没参加过这个升旗仪式了,但是今天嘛……”

    “你要上去公开道歉,我就过来看看咯。”

    范西月姗姗来迟,昨晚A班最高的女生,当然是要站在后面。

    她眯着眼昏昏沉沉从队伍前面走过来时,没有看到被挡住的时柠,差点把她给挤出去。

    “哎哟,差点踩到你。”

    范西月拉住时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没事。”

    她看着范西月站到自己身后,一站好就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抱怨:“我真的困死了,昨晚睡得不安稳,今天醒得又早。”

    范西月的校服是和男生一样的西装长裤,她把手插在裤兜里,上半身完全以时柠为支点,因为睡不好,整个脸阴沉沉地黑着。

    “你看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你要把雄黄酒撒到土里,这样它们才不会再长出来。”

    “啥雄黄酒,那是白花不是白蛇,而且那花真的……”范西月揉了揉鼻子,“香得我鼻子痒。”

    时柠转过脸,目光灼灼,以一种无比严肃的姿态看着范西月,几乎是告诫的语气:“你一定要听我的,不然你很快就会遭殃。”

    范西月吞了下喉咙,慢慢站直身体:“别吓我……我、我承认我真的被你吓到了。”

    “回教室就给你的家人发信息。”时柠捏了捏她的肩膀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