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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溺!缠吻!斯文败类撩她沉沦 第122章 这个婚,不用结了

    “初稚……”

    薄迟屹全身颤抖着,眼睛里都是破碎,“你根本没有那么爱我,对吧。”

    他松开初稚手腕,有气无力,轻笑了一声道:“你走吧,我不会再管你。”

    “这个婚,不用结了。”

    他有自己的骄傲。

    不是只有初稚是从小被抛弃的那一个,他也是。

    初稚动了动唇,身体颤抖,刚要上前,接触到薄迟屹冰凉的眼神。

    “滚!”

    他眼里没有爱意,红血丝溢出,俊美如斯的脸颊都是愠怒。

    窗外的雷雨,在此刻显得那样悲悯。

    初稚指尖微微颤了颤,转身离开房间。

    不过她没有去医院,而是守在薄迟屹房间门口。

    一门之隔,搁了好像有一个世界。

    她知道薄迟屹怕打雷,她其实想过,叫他一起去。

    可是他太讨厌薄家了。

    他太抗拒薄家了。

    薄家在他眼里,是眼中钉肉中刺。

    他不会愿意陪她的。

    她不觉得薄迟屹有错。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依稀记得当时孤儿院的院长,惋惜地看着她,说:

    “可怜的孩子,长的这样好,也会被抛弃。”

    “来领养孩子的家长,也不愿意收养,真是天生命苦。”

    初稚虽然还小,但却是听明白了,她看见了院长眼里的愁容和心疼,还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

    直到遇见来孤儿院收养她的爷爷,他像一束光出现在自己生命里。

    记忆中爷爷的脚步总是不利索,听人说,他年轻时很厉害,保家卫国,做了很多伟大的贡献。

    因此爷爷那边小区的叔叔阿姨也都对她很热情。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外界的温暖。

    原来没有那么可怕。

    她没有父母,收养她的爷爷却是将最好的一切给了她。

    把她当成了亲孙女。

    后来,她才从邻居嘴里听说,爷爷年轻时有个孙女,跟她差不多大,死了——

    至此,爷爷的家分崩离析,儿媳妇出走,老伴被刺激的心脏病发作死亡,儿子一蹶不振,喝农药自杀。

    整个家,因为一个小女儿,支离破碎。

    麻绳挑细处断,在爷爷身上具象化的体现了。

    初稚想,没关系的,爷爷就算把她当成亲孙女的替身也无所谓,至少有那么一刻,她也是被爱过的。

    吃饭时,她碗里永远是爷爷夹的肉。

    其实她牙齿咬不动,可是一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太值得人沉沦了,所以硬着头皮吃。

    爷爷让她上最好的幼儿园,天天接送。

    他的身体很瘦弱,步子走的也不利索,可总是最早来接她回家的那一个。

    她太贪恋那一份独一无二的亲情,希望能够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爷爷身体逐渐不行了,她刚上小学那一年,爷爷中风发作,躺在医院快要死了。

    死——

    初稚很小就对这个字有概念。

    孤儿院里的小孩,有不少身体不好的。

    发高烧,伴随肺炎,哪怕医疗资源很好,有时候也救不回来。

    那些快要死去的小孩,还在幻想父母来接,喊着爸爸妈妈。

    初稚见过很多生离死别,她心里没什么波澜。

    直到爷爷躺在医院。

    她才知道,原来身边亲近的人死亡,是那样痛苦。

    意味一辈子见不到他。

    薄老爷子来的时候,爷爷将她托付给了他。

    到死时,爷爷还是想着她的。

    或许有那么一刻,他早已将她当成了她自己,而不是那个死去的孙女吧。

    初稚天真的这样想。

    她还小,辗转了几个地方。

    薄老爷子牵着她手,很喜欢她,说以后会将她当成亲孙女。

    她以为自己没家了。

    可不知不觉间有了家。

    薄家家庭和睦,幸福美满。

    不论是薄晚,还是薄叙,和她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一种割裂感,仿佛她是生活在异时空的外人。

    就连唐迎雪,也是有亲人的。

    她羡慕所有有亲人的人。

    薄家人对她很好,不管这好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在她小时候那段灰暗的时间里,给予了唯一的帮助。

    薄叙的母亲总会带她去吃好吃的,带她去买漂亮的衣服,对她和薄晚如出一辙,甚至更甚。

    薄叙的母亲很善良,她心疼她这个从小就被丢下的孩子。

    她也感受过一段时间的母爱。

    可她这一生都在别离。

    爷爷死了。

    薄叙的母亲也没有活的很久,她也离开了人世。

    她一度怀疑过薄叙的话,难道——

    她真的是克星,会克死身边所有的人。

    现在薄叙也出事了。

    她要怎么不去管。

    难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对的吗?

    她不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怎么抉择,她甚至想不到解决办法。

    因为薄迟屹不会听…

    他讨厌薄家,憎恶薄家,将薄家当成敌人。

    初稚抱紧膝盖眼睫湿漉。

    她就像在夹缝生存的动物,随时可能会窒息,溺死。

    ——

    薄迟屹第一次没有那么害怕打雷。

    记得小时候他也不怕。

    甚至他比同龄人还要更加勇敢。

    没被送出国时的他,虽然能感觉到薄家人对他的不喜,但却也没有太在意。

    他会在每次考满分时给父亲看,哪怕得到的只是冰冷的眼神,没有夸赞。

    他也会在父亲要过生日时,提前准备礼物。

    甚至,在被圈里人嘲笑私生子时,他没有当父亲面哭过一次。

    他以为自己只要够懂事,父亲迟早会爱他。

    可是没有…

    十岁那年被送出国的时候,他哭着跪在父亲书房门口,没有得到回应。

    那日也和如今一样,大雨滂沱,雷声很大,他没有害怕。

    淋着雨,被管家送到了机场。

    一个人。

    一个人坐飞机,一个人下飞机,没有谁管过他,他不知所措,在异国的恐惧扑面而来。

    他好害怕。

    国外的人,持枪,恐怖分子,小偷,都不在少数,没有国内安全。

    那年他差点死在枪下,害怕上了打雷。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的内心的雷声和雨声,盖过了窗外的雷雨。

    薄迟屹想,从此,他应该不会再害怕打雷了。

    -

    翌日,薄迟屹从房间开门出来,看见蹲在他房间门口一夜没睡,狼狈的初稚。

    照理说,她今天应该会成为最美的姑娘,迎接他们的订婚宴。

    但现在,不需要了。

    初稚看见薄迟屹出来,紧张的起身,“阿屹。”