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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骗清冷世子后,通房她死遁了 第191章 回府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几次命丧黄泉,如今只是说这两句话,她有何不敢。

    苏清月眉梢上扬,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就这般坐在这人怀中望着他,丝毫不见一丝惬意。

    “世子爷,我有多大本事,全看你有多少耐心,不是吗?”

    “若是你不想,随时可离开啊。”

    话中之意,只有彼此能明白。

    这段时日以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来含糊,做尽亲密之事,可她却一句不提日后。

    裴桉手上力气收紧,就这般眼眸沉沉望着她,这一刻好似所有事情都开始明了起来。

    从凉州回京的路上,她便从未想过和他有过往后,不拒绝是不想反抗,甚至对于他的月儿而言,这点亲昵她几乎不放在眼底。

    就像是过往在清风苑中一般,大多时候都是在和他演戏罢了。

    他的月儿,可真是好样的。

    不将这世上的规矩放在眼底,便是在男女之上的见解也从来不让人失望。

    可也是她这般的女子,才让人舍不得放手。

    思到此处,裴桉心中那股怒气好似开始消散了,眼眸中浮现一丝笑意,抬手落在她下颚之上,将人拉到眼前,轻笑着:“好啊,月儿,你应当知晓,我这人有的是耐心。”

    “你若是一直不愿,那我便一直等。”

    “反正你也只能属于我。”

    苏清月脸色微变,没曾想裴桉如今性情如何温和,这般都不生气,甚至还和她拉扯起来,瞬间没了玩笑的语气。

    她刚才之话,自然出自真心。

    若是等一切安定下来,她真过上自由的生活,倒是不介意养一个外室。

    何况裴桉此人各方面条件不错。

    但眼下,她暂时没这心情。

    眉眼渐冷,脑袋朝一边挪去,挣脱开这人的束缚,脸色趋于平淡:“世子还有事吗?”

    这语气已然相当于逐客令了。

    裴桉依旧将人抱在怀中,双手重新落回她纤细柔软的腰间,很是沉溺的感觉,神色镇定将这段时日的情况娓娓道来。

    苏清月原想从这人怀中离开,可听见妹妹之事,便立马停了动作,也给了这人可乘之机。

    “中宫皇后死了,如今你妹妹是后宫第一人,想必日后也只有她了。”

    “朝堂之上,对她有不少非议,自然也会有人想下黑手,这段时日你们最好不要见面了。”

    裴桉说这话时,微微抬眸观察她神情,见她脸色不虞,紧紧锁着眉头,心头一紧,接着开口绝了她的想法:“陛下不会让的。”

    裴桉自然不想让她频繁进出北山别院,虽说陛下看守严密,但那也只是针对贵妃,而不是对她。

    稍有一点意外,便是危险重重。

    何况便是他收到的消息之中,那位贵妃如今的情绪可不太好,姐妹情谊虽在,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太深为好。

    陛下也是个疯的。

    苏清月并不知晓眼前男子心中所想,她担忧只有明月的身子,怀着身子原本就虚弱,诸多烦心之事,对她而言,肯定难熬。

    “你有办法让我去陪她吗?”

    她紧锁着眉,拽着这人衣袖,试探性询问。

    裴桉眉眼稍暗,就这般和她对视,不做任何思考便绝了她这个想法。

    “没有。”

    便是有,他也不能做。

    若是他没猜错,陛下很快便会接这位贵妃回宫。

    事情若是顺利,等她生下皇子,便定然是中宫皇后。

    他的人,绝对不能进宫,也不能待在那个女子身边。

    按照裴桉对那位贵妃的了解,一旦进了宫,他再想要回来,是绝对不可能了。

    “真的?”

    “为何?”

    见他如此果决,苏清月下意识产生怀疑。

    裴桉将人抱了起来,随即也站起身来,不想就这个事情和她讨论,亲手送人离开此事,他绝不会做。

    “月儿,陛下这人下手狠绝,若是你心中有想带着贵妃一起逃的想法,趁早绝了。”

    “他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裴桉单手挑起她下颚,像是看透她心中想法一般,带着警告的语气,直视着眼前之人双眼。

    苏清月被迫抬起脑袋,清冷眸子微闪,偏开眼神不与这人对视。

    她并不否认,若是事情真那般糟糕,她并不介意想尽办法带着明月一同离开。

    “月儿,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只是这么一下,裴桉越发肯定心中猜测,一点点朝着她靠近,低沉嗓音中带着强势警告之意。

    “放手。”

    苏清月不愿应下这种要求,冷着声音,将人推开。

    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预料。

    何况她做什么,也不用寻求他的同意。

    屋内气氛瞬间冷寂起来,两人眼中都带着各自的偏执,裴桉暗着眸子盯着比他更执拗的女子,最后软了眼神,在心中微微叹气,不在此事上和她争执。

    便是她有这种想法,也不可能实现。

    “好了,月儿,别气了。”

    “是我态度不好,我与你道歉,嗯?”

    裴桉语气温柔,上前一步,将人轻轻揽进怀中,耐心哄着。

    他一生真是被怀中之人给死死把控住了。

    苏清月并未生气,也犯不上生气,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永远不会站在同一个立场。

    或许对于旁人来说,贵妃之位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谁又能想过明月她承受那些非人的痛苦。

    这些东西对于她而言,更像是枷锁罢了。

    裴桉见她沉默,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简单将回府之事和她提了提,也有意观察她的情绪。

    苏清月自然察觉这人目光,但听到国公府几字时,她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往日那些事,虽不说忘却,但大多数她都不放在心上了。

    那会身份低微,为奴为婢,隐忍吞声,都只是为了活着。

    过去了的事情,她不想时时刻刻记恨着,内耗自身。

    但若是那些人,还不想收手,不想放过她,自己自然也不会心软。

    再者说,那府中可是眼前之人的亲生父母,便是她心中有气,裴桉又能如何。

    “世子回自家府内,和我说什么?”

    “难不成,想让我送送不成?”

    裴桉见她神色淡漠,瞧不出喜怒,便不再多说,也没将心中猜测之事说出来。

    知晓她和国公府之间,不会有握手言和的一日。

    裴桉从来不是那般贪心妄想之人,从将她带回来那一日起,心中便有了取舍。

    “月儿,在我心中,你最重要。”

    他拉着人,望着她重重许诺。

    最后裴桉离开小院之时,脸色算不上多好,那是因为他每每表露的爱意,都不曾得到回应。

    这种感觉很是不好。

    以至于回到府内,脸色都冰冷无比,那些心怀算计之人,更加不敢随意动手。

    国公夫人为了能骗过她这个聪明的儿子,可谓是下足了功夫,整个屋子死气沉沉,便是国公爷进来时,都不由皱紧眉头,望着榻上脸色惨白之人,下意识关心一句。

    “你身子无碍?”

    这会的裴沉,眼神里带着些许紧张,好似是真关心眼前女子一般。

    可谁也不知道,今日之事,他早就将她视作棋子,而非棋子。

    裴沉是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之人,他年轻时爱美色,对高傲的正妻不屑一顾,便是心中有几分情,也不妨碍他做出伤人之事。

    或许宁氏在他心中有几分位置,但和裴家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也或许是这二十多年来,裴沉从她脸上得不到笑脸,心中才总有几分不甘。

    太多太多,裴沉自己也分不清,心底在不在意眼前这个女人。

    宁氏原本心中便烦闷,若不是为了桉儿,她绝对不会和这人同流合污。

    至于他眼下的关心,宁氏只觉得厌恶。

    “裴沉,收起你那些假模假样,我不用你这些廉价的关心。”

    开口便是恶劣的回嘴,这让裴沉瞬间变了脸色,眼风冷冷扫着她。

    甚至带着威压之感,这院中旁的女子依附着他,同样也惧怕着他。

    唯独宁氏不会。

    “裴沉,你最好说到做到。”

    “出去。”

    宁氏神色稍有点激动,眼中之中是不加掩饰的嫌恶,这种态度也无疑引起了裴沉的怒意。

    但想着等会要来之人,他只好按下心中怒意,极其不善看了她一眼,最后甩手离去。

    宁氏死死咬着牙关,恨意满满盯着那道背影,只要能让桉儿往后摆脱那个女子,她什么都可以忍,包括裴沉。

    裴家只能是她儿子的。

    这会的宁氏还对裴沉残留了几分信任,信他会处理好那个女人,却全然不知自己早就沦为他掌控裴桉的棋子。

    正院送走了一位不速之客,但总算等来了真正要等的人。

    宁氏隔着轻纱帐瞧见裴桉之时,心中忍不住酸涩,她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怎么就会到如此地步。

    都是为了那个狐媚子。

    一想到,她心中就忍不住恨。

    而裴桉在走近正院之时,便敏感闻见浓重的药味,不是长时间侵染的气息,而像是故意将药材药汁打翻的味道。

    他微垂的眼眸之下,闪过一抹自嘲的情绪。

    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猜想,但真再一次确认,还是难免有些悲凉罢了。

    这个府内,比亲情更多的是利益和利用。

    便是他这个母亲,也只是想让他永远胜过,他父亲生下的那些庶子庶女罢了。

    最终目的,是胜过他那位父亲。

    “母亲。”

    心中无比清醒,所以脸上才能如此镇定。

    礼数规矩一样不少,裴桉站在不远处行礼,脸上看不上担忧。

    “桉儿。”

    宁氏此时声音沙哑着,还带着几分虚弱,看上去确实是病了。

    “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我,我都是为你好,桉儿。”

    “你就这般不肯原谅我吗?”

    国公夫人眼眶泛红,盯着他,带着几分怨恨的语气。

    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含辛茹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怎么就会为了一个婢女变了性子。

    裴桉并非无心之人,听到这种话,神色稍紧,低着脑袋恭敬回话:“儿子不敢。”

    “我不曾怨恨您。”

    “但几年前,我便说过,此生我只要苏清月一人,还望母亲不要阻拦。”

    裴桉神色淡定说着这些话,这也是他此番回来的目的之一。

    向眼前的生养之人表明态度。

    “你--”

    宁氏听完这话激动不已,猛然咳嗽起来,想要指骂他几句,最后真有点力不从心。

    “行!”

    “裴桉,你便是这般孝顺父母的,我如今病重也不曾见你关怀一二,心中只有那个女子。”

    “我真是白养你这个儿子!”

    其实这种指控责骂,这几年他听得不少,最初或许有些不适,但眼下倒是可以淡然对之。

    只是因为他不再是国公夫人那个听话,有面子的儿子,这些话便频繁而出。

    所以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裴桉淡淡一笑,不想再演下去,脸上神色冷肃不已,嗓音也泛着寒意。

    “母亲,其实你并没有病不是吗?”

    这一句话,直接让屋内形势骤变,气氛冷峻不已,宁氏下意识拽紧被褥,紧张的情绪从眼底泄露出来。

    还好此时还隔着一层帐纱,不然便全然暴露了。

    “裴桉!”

    情急之下,让她怒声叫住他的名字。

    可这般反应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自嘲的笑意从嘴角露出,也将心中之话全然说了出来。

    “将我喊回府,是您的意思,还是旁人的?”

    裴桉无疑是聪明的,便是在亲生母亲面前,他也选择将话说个彻底。

    满是冷意话语,让躺在榻上之人紧张不已,久久发不出声。

    而就在此刻,屋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裴沉闯进屋内盯着眼前的儿子。

    两人生得其实有几分相似,可气势却全然不同,眼底也没有一丝父子之情。

    “是,是我让你母亲喊你回来的。”

    “裴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裴沉铁青着脸,盯着他,带着怒意质问着。

    他从不否认这个儿子的优秀,正因为他如此出色,所以才要将他牢牢握在手心。

    “所以,国公爷是打算怎么对付我?”

    “还是说,你先造反,自己当皇帝?”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都撕破了脸皮,裴桉说话自然也不客气。

    他扯着嘴角,讽刺着眼前之人,对他所谋划之事觉得可笑。

    居然将心思算计到一个女人身上,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难道贵妃死了,他们这些所谓的老臣便能掌控的了陛下?

    简直痴心妄想。

    这话无疑将裴沉给彻底激动,眉心紧锁,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眼眸幽暗盯着他:“你知晓?”

    “哼,真不愧是我裴家的人,果然不能小看。”

    这话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讥讽。

    可落在裴桉耳里,只觉得嘲讽不已。

    “裴家自是忠君之人,不会做出造反一事。”

    “但那种低微之人,怎可为一国之母。”

    “裴桉,你要清楚,我所做之事都是为你,为了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